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哄带劝,好话说了一箩筐,许下了够它吃一辈子烧鸡,小蛮蛮终于点了头:“我是可怜那个小鬼才帮的,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哦。”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分的同志们留言写长一些,好象最少三十个字才能送分,短了没法送的~感谢亲们的评论,我也择一些回答了一些,呵呵,其实和大家交流交流,感觉挺好的~
☆、第 77 章
“那你要怎么做,用准备什么?”我对小蛮蛮的法术不是很懂,只好看看能不能帮它做点准备方面的事情。
小蛮蛮小贼眼骨碌碌乱转,附在我耳边用极低极低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什么都不用,你让那男人准备放点血就行。嗯,把鞋袜也脱了,盘膝而坐,脚心向上。”
还要脱鞋?
好奇怪的法术。
见小蛮蛮声音这么低,显然是不想让骆尘净知道它会说话,我也不点破,转向骆尘净道:“蛮蛮能帮你看到安安,不过你得配合它点,可能会需要一点你的血。嗯,把鞋袜也脱了,盘膝而坐,脚心向上。什么别问我,我不懂。”
骆尘净看了看小蛮蛮,没有丝毫觉得怪异,很坚决很痛快的就把鞋袜脱了,然后如同打坐一般,盘膝坐在了地上。
我在小蛮蛮的示意下,将它递给骆尘净,骆尘净伸出胳膊,将小蛮蛮抱入怀中:“用哪的血,我这里有剑。”
小蛮蛮也不理他,只管贼头贼脑的用小鼻子在骆尘净的手心拱来拱去。
这,这个动作,不是它每次吃烧鸡之前必做的吗?
晕死,它不会想把骆尘净当成烧鸡咬吧???
我刚要出言示警,只见小蛮蛮小牙一呲,小嘴一张,恶狠狠的就朝骆尘净的右手掌心咬了上去。
骆尘净还算可以,没有痛叫出声,只是闷哼了一下。
等小蛮蛮抬起小脑袋,我看见两个米粒大的血洞,正在汩汩的往外流血。
嘶。。。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小家伙,也太狠了吧。
我轻轻叫了一声:“蛮蛮,不要淘气。”
小蛮蛮轻轻呜了一声,小爪一挥,又依次将骆尘净的左手掌心,头顶,左右脚掌心划破,嗯,这次果然没用咬的了。
从这些部位分别取出血来,小蛮蛮一把拽住骆尘净肩膀上正好奇的瞪着大眼睛看热闹的安安,将骆尘净手脚和头顶的血,按着相应的位置,一一点在了小鬼安安的身上。
那血一点也没滴落下来,一沾到安安身上,立刻如水入沙滩一样,迅速消弥在了安安的身体里。
安安是鬼魂,小蛮蛮竟然能抓得住它,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还有,安安没有身体,可骆尘净的血,竟然能进入安安的身体里,这更让我觉得奇怪。
安安这个小鬼,本来坐在骆尘净的肩头,十分的安静乖巧,一看见小蛮蛮把骆尘净弄出血来了,立刻就急了眼,小手照着小蛮蛮的爪子就攥来了,小脑袋随即跟上,张开小嘴就要开咬。
可惜不知被小蛮蛮做了什么手脚,小蛮蛮能轻易的抓到他,他抓小蛮蛮却是扑了个空。
小家伙气得脸颊鼓鼓的,小眼睛瞪的圆圆的,小胳膊一抬,指着小蛮蛮气呼呼的叫道:“坏猫猫,欺负。。。哥哥。。。”
猫猫?
他竟然和小蛮蛮叫猫猫。
若不是场合不对,我都要笑出来了。
幸好小蛮蛮在办正事,要不然,肯定要收拾这个小鬼一顿。
要知道,它可是得了胡夜鸣的真传的————死活不吃亏。
小蛮蛮理都没理安安,站立起身体,两只小爪子捧住骆尘净的脑袋,伸出粉粉的小舌头,开始舔骆尘净的眉心。
安安的注意力似乎又被骆尘净流血的伤口吸引去了,他小心翼翼的凑到骆尘净的身边,撅起小嘴,呋呋的向着骆尘净手上的伤口吹气,一边吹,一边小声的念叨:“吹吹。。。哥哥。。。痛痛。。。飞。。。”
看着他那认真又心疼的样子,我忽然觉得一阵心酸。
这个孩子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哥哥,而骆尘净,更不用说了,那一举一动,无不是把弟弟捧在手心上的。
再反观我们那些个兄弟姐妹。。。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不再想些没用的,我忽略掉小鬼安安,仔细的观瞧着小蛮蛮和骆尘净。
只见小蛮蛮每舔一下,它的小舌尖上就会吐出一条银线一样的光芒进入骆尘净的眉心。而骆尘净似乎感觉有些不适,眉毛抖动个不停。
这银线,应该和我采的日光差不多吧,不过小蛮蛮的银线是经过修炼得来的,似乎应该比我采的日光更好用一些吧。
忽然想起我这开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天眼,那次采日晕倒之后,我并没有看见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是过了几天,在中秋节看见了。
而在中秋节那晚,胡夜鸣曾舔过我哭肿的眼睛,是不是他顺带着也帮我舔了舔眉心呢?
