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密室静夜,堪可遮羞,冬儿便脸热心跳、半推半就地允了。一番爱抚,弄得她意乱情迷,只觉自己发出的细细呻吟声不像个温良贤淑的好女人,心里头便有几分委曲。可是这怎怪得了她呢?浩哥哥抓起她的小手,按在她曾经误触过的地方时,她就浑身哆嗦着,不知天上人间了。
那里脉动着的,是男人的力量和阳刚的感觉,那么清晰地传进她的心里,吓得她芳心如小鹿乱跳。她有些害怕,不知道丁浩要干什么,又本能的知道他肯定要干些什么,于是攥紧了小拳头,不肯如他所教的去爱抚那吓人的物事儿。可是等到丁浩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的小手没有一点阻碍地插进衣袍,触到那烫手处时,她终于如雪狮子见日般化成了一滩水儿。那小手也无师自通地揉捏起来,虽然没有章法,生涩却更动人。
丁浩算是相当有耐心了,他不肯为了满足一己欲望,让冬儿的第一次只留下痛楚的感觉。在这个时代,冬儿已是嫁作人妇的年纪,可在他那个时代,她这年纪大概刚上高一,还是一棵水灵灵的小白菜,由不得丁浩不战战兢兢,耐心爱抚,如同捧着一件精美昂贵的瓷器。
她的肌肤,也真如瓷器般的细腻,清淡的月光下,那未着寸缕的肌肤透着淡淡的莹光,软弹得破,细腻得仿佛轻轻一碰,就要把她的人儿揉碎。但是这稚嫩的身子,已初具让男人为之颠倒的本钱了,白白净净,骨肉匀称,那流畅紧绷的肌肤、富有弹性的触感,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刚刚用香草兰花沐浴过的身子,不管是抚着、还是亲着、嗅着,都是一种极品的享受。
“浩哥哥……”
罗冬儿杏眼迷蒙,声若啼哭地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丁浩正忙碌着,无暇理她,于是她便闭了嘴不吭声,只是咬着牙忍耐那奇怪的感觉,两条结实有力的腿子绞得紧紧的。
当他毅然闯入那处泥泞时,罗冬儿的十指不由自主地扣进了他的背肌,她怕伤了丁浩,紧喘了一口大气,那攸紧的十指忽又张开,往腿侧抓起两把谷子,紧紧地攥着,直到绷紧的身子松软下来,那双小手才无力地张开,金黄色的谷子像细沙一般倾泻下来,落在他的背上,又从他的背上滑落回谷堆……
云歇雨收时候,罗冬儿已是钗落鬟散,一头青丝,粉面红透,香汗淋漓,半生半死。她一动不动的瘫在那儿,就像一朵刚被暴风骤雨摧残过的花朵。换一个角度看,又像是一朵饱受雨露滋润的鲜花,这一刻的憔悴,分明正酝酿着明天更富生机的活力。
原本从书中读到的一些晦涩难懂的东西,这一刻豁然开朗,罗冬儿知道,从今夜起,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妇人了。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哭。想哭的时候,泪已无声地顺着脸颊淌下。
见她眼睫毛抖得似折翼的蝶儿,丁浩怜意大生,柔声唤道:“冬儿……”
冬儿侧转了身,掩面轻泣:“你尽哄人家,人家再笨,现在也晓得了……,我们……我们没有成亲,不应该这样子的。如今这副样子,人家……与婆婆有什么两样?做出这样不守礼法、不知廉耻的事儿,以后真没脸见人了。”
丁浩又气又笑,揽住她身子,轻轻抚去已印进她肌肤的细沙似的谷粒,柔声道:“傻丫头,我们心心相印,怎么能和柳十一董刁妇相比?你把自己交给了我,这一辈子你就是我的了,以后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地老天荒,我都会疼你爱你,为你遮风蔽雨,让你快乐幸福,如果我有负于你,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
罗冬儿赶紧返身掩住他的口,嗔道:“冥冥中自有鬼神,可不许你乱发誓。”
她凝视着丁浩,幽幽地一叹,手指温柔地描着他的眉毛、鼻子、嘴巴,痴痴地道:“从此后,人家都是你的了……。人家是心甘情愿,老天若要惩罚,也只该罚在我罗冬儿一人身上,我只要你一生快活,平安无事。”
“冬儿……”,丁浩心中感动莫名,忍不住捧过她的小脸,吮着她细软的舌儿,两人又是一番温存……
月牙儿笑得弯弯的,害羞地躲进了薄纱似的云彩。梅花幽香,悄然二度……
冬儿俯卧在洒满月光的谷子上面,就像俯在细腻的沙丘上。两瓣粉白,一痕幽谷,被月光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一把金色的谷洒在玉色的臀上,那金色的谷便在玉丘上跳跃着、溅落着,看得丁浩情不自禁俯唇相就,前方不足两尺处,便“呀”地传出一声娇吟……
月牙儿不知何时又悄悄地钻出了云层,恰好窥见那美人香臀上的一记狼吻……
这一天,是五月端午,浴兰令节,石榴花开的时候……
这一天午夜,霸州府衙走水,烈焰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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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兰令节之后,赵县尉赶回了霸州府衙,一进城便听说府衙起火,不由大为紧张,待他赶到衙门,方知并非整座衙门起火,只是一侧院儿走了水,那座院儿,正是储放猪头解库帐簿的地方,因为丁浩整理完帐册,正值端午节至,府衙的人大多已经散去,那些账簿全暂时锁在了那间房里,谁料竟因这一场火全部毁于一旦。
因为起火当晚留守府衙的人不多,当时又是深夜,及至发现时,整幢院落都毁了,不过其他地方全然无事、府库里存放的要紧物件儿更是全无损失。话虽如此,赵县尉还是忧心忡忡,失去了详细账簿,又不知道丁浩整理出的账册是否明确,这案子如何查下去?
