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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水围城之时,刘琦也和其他人一样,为保临湘竭尽全力,每日都亲自上阵,处在抗洪的第一线,疲惫之下,身体又进一步变差。
再到后来,大水退后,城中到处是腐烂的人和动物尸体,城中因此便引发了一场疫病。虽然刘巴等人及时采取措施,很快控制了疫病的扩散,但刘琦却不知怎么的,不小心被传染到,所以才会病成今日这般地步。
“酒色伤身,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多劝劝他,不该那般放纵于他。”刘封摇头自责,忙又问道:“兄长他病成这样,你们可有为他请名医治疗吗?”
刘巴叹道:“州牧他病成这样,我们岂能置之不管。自从州牧病后,我们为他请了不少的名医,但所能做的,也只是延缓病情恶化速度,却没人能够治好他的病。”
“这还真是件棘手之事……”刘封皱眉道。
于公,刘琦乃是一面招揽刘表旧部的大旗,自己之所以能跟刘备决裂,而且还能让湘东二郡的士吏忠于他到现在,除了个人的魅力之外,很大程度上是源自于刘琦这面旗帜的号召力,倘若任由刘琦的病情恶化下去,直到哪一天病故了,这对刘封的大业来说无疑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于私,刘琦与自己共患难,同舟共济,兄弟情谊犹在,刘封心中也着实不忍他就此病去。
“主公,眼下局面刚刚开始好转,正是我们奋发图强的时候,若是州牧他在这个时候有个三长两短,对我们恐怕会极为不利呀。”
刘巴同样在担心,不过,在刘巴的口吻中,却不带有任何私人的感**彩,在他看来,刘琦的价值就在于他的号召力,除此之外,刘琦的死活其实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刘琦微微点头,喃喃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必须得为兄长找一个名医,想办法把他的病治好才是。”
“可是,长沙的名医已尽在临湘,这些人都没有办法。要不然,我再派人手,往外郡去请些名医回来。”刘巴的口气有点无可奈何。
刘封沉吟半晌,忽然间眼眸一亮,“子初先生,我记得长沙有位叫作张仲景的名医,不知可有此人?”
刘封的话提醒了刘巴,他神色间涌上几分兴奋,“主公不说我倒忘了,说起来这个张仲景还做过长沙的太守,此人医术据闻堪比华佗,不过早先听说已隐居于岭南一带,恐怕不易寻找。”
刘封只是记得张仲景存在于汉末,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刘巴,没想到竟然真有此人,当下刘封咬牙道:“只要能治好子德兄长的病,就算这个张仲景跑去深山老林做野人,我们也一定要把他给挖出来,必须把他挖出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没那么容易
派人寻找张仲景之事,刘封就交给了刘巴,命他速派人通知桂阳郡守马良,令其速遣人密往岭南寻访这位名医。
尽管刘封知道,在这样一个交通和通信都不发达的年代,去岭南那种不毛之地寻访一个隐居之人有多么不易,但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大业,还是为了兄弟情谊,他都必须一试。
刘琦生病的消息秘而不发,刘封回归的消息,却被刘巴他们迅速的传扬开来,不出旬日,不仅仅是临湘城,整个刘封控制下的湘东二郡各县,均得知了他们的镇南将军与孙氏结亲的消息。
这些原本还在继续忠于刘封,还是倒向刘备之间摇摆不定的各县士吏,在知道刘封搬来救兵,为他们找到了大靠山之后,果断的坚定了继续忠于刘封的信心。
临水东岸,关羽营。
大帐之中,气氛如死水一般沉寂。
自廖化以下,诸将无人敢大声出气,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偷视着如铁塔般冷坐的关羽,生怕一不小心惹了这位正在怒头上的美髯公。
此刻的关羽,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案上摆着的那道军令,刀锋似的眼眸光,涌动着不甘与愤恨。
那是已经回到公安的刘备,刚刚向他发来的最新军令,命他立刻班师,率全军撤出长沙,还屯于公安待命。
刘备知道关羽有多么的恨刘封,所以在这道军令中,还刻意的加上了他已向东吴借到南郡这件事,算是对关羽的一种安抚。
不过,这点小小的慰藉,显然无法平伏关羽的丧子之痛。
关羽很清楚,刘封那小子找到了东吴这座大靠山,今日自己一退兵,将来只怕便再无机会去杀那小子,而丧子之痛,失却爱将之仇,以及被马谡羞辱之耻,诸般切齿的仇恨,只能硬生生的吞入腹中。
藐视天下的关羽,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将军,主公命我等退军,那是退还是不退呢?”廖化大着胆子问道,如今全军之中,敢在关羽发怒之时说句话的,也只剩下廖化一人。
啪!
一双虎掌狠狠的拍在了案牍上,声音震得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抽。
现在的关羽,在诸将看来,就像是一座已经冒烟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发。廖化被震得脸色煞白,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吱声。
“不杀刘封,我岂能退军!”
