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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要相信,当你认为事情已经够糟了的时候,往往就会发现原来事情还可以更糟。
当我一大早被要债的人吵醒,然后马上跑到爹的房间想要质问他时,我这么想着,因为空空如也的房里只留下了一纸潦草的留言。
给小舞为父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明明已经对你发誓决不再赌,但是还是不可挽回地犯下了过错!我知道我已经没脸见你,也没脸面对韩家的列祖列宗,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死了之!别来找我了,保重。
父绝笔“小姐,完了完了,要债的要冲进来了!老爷呢?”门被猛地推开,来人是韩俯唯一的丫鬟,小翠。可怜的孩子,偏偏摊上了我们韩家,我也忍不住要为她掬一把同情的泪了。
看了看拿着一纸留言面无表情的我,又看了看空空的床铺,已经经历过N次这种情景的小翠马上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因为小跑而红润的脸色瞬间煞白,“小姐……老爷他又欠了赌债跑路了?!”
为了安慰惊慌的她,我扬起了已经抽搐的笑脸善意欺骗道:“不,他已经死了。”说着把手上的那张薄纸撕成了碎片。他死掉的话,绝对是能让韩俯上上下下举杯欢庆的一件事。
想当年,爷爷和娘还在世之时,韩俯何等风光?不管是天南地北哪里的人,提起绸缎生意,谁人不知花都的韩家和严家。可是现在呢,爷爷和娘一死,爹就把家产挥霍一空,生意上的事他就没管过!物是人非,严家的布庄已经名满天下,说一不二,可当年与其并驾齐驱的韩家呢?已经日落西山,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韩文涛,你给我出来!”
“你要是再不还钱,我们就一把火把韩俯烧了!”债主们的声音远远传来,犹如波涛般,汹涌而至,把原本脸色就不好的小翠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老爷跑了,她们哪来的钱还给别人?
“冷静点。”我皱眉道,爷爷从小就教导我,作为他韩天的孙女,就要做一个沉着稳重的大家闺秀,大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表达的方式得当,他们应该能明白。
打定主意,我赶紧把床单扯下来胡乱地扎在小翠身上,“闭上眼睛不要动。”我吩咐着,尽可能地把她的头发弄乱,然后还不忘泼上一些染布用的红色的染料。
准备地差不多了,我把剩下的染料抹在自己脸上,最后要做的是……“小翠,不好了,有老鼠!”我惊慌地喊着,老鼠是小翠最怕的东西!
“什……什么!”小翠马上尖叫着跳起来,再也管不了别的,破门而去,但是由于身上裹着床单所以有些跌跌撞撞的。
见状,我赶紧跑到她前面,进入眼帘的,正是那群来势汹汹的债主们。
“韩……”他们见了是我正要质问,再看却发现有些不对,因为我正惊慌地跑着,脸上还挂着可怖的“血迹”!
“救命……救命啊!”见是他们,我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柔弱地向他们一边跑一边哭喊着,这架势着实吓得他们不清。
这是怎么了?他们正不明所以时,后面跑过来的小翠彻底地击毁了他们最后一丝理智!
这……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乱发纷飞,血迹斑斑,看不清手脚,只见一团白布裹着,正用着东倒西歪的恐怖姿势向他们袭来!
“有鬼啊!救命!”我再次大声喊叫,终于唤回了他们的神智,于是乎所有人顿时乱成一团,开始往外狂奔。
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跑到门边就停下了脚步,而我冷冷地望着他们屁滚尿流的背影,轻轻地关上了院子的门。
反正以后只要跟他们说今天看到的是幻觉就可以了,多么方便,人总是比较愿意相信自己可以理解的东西。
“冷静点,小翠,老鼠已经被吓跑了。”我微笑着按住小翠,把她身上的床单给解了下来。
“吓死我了……好可怕……”小翠可怜兮兮地说,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吓跑了一群人,“咦,刚才那些债主呢?”
