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样的。”我走过去拍拍忠臣的肩膀,安抚他“放心,朕不会出卖你的。嗯?”
思侒兄对我凄美一笑,“在潋滟阁……”
“不愧是我卫国的忠臣,回头有赏!”
他绝美一笑风中凝噎:“回来三天了……”
“不错不错……”
。。^^。。
我们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回到宫里,先是大街小巷转了几个轱辘,想将帝都绕个圈再回去,走了不到一半的一半我发现,这真的是很难完成的。
于是我们又折回去,来回花了两个时辰。我想也够叫楚乾准备好在宫里等我了吧。
百无聊赖的在宫外打转,掐着时间赶在晚饭时分回去。到了殿前,将白苏白及二人都赶了回去,我一人进去。
前脚刚踏进昭楠宫,眼前一晃,人影不出所料的扑到面前。
“姮姮!”
楚乾抱着我,全然不顾忌身份,欣喜的两眼弯弯。他人高,我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仰面看这张脸,我真想踩上去碾一碾再碾一碾。“帝都好玩吗?”
楚乾身子一僵,脸上依旧看不出分毫,笑嘻嘻:“好妹妹,你哥哥我今个才到帝都,哪来得及自个逍遥?你这样诬赖为兄,真叫人心拔凉。”我脸上无色:“是么?”我举手掂了掂他随身的玉环,“跑得急怎么把这宝贝给落下了,真是粗心。”将玉环往他腰间一塞,重重推开他。
“姮姮啊……”他又是走过来,我便使更大的劲推他。
“你可有想着来见我,三天你都不回宫,现在装什么情深。滚。”我一拂袖,朝里面走去,眉梢都是烦躁。
楚乾有个跟我一样的习惯,就是都不喜身边的宫人太多,总要遣散了才算安心。我一扶额,发现宫人们都是已经退下,只好自己走去端一壶茶。楚乾见状过来接过茶盏,换杯水递给我。
我没什么表情接过水杯:“怎么现在想起我这个妹妹了?小明那里你可是被服侍的惬意,到我这来触霉头作甚。”
他许是觉得真的对不起我,又倒杯水过来:“姮姮,哥错了。”心口堵堵的,接过水:“哼,你哪错了?每次我都搅了你的鸳鸯缠绵,长聪明了你当然是要先快活一阵再来找我。你哪里错了。”说完心里的委屈一时涌上来,他是我亲哥哥,我楚连姮这世上还有什么亲人。他倒好,每年来不了几次,来了还是先找乐子自个快活,几十年兄妹的情分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小绾。先不说我是他妹妹,单单以我卫王的身份,他也没有权利对我忽视。
母亲父君说都过我胸无大志,将这山河打理的顺遂如意后,他年我只做个闲散的精神领袖就行。
自己建个别宫,闲云野鹤,权利朝野都交给家臣。这日子我本是很欢喜也很期盼,继位后我果真不去料理政务,落个清闲也是舒服。但他们不晓得的是,固然我是个胸无点墨,指点不起江山的皇帝,也是有骨气的。家臣把持朝政,因为是母亲为我择的,我自然放心,哪里料到身后的狐狸暗箱操作,不久后在朝野上凿出个窟窿,不疾不徐的养大的肥羊,我才追悔莫及急得跺脚。
亡羊补牢已成肖想,我这精神领袖的位子真的算坐实了。朕,悔之晚矣也悔不当初。
渐渐我失去了最好养精蓄锐的时机,羽毛来不及壮大,且又被折断,憋屈的叫人无语凝噎。我即创造了个新词,以概括自己的境遇。
悔痛!真的是又悔又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个问题——
咱男主角的戏份还没钱钱的多。汗。。
这是个毛病,接下去咱就多多加戏,毕竟这是小言不是。再拖下去你们会暴走吧?
咱坚持一个宗旨——酒要慢慢品,感情,也要慢慢谈!
好了,这里谢谢亲亲们的支持。moa~】
☆、第 14 章
一直被压制着,别人道我窝囊,我心中又是愤懑。委屈积在心底,今天是叫这不像话的哥哥给勾了出来。
想到这几年在一些人那里受的委屈,眼眶里泪珠打转,想逼回去,眨巴眨巴几下竟轻易落了下来,豆大的砸在地板上。我越哭越觉得难受,呜呜抬起袖子一抹眼睛,脸上凌乱已是一片水泽。
楚乾懊恼的伸手揩我的眼睛,像小时候一样哄我:“姮姮,我错了,哥错了,哥知道你有委屈,是哥没良心。”我挥袖子打他,他也不躲,轻声安抚“别哭了,啊,哥不走了,以后哥留在帝都陪你,不走了,行不?姮姮?”
