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云来往月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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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云来往月疏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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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眨了眨大眼睛应到,“好!”

嘿嘿,又冒了点私心。记得当年初中时还挺迷琼瑶阿姨的,那时候就梦想能有一栋象“水月间”这样的在西湖边的房子,还给想象中的房子起了“紫芸轩”的名字,刚听到小紫小芸的名字时,我就又想起这个很久远的梦想,就想着啥时候再多个人就叫“小轩”了,这下就全齐了。虽然此“紫芸轩”非彼“紫芸轩”,感觉还真是不错的,仿佛美梦成真般。

“我叫左佑,他叫左轩,我们的名字很象诶,都很好听。”小家伙在旁边下着结论。

“是啊!因为是娘我起的嘛!他是娘的弟弟,以后你就叫他舅舅吧!”

“好啊!好啊!我有舅舅喽!我有舅舅喽!”小家伙高兴地从我身上跳下来,拍着手在房间里跳着。

看着佑佑高兴的样子,我却有些难过。想想这孩子也真是可怜,说到底,身边也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在,唯一的娘也是个冒牌的。我似乎潜意识里,总希望在梅苑营造一个家的感觉,有好多好多的亲人,这不光是为了佑佑,也象是为了我自己,能在这里找到一种归宿感。

“你就好好养病吧!有些事情别多想了,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我拍了拍小轩的头,他还动不了,脸“唰”地红了,切!还难为情呢!我觉得好笑,故意恶作剧的又拍拍他的脸,小轩的眼睛象是要冒火了,恶狠狠地瞪着我。

他气的要命,又拿我没办法。“瞪什么瞪?小屁孩!”我转身笑着走出屋去。

第三天,我正在后花园的亭子里边晒太阳边教佑佑背诗,背得都是几首关于梅花的诗。这几天正是苑里梅花开得正闹的时候,但见亭台水榭间,或是几株相依,或是一小片簇拥,有花白萼绿的“绿萼梅”,有着花密浓花瓣粉红的“宫粉梅”,仔细找来甚至还有几株品种稀缺花瓣紫白的“玉蝶梅”,微风拂来,郁香扑鼻,沁人心脾。

小紫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小脸红红的,兴奋不已的样子。

“小姐!苑里来了个大夫,说是云雁堂的,来给小轩看病的。小芸带他去迎梅院了。那……那个大夫长得可真好看!”小紫一脸陶醉状。

“有多好看呀?”我猜想可能是“神仙”来了,打趣地问道。

“反正……反正是除了姑爷以外,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跟姑爷不相上下,只是姑爷从来都不笑,冷冷的,我有点怕。这大夫笑起来可好看了。”这小丫头看来比我昨天还要严重,连平日里忌讳不提的苏大少爷都给扯了出来。

“那你过去看着吧!等大夫忙完了,请他过来一趟,我还有事想跟他谈谈。”关于小轩的来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半个时辰以后,小紫带着“神仙”沿着梅树丛中的小路向亭子里走来,“小姐!大夫来!”

我抬起头,放下书,跟佑佑都站了起来。

“神仙”今天仍是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象是被园子里的景致所吸引,眼里露着一抹赞赏,看到我和佑佑,朝我们扬起温文和煦的笑容。这笑容顿时让我觉得眼前一片金光,落英缤纷,漫花飞舞,如神亲临。我不由暗暗感叹,这世上怎么就会有笑得这么好看的人呢!

站在我身旁的佑佑看到“神仙”,叫了声“莫叔叔”,就兴奋地向“神仙”跑了过去。

“神仙”好脾气地抱起佑佑,走进亭子里,朝我点点头,又转向佑佑问:“佑佑小帅哥今天在做什么呢?”居然他还记得这个词。

“今天我娘教了我一首叫‘梅花’的诗,佑佑已经学会三首写梅花的诗了,莫叔叔要不要听听?”

“好啊!让我听听佑佑背诗吧。”“神仙”放下佑佑,我们在亭子里坐下,小紫又送上了两杯热茶和几碟点心。

佑佑背着小手,看了看我,我鼓励地笑笑。小家伙眼一眯,回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是王安石的《梅花》。”

“年年芳信负红梅,江畔垂垂又欲开。珍重多情关伊令,直和根拨送春来。这是苏轼的《红梅》。”

“一树寒梅白玉条,回临村路傍溪桥。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消。这是张渭的《早梅》。”

背完三首诗,小家伙充满期待地看着“神仙”。

“估佑真聪明,小小年纪就能背诗,长大了定能中个状元。”“神仙”也不吝啬他的称赞。

“我才不要中状元,我长大了要当个大财主,赚好多好多银子。”咳咳!这小财迷,不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很破坏气氛吗?

