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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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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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找死。
  一闪而过的慌张被他捕捉到,他怎么可能允许她逃跑。手臂揽过她的腰肢,他颤抖着温凉的唇寻到想念的柔软,睫毛扫过她眼角,将她的恼意收进眼底,他闭眼,只知感受。手臂收紧,手掌压住她的背心,小心地带进自己怀中。一点点描摹着她的唇形流连于她嘴角的甜丝。端木渊突然就想起那个雨夜,他没能深入的吻,只是那时他有自制力可以停止,现在却没有。
  我有杀人的冲动,他要敢伸进来,我就咬断他的舌头。
  不喜欢他的亲吻吗?他倒是极喜欢她主动吻他。有点强横地挑开她的唇齿,他探入,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他想吻她,想到发疯。身体相贴,他动情地无法停止,而她依旧无动于衷,他吻地细致,辗转留恋,她却似乎打定主意打击他。舌根微痛,端木渊猛地睁眼,这女人,这么做根本就是刺激。
  细吻猛地变得蛮横,贴在背心的手掌压住后脑,不允许逃离。他强硬地勾缠,舌尖恶意地深入,酥麻感流窜。欲望逼入眼底,我怔愣地看着那双近在眼前的深紫眼眸,有海潮暗涌。为什么那么霸道,却像在撒娇。
  “哼。”疼痛刺激回理智,端木渊停滞,慢慢撤离,双臂却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的手按在他的伤口上,侧目看向自己的左胸,指间的白色绷带上隐隐透出血色。回视女子微垂的眉目,只是看着他伤口的位置,没有太多情绪。视线停留在她嫣红欲滴的唇瓣上,因为他而绽放的美丽,甜美的令人迷醉。
  “我不想要。”一手抵上他的肩,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是吗?”再次靠近,拉回距离,他笑得玩味,气息绕着她小巧的耳垂。
  “王爷有伤在身,还是悠着点好。”抵在他肩上的手温柔地扣住他的脖子,他要变流氓,我就变杀人犯。
  “我自有分寸。”关于勾引,你们似乎都是个中好手,可是到底是谁教她的?不爽地皱眉,唇齿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指骨收紧,按在伤口上的手无良的的再次按下。耳边传来男人的抽气声。
  埋首进她的颈窝,他疼的哪里还有兴致,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至少让他抱着她吧。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叫鹤羽,独孤兰其实不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去吧。
  “你认为我是谁都可以的人吗?”端木渊闷声闷气,一手顺着青丝慢慢以指为梳,慢慢梳理。
  “你以为做皇帝不需要出卖色相。”工作需要。
  端木渊嗤笑一声,扬起头:“白,你笑一下,笑一下我就不碰你。”
  这什么逻辑,突然就感觉委屈:“滚。”
  不笑吗?端木渊勾起唇角,翻身将怀中的女子压入软塌,扣住她的双手拉高锁定在她头顶。“你笑一下,我就不碰你。”谁比谁倔犟。
  “我说过我不想要。”
  眼眸微眯,端木渊颌首,额头相抵:“我也说过,你笑一下,我就不碰你。”他就无赖了。
   笑吗?要怎么笑?双手被握住,小指和无名指紧紧贴和,深紫如渊,锁着眼眸。
  “笑一下就好。”一下就好,勉强也要笑,他怕她忘记要怎么笑。
  无力的叹息,我有努力,但是找不到微笑的感觉。
  “别玩了。”
  “你以为我在说笑。”微笑下掩藏着飓风,他想要的,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宠在掌心里的人,只有她。
  我想起白玄绎的话,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就觉得他原来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人,可是,害怕的情绪在翻腾,逐渐扩大,冰冷坚硬的外壳却在瓦解。
   “白。”为什么发抖,怕他吗?
  摇头,不是怕你,眼神闪烁,无所适从,像是突然之间什么都看不见了,恐慌无助却摸索不到光明。
  轻吻如镇定的药,慢慢平复躁动不安的情绪,他用身体包谷她所以的恐惧。
  流沙用粒的单位计算时间,人又要用什么来为单位计算爱情。
  ————
  飞天盯着鹤羽手中的荷包半天才反应过来,吓死她了。
  “我家主子让你交给我的?”飞天抬手拿过。
  “是。”他完成任务了,还好他跑得快。
  “我家主子怎么样?”死端木渊,自己躲起来也就算了,作什么带她主子一起躲。
  “很好。” 怀疑地看鹤羽一眼,好才怪,端木渊肯定把她家主子当奴婢了,不是给他端茶倒水,就是给他捶背捏肩,说不定还拿手指戳她家主子的额头,她明天如果看到她家主子额上有一点红印,她就砍了端木渊的手指,大不了再做个纯金的补偿他。
  飞天打开荷包,倒出一张纸条和一枚半月形白玉,北漠蓝玉?怎么回事?飞天打开纸条,匆匆扫完,随后迅速将纸条和北漠蓝玉装入荷包,转身就走。‘带着北漠蓝玉,去川蜀找二爷’,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找二爷,来长安吗?为什么要带着北漠?飞天走得很快,早一日送到二爷手中,早一日回长安,她赶时间。
  “你去哪?”鹤羽快步跟上,怎么这么急。
    “出远门。”
  “什么事?”这个时候。
  “送信。”飞天看了鹤羽一眼,怎么今天话这么多。
  “去多久?”
