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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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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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一下什么叫大款。”顺便让端木渊那厮有点危机意识。
  “小白。”他能不砸杯子吗。
  “能把自己摆多高摆多高,告诉他们什么是品位,千万别降低自个儿的档次。莫子忧你可以不待见,慕容傲如果先给你打招呼你就意思一下,若干没有看他都省了,端木泽那厮你随机应变,看他能给什么,之后可以作为参考敲诈端木渊,落尘煊那张脸太出众,你也不可能当没看见他,别给他勾去就成。”
  “切,你以为我是你,人家一向专一,现在人家心里只有小渊渊。”他怕自己忍不住掐死落尘煊,长得美怎么得了,能比他美。
  我耳鸣。刚才那句没听见。
 “你家小渊渊现在缺银子,记得没事在他面前摆阔。”看得到,吃不到,急死他。
  “小渊渊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人。”
  “那只能证明你俩有缘无份。”
  “人家不要嘛。”曲洛咬袖子飙眼泪。
  “端木渊左手上戴的玉扳指你认识吧。”
  “玄武玉扳指?”
  “得玄武者得天下,景帝知道倾城公主的嫁妆里有这么一对宝物,还把倾城公主指给端木渊?”迫不及待地让某渊成为众矢之的嘛。
  “小白”喜欢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了,他情何以堪。
  “他都不避嫌你还怕什么,反正都被扯进来了,总得选棵树靠着,他要不就范,你就主动献身,给自己找个弱点待在他身边,说不定哪天他一高兴就让你爬上他的床了。”
  曲洛想想也是,如何突然很严肃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小白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去,我那是响应党的号召,带领大景王朝走向新一代的繁荣富强。”
  “那为什么非得是端木渊,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不想端木泽好。”曲洛发型事实,差点忘了这丫头小心眼。
  我有吗?我有吗?我有那么明显吗!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痛苦吗?那就是拿走他最想要的东西,他都要我的命了,我拿走他一皇位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那厮在宫里待多了,宫斗的坏习惯太多,上去了也坐不了多久。”
  没一刀剁了你都是我仁慈。
  曲洛觉得这女人就是恶魔,诅咒她一辈子嫁不出去,一辈子嫁不出去地留在自己身边。
  “端木渊几时迎娶倾城公主?”
  “六月初六。”他会哭死的
  “帮我弄份大景朝所以官员的资料来看看。”
  去有点不高兴的眯眼:“你给我好好养着,别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
  “这叫发挥余热。”说完我就后悔了,别开曲洛的目光,我往床里蹭蹭。
  “我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乖乖吃呀。”曲洛抓住他的事,将她带进怀里,镇压着心里翻腾的不安,如果没有她,有如何能有他们兄妹的今天。他的水调歌头雨霖铃,他的兰陵王敦煌飞仙,他的忘川弱水,他的江南吴家她用她倾世的才华创造属于他们的神话。她说他不过是借鉴别人的指挥,她笑言她是来自异世的孤魂,如何让他相信这种荒谬的事,如果她已经死过一次,那他们还能用什么来留住她。