很有可能。
可能是看我这采日采的太辛苦,暗暗的帮了我一把吧。
这个家伙,帮了我的忙,竟然连提也没提,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难得看见小蛮蛮施法术,我赶紧收敛心思,又继续盯着它和骆尘净。
在小蛮蛮的舔弄下,我惊奇的发现,骆尘净眉心那块的皮肤,越来越薄,越来越白,越来越淡,最后竟然变成了透明的。
在这块透明的皮肤下面,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有一团模糊的圆形气团,在那气团中间,有一条竖直的黑线。
这个气团整个看上去,好象一个眼球,而那条黑线,似乎是闭合的瞳孔。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眼了吧。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小蛮蛮才松开了抱着骆尘净的小爪子,慢慢的从骆尘净身上爬了下来,我连忙过去,将它抱入怀中,正要安慰它几句,它却先开口了:“西西,烧鸡。。。”
我紧紧将它抱住,向它承诺道:“回去立刻送柜顶上去。”
小蛮蛮放心的合上了眼睛,安静的卧在我怀里闭目养神,看样子,它是真的累着了。
那边,骆尘净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蛮蛮不舔民之后,他眉心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正常,那只天眼我自然也就看不见了。
不过很显然,骆尘净的天眼是开了,因为他一睁开眼就怔住了。
然后,泪水再一次流出了他的眼睛,这次和刚才不同,这次是安慰的,开心的泪。
他带着泪,带着笑,慢慢的向他旁边那个小小的孩子伸出了双臂:“安安,安安,来哥哥这里,哥哥抱。。。”
小安安似乎很熟悉骆尘净这个动作,仰起小脸,象只快活的小麻雀一样,笑着就飞进了骆尘净的怀抱。
我心里咯噔一下,开天眼,只是能看见,却不是能摸到,小家伙注定要扑了个空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了,小安安结结实实的扑到了骆尘净怀里,而骆尘净,也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安安。
我很想问问蛮蛮是怎么回事,可一想到小蛮蛮在休息,只好把这疑问压下去了,等以后再说。
不过我猜测,这可能和骆尘净点在安安身上的血有关。
小安安抱住骆尘净的脖颈,就象一只辛勤的小啄木鸟一样,小嘴在骆尘净的脸上不停的亲来亲去。
而骆尘净的感情则要复杂的多,失而复得的喜悦,骨肉相逢的高兴,弟弟死亡的悲伤,还有一丝深深的疑惑和痛恨,在他脸上轮流交替。
到后来,我都说不上他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不过不管哭也好,笑也好,当他紧紧把小安安抱在怀里时,那满足的样子,似乎已经得到了全世界。
“安安,想没想哥哥?”骆尘净柔声问道。
安安把小脑袋重重的点了一下,大声回答道:“想。”
骆尘净又轻轻问道:“那安安告诉哥哥,你的尸体在哪?”
小安安歪着小脑袋,大眼睛中满是迷惑,似乎不明白“尸体”是什么。
骆尘净略一思索,又换了个方式追问:“安安,你和哥哥说,你最后是在哪见到爹爹的?”
一听此话,我大吃了一惊。
骆尘净是在怀疑十公子杀害了安安?
这怎么可能?
十公子是骆尘净的爹,安安是骆尘净的弟弟,那么安安自然也是十公子的儿子。
亲生父亲杀害自己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呢?
莫非,这安安是骆尘净同母异父的弟弟?
不过似乎也不对,当日江一苇谈起凌越门之战时,曾描述到,十公子的儿子和十公子长的一模一样。
既然骆尘净和十公子长的一模一样,那么和骆尘净这么象的安安,没有道理不是十公子的孩子啊?
想不通啊,想不通。。。
一听骆尘净提到“爹爹”,小安安立刻吓的浑身发抖,尖叫一声,一头扎进骆尘净的怀里,嚎啕大哭:“哥哥。。。怕怕。。。哥哥。。。哥哥。。。怕怕。。。”
骆尘净轻轻的拍着安安的后背,不断的柔声安慰他:“乖,安安不怕,哥哥在这里。安安乖,告诉哥哥,你在怕什么,是有老鼠吗?”
安安哭的很厉害,他是鬼体,自然看不见他哭出泪来,不过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却足以使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哥哥。。。好黑。。。好黑。。。安安怕。。。肚肚好饿。。。渴。。。肚肚好饿。。。”安安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向骆尘净哭诉他的委屈。
随着安安的哭喊,骆尘净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不过他仍是尽量将声音放缓,边哄边问安安:“安安,哪里这么黑呀,你告诉哥哥,哥哥好去找安安,去保护安安,好不好?”