“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所以先回去了。”我开始帮她梳头发,擦干净脸。
这个世界总是在跟我作对,明明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当个大家闺秀了的说,他们却偏偏要逼我忘记这个不争的事实。
既然他们已经暂时离开,那么也该想想要怎么还钱的事情了。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就是要大方有度,有担当。
我带着小翠匆匆回了房,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都得想一想。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推开门我就把屋内的箱子全打了开来,咋一眼望去,里面全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但是都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呢,翻箱倒柜的。”小翠望着我好奇地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拿去当了。”我回头微笑,利落地在地上摆了块包袱布,准备把东西都打个包好一起装走。
听完我的回答,小翠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什么,这是自己要抄自己的家么?小姐从来不爱乱买东西,放在房里的,都必是特别心爱之物,现在要拿去卖掉?
她刚愣着,就看见我顺手抄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瓷瓶,当即大叫起来,“小姐,那是您爷爷生前送于您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啊,不行,不能卖,绝对不能卖!”说完就要来抢,却被我伸手阻止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说能卖就能卖,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我冷冷地问她,硬是把她瞪得不敢反驳。
她半张着嘴,着急地望着我,半晌又道,“那也不能……要不这样,那个就留下来,先把金银首饰什么的卖掉。”说着就走到我身边开始张望起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在箱子角落里放置的一个首饰盒,于是顺手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只躺着一块断掉的玉佩。那只玉佩晶莹剔透,质地上乘,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玉雕刻而成,仔细看里面竟隐隐透着白光。小姐还留有这样的宝物吗?只是它只有一半,仅凭这半只竟叫人看不出它所雕刻的是何物。
这个……我也出神地望着小翠手上的那半只玉佩,一时之间竟陷入了沉思。
是啊,还有它。
“这个不能卖,关键时刻,它也许就能救我们了。”我轻轻接过玉佩,微笑地对小翠解释道,“这个是我娘偷偷给我的。娘说,她以前对一个人有恩,如果有一天我落难了,拿着这半只玉佩给那人看,他就会帮助我。”
“当然,这也只是娘她这么说罢了。算算看,事情少说也已经过去十年以上了,也许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也许他也混得不怎么样,无力帮助别人,也许他已经忘了,根本不记得还有这一回事。”我又补充道,打消了小翠的希望。
不论如何,五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拿出来的。
就在我们还在谈论这个玉佩的时候,有个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了过来。那个人我实在是太熟悉,因为从我出生起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我的生命里。
来人是一个高挑的男子,他偏白的脸庞上五官仿如刀削,长长的秀发被整齐地束在脑后,显得如此温文尔雅。而此时,平日里总是温温地笑着的脸上,眉头却紧皱着。
“小舞,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别担心,我专程赶回来,就是为了帮你,钱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他说着,看见我正在地上铺了块包袱布,大箱小箱地开着,东西都给翻了出来不由地愣住了,“你这是在准备收拾东西逃走吗?”最后他得出结论。
我苍白着脸,没好意思做声,要我对这位严家的大少爷说“因为走投无路,所以要自己抄自己家。”这样丢人现眼的话,我韩舞还不如去找块豆腐撞死好了!
想当年,韩家和严家平起平坐时我还不觉得,现在严家飞黄腾达,韩家日落西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看这个仿佛镶金的儿时玩伴就怎么无地自容。
严咏涵,严家的大少爷,长了我五岁,从小的玩伴,甚至还准备结为连理……但是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门不当户不对,还被严老爷当面羞辱退婚,我的尊严不允许自己再想这些过去。
“哦,小姐她想把这些东西拿去……”见来者是严永涵,没有心机的小翠马上就准备回答,见状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身后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大嘴巴,“我在做大扫除,不用严大少爷关心!”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也少管我的事情比较好,要是被你重病在床的父亲知道了把他气出什么事情,我可负不起这个责。”我整理了下自己的神情,姿态清高地仰着头拒绝了他的好意。虽然已经丢过人了,但是我还是打算保持自己的仪态,要知道,毕竟我也曾经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可从来没在人前这么失礼过,而且还是在这家伙面前!
可是谁又知道他会自己冲进来!也许是门童已经不在了,所以就自己找了过来吧。
“没关系?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你说过,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互相帮助,还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丢下我,我想说,我也是一样的,不会……”他有些气愤地说着,虽然他完全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当他听到我的话语时还是难以接受。
悔婚的是他爹,他本人是完全不同意这种事情的,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理解,难道自尊心真的有这么重要?