  “不知道。”飞天猛地停下,睨着鹤羽道:“如果我家主子有半点闪失,埋了你们渊王府。”
  鹤羽看着飞天离开的背影,保持面瘫,这一主一仆脾气都不好。
   110 雨天
  她的眼瞳中映着的都是他的影,此时此刻,他拥有了全部的她,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他想要她,只想要她,他并不是欲望强烈的人,却偏偏对她渴望地近乎疯狂,他装的完美,却也早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想她,他克制地很好,只是一经碰触,便无可自拔。可是他的脆弱,他的无法收拾的爱意都不能让她看见,他贪恋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却也总是忌惮着下一刻,她转身而去,背影决绝,他现在碰到了最大的难题,要怎么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一生。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给她选择的机会,他就该无赖地要求她负责,让她永远都是他的女人,只能被他拥抱,被他亲吻。对她,他就不应该理智,可是,她会心疼,心疼她咬到泛白的下唇,心疼她低浅的痛咛。他知道那一次弄疼她了,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其实害怕她拒绝,害怕她露出痛苦的表情。
  “白。”他呢喃,声线沙哑性感。十指相扣,快感直线攀升,他垂眸贪看她的表情,每一丝弧度都映入眼底,刻入脑海。眼睫高频率地颤动,她柔软的腰肢在他掌下拱起,下巴牵起脖颈的弧线,令他忍不住低头亲吻,额上的汗珠滴落在她的锁骨间,顺着曲线滑进他们身下的缎褥。胭脂色在她脸颊边晕染出桃李芬芳,娇喘浅唱波动着他本就敏感的神经,他低喘,抱紧她攀上云端,抱紧她一起颤抖,抱紧她一起跌落。
  喘息不稳,情欲未消,我避开端木渊的视线,却又被他强制扳回,死霸道的男人。指腹摩挲背心,激起一阵战栗,他未凉的鼻尖在耳后轻蹭,带着他的笑意,酥麻了全身,这男人,分明是在勾引人。
  “住手。”
  “怎么可能。”端木渊含住小巧的耳垂,以舌逗弄,他自然知道她的敏感点,手指轻缓的在她背心画圈,一轮一轮,看她的身体诚实地为他舒展,如画卷般柔美。
  “够了。”又一轮的索欢,受伤是假的吧!抬手再次按上端木渊左胸上的伤口,给我清醒点。
  端木渊捉住按在自己伤口上的小手,挂上自己的脖颈,故意将气息吹进她的耳廓,暧昧地威胁:“如果伤口再裂开,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睨着他的颜,深紫眼眸早已翻腾起惊涛骇浪,额头相抵,发丝纠缠,我可以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眼。他也在克制,细吻自眼角一路蔓延而下,他的身体温凉如玉,紧紧贴附。
  “白,白。”端木渊动情地低唤,在爱人耳边,温柔如四月绵雨:“唤我渊。”
 “没必要。”
  眉峰一挑,腰杆沉入,他想听她唤他的名字,唤他渊。
  “你——”指尖掐入他结实的肩膀,我抽口气,很想骂他。
  他难受地皱眉,可也坚持听她唤他的名字,低头亲吻她的嘴角,他软言诱哄,他就是在勾引,勾引她和他一起疯狂,勾引她忘记所以的坚持。
   “白。”
  我咬牙不想妥协,我今天已经输惨了,不自觉地弓腰,引来的是忍耐到极致的狂风暴雨,身体无助地随着他动作,大脑无法运转,只能看着他的脸,他的眼,铺展成天地的紫色。其实,并非都是欲望,或许因为是彼此懂得,即使不经意,也像是看到了自己,想要体谅,也想安慰,像是唯一的共犯。
  在习惯的时间里睁开眼,从模糊到清晰始终是一张男人的脸。一缕打死自他额角落下,交叉过他的睫毛,辗转过他的鼻尖,在软银色的床单上蜿蜒成黑色的河流,安静地流淌。我想找理由。明白是自欺欺人也想找理由,有些遗忘的情绪在衍生,我能控制却也不控制。
  拨开环在腰际的手臂,他依旧沉睡,我缓慢地坐起,侧脸看着他带着些许疲倦的脸,明明是警惕性那么高的人,温柔这个词不适合他,不适合一位帝王,可是,他真的很温柔,温柔地让我胆怯。发尾纠缠,十指蹁跹,一根根解断,触及自己的发尾,依然泛出枯黄的颜色。
  撩开窗幔,我起身下榻,黑缎裹挟身体,赤足踏上温凉的地板,绸缎擦过窗幔,如风吹皱树叶,轻浅的杀音。莫邪的尾调,带着些微的苦,沉积了一室,凝滞了气流,游离了天光。垂眸看一眼帷幔后的男人,依然睡得安稳。
  清晨,有雨,微凉。
  天光将一天地的烟雨映入胶片,投射在白玉屏风上,一望无际的雨帘。我想走过的每一天,在转醒的清晨,独自站着,然而看着什么,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雨滴顺着幽绿的经脉滑出,跌落,于是独特变成普通,普通的与身边的雨滴没有任何区别。模糊地忆起江南的梅雨季节,曾今我也握着一把纸伞走过幽长幽长的青石小路,以为是没有尽头的漂亮,却不得不接受眼前的高墙。我记起那个叫云凉的女子,也是断掌,手指素白干净,看着不容易接近的孤傲,却也只是一个拥抱就能拉近的彼此的距离。我想起曲洛,不放心也相信他,是直觉,因为还有曲意,我想这样的雨天,飞天应该不能行得很快。右手抬起,放在锁骨以下,曾经一直呆在那里的是那半块北漠蓝玉。此时,还隐隐地能感觉到那份温暖。