“赚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呢?”“神仙”一脸惊讶。

“有了银子就可以天天给我娘发红包,还可以买好多好多象小轩舅舅那样没银子吃饭的人,让他们跟我一起住,还可以帮他们治病……”我昨晚的教育好象没白费,只是这表达方式怎么听起来就这么怪呢。

神仙看了看我,眼睛里亮晶晶地,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我尴尬地笑笑,忙对佑佑说,“娘要跟莫叔叔谈点事,佑佑先跟紫姨去园子里玩玩吧。”小紫走过来,牵了佑佑出了亭子。

“你不希望佑佑以后通过科举做官吗?”

“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着,做官为民,那是太不能把握的事情。如果真有能力,我到是希望他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地聚集财富,然后做好身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我是未来人嘛,明朝的历史也略有知晓,频繁地换了十多位皇帝,有些皇帝坐龙椅也就几年十几年的,一朝皇帝一朝臣,我可不希望佑佑以后卷入这种政治旋涡里去。

“佑佑很聪明,看到他,总让我想起我的一个朋友,佑佑跟他小时候长得很像,不过佑佑比他要可爱多了。”“神仙”象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又看向我说,“你的这种想法,到是也与他颇为相投,以前我也是听他说过相似的话。”

我看看“神仙”,把话转入正题,“莫公子,我想请教一下,我弟弟小轩这次中的毒,可是什么不平常的毒物?”看“神仙”看着我,有点疑惑我为什么这么问,继续说道,“不瞒莫公子,小轩并非我的亲弟弟,而是那天我在街上买来的,我原以为他是生了重病,到了你们云雁堂以后才知道是中了毒,这平常人家,很少会有可能中毒的,我是担心小轩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还请莫公子吩咐下去,如果万一有人来你们药铺寻找中了此毒的人,还请千万不要把小轩说出去。他还是个孩子,我怕……”

“这位夫人,你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了?”“神仙”一脸好笑地看着我,仿佛我说的这些都是杞人忧天。

我一恼,也顾不得文绉绉地组织我的语言了,“不能怪我想象力丰富啊!这种中毒后又被贩卖,不是应该发生在那种江湖恩怨、手足相残、仇杀灭门等等等等这些背景下的嘛。”

“呵呵呵……”奇怪!“神仙”怎么又笑出声了?我说的有这么可笑吗?我翻翻白眼,瞪了瞪他,这样子笑很不象神仙了好不好。

“你多虑了!昨天解毒后我已经问过他了!他是因为第一次出门,没有江湖经验,在住宿时被黑店家下了药抢了银两,后来又被卖给人贩子,结果让你买了来,就这么简单,根本没有你想的这些事情。” “神仙” 终于止住笑,对我说道。

这?这?这是什么情节发展呀,咋我穿越到这里,就没遇到件紧张刺激的事呢?好不容易发现一件有苗头的,结果事实还是这样的。害我还自以为体贴人家小屁孩,不愿意在他受伤的时候让他提起伤心的事,早知道,我就直接问小轩了嘛。

“莫公子,这个……好象真是我多虑了!”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异想天开了。

“莫公子怎么会想到派个小学徒来我家,你们云雁堂还提供这样的服务吗?”不知道谁是老板,有前途,难道也是穿越的?

“我是听说梅苑里没有男仆,所以临时安排了一个小学徒过来。”“神仙”回答道。瞧!好象我又多想了!

“怎么?梅苑里这种事情,外面也有传闻吗?”

“梅苑是扬州左家庄的别苑,现在住在苑里的是左家庄唯一的小姐,这位小姐是京城苏家的少夫人,杭州有很多左家和苏家的商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个秘密。”看来还真不能小看古代八卦的传播力度,我这难道也算得上是名人隐私吗?所以才一直传到杭州来了。

“哪莫公子是如何看待我这个被左家和苏家齐力驱逐的人呢?好好的苏家少夫人被几年扔在这座别苑里,其中原因想来大街上也流传着好多版本吧!”因为我不是左月月,所以即使谈到这个敏感的问题,我也没觉得伤心或难堪。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神仙”一脸认真。

“好个‘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不瞒莫公子,我因为曾经落水后大病一场,再次醒来就患了失忆之症,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

“是否要我帮你诊断一下?”

“不用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对我来说,过去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把以后的每天过得开开心心就好。”

“这样也好!有些事情忘记了也未尝不是好事!”

……

有暖暖的阳光,有浓郁的花香,能有人这么无所顾忌的聊天,真好!

“我叫左月,你以后可以叫我‘左左’!”脑子一热,这句话脱口而出。说完后我就后悔了,这个年代恐怕还没有女人家这么跟男人介绍自己的闰名的。

“左左?”“神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淡笑着说,“我叫莫雁离,你可以叫我‘雁离’!”

相似一笑,灿如山花。

看着他平静的笑容,我心里暗暗舒了口气,幸好自己这违背常理的言论没把他给吓着。

雁离?雁离?不管!不管!有点别扭,还是决定叫“神仙”!

