她原本可是除去,可是她知道太完美的东西终究不太真实,何况,她如今要那美艳的脸作何。她现在是越低调越好,越可怜越会有人疼。
她终于松口气,五百万两已经是极致,她估摸过,她这一狮子大张口,皇帝必然是所损伤。不过,就算损伤又有何用,安平舒砚都成为这样,皇帝死了,也轮不到他。
走进这个曾经住了多年的地方,她却觉得陌生,一切是不是又回到原来,这院子里留给她太多的伤害,苏晴的死,她所遭遇的一切,走了半路,青衣匆匆而来,行礼,“王妃?”
“王爷已经安置妥当。”
“王爷为什么成为这样?”青衣问,眼中竟是焦急。
“因为我!”
青衣望着她,点头,“除了王妃您,谁又能伤王爷这样!”她说完,竟是顾不得什么,转身独自伤心,舒雅歌看着她的背影,她还是那个青衣,可是她总觉得哪儿不一样。
她会哭了?
安平舒砚躺在床上,依旧毫无声息,青衣一边喂药,一边擦眼泪,见舒雅歌进来是又着急又不安。“王妃。”
“坐!”舒雅歌坐下来,“你跟王爷很多年了吧。”
“嗯!”
“我们都不理解王爷,只有你才是对了解他的,跟我说说他是怎样一个人?”
青衣擦掉泪痕,“王妃,王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重情重义?”
“您别不相信,他真的是最重情义,王爷看着为人冷漠,可是心里却极度的敏感,他是最珍惜的感情之人。”
青衣的话让舒雅歌有些触动,她起身,“你好好照顾王爷。”
“嗯!”
三日期限已到,丞相如数将银子交给了西门将军。
西门将军上门请示,“娘娘,这些银子该如何处置。”
“发给大家!”
“娘娘!”西门将军见四周无人,悄声道,“娘娘,这银子数可不少!”
“做人该言而有信!何况这些都是他们用命换回来的。”
“娘娘!”西门将军有些弄不清楚。“以往没有这个例子。”
“你放心,王爷的那五十万两,我会将它们作为奖赏给众位将军。”舒雅歌抚摸自己的肚子,不管如何,她都要抱住这个孩子。
舒雅歌端起药碗,小心翼翼的将药喂进安平舒砚的嘴里,他瘦了,也变得难看了。弥足珍贵的药散发阵阵的味道让她想要作呕,她放了碗,冲了出门。
“四嫂,你没事吧。”十一路过,瞧着忍不住担忧,“我给你请大夫,你的脸色很差。”
“我没事。”
门口突然叫嚷起来,“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舒雅歌跟十一看过去,见着郑盈雪披头散发,整个人如同乞丐一样,她看着舒雅歌,一下子就扑过去,一把抓着她。
“你会有报应的!你把信儿怎么了?”
“信儿?”
“你有什么冲我来,你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郑盈雪叫起来,“为什么?”
“信儿偷了王府的东西,你还想怎么包庇她?”子冉进来,“我已经找到你们放债的账本了。”子冉过来,将账本碰上来,“小姐,这个女人表面上看上去乖巧,可是实则是心思歹毒。您看,这就是她撺掇起信儿放债的本子。”
舒雅歌根本没有看,笑起来,“我就说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原来背地里还做这些勾当,坏了王府名声?”
郑盈雪咬牙,“子冉,你这个贱人,你陷害我的……”
子冉一脸阴毒的笑,整个人变得阴狠,“我陷害你?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您不是最讲证据的吗?……”
“你娘不是我害的,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郑盈雪跳过来,“你是被她给耍了,你醒醒啊。”
“该醒醒的是你。”子冉一把打开郑盈雪的手,“要不是你们父女这样对待我娘,我娘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子冉指着郑盈雪,“大夫说,我娘是长期受到非人的摧残,经不住才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她谁都不认得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子冉的娘被接出来之后就疯掉了,见着谁都傻呼呼的笑,见着男人就上前抱,大声的叫着要跟男人睡觉。
她才不到五十,可是头发已经花白,整个人看上去花白,她在郑府的时候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没有人知道,可是为了保护她的女儿,她已经放弃所有的尊严,用自己的身体,甚至出卖掉自己的灵魂。
子冉只有一个娘,如何不恨郑盈雪。
郑家的人她动不了,可是她现在是恨不得咬死她,吃掉她的肉,洗刷掉母亲的冤屈。
舒雅歌将账本递给子冉,“你看着处理吧。”
“不!”
