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的,我脑子里也确实考虑过。有时也觉得不对头,怎么骂起陈伯达来那么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们又都是第一次见面,我是好心好意来的,而且我确实是中央派来的,为什么那样攻我。但是那一次我还是沉着,因为处理这样的问题,还有一点经验。我也没有发火,没有抓他们的人,也没有过多的责备他们。听了他们的意见,感觉他们讲的有道理,承认了他们有些讲的是有道理的,这些事情回上海可以解决。这样到了四点钟才回去了。现在上海工人运动的基本领导骨干和领导人,有很多的就是这些人。因为有那十六个小时,我就跟他们成了好朋友了。现在我回到上海去工作,经常和这些人打交道。我到那个工厂里边,总有人见了我说,唉呀,你好呀,我们在安亭见过面的呀(那个车站叫安亭车站)。这就建立了我们特殊友好关系。不打不成交嘛!
所以现在我就觉得同志们,你们没有这样的经验,大概只有挨骂的经验,没有挨过骂又变成好朋友的经验。和革命造反派不打这个交道,我看我们的同志缺一棵,这一课应该补上。你这一课如果过了关,以后的事就好办了,日子就好过了。还有一次我和姚文元两个,也是今年一月底嘛,我们到上海。在济南我们看到杨得志、杨国夫的标语固然不少,不过我说你们两个的标语没有我的多,上海比济南大,标语贴的也是满城都是,而且贴了十几天,不是那么一天两天,又没有人去给他们说:你把它刷下来吧,你把它贴掉吧。没有。造反派当然反对这些标语,因为那是一个造反派犯错误的组织干的,其余的造反派组织反对他们,就到处去贴,他贴了标语,给他再贴上,造反派也贴另外的标语,标语战斗了半个多月。那种日子我们过惯了,觉得没有什么,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也去看,看看贴了什么,也就过去了,我们照常开会嘛!还照常找那些人谈话。他们攻我们最厉害的时候,我们找他们谈话,那次我和姚文元也是去呀,一去整整地骂了我们六个小时,什么话都有,说我们是反革命两面派。那个时候正在搞陶铸、王任重式的人物,因为陶铸的问题刚刚揭开,因此到处流行着要抓什么人,揪什么人!什么式的人物,他总要在式头上安一个帽子的。那时我就是陶铸、王任重式的人物。那个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听一听有什么不好呀!听一听也很好。北京市革命委员会成立的头两天,忽然一个晚上就大整谢富治,谢富治同志现在是北京市革命委员会的主任。大概就是你要夺权了,或者是在夺权以后,这一场斗争是不可避免的。阶级斗争它是要在我们内部出一些事。遇到这种事,要沉着。谢富治同志他也有经验了。也是造反派贴他的,不是坏人贴他的。谢富治他是公安部长,他也不抓人。他说,咳,让他贴吧。别的造反派说,我们把它撕掉,他说不要撕,让他贴在那里好嘛!他态度很开朗,也不紧张,还是找那些人谈话。谈一两次,彼此谈通了。贴他标语的人,我不讲他的名字,就是他们革命委员会的常委,是著名人物,那有什么关系呢?发生一些这样的事不要紧,不要一时要沉不住气了,一时就紧张了。多经历几次,再碰到这样的事就好办了。同志们,我们大家都有带兵的经验嘛,新兵第一次上战场他就没有经验,老兵碰到打仗他有经验,他不慌。我们在这一方面,在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中间,有许多特殊的形式,我们许多同志没有经验。在这一方面,虽然是老将,可能像新兵。再多打几仗,那就行了。这个本事是容易学的。只要记着毛主席的话,沉住气,不要说,就有办法。你们等到和这些小家伙搞好了,你就会觉得他可爱了。你不要看他骂得你很厉害,他要是跟你好起来,那是非常好的。因为他还是青年嘛!昨天我们就谈了,在座的许多同志都是久经战场的,带过各种部队的,如果我们回想一下,我们以前带的部队是什么样的部队呀,抗日战争开始的时候,刚拉起的游击队是什么样子,就是那么觉悟高,就那么整齐,就那么守纪律,就没有打砸抢,我才不相信呢!都是些新兵新队伍嘛!我们的红卫兵,最老的红卫兵,他们吹牛,我是老红卫兵,老红卫兵一年的年龄都没有嘛,最老的红卫兵到现在还不到一年麻!一年的红卫兵搞到这个样子,就很不错了。我们同志们想一下自己的经验嘛,最初带队伍,你刚拉起游击队,一年你能带出什么样子。他们现在阶级觉悟高啊!毛泽东思想学习的有时硬是比我们好。有些东西他不如我们,我们有经验,我们懂的事多,但是有些事,你跟他辩论,你辨不让他,最后是他对。