这些日子,他已看出汴京城里来的陈观察和程押司,一个是赵相公的人,一个是当今皇弟的人,二人不大对路,自己若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胡乱站队,难免将来不吃瓜落。不过自己哪边也不靠,只是“懵懵懂懂”认真办案,真要有了突破时,急于抓住刘知府把柄的赵相公势必大为赏识,而皇弟那边,因他只是秉公查案,与赵相公的人并无私下往来,今后也断不致为此责难于他。
赵县尉打得圆满主意,却怕因这一把火,毁了自己的如意算盘,是以一进府衙便去向陈观察打听消息。陈观察这两天受当地官员宴请,本来过得倒也逍遥自在,结果因这一场火毁了重要物证,气得他脸色铁青,正在府衙大堂上声色俱厉地勒令班头详查当晚值宿公人,看看是哪个没有看顾好烛火,一旦捉到,下狱严办。
赵县尉到了大堂,正在气头上的陈观察无暇理他,他把那班头痛骂一番赶出堂去,见程押司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心中怀疑就是他使人纵火,忍不住挟枪带棒一番,程押司满脸带笑,嘴上却不含糊,二人一番唇枪舌剑,赵县尉看看不是路数,赶紧退了下来。
他刚到堂下,就有一个衙差一溜烟儿跑来禀道:“县尉老爷,丁家管事丁浩来了。”
这个衙差就是这些日子跟着丁浩胡吃海塞的那一位,跟着丁浩吃了十来天,把个肚子吃的溜圆,颤巍巍的养了一副好下水。赵县尉见他跑那几步实在难看,心中气正不顺,本想张嘴训斥一番,一听丁浩立即立怒为喜,连声道:“快请,快请。”
丁浩随那衙差到了赵县尉的公房,只见赵县尉正搓着双手走来走去,一见他来,赵县尉立即迎上前道:“丁老弟,这一番可遭了,西衙走火,重要物证都毁于火宅,这可如何是好?”
这句话说完,见那衙差还站在那儿,赵县尉立即把眼一瞪,喝道:“出去!”
那衙差吓了一跳,这一场火,引得整个府衙上上下下的官儿们火气似乎都不小,他也不敢多言,连忙退了出去。丁浩问道:“小弟已经听说了,不知小弟整理的那三册账簿还在不在?”
赵县尉道:“天幸你整理的那三册账簿交给了我,我拿去府衙大库存放,不曾被火烧去。”
丁浩微微一笑,说道:“既如此,赵大哥还急些甚么,那可是徐穆尘逐册逐页签字画押的,足可入证,还怕他徐穆尘不认账?”
赵县尉急道:“你那账册记的简单,纵有可疑线索,还是得要去查原本的账册啊,光是你这……啊……啊……”
赵县尉看到丁浩胸有成竹的笑容,心头顿时一惊,一个念头浮了上来:“老天,难道西跨院起火,竟是他……他使的手段?这丁浩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气魄,为达目的,竟连州府衙门也敢下手?”