………………
江陵城,太守府。
此刻,同样有一人愤慨当难。
甘宁从未曾想象过,江东美周郎那张美到让男人看了都会神魂一怔的脸,怒将起来,竟然也会这般的狰狞。
“主公,你中了那刘玄德的诡计了!”
周瑜愤慨之际,只觉胸口气血翻滚,把持不住,张口便喷出一蓬血箭。
“都督!”
甘宁大惊失色,赶紧冲上前来,将摇摇晃晃的周瑜扶住,又赶紧倒了一杯热茶奉上。
周瑜勉强的吞了口气茶水,绝美的脸苍白如纸。早先江陵之战时,他身中毒箭,残留在体内的毒素一直没有被除尽,脏腑已尽为所伤,而今急怒之下,气血攻心,本来才刚刚有起色的身体,突然之间又变差。
那一股血箭吐出来之后,似乎心中所积的怒气也稍有减息,甘宁从旁劝道:“都督,主公虽将南郡借给了刘备,不过却换回了江夏,看起来似乎我们东吴吃亏也并不算大。”
周瑜摇头叹惜道:“南郡西接巴蜀,吴侯若想成王霸之业,就必须西取益州,全据长江,而后北夺汉中,进取关陇,唯有如此,才能得到凉州的马匹,自西向东对曹操形成俯攻之势。若不然,就只有从青徐方面北进中原,然我江东无骑兵优势,如何能在平原地带与曹军争雄。主公把南群拱手送给刘备,这是自毁王霸之业呀!”
周瑜的一番“控诉”,令甘宁清醒之余,更是浑身的一哆嗦。
周郎说得没错,吴侯这是在为眼前的利益,放弃了更大的长久之利。
“都督,听闻这借南郡之事,乃是鲁子敬所力主,你一向都说子敬是江东少有的识大局的人,可是现在他怎么反而忽然糊涂了?”
甘宁终究乃一介武夫,他万万也想不到鲁肃的用意。
周瑜却不同,经甘宁这么一提醒,他马上便想明白了一切,他知道,鲁肃这是想借着吴侯对自己的猜忌,趁机上位。只是,周瑜明知自己所受这般委屈,但却无法同甘宁明言。
轻叹一声,周瑜目露决毅,“这件事关系到我江东的前途命运,我绝不能让刘玄德得逞,我必须阻止主公。”
甘宁一怔,忙道:“可是主公已经将此决定公诸于众,若是都督一力反对,岂非驳了主公的面子,怕只会适得其反呀。”
甘宁的提醒不无道理,周瑜便想自己已遭猜忌,若再公然强硬的反对,只会加重吴侯的猜忌,于公于私都没有好处。
沉吟半晌后,俊美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几分笑意,周瑜冷笑道:“刘备想骗取南郡可没那么容易,我自有办法让他的诡计无法得逞。”
………………
千里之外,许都,相府。
曹操斜卧于虎榻之上,手中拿着那道来自于荆州的最新情报,眼眸之中流露着一种复杂的神色,吃惊、欣喜,还有几分欣赏。
当初,第一次听到刘封的名字,是许褚自鲁山败归,当他听闻刘备竟然有这么一个养子,竟能以区区数百之众,击败由许褚率领的千余精锐时,心中确实曾有过一丝惊讶。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丝涟漪而已,很快,刘封这个名字就像是过往的云烟,被曹操抛之脑后。
但是现在,一道道来自于荆州的情报,不得不令曹操对这个年轻而陌生的名字重新重视起来。
先是借刘琦之名,据湘东二郡自立,接在又火烧益阳,大败刘备,再然后计挫关羽,直到现在,竟然想到结姻于东吴以退刘备这一招。
诸般种种,这时的曹操,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个小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是曹操最高的评价。
这时,身边那长者淡淡笑道:“丞相,既然突然出现了刘封这样一个变数,那我们何不加以利用,让荆州这盘棋变得更乱一些。”
第一百五十四章相信自己的判断
(感谢太笨啦你给力评价和扬名兄打赏,今天周末出去锻炼下腰背,只有一更,见谅了。)
曹操不惯卧坐,此时觉得腿脚有些发麻,索性站起来,围着案几转了一转,捋须瞅向那端正而坐,一丝不苟的长者,笑眯眯道:“文若,看来荆州这般棋,你心中早已有数。”
那长者,即是曹操手下第一谋士,荀彧。
曾几何时,曹操每遇事必会请教荀彧,但自升任丞相之后,在很多事上,他已经越来越倾向于独断专行。不过,赤壁一败,让曹操意识到,自己并非是万能的雄主,眼下这荆州之事,他便特意将已为三公的荀彧请来,想要听一听他的意见。
自从此人追随自己以来,算无遗策,这般不可思议的纪录,就连曹操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那颗智慧的头脑,让曹操的内心深处也曾感到过畏惧。
荀彧继续端坐,无视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曹操,不缓不急道:“周瑜功高震主,孙权将南郡借于刘备,明显是想压制周瑜,同时腾出手来进取合肥。至于结亲于刘封,无非是对刘备不放心,借刘封来制衡刘备。这样一个三角联盟,看似稳固,但其实却各怀鬼胎,正是我们用计的绝佳机会。”
