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归于魔教麾下的凌啸早有二心,被容嫣所挟制。
昭明五年五月七日,昙州云英郡外,皇甫奕率兵与魔教大战。
那一日,皇甫奕御驾亲征,皇朝四将齐出,眼看大战在即,风中忽然有一骑奔来,那上面的白衣女子犹如惊鸿一现,万千兵马纷纷侧目,一身黑衣的男子抬首便看到那张脸,风沙迷离了他的眼,有泪滑落脸颊。
这五年来的自我惩罚终于得到了解脱。
这一次,他不再举弓射箭,只是扬声下令道:“魔教上下听令,从此归于江湖武林,不再逐鹿天下。”
万千兵马瞬间退去,那一身黑衣迅速消失在战场上。
最后留在昙州的则是皇甫奕的兵马。
昭明五年五月十日,皇甫奕拜访落梅山庄,见到庄主的那一刻,神色激动,感激涕零,无法言语。
昭明五年六月六日,天下一统,皇甫奕稳坐帝位,皇朝结束五年来的战乱,天下太平。
昭明五年七月,魔教教主萧誉风一统武林,稳坐江湖盟主之位。
后世史书记载:昙州以北,有落梅山庄,其庄主行善积德,收留难民,营救伤患,于乱世间另立大同国度,匪夷所思也,却为明帝亲眼目睹,毕生铭记,其务农之良政,行兵之良策皆受其启发。
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当爱民如子,齐家修身,方可成就太平。
至此,历史又翻开了一页,昙州成为九州人们的向往之地。
居住在昙州的人们四处都在传诵落梅山庄庄主的丰功伟绩,关于他的爱情更是流传于后世,那是皇朝百年来唯一的爱情神话,是史上不可思议的传说。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了,在放假期间总是使我如鲠在喉的细节终于补充上去了!
有好多的话想说,最后想想,还是写在后记里。
番外大概两三篇,因为大多的细节都补充得很完整了,减少了几个番外,因为写下去,有的不足两千字,这样的番外总觉得不过瘾啊,所以为了减轻叙述量,所以添加细节。
☆、后记
历经一年多,终于写完这个故事,看着被记得满满的笔记本,画满了所有形势发展的角色,突然有一种满足感,有一种微小的成就感,这种感觉弥补了一直默默无闻以来的寂寞和空虚。
这一路他们走来,按照他们个人的意愿完成自己的使命,当走到一定程度,作者的存在就是完整地叙述,当初能否淋漓顺畅地表达他们的命运是我很为难的一个问题,但幸好,男主的位置一直坚持到最后。
坚持的原因不是我多么爱男主,只因为那个是最适合女主的人。
难道你们没发现男配如果为女主要死要活,那会破坏你们最初的念想?
到这时,你们不免会想,当初那个霸王八之气的人哪里去了?
当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人物本身的性格,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觉得人的性格可以决定命运,后天的环境也是一部分,所以每个人的结局都不同,归宿也不同。
写完这个结局,仿佛早已锤炼千百次的叙述一般,并没有当初的不舍,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很二地狂呼,耶,以后可以无所顾忌地追剧了,可以全心全意去疯玩了,生活多么美好啊!
然而很不幸的是,下一本书的人物设定和大纲已经开始展开,在我还在春节长假期间,还在为不完整叙述而充满遗憾时,一时突然奇想的结果。刚刚回归公司,天杀的客户开始催画册改稿,这大年头就让我改稿,还并非设计的原因,这让我情何以堪?后来客户亲口对我说,这是最后一次,完了就定稿,于是我赶紧去改,为的就是定稿,所以这个年头我并没有受到节后倦怠症的骚扰,早早就投入加班状态,不断重复地核对印刷稿,深怕一个疏忽漏掉哪里造就难以挽回的损失。
有人说作者普遍都有神经分裂症的前兆,其实我想说的是,做设计的也有这种状态。
可以早上还要死要活地赶儿童类海报,下午已经在赶中国风的画册,再过一段时间,可能是老年人的项目了,整个思维完全集合百变大咖的精华,一会儿可以是古典美,一会儿可以很时尚很前卫,不用怀疑,这就是一个设计的千面玲珑,某种程度上说,这造就我口味的多样化,也决定将来可能不只写一种题材的可能性。
其实电脑里不少坑,一直没胆放上来,我还是习惯挖一个填一个,这样比较全心全意,比较不喜欢自己不负责任,比较挑剔某个细节的不完美,所以这冷文能够完结,完全基于我强大的责任心……
新书可能会改变我一贯的风格,是搞笑风格的,很大一部分想自娱,因为每当焦头烂额赶画册时总是希望出现一部这样的书——它在我疲惫时可以让我哈哈大笑,在我忙到灵感枯竭时回头一看,还有点意思,淡定地摸下巴,设定其实有点狗血,但过程绝对奇葩而搞笑。
作为一个设计师,怎么可能只满足一种题材呢?怎么可能只满足一种人物设定呢?