安安紧紧的拽着骆尘净胸前的衣服,小脑袋都快扎进骆尘净身体里去了,听骆尘净问他,仍是抽咽着回答了他:“洞洞,洞洞。”
“哪个洞洞?是家里的,还是城外的?”
“猫猫,猫猫的。”小安安似乎对那个猫猫的洞十分畏惧,一提到这个洞,小小的身子抖的象片风中的枯叶。
骆尘净喃喃自语道:“不应该是那个藏猫猫的洞啊,那里我找过了,已经坍塌了啊。。。”
话没说完,骆尘净猛的睁大了双眼,一脸的震惊:“他先把安安放洞里,然后坍塌了洞口。”
目眦尽裂,两行鲜血醒目的从骆尘净的眼中流了出来,骆尘净铁青着脸,握紧了双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啊。。。这个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没有了,明天上午更。
☆、第 78 章
看着悲愤欲绝的骆尘净,我的心也一阵一阵揪的生疼。
我不知道他到底与十公子有什么恩怨,上次去他家,听见十公子小心又哀求的声音,让人不由的生出怜悯和对骆尘净无情的责备来。
虽然明知道骆尘净极明事理,不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不会那么坚锐的冷嘲热讽,可心里,仍是可怜着那个在他面前一点尊严也不要的十公子。
而现在,隐隐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真相,才真正理解了骆尘净。
自己心爱的弟弟被父亲杀死,这样悲惨的事情,似乎谁都接受不了吧。
难怪他隐姓埋名浪迹他乡,难怪他离家十年一去不回头。。。若换成我,恐怕也会如此吧。
想起为了我的病,他竟然又回去了这个让他伤心不堪的地方,甚至让十公子给我治病,如此厚情,如此重意,比山岳还重,又叫我来如何回报?
想走过去抱住他,将他拥入怀中,用自己的温暖和爱意,给他一些安慰,让他慢慢从那悲愤中平复下来。
也想轻轻擦去他脸的血泪,用柔波涤荡去他眸子里的疯狂,让他从那痛心绝气中,解脱出来。
也想低低婉转的劝慰他。。。
也想温温柔柔的抚慰他。。。
一个个想法从脑中不断涌现,无一不在催促着我上去拥抱住这个我心心念念很久了的男人。
可。。。
可我咬住牙关,如钉子般钉在了原地,楞生生的没有移动半分毫。
过去又如何?
他说,他来是让我给他一次机会的。
这机会,我能给么?
是,我承认我喜欢他多过胡夜鸣,若没有西山的事情发生,骆尘净这次回来,我必定欢欢喜喜的与他结成夫妻,恩爱到白头。
可现在,我还可以这样做么?
不同了,不同了,感情仍在,人却是不同了。
西山的事情,不是他这一句话可以抹煞掉的。
胡夜鸣给我的誓言,也不是他这句话可以替代的。
感情就是一条奔流不息的小河,你错过了这一捧水,再来掬一次,也不会再是当初那捧了。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重新来过,我们的爱也不可能象开始那么纯洁无瑕了————我身上必将背负上对胡夜鸣的歉疚。
接受了他,就是负了胡夜鸣,而和胡夜鸣在一起,又必定伤了他。
感情,当真是如此的残酷无情。
如何取,如何舍,如何选,如何择,都是苦,都是痛。
如同黄连泡醋水,我的心里又酸又苦又涩。
“先是娘。。。后是安安。。。你在逼我弑父么???”骆尘净彻底的陷入到了仇恨里面,那深入骨髓的恨意,没有任何掩饰,就那么赤《裸》裸冷森森的直白于天下。
这一句,又掀起了惊天巨浪。
骆尘净的娘。。。竟然也死于十公子之手?
杀妻灭子,我的天,那位十公子,到底是怎样心狠手辣的人物?
难怪,难怪骆尘净一见到他,就如同一只全身长满了刺的刺猬一样,毫不留情的对他竖起了浑身的刺。
此时此刻,我倒觉得骆尘净真是好涵养,若换做我,如此大仇,还不一定会怎么报呢,不过,总不是象骆尘净一样一走了之,放他逍遥十年。我的手段,怕是会更加激烈。
小安安本来是扎在骆尘净怀里的,不知为何,却突然在骆尘净怀里打起滚来,两只小手不停的揉着胸口,尖叫哭喊:“哥哥。。。疼。。。安安疼。。。哥哥不要。。。疼。。。”
鬼也会疼?
该不会是小蛮蛮的法术出问题了吧。
我连忙拍了拍怀里的小蛮蛮,急急问道:“蛮蛮,鬼怎么会疼,你是不是用错法术伤了他?”
小蛮蛮从我怀中抬起头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