第8章 创业冥想

日子就这么悄悄地过去。

又过了十几天,刘妈从扬州回来了,刘叔也来了,还带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伯。刘妈说这位老伯姓周,是他们在回杭州的路上遇到的,周老伯原来在京城做事,告老返家时,发现老伴儿子已不在扬州,而是到杭州来了,所以又来杭州寻亲,没想到在半路被偷了银两,人又上了年纪,怪可怜的,所以就让他顺路一起搭马车过来了。

我见这位老伯长得胖胖的,慈眉善目,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样子,就让他在梅苑先住下,再慢慢打听家里人的消息。反正梅苑空房间也多,多个人吃饭也不成问题。

梅苑一下子变得很热闹,大家很是忙碌了一阵子。刘叔被安排住在前厅的厢房里,刘妈也从咏梅院搬出,搬到前厅跟刘叔一起住。小紫也从听梅院的小厢房里搬到原来刘妈在咏梅院的房间,那个房间要大很多,主要也是为了跟小芸做伴,她说一个人住个院子害怕。周老伯给安排住到迎梅院的房间,刚好跟小轩一个院子。

当天晚上,我吩咐小紫小芸多准备了一些菜,算是个小小的欢迎宴,席间先是把新到的刘叔和周大伯,还有身体已好的差不多的小轩一一做了介绍,然后就让大家不用客气,尽情用膳,带头吃了起来。

刘妈小紫小芸她们三个是很了解我某些“奇怪”的行为和言论了,所以见怪不怪;小轩心性单纯,不懂什么人情事故,也没觉得突兀;刘叔和周大伯则显得特别拘谨,大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主人佣人一起用膳的场面,好象很不习惯。

最高兴的莫过于佑佑了,家里一下里多了好几个人,除了小轩舅舅,又有了刘爷爷、周爷爷。小家伙兴备地跑到这个腿上坐坐,又跑到那个怀里靠靠。看得我心里直打鼓,检讨自己是不是平时做得还不够,要不他怎么一副很需要别人疼的急迫样子。不过也幸好有个孩子闹闹,气氛就慢慢轻松起来,刘叔和周大伯也放松下来,直抱着佑佑夸这小少爷聪明。一席下来,也算是宾主尽欢。

晚上回到屋里,我刚在小床上把小家伙的衣服脱好,他就“吱溜”爬下小床,又飞快地爬到我的大床上,小身体钻进被窝,露出一个头,一脸得逞的笑。我好笑地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老是跟我玩一招,这屋里的小床差不多成了摆饰。

“娘!”

“有什么事?”

“娘!……”拖着长调。

算了,懒得理他。

“娘!……”调子拖得更长。

好吧!好吧!我投降。转过身面对着他,再伸手把小身体搂进怀里。小家伙开心了,小脸舒服地在我怀里蹭了蹭。

“娘!刚才吃过饭我陪周爷爷在苑子里散步的时候,他问佑佑爹在哪儿?我说不知道,娘没告诉我。”人家周大伯还不了解我的情况,问到这个问题也不能怪他。谁让我教佑佑要“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呢,使得他每天吃过饭就要找人陪他“散步”,今晚大概是找到周大伯了。

“佑佑觉得现在每天开心吗?”

“开心啊!跟娘在一起,好好玩噢!天天都很开心。”什么嘛,说得我象是整天不务正业。我也有教你做人道理、文化知识好不好。

“那要是有了爹以后,不能跟娘在一起,佑佑该怎么办呢?”那个苏大少爷,过几年不会跟我来玩场“夺子大战”吧?

“佑佑为什么不能跟爹和娘两个人在一起?”

“嗯……这个问题还是等你长大了再想好了,现在佑佑脑子小,想起来太累。”嘿嘿嘿!跟小孩子玩这种“太极拳”的把戏,我也很难为情的。想了想,又接着说,“以后有人问你爹在哪儿?你就说出远门赚钱去了。”

“那爹怎么不回来看我啊?”小家伙很固执,一定要有个答案。

“嗯……因为银子不好赚,你爹还没赚到回家的路费,所以回不了家。”我这算不算误导小朋友啊。

“那等我长大了赚了银子,给爹做路费,让他回家来看我。”好儿子,有出息,那我们就慢慢等吧。我搂紧佑佑,靠在他头上偷笑。

一夜好眠。

这段时间每隔两天“神仙”都会来梅苑给小轩检查一下身体,然后会来看看我和佑估,一起在后花园赏梅、喝茶或下棋。嘿嘿,这所谓的棋是拿围棋来下“五子棋”,这“五子棋”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棋艺,想当年在QQ游戏里曾创下过一百盘常胜的纪录(跟一百个不同的人)。可是,“神仙”毕竟是“神仙”,现学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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