我有这个经验。你最初觉得他没有什么道理,后来听听他很有道理,真理在他那边,你不要小看他。所以要沉住气,不要怕批评,同时,要按照主席的指示,要快改,能够马上改的马上改,千万不要顶牛。我们总是要相信大多数,相信大多数的干部,相信大多数的群众。不要把群众对我们的批评,或者人家说了几句话,就说是矛头指向解放军;或者是我们说了革命委员会几句话,就说你把矛头指向革命委员会。或者说一批评中央文化革命小组,那就不允许。北京满街上都是这个标语,“谁反对中央文革谁就是反革命”,这个标语出现了几个月了。我们当然都向他们解释过,我们说不能这样提,有人反对中央文革,并不一定都是反革命,里面有反革命。可是没用,他们一定要这样贴,我们还是到处给他们讲,中央文革是可以批评的。实际上,人家不管贴不贴,该批评还是批评,你说不准批评,人家照常批评,怎么能不批评,不过是背后批评就是了。叫大家公开对我们讲嘛,那关系就好了。所以主席的几点指示,已起把问题都解决了。我就不要多说了。
有些同志写信提了些问题,我想再谈几个具体的问题。我今天的讲活,是和姚文元同志分了工的。今天我讲,明天他去给群众组织讲。我们两个讲话的重点不同,我今天主要是讲部队自己的事。你们不要认为我老是说部队的事,不公平呀。群众团体的缺点他们的毛病,我今天不想在这个会上讲,那一些话,我们在另外一个会上讲。我们刚才念过语录嘛!要各自进行自我批评,所以现在就光讲咱们的事。他们那个会,我们另外开,这样子,双方才能更容易接近一些。
文化大革命,是无产阶级专攻下面的革命,因为有这样一个特点,所以军队的作用,在整个无产阶般文化大革命中,就非常重要。因此,中央就连着发出几个指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月二十三日中央关于支左的决定,后来又有一月二十八日的八条,四月六日的十条,还有其它的一些具体规定。最主要的是这些。这几个都是强调军队一定要支左。强调一定要站在左派这一边。因为在夺权以前,左派的力量是逐渐发展起来的,从少从弱,到慢慢地发展起来,强大起来。在紧要关头,如果军队不参加,这个权就夺不过来。这一方面,同志们有经验了。这一点和山东的造反派谈起来,他们对军队是非常有成情的呀!想起那一段,他们就说,那个时候和军队的关系多好呀!在夺权以前有一些同志遇到困难,去找部队帮助,甚至在有被抓起来的危险的时候,跑到部队来避难,他们回想起这些事情来,还都是非常感激部队的。我们人民解放军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是工农的子弟兵,我们当然是站在左派一边,也只能站在左派一边。应该是只能站在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一边,这个本来是不成为问题的。那么,等到夺权以后,这个政权要巩固,没有部队的支持可能不可能?也是不行的。因为这个政权现在还是临时权力机构,她要完成很复杂的任务,要把革命进行到底,完成整个斗批改的任务。还有很多很多的项目,将来,还要过渡到正式的权力机构,要建立省人民委员会,还要建立省委。现在是临时性的。所以在这样一个复杂的过程里面,如果得不到解放军的有力支持,是不行的。同志们,我们永远记住这一点,我们是责无旁贷的。我们对革命委员会,只能够支持她,不能够采取别的态度。因为这是一个巩固无产阶权专政的问题。巩固这个革命委员会,就是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我们如果不支持这个革命委员会,她就会遇到很大的困难,这样对我们整个革命是不利的。特别是像山东和其它已经建立了革命委员会的省市,因为现在只建立几个嘛!这几个革命委国会我们只能把它搞好。如果搞不好,或者革命委员会垮了台,同志们哪,那我们脸上就无光。这个不是那一个人的问题。因为全世界都知道,山东建立了革命委员会,这是党中央毛主席批准的。人家外国通讯社天天在和我们算账啊。同志们!他们用语就叫做毛林派,说毛林派现在仅仅是控制六个省市,建立了革命委员会。当然这个说法是完全错误的,根本不符合事实。不让他们是这样看的。他们认为建立了革命委员会,这表示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取得了胜利。如果我们建立的革命委员会,搞着搞着垮了,同志们想一下,那是个什么问题呢?当然,如果个别的垮了,真的出现了那么回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我们总还是不希望出这种事。