  有时候也会感觉天要塌下来了,只是等努力扛过去的时候,发现,原来是自己站歪了,后来也知道,天从来都不是容易塌的东西,即使我的天塌了,也不会连他们的天一起塌了。
  手臂收紧,圈住的只剩空气,端木渊猛地睁开眼,身边空无一人,瞳孔微缩,心脏一瞬沉落,空乏地令人颤抖。
  端木渊披衣起身,知道她不可能离开这座水榭,却又因醒来没看见他想看的脸而无法释怀,像个委屈的孩子四处寻找,她又留他一人,想起为她解毒的那日,她离开地轻易,明知道他已经醒了,也走得自我。
  她的背影他看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有莫名的钝痛堵塞咽喉。黑白的景,却最容易刻入记忆,储存一辈子。他害怕碰触的东西,不想再经历一次的‘爱情’,不知不觉。积少成多,这一次换成他不知所措。缓步上前,用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温柔,将一缕苍白的灵魂圈抱,轻吻在她裸露的肩膀上,从此心安。
  “白。”寻到她的手,握住,手心的温度让他心惊,他们的温度一样的手,现在变了,她的手比他冷。端木渊垂眸,她歪头靠在他右肩,姿态慵懒,表情淡漠,眼眸微眯,没有焦距流离在他看不见的遥远。
  “在想什么?”
  “很多。”很多人,很多事,都是过去。
  “冷吗?”
  “嗯。”点头,真的冷。
  端木渊收紧手臂,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内力是累赘。下雨天,也因为有你在身边,变的没那么难过了。
   ————
  “下雨了。”少年看着窗外,异常地愣神,刚才那一瞬,有奇怪的感觉。
  林释风顺着少年的视线,看一眼窗外,悻悻地撇嘴:“下雨而已,这个季节是很普通的。”
   篮麟看着少年的表情,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他的侧颜,美得不像个男人。
  “恩,是吗。”下雨了,普通吗?为什么她后悔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离开自己的生命,慢慢消失。
  “三弟?”篮麟抬手握住少年放在桌子上的手,他的指尖有小小的茧,可是依旧细软,指骨纤细的也不像个男人。
  林释风斜眼挑着两人交握的手,莫名地不爽。
  抬手握住胸前垂挂的那半块北漠蓝玉,一瞬的灼热,似是幻觉。为什么她会感到不安,下雨天,没有什么特别的,林释风以南邵皇族的身份,凭着慕容心的仰慕和幼稚,向神兵山庄定下了兵器,没有任何纰漏,部分兵器也已经交付,一切都在按她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是为什么今天,这一刻,她看着窗外,会感觉不安,是计划哪里不对吗?还是预示着会出什么岔子?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病了吗?”篮麟起手探上少年的额头,有点凉,发低烧吗?
  “三弟?你不会思春了吧。”现在是夏天,林释风摸摸耳垂,一贯的放荡不羁,只是言语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丝酸味。
  “大哥,明天是第二批兵器交付的日子,是吗?”少年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眼神却无法对焦,握着北漠蓝玉的手,收得更紧。
  “没错。”
  “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篮麟想了想,摇摇头,即使有意外吗,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倒是他,似乎真的有点不对,就在刚刚一瞬,突然就变得不像是他了。
  银两到位了,跑龙套的也安排好了,兵器的运输路线也定下了,这个时候,慕容家也不可能反悔。一切都很正常,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
   111 一双人
  我看着鹤羽手里的匣子,上好的梨木,四四方方,盒盖四角都垂着白色的结扣,其下拴着一对紫金铃铛,是用来放置骨灰的匣子。
  “放下吧。”端木渊只瞥一眼,压下不悦的情绪,他并非大度的男人,可是他觉得还是应该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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