  有时候可悲的是,你明明说了实话,却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坚持然后反过来告诉你,错的是你,那不过是个梦。
  我亲自为曲洛挑选了行头,比金黄还要闪亮的银白,千根银丝流苏自肩上流泻,下坠小粒珍珠,五彩鳞片排列成锦鲤形状游弋衣衫之上,不同的方向看清去锦鲤的颜色和造型都不一样,似是有生命的精灵。水滴形的白水晶点缀在发间,行走间碰撞出清脆的音调。一枚蓝宝石戒指戴在曲洛指间,衬得他的手更加白皙。
  我送曲洛出门,他撒娇的讨吻,我踮脚攀住他的肩膀,他低头屈膝,唇瓣轻落在他额头。
  刚刚易主的海涵楼开业多年来第一次整体不对外营业,银丝绣纱自海涵楼楼顶垂落,其上绣广寒明月,桂树婆娑,十二扇屏风镶金嵌玉组成衣服万里长城的雄浑,珍贵兽皮开路,冰雕牡丹灯为引,不和时节却盛开在众人眼前的米黄色桂花铺道,香笼整个朱雀大街。海涵楼左右店铺关门歇业,对面绛紫楼识相的低调,只要是他想高调也没这本事。
  莫子忧惊叹着屏风上 的气壮山河,民族惊魄;落尘煊摆着见客的脸,虽然不是看中金钱的人却也被眼前的气场煞到;端木泽眉目含笑,便装而行,也难掩他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深蓝眸底精光灼灼,烟仔袖下的手时候势在必得得紧握;慕容傲位置不错地将眼前的排场看得真切,外人看的是热闹,内行看的是门道,整幅的银丝绣纱他不稀奇,十二扇组合屏风虽世间少见,但他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满地桂花他略有惊讶却也压下,他迫切地想要见他,江南吴家的少主吴钰。
  十六人大轿停在四方之中,耀照苍穹,职位一睹这极致的奢华。喧闹平息,众人缄默,等待着大轿中的人俯瞰众生,心甘情愿的臣服。
  一层珠窗启,海涵楼内钟罄齐鸣五十美人萧一曲,三十古琴扬一调,一架箜篌独立,长安第一花魁罗沙,玉手纤纤,为一人独奏。
  二层玉窗启,苍鹰啸叫冲九天入云霄,怒吼一声,绽放绝代风华,满城金雨落,众人感慨不枉此生。长安有名的舞姬八人,统一着绫罗百褶裙,披百鸟纱,淡妆素雅,各持一篮桂花,踏的是凌云步,走的是仙子路线。
  第三层纱帘嵌蓝钻点点,废物利用了被某白摧毁的衣衫,吴家少主吴钰缓步而出,怀抱一只白兔,当自己是嫦娥。
  笑得比莫子忧温柔,行动比慕容傲优雅,气质胜过端木泽高贵,容颜比肩落尘煊妖娆。纵有珠光宝气,也在他出现的瞬间甘愿掩盖锋芒。莫子忧惊愕,落尘煊皱眉,端木泽不自居跨前一步。慕容傲叹息,只一眼,他不甘也成枉然。
  飞纱珠撒,吴钰凤眼含笑,眼睫微翻,银丝流苏展开,仿若八月十六圆月华光,倾斜一地。干冰自轿中流出,欺负古人不懂科学。吴钰抚摸着白兔的北极,挑一目端木泽,缓步上前。舞姬抛撒桂花,旋身而舞,跳得是忧思,舞的是哀愁。
  “吴钰见过诸位。”眼角扫过落尘煊的脸,吴钰很有冲动把怀里的兔子扔他脸上,比画离还好看,当他是假的吗?
  端木泽未及开口,见吴钰俯身,慌忙上前扶住。吴钰放掉手中的白兔,笑得牲畜无害,他故意的怎么啦。
  无视端木泽微僵的笑脸,吴钰退开一步。淡道:“诸位请。”说完很主人地进了海涵楼。
  人群沸腾了,一浪高过一浪的赞叹,文人词穷道不尽心中的感慨,画师顿描步出眼见的仙姿。财主高贾回家扣眼睛了,忠臣良将信仰分裂了,长安众女有了新的追求对象,垂髫小儿传唱着某人教授的歌谣。一个时辰后,公子吴钰的美名传遍大街小巷。
  海涵楼左边黑灯瞎火的楼阁,无人注意一扇小窗半开。夜风撩起窗内纱帘,拂散了热茶上空凝聚的蒸汽。一女子依几而独坐,欣赏着窗外金银堆积的仙境,笑得是藐视天下的妖媚。
  飞天侧立一边,心里憋屈地男士。她分不清,曾经以为一直被自己保护的主子,确实一直在保护自己的人。如果她之前不懂,她现在更无法懂。
  “姐姐,知道为什么金曲洛诶化名吴钰吗?”