我要猎奇点的,奇葩点的,还有更搞笑的东西。
于是,新书的类型不同于这本,男女主角与这本完全是南辕北辙,根本不搭边。
最后想说的是,如果将来看到,请别太惊讶,因为这还是我呀。
我最大的野心不是靠一个类型而红,而是写遍人生百态,最好有一千种人,一千种性格,然后他们的爱情都不一样,如果将来真能做到这一点,我就很满足很满足了。
这一系列已经充分考证我的倒叙笔法,新书却可以新奇,有那种活下当下,很刺激的感觉,所以我其实很澎湃的,想尝试从人性的描述拓展到格局去,所以我个人还是很期待,情节方面和语言方面的创新,以及搞笑镜头的设想。
但是,热血归热血,还要写完两三个番外才正式开工。
作为经常赶图,灵感却时常来袭的人而言,时间明显不够用,所以新书不会那么快上传。
下一本的目标是:写得欢乐,爱得搞笑,请诸位期待吧!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
昭明五年七月,魔教教主萧誉风一统武林,稳坐江湖盟主之位。
昭明五年七月三日,皇帝下旨追封凌家先祖凌虚,并昭告天下——华州天华山永为凌家之地,冒犯者当诛。
昭明五年七月七日,武林盟主萧誉风遣散南绍郡的魔教教众,聚拢在华州的多个分堂渐渐转移到稽州,至此,凌家和慕容山庄偏安一隅,成为当地名门贵户。
至此,圣教的三名阁主,颜倾玉的爱徒重回天华山镇守。
岁月如梭,光阴荏苒,一转眼便是三年。
这一年是昭明八年,天下安定,人们渐渐脱离往日流离失所的困境,生活一日日好了起来,再也不复当年战乱的苦痛。
华州南绍郡的驿道上一辆辆马车在疾驰,那马车华丽奢华,胜过当地的豪门贵族。
轻风挽帘,华丽的车窗前露出一个小娃娃的脸,她看起来只有两三岁,一双浅淡的蓝眸宛若琉璃珠子那么漂亮,粉嫩的小脸上透着一股这年龄少见的淡定,眼睛微微一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已经八九岁的慕容云澈睨着身边的人儿,像是突然找到乐子,凑上前哼哼道:“有什么好看的,这里哪里比得上昙州!”
小娃娃微微一笑,认真道:“哥哥,姥姥说那是娘亲的家,想必也是个好地方。”
慕容云澈无力抚额,每次看到她这么淡定认真的样子,他突然失去捉弄的兴致,展开手中的玉扇,那上好的玉做成的扇柄莹白光滑,那扇面更是华丽精致,普天之下很难再找到第二把。
车内的气氛很安静,像是沙漏上缓缓落下的沙,时间便在无意识中流失。
马车行至青莲镇便停了下来,一路香车宝马,早已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眼见那车停在慕容山庄的大门前,一行路人心里已是了然。
“听说,今天慕容山庄有亲戚到访,看来头身份不凡啊!”
“那慕容庄主也是有福,当年身逢乱世还能安然无恙,实在令人羡慕啊!”
“你有所不知,据说他和落梅山庄的庄主关系非凡,自然能自保啊!”
“稀奇的是,一直以来,人们只知道那是落梅山庄的庄主却不知他姓名……”
“嘘……”那人伸手一指,人们的视线随即朝马车望去。
为首的马车掀起帘子,下车的白衣男子皎如玉树,温情朗朗,手下意识一伸,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覆上他的手,他微微一笑,她已是笑眉弯弯,轻身一跃,安稳落地,轻嗤一声道:“还以为我是当年的病秧子呢,连下马车都要扶!”他淡笑,“习惯使然,一时难以改掉。”
她低头暗笑,牢牢牵住他的手,两人一起望向慕容山庄。
路上的人们望着那执手的人儿忽然怔住,那白衣男子是超脱出尘的飘逸,那紫衣女子是美如月色的惊艳,他们的一颦一笑似乎都心有灵犀,如此伉俪,天作之合,这世间只怕再难找到第二对这样的夫妇。
时隔多年,重回故地,她轻笑感慨,
朱红的大门,金镶玉的牌匾,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纵然景色依旧,但岁月还是留下它特有的印迹,朱红的大门微微发旧,牌匾上的字不复当年,大门两边的石狮子有风刻下的痕迹。
已至中年的慕容震宇从庄内匆匆走来,陪在他身边的是一脸淡笑的萧竹颜。
时隔多年的重逢,慕容震宇神色激动,眼里含泪,最终道了一句:“二弟,弟媳,你们终于回来了。”
自从帝都一别便是八年,这些年来兵荒马乱,直到近年的天下安定,时间改变了各人的境遇却改变不了维系的亲情,在很多个寂静的夜里,他时常会想念远在他乡的弟弟,还有那自小就认定调皮生事的弟媳,今日见他们安好,终于了却心事一桩。
那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是啊,我们回来了。”
这时,颜倾玉亲自带着慕容云澈和慕容薇下了马车,两个小孩立即走到他们跟前行礼,男娃娃狡黠轻笑,女娃娃淡定微笑,两人齐声道:“大伯,大伯母好。”
慕容震宇夫妇应了一声,萧竹颜忍不住赞道:“真是漂亮的孩子。”
慕容云澈眉毛一挑,颇有某人的风采,“漂亮可是形容女孩子的。”
萧竹颜一怔,凌云心撇嘴轻哼:“小子,你有多英俊?不过是个娃娃,还整日跟大人相提并论!”