郑盈雪挡在舒雅歌的面前,“你赢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现在都成为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也许王爷醒了,可以帮你撑腰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现在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这一次都是什么,可是你竟然还可以如此的理直气壮!”舒雅歌笑。“那还早,等你精神崩溃掉的那一天,就是你解脱的那一天,我喜欢就这样慢慢的折磨,慢慢的摧残,让你不痛不痒,最后你的意志被摧毁。”
“你……”
“走,小狗,刷马去!”子冉一把抓着她的头发,“要是把马刷不干净,我就让你喝马尿。”十一抓着她的头发就提着离开。
十一看着叹口气,“她怎么都成这个样子了,四嫂,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也为她求情了?”舒雅歌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十一道,“她是很可恶,可是如果知道知道……”
“如果你四哥知道郑家当年是又做贼,又得奖赏,他会怎么想?”
“什么意思,四嫂!他们竟然敢迫害四哥!”
“我也不想相信,我留着她的命就是要等你四哥亲自醒过来处置。”
“贱货!”十一咬牙。“折磨的好!”
安平舒砚还是老样子,依旧躺在,毫无起色。
“老头,王爷一辈子难道就只能这样?”。
药老头反动安平舒砚的眼睛,抚摸他的胸口,“能这样就很不错了。你试一试在自己身上扎那么大一个窟窿,自己还能抽气。”
舒雅歌点头,“我明白了。”
“如今只有等还魂草!”老头叹息一声,“如果还魂草也没有作用,只怕王爷一辈子都只能这样!”
“还魂草?”
“来了来了……”楼挽仙抱着一个锦盒进来,药老头是赶紧过去。“是还魂草?”
“你瞧瞧不久知道?”
舒雅歌凑过去,看着一堆冰中,一支泛着绿油油的光泽的花正在摇曳一般。“”这是!“”还魂草!“楼挽仙骄傲无比,语气却是淡漠的很。
药老头道,”你可是不要小看这还魂草,它长在鬼蜮的晚年冰川中,一般人根本不能进入,就算进去,只怕也被里边毒草毒花给毒死了?“”老头,你骗我吧,万年冰川哪儿有植物生长?“”怪不得要叫还魂呢?“药老头道,”赶紧吩咐下去,我就不相信我治不好。“
药老头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赶紧去准备。舒雅歌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如果安平舒砚真的醒过来,那一切就好办了。
舒雅歌看着楼挽仙,微微的皱起眉头,”你竟然会……“
楼挽仙一挑眉,朝着舒雅歌凑过来,”多日不见,有没有想我?“他说完,妖媚的伸手过来就要抱。
舒雅歌赶紧的推开,”姓楼的,我跟你不熟好不好?“”咱们都是一起同床共枕过,怎么就不熟呢?“”正经点好不好?“舒雅歌吼起来,”我对你这娘不娘的家伙没兴趣。“”那你对什么样子的男人感兴趣,走什么走,过来,说说话!你知道我被困住都是为了你!“
舒雅歌回头笑,”为我?搞错没有!你又要是为我,干嘛不等他死掉然后娶我?!“”你还这是狠毒的很啊,哪儿有人巴不得自己老公死掉的。“
药老头的药准备好,大家进入紧张的时刻,安平舒砚的药喂进嘴巴里,一点一点。”这药下去,如果还不能醒过来的话会怎么样?“舒雅歌心里想,她看着他这样子,所有的怒气都消了,曾经过往已经过去,宜兰色的话在耳边响起,舒雅歌觉得人都是会犯错的,他能改,已经足够,他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自己,已经是极致的恩宠,她怎么还会苛求。”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个样子。“
舒雅歌擦掉安平舒砚的嘴角的药,心里十分担忧。”他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这……“”如果他就这样,我也会照顾他一辈子。“舒雅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要报答他的恩情。
青衣之死
“四嫂。”
“不用安慰去!”舒雅歌道,“十一,你是男子汉,从此以后,你就是王府的主人。”
“不!四嫂,四哥会醒过来的。”
“我们不能总活在希望中,那样人永远都做不好一件事情。”
舒雅歌尽心的照顾着她,时间在过去,可是等了一日安平舒砚还是没用任何的动静。
“娘娘!你去歇着吧。我过来照顾王爷就好。”
“嗯!”舒雅歌起身,“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青衣起来,扶着她,“你最近气色也不好,你要照顾好自己才是。”我知道,我会的。“舒雅歌笑,想着肚子里边的孩子,心里就暖暖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不用担心。“
她转身,刚要出去,突然只觉得有股杀气扑面而来,她本能一躲,门已经被劈开。一个刺客亮着白晃晃的刀刺进来。舒雅歌一低头,躲开,可是第二刀又至,如同影子紧随而至。
那个人那刀砍过来,舒雅歌以为躲不开,可是那刀却突然变了方向,只是将舒雅歌隔开,然后朝着床上的安平舒砚砍了下去。
青衣顺手挡开,可是一下子被扫开。
青衣的武功绝对不低,然后这人却如同扫地一样,她拿起明晃晃的刀就看下去。
舒雅歌手一伸,将簪子射出去,他微微一挥,刀锋一侧,将簪子挡开去。
青衣抱着他的腿一扯,”王妃,您带王爷快走。“
走?