  我抬手拉过飞天,让她挨着我坐下,脖子一歪,脑袋送上她的肩膀。
  飞天不知道,也无心知道,她致死将身边女子的双手包裹
在自己掌中。面前盛放的烟花,楼阁下站立的男子,都无法温暖这双手。飞天淡淡地讴歌落尘煊的脸,对于这个对她有再造之恩的男子她是敬重的,他帮他暴利家丑,他将她带到主子的身边,她曾经以为落尘煊便是自家主子的归宿,只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姐姐,钰字无玉则为金,无玉。”她在一开始就已将答案暗藏,无奈世人千般猜测,无不看一个最浅显的字面。
  “主子,我们回药王谷好不好,如果主子不想回去,那我们去洛阳,总计不要待在长安。”是谁自作聪明,是谁把欺骗当保护。
  我痴笑出声,笑落满空飞花。
  “为了换能救落楼主的金蚕,我把命给了端木渊。”我慢慢的说,感受飞天的心跳,明显的漏拍。
  “姐姐会不会怪我?”我蹭着飞天的颈窝,不希望她不高兴。
  “竹子去哪里,飞天都跟着。”上穷碧落下黄泉。飞天陪着你。
  渊王府
  裴染持剑跪在下首,挺直的脊梁是军人的尊严,低下的头颅是对上位者的忠诚。
  端木渊照例翻看着手中的奏折,分类处理。白玄绎站在端木渊身后,睨着跪立的裴染,脸色不是一般的差。
  “军杖一百。”端木渊头都没抬地扔过去一句现在他没心思去管那个楼兰公主。
  “谢王爷。”裴染嫌责罚太轻,他没有能够保护好她,他毁了她的人生。
  裴染还是想要逞能为她争取些什么,白玄绎暗里踹了他一脚,示意他快走,平时也没见他有多婆妈。裴染蹭了两下,还是退了出去。端木渊从奏折里抬起头,瞥一眼裴染的背影,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暗卫时间刚好的出现在门口,汇报公子吴钰的行踪。
  端木渊听完,难得放下手中的奏折。
  白玄绎很太监的遣退暗卫,看着端木渊的侧脸,觉得他家王爷长得比吴钰更男人。
  端木渊烦躁的是估摸不透吴钰,放平时他可以一刀杀了,但现在是拥有庞大家财的吴钰握着主动权。他不得不正视李家的野心,如果他们拉拢了江南吴家,纵使自己手里握着百万兵符也难保大景江山完好。
   67 那我要的幸福呢
庞大的烟花背景下,吴钰手中价值连城的夜光杯跌落,佳酿飞溅,碎片比烟花灿烂。一座无人皆是一怔,本不算喧闹的宴席跌入沉寂的深渊。
  吴钰扫过碎散的晶莹,看向同桌的私人,笑如三月春风。
  “在下一时手滑,惊扰了诸位,还请诸位恕罪。”言之切切,垂落的眼睫下却是赤狱炼火,燃得天地色变。
  “吴公子,哪里话,无妨,无妨。”端木泽好脾气的接话。
  吴钰抬眸浅笑,眼中已是风平浪静,换上了一套新的酒具,执杯示意,自罚一杯。同桌四人回敬,以示礼貌。。慕容傲没有将自家那一套食具搬出来显摆,如看不吃这一桌器皿的价值,他也不配做神兵山庄的少主。莫子忧坐在下首只有陪笑的份,眼角凝视着吴钰的言行举止,无端的觉得熟悉,却又说不清想不透。落尘煊之前的半句话还未说完,却被吴钰无意打断,脸色倒也吗什么变化。
  吴钰笑意盈盈的定制落尘煊:“落楼主刚才说即将成婚,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如此有幸,能得到落楼主这样的英雄的眷顾。”
  慕容傲低头抿酒,端木泽只笑不语。
  “是在下的妹妹。”莫子忧接话,顺便和落尘煊交换个眼神。
  “噢?那吴钰先恭喜落楼主,莫堂主了。”吴钰举杯,待落尘煊,莫子忧豪爽地饮下才幽幽启口,抿了抿,随后放下。
 “日子定下来吗?”