我心里天昏地暗,他的话也进不去心里,眼泪没完没了的滑下来:“你要是不想待这,我也不会强迫你的……你何必委屈自己留下……这里你不能快活……快活的逍遥,被我管着,你……你不大愿意我也不是个霸道的人……”想到后面我说不出话来,一哽一哽的抽噎,还是没绷住放声哭了出来“你不用……你不用同情我!我,我、我也不是个……叫人怜悯、怜悯的人!我何时需要你们这些施舍,都给我……都给我滚。”
“真的!姮姮,真的不走了,你看我,哥哥真的是不走了,哥留在帝都陪你。看看哥好不好?别哭了,哥错了,是哥不好,咱不哭?姮姮。”
我抬起眼睛,隔着泪水眼前模模糊糊的,我又瞪大了眼睛看:“真的?”
他说:“真的,不走了。”
我说:“你莫不是诓骗我?”
他说:“不骗你,南方交给了人打理,少说也在帝都留个半年。”
我抹眼睛:“真的?”
他张开手臂,朝我笑:“真的。”
我犹豫一下,然后猛地朝他怀里扑过去,撞碎了泪珠:“算你识相!”
“是。我楚家的宝。”
。。^^。。
楚乾早早吩咐了晚宴,不一会菜齐全的端了上来。都是他爱吃的,剩下几个我勉强觉得喜欢。
我拿箸敲他手:“别抢我的!”眼见我唯一喜欢的糖醋排骨被另一人瓜分的只剩下渣渣,我是忍无可忍了。
楚乾收回手,咬着筷子看我:“在南方,都没有好吃的东西,宫里的最好,你就不能体谅体谅?”
我恨恨:“你可有体谅体谅我?”对面的人立马噤声,埋下头吃饭。
我微不可察的叹一口气。
要说楚乾被派到南方的事,还是他自己作孽。
楚乾玩心大,总想着一天挣脱这宫里的束缚,他骨子里就是匹野马,四方的宫墙他是恨透了。以前母亲管教着,他分寸拿捏得好,算不上顽固。之后我继位,料定我好欺负,本性大露。
帝都每家妓|院都有他一份股,我算了一算,拿盈利的成本来说,一年他也能赚个百万两,黄的。帝都何止百家妓院,几十年后,他楚乾的库房简直比我自己的腰包还阔,俨然是个奸商的趋势。
这也算小,到底他赚了钱和我也要四六分成,我乐的他赚翻。只是头疼的,但凡他投资的妓|院,出了事,第一个名誉挂不住的就是我,就是我卫国的声势。干了不到半年,我以死要挟逼着他收身撤离。
我断了他一条发财路,他不恼,继续当会他的皇亲贵胄,每日腐败。
我每日一边处理朝政一边还要帮烂在妓|院的楚乾收拾残局,时间久了我也不叫人去收拾,干脆精|人亡天上和父君母亲团聚的好,我也省心。
但他做得委实过分,放肆到将一群妓|男藏在我昭楠宫里,以为我不在的。下朝回来,发现跪在地上宫人都丈人好生柔媚,眼睛里水色横波,勾的我有些忘神忘己。没想到这太监都生得如此好看。
白苏瞧出端倪,我一旁听着,脸黑了又黑沉了又沉。
事后我气得将母亲的遗旨甩在他脸上,指着他鼻尖骂。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楚乾被派往南方。我藏了半年,却不想被楚乾给逼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几日后,楚乾便南下了。
他拍我的肩:“好妹妹,等哥哥给你娶个嫂子回来,乖乖的,别随便找男人晓得不?”我想他是不会回来了,嫂子?他喜欢女人么。“那,这孩子给你,乔思侒。朝堂上许是有帮到你的地方,好生收着,为兄可是忍痛割爱啊。”……
他一身锦衣,在马上肆意微笑,衣袂翩翩不羁。我想他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我站在城楼上,看楚乾的军队浩浩荡荡的离开帝都,军队隐在街市里,出了城门后我遥遥望去可以看见依稀。
所以说,这视野不是一般的好。
我偏头:“乔思侒?”
身后的人一稽首:“是。”
我说:“……楚乾真的会带个嫂嫂回来吗?”
他一思索:“或许……会带个男人吧。”
我一笑,摇摇头不置可否。是了,即便他不成器在帝都臭名昭著,即便他南下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还是记得留个人照拂着我,和他们都一样,都不会留下,把我交给别人,好像我是个物什,可以来回传来传去。母亲给我留下个白及,父君留下个白苏,现在,楚乾也给我留下个乔思侒。
不愧是一家子。
我笑这一家子都喜欢当甩手掌柜。
……
我串起一个酒酿丸子,不经意试探:“诶,花弦是谁?”
他头也不抬脑袋朝我摇晃:“不认识,不知道这人没见过姓花的还真是少见不晓得别问我,我不知道他是哪位。”
我说:“……南方你现在交给了谁啊?”
他说:“花弦。”
我说:“楚乾!”