丁浩见他若有所悟,打个哈哈道:“小弟听说府衙起火,心中也是着急,所以匆匆赶来问个究竟。既然小弟辛苦整理的账册还在那便成了。小弟自回客栈等候,县尉大人可速使人查那账簿,一俟有了消息,或需传讯小弟,小弟即应召而来。”
赵县尉心领神会,连忙没口子地签应,丁浩见他心神已全放在了府库里,便即起身告辞。丁浩前脚刚走,赵县尉便直奔府库取了那三册账簿来,匆匆翻了翻却看不出什么门道,自知自己不擅盘账的,便到了公房,如来三个富有盘账经验的老吏,令他们对这三册账簿仔细稽核。
赵县尉安排妥了,回到自己公房坐下,叫人送上一杯热茶来,那一杯茶端起来还没闻闻味儿,一个盘账的老吏便翻着白眼儿,满脸古怪地走了进来,开口道:“县尉大人,属下负责的这一册账簿,查出了些问题来……”
第三卷 莲子始生 第117章 真好汉,一肩挑
赵县尉闻言大为诧异,说道:“本官前脚回来,你后脚便到,有什么问题能查的如此之快?冯书吏,你不要以为猪头解库的账簿烧了,便可以来随意诳骗本官。”
那老吏满脸苦笑地道:“属下岂敢,大人言重了。照理说,属下应该查个仔细,再来向大人禀报,只是……方才查出的这一条,看起来便足以入罪,小人知道各位大人十分在意此案,是以不敢怠慢,立即就来禀报。”
“竟有此事?”赵县尉又惊又喜,连忙道:“呈上来给本官看看。”
冯书吏从袖中取出账簿,凑到他面前翻开账簿指点道:“大人请看此处,这一行,上面写着,乾德五年,六月初八,活当刘子涵府绸十匹,折一百一十二贯,绢十三匹,折一百一十贯,布二十匹,折三十贯;丝一斤六两,折十五贯……,共计一千四百二十贯……”
冯书吏一句句念来,赵县尉定睛细看,果然一字不差,不禁两眼发直,讶异地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些东西全都比市价高出十倍不止了。刘府既是将这些东西拿去典当,理应比市价更低才对。就算他是霸州府台,丁家不敢赚他的钱,只以平均收兑也就可以了。如今丁家以比市价高出十倍的价格收兑当物,这……这要说他刘子涵不是受贿,还有哪个肯信?你们上次盘账时,不曾发现这个破绽?”
冯书吏苦着脸道:“回大人,丁家这些年来的账簿既多又杂,属下们一册册的翻查下来,看得眼花缭乱,头都大了,那时只管注意每一笔账的物价买卖、来龙去脉是否有异,还不曾全部查完,大人便令丁家出人来清理账簿了,属下年老糊涂,如今实在是记不得是否已经查过这一部分了。”
赵县尉眉毛跳了跳,强按心头兴奋道:“去,你马上回去,先把这个疑点做上记号,继续查下去。整册账簿有什么问题,尽数查出来,从速禀报本官。切记,不得声张!”
冯书吏忙道:“属下明白,大人尽管放心。”
老吏躬身退下,赵县尉站在桌旁,略略地想了想,就如那老吏方才进门时一样,翻着白眼,带着一脸古怪的神气儿,喃喃自语道:“奇怪,本官一个不明账目的人只要有人稍加指点,都能看得清楚明白,徐穆尘会看不到?可是……他的的签名画押犹在,这样明显的漏洞,他当初怎么肯画押,这与认罪何疑?丁浩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不管如何,账簿在手,我就是大功独具啊。哈哈,这一番,总要有赵相公面前露上一脸儿了,他姓赵,我也是姓赵的,赵相公只消稍做提携,我便苦熬十年也未必升迁的前程,这番就要大大地向前一步了。”
赵县尉越想越美,抓起茶杯便把茶水一口吞了下去。
“呕……呕……啊……”赵县尉乐极生悲,忘了那盏茶刚刚沏好,忘形之下一口吞下,烫得他热泪盈眶。
恰在这时,又有两个老吏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站在背后唤道:“大人。”
赵县尉眼泪汪汪地转过身,两个老吏见了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大人,何事如此伤悲?”
赵县尉愤声道:“本官伤悲个屁!”
他哈了两口气,这才摆手道:“废话少说,有屁快放。”
“呃……是,”那老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才道:“大人,这一本归拢的是猪头解库的资金帐目,老朽仔细盘核了半晌,只是粗略计算,就发现盈利额与上缴丁府的款项出入甚大……”
另一个老吏赶紧表功道:“大人,属下发现,猪头解库常有提前发卖活当之物,主顾又来赎回,结果只能高价赔偿的事。这种事偶有发生倒也罢了,可是猪头解库不但频频出了纰漏,而且赔偿金额高得惊人。得知张书吏那边发现的蹊跷之后,属下赶紧估算了一下,发现那活当提前发卖,继而主顾又来赎买,只能高价赔偿的事情,发生的日期,赔偿的金额,大抵与之相同。看来,徐穆尘有作假账欺蒙东主的可能。”
“哦?”赵县尉一听,也顾不得喉咙火辣辣的还在难受,他自知对帐目是外行,也不难事看了,直接吩咐道:“你们马上回去,把整本账册的疑处全部整理出来,要快,整理好了马上交给本官。”
两个老吏应声要走,赵县尉又唤住了他们,和颜悦色地道:“本官是借调到霸州来办案的,各位书吏对本官一直很是尽心,本官一直记在心里,真是辛苦你们了。”
两个老吏受宠若惊,连连谦谢,赵县尉从怀中摸出一贯钱来,说道:“这个你们拿着,买杯茶喝。待此案了了,本官当设宴向各位致谢。”
这时两个老吏才露出真正的笑容,连连拱手道谢,歉让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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