  “下月初六。”落尘煊眼角染上幸福的颜色,露齿一笑,刺了吴钰的眼。
  “届时,吴钰一定送上份大礼。”最后两字吴钰没控制语气下了重音,附上的笑脸却是压倒落尘煊的耀目。
  落尘煊点头微笑:“多谢吴公子。”
  谢?吴钰唇角勾起,挑一眼落尘煊,堵住喉咙的钝物,不上不下,不会瞬间要了性命也不会让人死得痛快,只是哽在喉间,看着落尘煊的脸就无法忽视。舌头抵住了上颚,如果自己的钝痛是在喉间,那么她的呢。他曾经以为这个叫落尘煊的男人可以让她笑,让她愿意让心中的伤口结疤,那个叫做‘离’的伤口。吴钰漫不经心地和落尘煊寒暄,眼角偶尔扫过落尘煊和莫子忧。即使白离开,落尘煊也不可能如此快的成婚,答案他只能问她要,虽然多少也猜到些。饮尽一杯佳酿,吴钰早已心不在焉,面上却依然和煦,能与端木泽讨论当今局势,也能稍展才华让朴志胤惊叹,他还好心的给了慕容傲一个建议,让自己的形象更加光辉灿烂。虚伪着她的虚伪,无耻着她的无耻。
  落尘煊觉得不对,却说不清哪里不对,总觉得与吴钰曾经见过,可是这样一张脸,如果见过,他又怎么可能忘记。可是他勾起的唇角,手指勾勒杯口的动作,眼瞳流转的弧度,低眉浅笑的样子,都似在哪里见过,却怎么想也没有任何印象。
  端木泽欣赏身边的男子,更加热衷于他身后的财富。虽然被端木渊抢先一步,但他看得出吴钰并没有归依端木渊的意思,只要他给的足够多,精明的商人自然知道要如何抉择。他现在已经拉拢了神兵山庄,如果再得到 江南吴家的支持,即使端木渊手中的百万军队又能奈他何,即使他先他一步得到那个位置,他也有足够的资本把他拉下来。
  吴钰笑看着端木泽,他都不把他当活人。端木泽在他面前就是一演技奇差的戏子,演的一出他自编自导的独角戏,杀他都嫌麻烦。吴钰和某白待久了的多少有点恶趣味,他现在就觉得端木泽很好玩,他对着端木泽笑,带着三分玩味,七分无谓,他自然知道怎么去撩拨端木泽自己上钩。
  意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多,我嘴角抽搐的看着挡住去路的马车,实在没心情去招呼马车内的人物。手指扶上后脖颈,按捏两下,我斜着眼看马车上大幅的紫色,浓重的想陈积多年的雾霭,叫人无端的心冷。
  一只干净的手撩开帘幕,端木渊居高临下的瞅着我,马车内装饰的夜明珠光盟主他深紫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我姿势不变的站着,很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很闲’,有人调戏你家男人了,还不去抢。
  端木渊没想到能遇见她,他本想去绛紫楼却意外的瞥见了那抹白。他不知道,他已经跟了她两条街,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看她漫无目的地游荡,身边只有她的侍女守护。端木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她,忘了要去做的事,虽然那事也不是很重要。他想看她,似乎看到她就会安心。只是暮色里她的散漫,她的无神让他莫名的厌恶,他不喜欢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宁愿看她形式的微笑。命令车夫挡住她的去路,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坐车这样的决定,撩开车帘的一瞬,他就后悔了,因她眼里写着不耐,脸上的表情是生人勿近,而自己在她眼里是生人。
 “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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