舒雅歌急了,怎么走?”王妃,求您带王爷走!“不等她说完,男人一脚,将她踢飞出去,回转身一刀朝床上看下去。
所有的一切太快,舒雅歌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定在原地,她脑海中翻腾只有两个词,放手,轮回,而这两个词的中间是安平舒砚的死亡。”不!“舒雅歌叫起来,”安平舒砚,你不能死!“舒雅歌叫起来,朝着男人冲过去,可是人未至,他已经抬起了血淋淋的大刀。舒雅歌一惊,朝床上看去。”青衣!“舒雅歌叫了一声,朝着青衣扑过去,那刺客也愣住,不曾想到有人替安平舒砚挡刀,他愣神的瞬间,已经被市舒雅歌一个猛扑,扑在地上。
舒雅歌毫无武器,伸出指尖就好他的脸乱抓。那刺客一把甩开舒雅歌,提着刀再次的朝着床上砍。
床上的青衣突然跃起,死死的一把拽着刀,刺客见用到不成,使劲的就朝着安平舒砚踹去,安平舒砚被一脚踹出去,装在的墙上,落在地上,额头顿时破了一个窟窿,他倒在,血流出来。”王爷!“”来人啊……“舒雅歌叫起来,看着青衣的身下全是血,血流了一滩,抓着刀的手也是布满血。”青衣!“”王爷……“她未说完,已经体力不支,倒在地上。”青衣……“舒雅歌叫,看着她渐渐的闭上眼睛,”青衣!“”四嫂!“
十一已经破窗而入,刺客见立刻跃起,朝门外逃出去。十一领着人追出去,舒雅歌赶紧放开安平舒砚,朝着青衣爬过去,将一滩血泊中的青衣抱起来。”青衣?你不要死。“”娘娘!“
青衣只剩下抽泣声,舒雅歌伤心难受,只觉得心被人死死扼住,她疼的要死。青衣是她得到温暖的一个人,这个世界她用她的温和与善意守护着她。”青衣,你不要死,我求您。“”娘娘,王爷他,他真的很爱你!“”我知道。“舒雅歌哭了起来,”青衣,你不要说话,我给你找大夫,你会好起来的。“”娘娘,求您原谅他吧。“”你不要离开我,我就原谅他……呜呜……“舒雅歌摸着的地方,全是血,血从她的身上流过去,整间屋子都染的血红。”王爷曾经伤害过您,可是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在用心的改,娘娘,奴婢看着他在用心的改。他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交付于娘娘您,奴婢看着心疼。“青衣用最后一口气拽着她的衣袖,眼神中满是乞求。”情义两难全,您别在计较……求您……“青衣说到此,再没有力气,一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落尽血泊中,她的手无力的垂下来。”我答应你,青衣,不要哭!青衣……“舒雅歌抱着青衣摇晃起来,”青衣,你醒醒……青衣……你才是最爱安平舒砚的人……你比谁都爱他。“
青衣的葬礼很简单,她身前身份再尊荣,可是终究只是奴才,她躺在棺木中,平静的就像睡着,只是脸上再也没有血色,她的表情安宁而祥和,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无关。
她与安平舒砚是青梅竹马,她看着他的伤看着他笑,她躲在一侧,默默的守护者他,她告诫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奴才不能生出感情,可是心早已经被吸引。
那个男人是那样的让人着迷,能让这么一个好的女人为他现出生命,舒雅歌记得自己曾经记得自己问过青衣,”有没有喜欢的人?“”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人的!“”为什么!“”奴婢生是皇家的人,死也是皇家的鬼。“
原来她早已经将自己尽数卖给他,皇家!她像一个母亲一样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像一个知心姐姐一样开导教育安平舒砚,在安平舒砚的心理,青衣也是不能缺少的一个人。
舒雅歌将一把把的花放进她的灌木中,她这一生纯洁的为了一个男人付出所有,可是这个男人却未必知道,也未必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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