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郡丞你便缺少了一些帮手。不如现在将年前的择优招录小吏的事情办了,我也看看再离开。”
谢宜心中一动,觉得非常好,便笑道:“四公子的想法极好,属下明日就遣人去各乡镇贴榜招贤,不过那考试的内容,还要四公子和王郎君等人一起参详一二,至于考试的时间,是定在九月末还是十月里呢?”
宇文邕道:“还是十月中吧,也好让人有些准备。”
谢宜自然应下了,说完了正事,便客气的留两人吃饭,哪里宇文邕顺势就应下,谢宜有些诧异,却没有多想,只有王显,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宇文邕分明是情窦初开嘛,还说不是看中谢家那小娘子,骗鬼呢!
云澜看着褚氏嘱咐厨娘们办菜,撇了撇嘴,阿娘就这么喜欢王显?自己可是对他没有丝毫的心思呢。当然了,这一日,待宇文邕和王显用了饭离开,褚氏也知道了王显同杨家女有了婚约了,顿时就像霜打的树叶没了精神,摸着云澜的头发失望道:“哎,好好一个女婿,居然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云澜听了,暗中又翻了几个白眼。
不到五日功夫,整个同州的百姓都知了,刺史大人要从平民百姓中招贤为官吏了,只要你有本事,不拘出身年龄,都可报名参加考试,顿时百姓们都沸腾了。至于他们为什么这样相信这个招贤录官吏的消息,当然是因为紧随着招贤榜文的,是同州还缺了那些小吏,这些考试都考了什么内容。一时间,读过几本书识得字的人顿时成了被人羡慕的人。
云澜自然也不想错过这个赢得赌约的机会,穿成郎君模样,在陈村里建了第一间学堂。虽然她也知道,这个从平民百姓中招官吏之事,完全是靠得刺史的权限,完全是因为宇文邕是天王亲弟的缘故。
而就在同州城里各种热闹的时候,长安城中也发生了一件极其热闹的大事,宇文氏的太庙建成,贺拔胜等十三大功臣配享太庙,大赦天下。不过这个事情,只是市井百姓多说说,对于朝廷重臣而言,另一件事情更让他们小心留意,太师、晋国公宇文护上表,将朝政大事交还给天王亲理,只是军权依旧紧紧握在手中不放。
当然,所有人包括宇文毓都知道宇文护此举不过是假意试探的,所有人包括宇文护在内都以为宇文毓会顺势推辞的,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宇文毓居然顺水推舟接过了朝政大事,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也让宇文护心中有气出不得,郁闷了好多天,心中对于宇文毓的警惕之心渐渐升起,对军权的把握更加的小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直没有显示,所以今天再来伪更一下,本文明天更新半章也许,然后,请见谅,李娥姿怀孕其实还没有到……总之,李会怀孕,这就是狗血啊狗血,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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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祸福难料阴差阳错 。。。
宇文邕看着住了两年多的府邸,信步出了刺史府,看着同州明媚的天空,心中生出一股不舍的之情来。
“你们都别跟着了,我随意走走就回来了。”宇文邕摆手让随从退下了,仅仅让连个侍卫远远跟着。相较两年前,同州的街市上要热闹了许多,许多农闲的农人都带着自家的物产来街上叫卖换几个钱。
宇文邕心中有些自豪,不管怎么说,自己首次出镇的地方,并没有弄得天怒人怨,而是井井有条呈现兴旺之相。
一辆牛车从街那一头过来,车帘掀开后露出了一张雌雄莫辩的俊颜来。
“阿澜?”宇文邕一见是云澜,想也没想,对着云澜挥了挥手。
云澜今日里是去第二间将开办的学堂看看的,不想碰上了宇文邕,见他没有随从跟随,忙让车夫将牛车停下,从车窗伸出半个头去笑道:“四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街上?看你这落寞样子,不如去看看本郎君将筹办的第二间学堂呀。”
宇文邕见云澜一副郎君模样,也不推辞,跳上了牛车。
“第二间学堂在洛川镇外的小云村,用来做学堂的是原先的一座尼姑庵,因为之前四公子你们彻查同州所有的寺庙庵堂,这间尼姑庵也就空出来了,我让人和小云村的里正商定好了,那个庵堂算是赁下来的,每年给村里一定的租金,村里的孩子进学也有其他的优待。”
云澜嘴中说得兴高采烈,心中却并不是很有底气,不过万事都是开头难,她并不想不做就放弃了。
宇文邕也知道,不过他对云澜如此行为只有赞赏的,鼓励道:“即便是只有几个学生,也是学堂啊,等过了两三年,学生应该会慢慢多起来的。只是到时候,我见不到了。”
云澜见他这样,忙笑道:“四公子若是有空,也可回同州来看看啊,蒲州离同州也不过是几日的路程。”
两人说笑间,牛车已经到了洛川镇。小厮打扮的阿夕在车头探看了两眼,出声打断了自己主人和四公子的谈话,惹来了宇文邕的眼神,心中打了个激灵,稍微退后了一步,暗道不愧是大娘子,同这四公子这样说得来。
“从洛川镇上到小云村的路不大好走,幸好也不是太远,走到小云村也不过半个时辰。不过要委屈了四公子你了。”云澜笑着道。
宇文邕看着云澜,眼中有些不满道:“阿澜这是瞧不起我么?不过一个时辰,如何走不得?”