他慢了半拍,茫然着脸抬头,焦点都错了:“啊啊?啊?怎么了?”
我空出手来拍他脑袋:“你给我说实话!骗我是死罪!”
他说:“什么?”
我吸气:“花弦啊!他是谁啊!”
楚乾歪着脑袋像在回忆这名字,脸上的表情很自然:“花弦……”他好像想起来了“哦,我手下,你怎么晓得这人的?他都没来过帝都。”
张了张嘴,我还是没好意思跟他讲,我是做了个春梦梦见花弦这人的。
“哦,听别人说的。”低头扒了口饭“听说你挺喜欢他的,真的?”
他说:“没有……真的没有!”
“我脾气不太好,你最好说实话。”
他依旧很正气凛然,我没表情的和他对峙。他脸上的正气开始破碎,我继续盯他,他脸上开始有心虚,我还是继续盯他,他已经投降了。
“……他是我手下,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一点啊。”他吞吞吐吐半天,挤出几个字,“但他有孩子了。”
噗——
“……”
这调皮的饭怎么跑到楚乾脸上了呢?太调皮了!
“来,擦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我挪用了个晚饭时间,躺在床上,支着手臂听了个睡前故事。虽然说故事的人语言表达能力有些欠妥,但我勉强觉得还算中肯,耐着性子听完了一段“由情动转扑倒未遂”的悲伤故事。
我拿眼睛上下瞄楚乾,啧啧,真是从里到外都萦绕着一股悲伤的情怀,经久不绝。
……
说起楚乾弱冠封王的那档子事,我晓得的也不多,因为那年我和白及二人已是搬到了琼山别宫,碍于匆忙我便差人送了个紫砂壶过去,倒是让他记恨了很久。
母亲本打算将楚乾赶去南方,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没舍得下狠心,说是再过个几年。楚乾不务正业是出名的,到了南方,翅膀松展,谁能拦得住这风风火火的架势,真不晓得南方的百姓该是要遭多大的殃,想想我就暗自捏一把汗,之余不忘为母亲的明智之举敬仰一下。
花弦便是那时出现的,身边还携了个小团子。团子小名木木,我一旁听楚乾口若悬河的描述这木木如何如何冷酷无情将他拒之门外如何如何棒打鸳鸯拆散有情真爱,我顿时感觉这木木小盆友真是可爱之至傲娇之至。
……
母亲说得在他去南方之前,好好调|教一番,调|教的像个皇家子才行。但我觉得楚乾十几年都在皇家长大,实打实的就是个皇家子,纯正的很,再怎么折腾也是白下功夫。
但母亲还是给找了个女子去调|教,我知道消息时心里已感觉不妙,果然没几天人姑娘就准备含苞待放言传身教了,扬言说为了爱情至死不渝,生是楚皇子的人,死是楚皇子的鬼,说什么皇子身下损,做鬼死亦足……不行就再给找个了男人,直的。半个月前相安无事,半个月后人小哥就已经是花残叶落后|庭凋零,一声不吭回家找阿娘了……
我在别宫之中,为自己的灵机妙算暗暗窃喜。
过了一阵子,我那不死心的母亲不晓得通过哪些渠道弄来个鳏夫,据说人高马大,飒爽英姿,楚乾当时一看嫌弃的跟什么似的。楚乾坐在床边和我解释,“我那时想的是,我要真同他在一块,哥哥我铁定是躺着的那个。这可使不得,哥哥我还是个处呢,不干!死都不干。”
……
母亲对自己小儿的反应很是欢喜,私下里也对那师傅沟通一番更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打那以后楚乾也确实安分了些,烟花巷柳之地去的也没那么频繁,也就一月十来次。因为教导有方,花弦这老师当的备受尊敬。毕竟能待在楚乾身边还能守身如玉,没个几年道行真是困难,可见这位师傅道行颇深定力非凡,要我我也佩服。
“那是,我不碰他,是我看不上这孔武有力的身板,哪知他倒平白捞了个好名声。便宜他了。”
……
不久后我被召回卫宫,那时母亲已是寿终正寝,将我召回来想必是料到了不久于人世……母亲离开前我和楚乾都守在宫里,半步不敢离开,也是晓得这日子在无声无息流走,都在争分夺秒的争这可贵韶光。一日日战战兢兢的看母亲面容焕发奕奕有神,跟五年前的父君赫然一个模样。
……
那年楚乾倒是落个封号,却没个实权,在帝都腐败。我没见到那位久仰大名的师傅,说是离开了,也不知他的名字,都叫他先生,唤他儿子“小先生”。
“那泼猴,忒会整!一把老腰都给折了,不提也罢。”
……
这还只是故事的引子,主角的发展还未得到可观性的变化,我催促他跳过前戏,直奔主题,他点一点头。我再看他,觉得他似乎对说书有浓厚的兴趣,估计日后会当个业余说评书的赚点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