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 (电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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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 (电视小说)-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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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一娜:“你嘴巴干净一点!”
  “我嘴巴再脏也没有诬陷人。”
  “谁诬陷你了?”
  裘丽丽突然回过头:“你!”
  唐一娜也回过头来:“我诬陷你什么了?”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那份电报?”
  唐一娜嘴硬:“那应该问你,你什么时候问我的,我就什么时候说的。”
  “我什么时候问过你?”
  “你问的你自己不知道!”
  裘丽丽气得脸色铁青:“姓唐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唐一娜反而得意洋洋:“姓裘的,你还不配我欺负,你算什么?”
  裘丽丽站起来:“那你为什么把屎屙到我头上来!”
  唐一娜也站起:“那是你自己屙的屎!”
  “你放屁!”
  “你才放屁!”
  “你才放屁!”
  “你才放屁!”
  骂着骂着,两个人就动起手来,大打出手,又扯头发又抓脸的。
  隔壁的钱、闫先跑过来拉架,两人打疯了,尤其是裘丽丽,简直把人往死里打,把钱、闫都一起打了。直到楼下汪、童赶来,四个男人一起上,才总算把她们拉开了。童副官拉着裘丽丽下楼。
  刚才打架明显是唐一娜吃了亏,这会儿她见人被拉走了,气得一下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却无人上去安慰她,钱、汪、闫只是看了看,纷纷回了自己房间。
  唐一娜越哭越来劲。钱之江又回来,递给唐一个手帕。
  唐一娜抬起眼。钱之江却又出去了。唐一娜委屈地又哭起来……
  就这样,三人在唐一娜的哭声中沉默着。
  突然,闫京生冷不丁地说道:“我也真想打一架。”
  钱之江像没听见。汪洋则显得很紧张,惶恐不安地:“嗳,老闫,我们都是上年纪的人了,不能和年轻人一样脑子发热,血气方刚,有话可以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闫京生狠狠地盯着钱的背影:“我说什么呢,我是哑巴吃黄连,无话可说,才想打架!”
  汪洋:“有什么事都可以说的,老闫,你别冲动。”
  闫京生:“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我还是人呢,凭什么被当了猴耍!”
  汪洋:“没人耍你。”
  闫京生:“没人耍我,你问他……”
  话没说完,钱之江猛然回头,逼了过来:“你要问我什么?废话少说!想打我,来,我等着,我不会还手的;想问什么,没门,请你闭嘴。我姓钱的从娘胎里出来就不大爱说话,更不喜欢说些废话。”
  汪洋跳上跳下的,不让他们接近。
  闫京生:“你还不爱说话,你不放屁我怎么会到这儿来。”
  钱之江:“那要问你。你不问我,我怎么会跟你说。”
  闫京生:“我什么时候问你了,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钱之江:“你要么用拳头跟我说,要么我走了。我喜欢清净,我不愿意让自己的耳朵受委屈。”说着拨开汪洋,从闫京生面前走过。
  闫京生:“钱之江,你等着瞧,等我出去了,我整死你!”
  钱之江:“就怕你出不去。”
  唐一娜看钱之江下了楼,好像是受了启发,也哭啼啼地走出来,一边嚷嚷着:“我不呆了,这鬼地方……我要走……本小姐宁愿去蹲监狱也不呆这儿了,你们这些王八蛋,抓不着共党就眉毛胡子一把抓……有种的都不这么干……也跟着下了楼。”
  童副官出来:“唐一娜,你去哪里?”
  唐一娜:“我去死!”
  童副官拦她:“站住!”
  唐一娜:“你滚开!”她一把推开他。
  先是钱之江走出了7号楼,紧接着是唐一娜,她不顾一切地直往拉着警戒线的哨位上扑去,那里,有个年轻的士兵在站岗。
  钱之江回过头来,横在她面前:“你能走得出去?”
  唐一娜绕开了他:“走不出去我也要走。不出去,毋宁死。”
  哨兵连忙上前拦截。
  唐一娜近乎疯狂,她劈头盖脸地,抬手就打了哨兵几个巴掌!
  特务处汪文书的桌上,散落着好几张照片,是汪、钱、闫、唐、裘等五人的,有单位的合影,也有单人的,似乎是从档案一类找来的。江文书打电话给黄一彪:“黄处长,五个人的照片我都找齐了,要送过来吗?”
  黄一彪:“还送过来干什么?赶紧去叫他认。”
  江文书来到了军部医院。“断剑”把江文书带来的照片一一仔细地认了,但都不认识。
  江文书:“都不认识?再看看,这可是立大功的好机会啊。”
  “断剑”再看,还是摇摇头。
  江文书:“睁大眼睛看!”
  “断剑”抽出钱之江的照片,仔细端详着。
  江文书:“怎么,你认识他?”