两人说笑着出了洛川镇,身后五六步远,跟着使女阿夕,一个车夫木叔,以及家仆谢林。他们一行并没有想到,一进了镇子,就被人给盯上了。
一间低矮的面店里,一人探头探脑地看了半天,将云澜一行人看的分明,这才钻回了屋子去了。
“师叔,那谢家小儿已经来了,只带着三个仆从,还有一个少年郎君跟着一边。咱们要不要下手?”男人扯下头上的布巾,露出了一个大光头,说的话却是和土匪山贼一般。
当中桌上坐着一个胖和尚,肥头大耳的,正在啃着手上的羊腿,吃得满嘴是油。吞咽下一口肉后,他才狠狠地道:“不过是多了一个少年,怕什么?哼,这姓谢的狗官弄得咱们无处安身,这么些日子来吃不饱睡不暖的,你们就甘心?哼,今日里捉了他家的小兔崽子,换个百二十两的黄金,咱们就离开同州去他州逍遥快活去!”
胖和尚说着,眼中流露出贪婪而又凶狠的神色来。
“师兄说的不错,我早就听说了,这个姓谢的,乃是江南的大族谢家人,听说那是和皇家一样有钱的主儿,百二十两黄金对他们而言肯定是九牛一毛。嘿嘿,师兄,这笔买卖划得来,还能为我等报仇了。”说话的是个瘦猴样的和尚,一双倒三角眼,一看就不是良善之人。
“大师兄,三师兄说得不错,咱们干吧。想想二师兄还关在牢中,若是捉住了谢家小子,说不定还可以换回二师兄呢!”余下的几个和尚也开口道。
胖和尚拍了下桌子,让大伙安静下来道:“别吵了。干是肯定要干的,金子不能少,老二嘛能救出来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但是呢?还是要好生筹谋一番,要知道官府也不是吃素的。现在大伙快点商量一下,怎么做才万无一失。”
“师叔,我姑姑就是小云村的,那庵堂她曾经和我说过,离小云村有一里地呢,庵堂后就是一片小树林,过了小树林往西走十里地就是洛水了,事成之后,咱们渡过洛水就能安然脱身了。”这是最开始在外探头探脑的乔装和尚。
大胖和尚点了点头道:“不错,有了这个后路,咱们也放心些。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空色,你和空性两个现在就去州府,两个时辰后,将咱们劫持谢家小崽子的事情传过去。空闻你和空应现在就去准备好两条小船。这般这般……”胖和尚招过两个师弟,吩咐好了,让便几个人都去办事了,屋中便只剩下五个和尚了。
“好了,咱们几个人也不能闲着,现在就去将那个小崽子给绑了。”胖和尚扫视了下几个师弟,眼中凶意一闪。
几个人应声了,纷纷包上了头巾出了门往小云村去了,他们心中只想到了闪闪发亮的黄金,丝毫没有想到事情会有另一番变动。
云澜带着宇文邕看了已经收拾成学堂样的尼姑庵,小院中的杂草也全给拔了,他笑睨了云澜一眼道:“收拾的不错,别人不说,还真不知道这之前是庵堂呢。后院收拾好了两间房,是给先生住的?”