荀彧的眼光,一向如明镜似的光亮,似乎天下间任何之事,都逃不过他这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如今他对荆州的分析,正也符合曹操的本心。
曹操轻捋短须,目光之中闪烁着诡秘与得意之笑。
那般的神情,荀彧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无需自己多言,眼前这位纵横天下的雄主,心中已有了自己的盘算。
………………
临湘城,夜深。
耳边尽是风的低吼,呼噜呼噜的,如同猛兽在悄悄的逼迫眼中的猎物,对血肉的渴望激起了沉重的喉音。
半人多高的野草丛簌簌发抖,如同受惊的猎物,不由自主的摇摆着瘦弱无助的身体,一会胆战心惊的伏倒在地,一会又怯生生的弓着脊梁点头哈腰。
刘封分开无垠的草波,借着星月的光辉,刀锋似的目光在那黑暗之中细细搜寻着任何可疑的痕迹。
风越来越猛烈,穿过高低起伏的丘陵,在耳边发出呜呜之声,偶有一两声的狼嗥夹在其中,传入耳中显得格外凄厉。
黑漆漆的夜色中,依然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
‘已经是三更时分,还没有动作,难道我的推测有误吗?’
刘封开始对自己的判断稍稍产生了怀疑。
几天前,就在他回到临湘城后不久,驻扎在城西湘水岸的江夏军就开始出现拔营撤军的迹象,刘封知道,这是关羽接到了刘备的撤军命令,不得不准备率师北还。
刘巴等大部分文武都认为,在东吴的干预下,关羽没有选择,只有吞下这口苦水,不情愿的撤军北去。
刘封却不那么认为,他很清楚关羽那藐视天下的性格,他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为子报仇,哪怕是有刘备的命令,关羽也不会轻易的撤退。
在刘封看来,关羽的撤军只是一种假象。
当今早最新的情报传回,得知大批的江夏主力兵马,已经搭乘水师驶离湘水大营的消息后,刘封就敏锐的意识到,关羽一定会在今夜杀一个回马枪,趁着临湘城松懈的机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一千伏兵在西城外的草丛中埋伏了大半夜,却仍然不见有任何异动,似乎这一次,刘封的判断出了差错。
‘不,我不可能判断错,如果关羽乖乖的撤军,那他就不配叫关羽了。’
刘封再次坚定自己的判断,传令下去,叫全军不得松懈,继续严阵以待。
一个时辰转眼又过。
刘封情不自禁的向东面张望,月光温柔的洒在寂静的临湘城,用那素白的手,以朦胧的线条淡淡的勾勒出城池的轮廓。月下的城池,就象是一个入睡的孩子,安静的卧在波光粼粼的湘水之边,一派的祥和安宁。
刘封的心却无法宁静。
身后的士兵们,情绪也渐渐的焦躁起来,毕竟,在经历了长时间高度警觉之后,在这个即将天亮的时刻,人的精神也是最容易产生焦虑的时刻。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城门缝中而出,越过吊桥,悄悄的奔向了伏兵所在的方位而来。
片刻之后,刘封得到了城中最新的情报:直抵西门附近的那条地道,已经出现了异动。
俊朗的脸庞上,瞬间涌上一抹兴奋,刘封冷冷笑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关羽,你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当初刘备去往秣陵时,尽管严令关羽不得再攻打临湘城,但关羽也没有闲着,而是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暗中挖了一条地道,直抵临城西门。
很显然,关羽低估了黄忠等人的经验。
黄忠早先就预料到,关羽很可能会用暗挖地道的计策,所以命人在城墙根下,每隔一段距离,就埋下一口大缸,每天都派人时刻监听着来自于地下的动静。
所以,早有十天之前,黄忠就确定了地道的方位,并且做好了相关的准备,只要关羽敢派人从地道下面偷入,黄忠就毫不留情的让那些偷偷潜入的敌人有来无回。
只是,关羽的撤军,似乎让黄忠的准备不再能派上用场。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西门一带杀声大作,不出多时,城门便是大开,吊桥亦被斩断,城头之上,熊熊的烽火冲天而起,方圆数十里都清晰可见。
不断传来的情报,无一不符合刘封的推测,由地道潜入的江夏军,对西门一带发起了突然袭击。按照事先的计划,西门一线的守军在做象征性的抵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