  “断剑”不置可否。
  罗雪牵着天天的手进来。
  值班护士:“嗳,罗医生,你怎么来了?”
  罗雪:“家里保姆生病了,来院里拿点药,顺便看看病人。”
  护士逗天天:“那么你来干什么,打针吗?”
  天天:“我不打针,我没病。”
  罗雪问“断剑”:“怎么样了?”
  “断剑”:“伤口还在痛。”
  江文书瞪了“断剑”一眼,他赶忙不敢说话了。
  罗雪:“忍过今天晚上就好了。”说完,拉着天天离去。
  出了医院大楼,罗雪悄声问:“是不是你昨天中午看到的那个被抓的人?”
  天天肯定地回答:“就是他。”

 ·32·


第二十六章
  钱之江刚刚和闫京生动了怒,这会儿正在楼前的空地上踱步消气。楼上传来唐一娜的余哭,有气无力,绝望、哀伤。
  一条警戒线,隔离成两个世界。
  哨兵显然为刚才拦堵唐一娜作出了不小的损失,他衣冠不整,脸上还有被抓的指甲印,正气呼呼地收拾自己的衣服和情绪。他袖口上的纽扣少了一颗。
  钱之江在地上看了看,看见了,上去拣了,还给哨兵。
  哨兵:“谢谢。”
  钱之江:“当兵几年了?”
  “两年。”
  “老家是哪里的?”
  “贵州。”
  “那你们还是老乡呢。”
  “谁?”
  钱之江指了指楼上:“就是她。”
  哨兵用贵州话骂了几句:“哼,谁要和她是老乡,我看她简直是抽疯了,你看,把我抓的,出血了吧?”
  “洗脸要小心,千万不要感染了。”
  “她是干什么的?这么牛气!”
  忽然两个特务从对面楼里出来了,哨兵马上板起了面孔:“来人了,你快走开。”
  钱之江往后退去,一边问道:“你能帮我出去买点药吗?”
  哨兵急急地:“不行。你找黄处长吧。”
  两个特务,一个手上抱铺盖,一个手上拎着电话机。为了消除哨兵对他的怀疑,等他们过来了,钱之江又对特务说:“我的胃痛,你能帮我找点药来吗?”
  特务:“什么药?”
  “止疼的就行。”
  “等吃晚饭时给你吧。”
  钱之江谢了他,目光随着他手上的电话机,进七号楼里去。
  在会议室,童副官和汪洋像一对慈母严父一样,一个声色俱厉,一个好言相劝,试图叫唐一娜停止悲哭。但无济于事,唐一娜趴在桌子上,脑袋像是和桌子粘住了,就是不起来。而且,他们越劝,她越哭得厉害,还拉起了长腔儿。两人都深深地感到厌恶和绝望,慢慢地退了出去。
  钱之江还在散步。
  童副官出来,像见到救星一样,不由分说,拉起钱之江就往楼里走。
  钱之江家书房,天天趴在桌上练字。
  罗雪:“天天,写字要有正确的姿势。”
  天天坐好,问:“今天练什么字?”
  罗雪翻看了一下练字本,心里有了数:“今天少练一点,就练两个字。”她在练字本上写下两个字,道:“叛,叛乱的‘叛’,还有就是的‘就’字。”
  钱之江坐在唐一娜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哭,没有说一句话。唐一娜哭声终于小了,继而抽泣起来,最后完全不哭了。
  钱之江一声不响。
  唐一娜心里发毛,抬头想看个究竟,恰好和钱之江一直守望的目光对上了。
  钱之江:“你的哭,是她的笑。”一句话,让原本准备再次伏案哭泣的唐一娜又抬起了头。
  “你应该心里明白,裘丽丽和闫京生不一样,她是无辜的,你平白无故地把人家弄进来,她当然对你恨之入骨。”
  唐一娜看诡计被识破,索性丑话丑说:“我就是要整她!”
  “那你就擦干眼泪,开动脑筋,继续整,整死拉倒。想整人就得这样,这是一条不归路,不是你整死她,就是她反过来整死你!一锥子也是疼,一刀子也是疼。你哭她就同情你了,她就是想听你哭呢。”
  唐一娜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擦干眼泪。
  “一山难容两只母老虎,毕竟是你首先发难,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差不多就行了。”
  唐一娜问:“那你的意思我还整她不整她?”
  “我没有意思。”
  “那我和她,你偏向谁?”
  “我不偏不向。”
  “一定要偏向一个呢?”
  “你这是强盗理论,为什么我一定要偏向一个?就象刘司令把我们召到这里来,一定要从我们中间诞生出一个共党分子一样!谁胜出?谁败北?古罗马的角斗士中,只能活一个;而我们这些人里,则是必须死一个。谁是这一个?”
  唐一娜吓坏了:“不是我!”