我们要想一切办法来加强她、巩固她。使她能够站得住,能够把工作做好,不但能够夺权,而且能够掌好权。用好权。这是我们的责任。当然这里面也确实会有困难。主要的困难是部队介入地方文化大革命时间比较短,支持左派,那个是左派呀?不大容易搞清楚。不是那么一眼就看准了的。有的一看就很容易看准了,很容易判准,没有什么争论;有的就很不容易判断。有的原来看他好像是个左派,以后看看又不是,这样的事情我们碰到许多了。我们也有支持错了的。在上海有个大厂子,六千多工人,分两派,一派四千,一派两千,两派都互相说对方是保皇派,互相说对方是反革命。又都说自己是左派,经常武斗。从文化大革命以来就分成两派,到现在已经十个月了,还是两派,还是武斗,一打就可以去几千八,从外面厂子调一些人,一方是两万人,一方是一万人地干。经常打。为了想识别一下究竟哪一个是左派,北京和外地在上海的三十几个左派学生组织和上海的所有左派组织,工人的,学生的,机关的,都介入了。结果,别的问题左派组织都很一致,就在这个问题上一分为二,两派弄的谁也做不了结论。我们收到关于这一工厂的材料就一大堆,我们现在也判断不清楚。不要以为一下子就能判断清楚的,有些单位不大容易弄清楚。我们最近在北京开会,各省去汇报,碰到了好多这样的组织,各种说法不一样,一时就是难以判断清楚。大方向对不对,这是区别左派、中间派、保守派、右派、反动派的主要标志,看他是不是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看他是执行资产阶级路线,还是执行毛主席路线,这是主要的。但有一些组织也很难说他以前一段保过,后来又不保,后来又保;有的是在本单位保,在外边不保;有的到了外边,犯了个错误,在家里还是很革命的,情况非常复杂。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有些同志,一口咬定我支持那个就是左派,我说你不要说得那么死,还是得再分析分析,看一看。因为有些情况是不容易判断的,脑子要灵活一点,要多听各种不同意见,然后再仔细分析一下,有的一时判断不清楚,再看一看,不要急。
有的同志觉得他打砸抢很厉害,就常常因为这一点说某一个组织不好。这个问题我觉得需要分析。我们是不赞成打砸抢的,是反对武斗的。但是,不要把这个问题一般地提,要作分析。因为这种打砸抢,有时候包括的内容不一样。例如抢,有很多是得黑材料。那个事情完全应该由工作组,由原来的党委负责。因为不按照规定把材料拿出来嘛!有时候弄点东西,地方过去山东省委或者其它一些党组织对他那个保字号的,要什么有什么,而对其它组织,要一张纸都不给,人家没有办法就去抢一点。当然这个我们也不赞成。不过就因为这个说他不好,我看也不必去责难他们。不要脱离开阶级斗争来谈这个问题。有时候打伤了一些人,甚至打死了人,这当然是不好的。我们并不赞成打,不赞成武斗。但是说归说,他要打,你怎么办?又不是我们要他打。这种事情,不要怕,咱们只能想开一点。林彪同志在军级干部会议上对这个问题已经谈得很清楚了。他不是作了很多比喻吗?这样一个大的革命,没有点伤亡,这是不可能的。同志们,不出一点事,不出一点乱子,那么文雅,那么细致,一点纰漏都不出,世界上的革命不管哪个革命,都是没有的事。资产阶级革命也是这样,封建阶级革命也是这样,十月革命也是这样,我们的解放战争、抗日战争更不用讲了。总会有牺牲,总会要付出代价的。实际上文化大革命到现在,伤亡的人很少。比一个小小的战斗的伤亡都少,更不要谈一个战役了。淮海战役死了多少人?解放济南死了多少人?那不过是解放一个济南城。我给大家说个消息,最近流行性脑炎非常猖獗,发展很快,来得很猛,就这样一个病全国死了十三万人。山东省也死了一万人。打砸抢是不是打死了一万人?没有,肯定没有。大家想一想,这样子大的一个革命,中间出一些乱子,打伤了人,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我们有的同志,看了很难让,当然,看到好人挨打嘛是会难让。不让这些都是没法避免的。你劝也没有用。党中央从来也没有主张过打砸抢,中央文化革命小组从来没有主张过打砸抢,相反的总是讲不要武斗不要武斗。十六条已经写上了,林副主席在天安门讲话,每一次都讲不要武斗。你讲归讲,他说听毛主席的话,其实写在那儿他也不听。他就在这个事上不听,打完了以后他又听了。他说,我还要听毛主席的话,不要武斗要文斗。一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