他的眉头一蹙,学着某人的样子连连叹息,“娘亲错了,爹爹说,只要有担当,胸怀宽广,有仁爱之心,说是大人也不为过!”
慕容震宇闻言一笑,方才还担心这小子将来会长成纨绔子弟,但是现在看来,他二弟的教育很成功。
这时,一向淡定的慕容薇也凑到跟前,抱着父亲的大腿笑得可爱,“爹爹还跟哥哥说,长大以后不要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种人!”
慕容云澈撇嘴哼声道:“我将来肯定定不是那种人!倒是你,小不点,现在扎马步还不稳呢!”
慕容薇很认真地道:“将来,我一定会比哥哥厉害。”
那双浅淡的蓝眸里有着执着的光芒,皇甫策俯身抱起三岁的女娃娃,温和道:“薇儿不用比哥哥厉害,我和你娘希望将来你健康开心即可。”
平日里,他并不要求儿女要成龙成凤,只想要他们拥有良好的品性,能体会民间的疾苦,能明白大是大非,懂得为人相处之道,懂得自力更生,如此即可,其他他并不过分要求。
只是,慕容薇像极了小时候的他,凡事总是要学得最好否则决不妥协,深怕她沉迷于文武品尝到他当年的寂寞,他总是试着让她妥协,小人儿起初不太愿意,但至今已微有成效。
午间的接风宴,一家人其乐融融,话题不断。
颜倾玉和萧竹颜早已和解,两人聊着这数年来的变化,激动之余师徒两人皆是眼里泛泪,皇甫策和慕容震宇聊起近年来分庄的形势,凌云心则为慕容薇夹菜,三岁的女娃娃绑着两个辫子,拿着小汤勺一口口努力地吃饭,偶尔一两个米粒粘在唇边,她会嘟起嘴看向一旁,“娘亲,擦。”
圆圆的小脸,宛若琉璃的眼睛,嘟起嘴来甚是可爱。
凌云心笑叹,仿佛看到当年某人的样子,只不过他从来没这么可爱过,擦去米粒,继续为她夹菜。
夜间,两个娃娃已睡下,两人在风逸轩外的桃林里散步。
桃树上硕果累累,如同他们的爱情,最终获得完美的收成。
往日的时光一步步回转,他回首一笑,“还记得当年你脏兮兮的小手往我身上蹭吗?”
廊道上明亮的灯火就那样映着他的笑,一如记忆里的笑如春风,那些年来始终不曾改变的心意,那些乱世岁月始终守候的心意,一幕幕镌刻在心头,有过心酸,有过苦痛,但更多的是感动。
一霎那,心头骤暖,她抬首笑问:“当年为何不挣开我的手呢?”
他低低一笑,道:“当年我在想,若多了你,往后的岁月会有怎样的风采呢?”
她抬首一笑,“那么,现在可见识到了?”
他忍俊不禁,“嗯,惊喜,定是三生三世都等不来的惊喜。”
她轻哼一声,“我发现你现在吹捧的工夫越来越厉害了。”
他莞尔一笑,“不是我爱吹捧,只是有人喜欢听。”
明知吹捧,但是她依然笑得开心,他顺势拉上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十分不解,却见他兴致勃勃地带她出庄,一路直奔翠波湖。
湖上莲花一片连着一片,似乎没有边际,那朵朵盛开的莲花在风中摇曳多姿,缕缕清香泛于鼻尖,湖上有小舟轻摇,皎皎月色就倒映于湖上,一切都美得令人惊叹。
他牵着她的手,轻身一跃,两人已在舟上。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的我曾来过这里……”他低头折了一朵莲花,“在梦中,我看到你在莲花上跳舞,我从来没看过那么漂亮的舞姿,差点沉沦在梦里醒不过来。”
她骤然抬首,他低头闻着莲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