“小时候的事,我已经忘记了!”我冷冷地说,“如你所见,现在韩家连门童和小侍也请不起了,我还要整理东西,没人给你送客,自己从大门出去吧!让你特地赶回来,我很抱歉,就是这样,请回吧。”
说完,我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是啊,自尊心就是这么重要。虽然他比我年龄大,但是小时候他却是个胆小鬼,而我从小就是众所周知的知书达理,习惯了被众人赞扬。我一直认为,作为青梅竹马,我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现在……看看了镜子里,自己那仅能算得上清秀的脸庞和被我弄得凌乱不堪的房间,我完全不后悔就这样把他赶了出去。
而另一方面,严永涵站在紧闭的门前,脸色渐渐阴郁了下来……“等着瞧吧,你会自己来求我的。”
第二章
微风轻抚,冬已去。这四季如春的花都也早已经花香满城,路上的行人,叫喊的摊贩,还有那赶着路的马车,没有一处不散发着融融的暖意,这一切使得整个花都显得那么生机盎然。花都土壤肥沃,气候宜人,不愧是殷朝的王都,然而这王都乃至整个殷朝的主人在此时此刻却眉头紧锁着。
太子遇害,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的皇弟镇北王。虽然他知道那个人绝不可能做这种事,但是为安民心只得暂时将镇北王府上上下下关押进了天牢。一时之间竟失去了两个最为亲近的人,这叫他如何不愁?
“父皇。”一声轻唤把殷廉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来人是他的第三皇子,殷贤。而他的身后跟着的,则是主张处死镇北王的一干大臣们。
知道他们的来意,殷廉治狠狠地皱起了眉头,甩袖而去,而殷贤也步步紧逼地跟了上来。
“父皇,您因私不公,请给您的臣子们一个交代!”殷贤大喊,果然使得殷廉治驻足。
他回头,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跟他血浓于水的皇子,眼神渐渐冰冷了起来。果然,这个人跟他的母亲太像了,那个妖冶如火的女人。不管是五官,还是神情,都太像了,所以他也和那个女人一样,无法讨他喜欢。
“你们想要威胁本王么?好大的胆子!”殷廉治冷冷地看着他们,直把他们逼得抬不起头来。
“请父皇恕罪,孩儿也只是想平息众人的闲言碎语罢了。太子被奸人害死,不得不给天下一个交代!父皇,忠言逆耳,还请父皇三思。”殷贤大声说着,上前单膝跪地,他身后的众臣见状,连忙也纷纷跪下,“还请皇上三思!”
看了看殷贤,又看了看那几个大臣,殷廉治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见殷廉治走远,有个大臣颤抖着站了起来,小心地靠近殷贤问道,“三皇子,您看这……”
虽然他们都想借机逼死镇北王殷廉海,但是这样把自己往刀尖上送可真是吓得他们提心吊胆啊!
“有我在,怕什么,我有让你们吃过亏吗?”看着他们忧心忡忡的脸,殷贤面露嘲讽道,“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我,要是我没那本事,早就被别人给除掉了,你们也不用等到现在才知道怕。”
是啊,王位之争真乃腥风血雨,二皇子惨死战场,太子大皇子也死于非命,现在能继承皇位的,除了三皇子就只剩下年仅六岁的七皇子殷智了。只要除掉了镇北王殷廉海,那天下迟早都要落到三皇子手中!只要跟着三皇子,他们的荣华富贵岂不是指日可待?所以就算是怕也不能退缩,如果得罪了三皇子,现在死不了,以后等他即位一定绕不了自己。想到此,大臣们都没敢做声,只是默默地听着。
“对了,殷廉海的小儿子殷水月还没抓到吗?”殷贤冷冷地问,目光变得凶残了起来。没想到他在这种时候外出游玩捡了条命,绝不能让他逃了。
“已经在全国张贴告示全力搜捕了,请您放心。而且量他一个人也翻不了天!”
“蠢材!一定要加大力度把他抓起来!我很了解他,他可不是一般的人……限你们十日内把他带到我面前来,生死不论!”殷贤不悦地说,心里不由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个人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大患,没想到竟然这样也无法消灭他,难道还是太小看他了?
“我要去见一个人,你们继续煽动其他的人上书进劝父皇。”不能再被他打乱阵脚了,除了除掉他,自己还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做。思及此,殷贤吩咐完后便带着侍卫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印证了他不好的预感,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却阴云密布起来。殷贤抬起头,不由陷入了沉思。
而同在花都的这片天空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