云澜点点头:“怎么说也不能让先生住得太差。”两人说了一回学堂要授的课,都是少年意气,说得兴致正好,随从使女则都留在了庵堂前面房子。所以后院围墙上跳下几个包着头的人时,云澜和宇文邕都呆愣了半晌。
“你们是什么人?”宇文邕先回过神,将云澜拉到了身后,警惕质问。
胖和尚呵呵一笑道:“咱们是什么人,你们不必知道。”眼中凶光一闪,就想将宇文邕给打趴下。另外一和尚也围了过来。
云澜知道事情不对,正待大声呼喊,就听见后面和尚嘿嘿笑道:“小郎君不必叫,告诉你们,那几个仆从都趴下了,你们最好老实点跟我们走,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宇文邕从小学武,身手并不是很差,但是一人要对付三个有些功夫之人,还要保护云澜,便有着吃力了,很快就受了胖和尚两拳一脚,被和尚们绑了起来。云澜见此情形还不见谢林和阿夕们的声响,知道他们肯定是被拿住了,心中一沉,也不知道这伙人是冲自己来的还是冲宇文邕来的。
两人被和尚们五花大绑给推走了,出了庵堂时,看见不远的树下一妇人正在探头探脑的,看见了云澜的目光,心中发虚忙避闪到树后。
云澜虽然不知道这妇人是谁,但是却能肯定她是小云村的人,难怪阿夕他们着了道,想来是这个妇人送的水中下了药。
云澜和宇文邕的脑袋给蒙了起来,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被人赶到了一艘小船之上才被去了头上的罩子。看见绑自己的一伙人都扯掉了头巾光着头,还有着戒疤,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啪!”胖和尚打了云澜一巴掌,竖着短眉道:“看什么看!告诉你们,佛爷我本是云福寺的大弟子,本来很快就是主持了,那知道被那姓谢的狗官给封了寺庙,佛爷我一干师兄弟无处可去了。哼,今日绑你们来,就是为了讨回公道了。你们俩好生给我在这小舟上呆着,姓谢的送来了赎金还好,若是没有,嘿嘿,就替你们俩收尸吧。”
胖和尚说着跳下小舟,留着两个和尚守在岸边,他则带着几个和尚匆匆走了。
云澜挣扎了一下,感到手腕上的绳子勒得极紧,她看了一眼树下哼着小曲的和尚,轻轻碰了一下宇文邕道:“是我连累了你,真是对不住了……”若非是她让宇文邕跟来学堂,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宇文邕阴沉着脸摇了摇头,这事情说来还是怪自己太大意了。他出生在同州,父亲宇文泰当年在同州也颇费了一番功夫的,这两年下来,他以为同州四处宴平,哪里想到要离开之前,出了被绑之事?想到那应该远远跟着自己的两个侍卫,只希望他们没有和谢家的奴仆一样给和尚放倒了。
眼角余光扫过那两个正在说话的和尚,又看了看天色,若是想逃跑,得趁着其他的和尚没有回来前逃才行。倒是自己和云澜两人手脚都被绑着了,到底该怎么做呢?
云澜想了一会儿,看到两人分开绑着的手脚,有了主意,但是却得避开两个和尚。所以还是得等机会……
云澜和宇文邕能忍得,岸边看着他们的两个和尚却没有什么耐心,大半个时辰之后,瘦个和尚抖瑟着肩膀道:“师兄,你说大师兄他们可得手了?留咱们俩在这看着这两小子,真是越等越有些冷,兄弟我都有些饿了。”
另外一个和尚扭也搓了搓手,看小舟上的云澜和宇文邕很老实,回过头摸了摸肚子道:“你还别说,师兄我也有些饿了。不过这天寒地冻的,总不能下河去抓鱼吧?要不你去林子里看看,看能不能抓只兔子或打两只鸟来,咱们烤着吃。”
“呵呵,还是师兄有主意,师弟我这就去。”,提着根木制的长矛,瘦个和尚入了林子。
云澜和宇文邕蜷缩在一块而,听见走了一个和尚,知道机会来了。云澜对宇文邕眨了眨眼,大声痛呼起来:“佛爷——我肚子痛啊——”
靠着树跺脚的和尚听见云澜的痛呼声,一阵恼怒,骂道:“鬼叫什么?”但还是上了小舟看个究竟,毕竟云澜在他们拿到金银前不能出事的。
“佛爷——小郎君一吹冷风就会肚子痛,还请佛爷给她一口热水喝喝——”宇文邕挣扎着挪到了云澜面前道。
和尚冷哼一声,踢开了宇文邕,看云澜脸色苍白,也不知是真痛还是假痛,心生犹豫。
“求佛爷行行好——没有热水,冷水也行啊——谢小郎君再痛下去会出事的。”宇文邕挨近和尚的双腿道。
和尚心中觉得晦气,想到大师兄的话,只得道:“等着,佛爷去煮点热水来。”说着骂骂咧咧地下了小舟,四处看了看,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只陶碗,从河中舀了水想喂给云澜喝。
初冬的河水透心凉,云澜喝了一口便直打哆嗦,不肯再张开嘴。和尚没有耐心,丢下陶碗,踢开云澜,下了小舟不再理会两人了。之后那和尚只朝着树林看着,没再时不时地盯着小舟。
而云澜卧躺在宇文邕的身后,用嘴巴慢慢地咬着他背后被绑着双手的绳子,等到另外一个和尚提着一只野兔回来了,她才堪堪咬断了一道绳子。心中一喜,也不顾那两和尚的说话声,继续努力着。
而宇文邕,感受到背后的温源,鼻尖好似闻到了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