  钱之江轻轻一笑。
  唐一娜又哭了:“也不是你。”
  “那是谁?”
  “我不管,反正不是你和我。”
  天天练完字,出去玩了。罗雪关了门,如前一样,靠着天天的练习本剪出一句话:叛徒就是昨天被抓者,仍在302病房。公牛。
  然后找了瓶子,装好。
  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稍事打扮了一番,出门,并把垃圾带出家门,顺便丢进了垃圾桶里。
  “耗子”吆喝着“倒垃圾!——倒垃圾!——”,骑车过来。两人擦肩而过,没有任何认识的迹象。
  罗雪来到家属区大门口,看见有辆车子在等她。近了,陈司机迎上来,客气跟她寒喧道:“噢,你就是钱总的太太罗医生吧,就等你了,请上车。”
  罗雪也客气地:“接到电话我就出来了,还是让你们等了……”
  童妻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喊了一声:“钱太太——”
  罗雪上车,发现车上还有汪妻、闫妻。
  罗雪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陈司机笑眯眯地:“去了就知道了,反正是司令请客,在哪儿吃不重要。”
  闫妻担心地:“司令干吗要请我们吃饭?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吧?”
  汪妻白了她一眼,敲了敲木头椅背。
  大家都坐定了,几个女人有些忐忑不安的。
  刘司令满面春风地站了起来:“首先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南京来的代主任,是朝廷命官,也是各位夫君现在的顶头上司。”
  代主任友好地躬了一下身子。
  刘司令:“今天冒昧地请太太们来,为什么呢?说白了,我是来争取你们支持的,也是来表达我谢意的。各位夫君在为党国执行一项重大任务,暂时回不了家,也不便打电话,我怕大家担心,上门单独一一解释,说真的我又没那么多的时间,所以代主任给我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一起吃顿饭,借此机会也认识一下大家。总之,各位要与夫君小别几日……”
  童妻问:“他们在执行什么任务?”
  刘司令看看代主任,代主任:“秘密任务。各位都是军人的太太,所以说出来也无妨。我们截获了前线共军的一份重要密电,关系到下一步能不能将活动在江西、湖南、福建等地的红军一网打尽、彻底剿灭共匪的大业,所以必须要尽快破译。”
  闫妻:“他们在没在上海?”
  代主任笑了:“在,当然在。”他故意卖着关子,“虽然日日思君不见君,可共饮的还是一条江里的水,甚至吃的是同一个厨子的饭。现在他们就在我们楼下吃饭呢。”
  众人倍感惊异。
  刘司令:“今天请大家到这儿来,也是因为他们在这儿嘛。但是面就不见了,他们很忙,也不知道你们要来,见面一则耗费时间,二则也叫他们分心分神。当然,吃完饭,我可以带大家远距离地看一看,眼见为实,心里踏实。”
  过程之中,罗雪一直仔细地听着,没有插话。
  大家纷纷站起来举杯。
  童副官领着汪、钱、闫、裘、唐进了餐厅,唐一娜似乎还在找中午见过的那位军官,却没了踪影。很明显,有人在盯梢他们。餐厅里,不时有窥探的眼神。钱之江则视而不见,径直往包房走去。
  几人围桌坐好,准备吃饭。
  童副官:“这是我们在这里吃的第一顿晚饭,我希望也是最后一顿。”他看看大家,没人理他,无趣地,“那就吃饭吧。”
  大家埋头吃着,互不交流,连交流的目光也没有。
  黄一彪进来,找了个位子坐下后,递给钱之江一包药:“你怎么胃痛了?”
  钱之江谢了他,说:“老毛病,情绪一紧张就容易犯。”
  闫京生总算得了个空儿:“做贼心虚的人才会紧张,像我,跟共贼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只有愤怒,只有屈辱。”
  大家偷眼看着钱之江。
  钱之江头都没抬,继续吃他的饭,好像是准备忍了。闫京生苦于没有对手,也只好作罢。
  不料,突然间钱之江把手里的一碗饭飞了出去,当胸打在闫京生的身上。一阵骚乱。只听闫京生声嘶力竭地骂,但钱之江却咬紧牙关,只声不吭,像是被胃痛深深折磨着。待大家安静下来又开始吃饭时,钱之江却突然说:“闫副参谋长,我现在发现把你想错了。”
  闫京生:“你别喊我,我不是你的副参谋长。”
  “是,你不是我的副参谋长,你是共匪。”
  闫京生恶骂:“你放屁,你才是共匪。”
  黄一彪:“不要闹!”
  钱之江平静地:“老实说,之前我确实没想过你可能是共匪,以至于我私下曾经要求汪洋不要把你说出来。看着你进来,我感到非常难堪,也感到非常内疚。但现在我不这么看了,为什么?因为你从进来以后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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