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福晋!你怎么了?醒醒……醒醒啊福晋!”芳尘在外间听到乌拉纳喇氏的尖叫,连忙掌着灯走了进来,见她额头流着冷汗,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用力的推着乌拉纳喇氏。
“弘晖…弘晖”
“福晋,福晋你醒醒!”
“啊!”乌拉纳喇氏猛的抓着芳尘,狰狞的叫道:“李氏,你这个贱人,给我的弘晖偿命!”
“咳咳······咳咳,福···福晋,你醒醒!”芳尘一边痛苦的掰着她的手,一边叫着乌拉纳喇氏,试图叫醒她。
“这是怎么了?”听到动静的梅嬷嬷,进来一看大吃一惊,连忙帮着掰开乌拉纳喇氏的手,同时安抚着乌拉纳喇氏。
良久之后,乌拉纳喇氏终于平静了下来。
“去把刘太医请来。”
劫后余生的芳尘,连连点点头,惊恐的逃出了屋子。
“刘■,我们福晋怎么了?”
“无碍,只是伤心过度罢了。你们平时多劝着点,人死不能复生。你们照着这个方子给福晋煎药,多吃几贴。”
“谢谢你,刘太医,这大半夜的让您跑一趟。”
雅兰院。
“嘿嘿······小姐,我的‘引魂香,怎么样?”才一点点乌拉纳喇氏就受不了,萌萌乐呵呵的看着宛如,等待着她的夸奖。
“很厉害!”宛如笑着看了看萌萌,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嘴角划过一丝玩味。不过还要胤配合一下,这样才演的下去。
“去做几个素菜,请胤过来用午膳”
素兰轩。
“格格,你难道一点也不生气?”福晋太过分了,格格好心去看她,她竟然借着生病的借口,故意把行礼的格格忘记,让格格就那样行了半个时辰的礼。
乌拉纳喇氏!耿格格眼里闪过波动,最后归于平静,淡淡的说道:“把念珠拿过来,我要帮福晋念经祈福。”
“格格!”琉璃刚要说什么,突然看见胤,连忙行礼:“王爷?奴婢给王爷请安!”
“俾妾给王爷请安。”
“起吧!”胤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耿格格,是个很会利用时机的聪明女人,只要安分,他不在意多给她些名义上的宠爱,若是敢打丫头的主意……
“爷来,怎么也不提前派人捎个口信?俾妾也好收拾一下,眼下这满屋子的经书,让您见笑了。”耿格格见胤四下打量着屋内,羞涩的说道。
“无碍,爷一直听说你也喜欢佛法,倒没想到你这的经书也挺全的。”
“闲来打发时间罢了。”耿格格一边指挥琉璃收拾经书,一边随意的说着,只是话语中透着丝丝的幽怨,让人不仅怜惜。
“爷,今晚可在这用晚膳?”
胤想起宛如的话,沉吟片刻,点点头,轻“嗯”一声。
晚膳间,素兰轩外传来争执声,正在用膳的胤皱皱眉头,苏培盛立马会意刚要出去看看,便见琉璃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道:“王爷,梅嬷嬷求见!”
“让她进来吧!”
“王爷,您去看看福晋吧!福晋这几日总是梦见弘晖阿哥,伤心的茶饭-不思······奴才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王爷······求您看在弘晖阿哥的面上,去看看福晋吧!”
胤眯着眼,看了看梅嬷嬷,再想到乌拉纳喇氏连死去的弘晖都利用,眼里闪过冷芒,淡淡的说道:“爷知道了,你先回吧!”
“王爷!”梅嬷嬷失望的看着毫无离去之意的胤,难道王爷真的忘记了弘晖阿哥吗?那个可爱乖巧的孩子!整个人身形落寞的离开了素兰轩。
“爷!您还是去看看福晋吧!”耿格格跪在胤身旁,求着情。
“你…起来吧!爷过会就去!”
“谢王爷!”
“格格!奴婢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爷往福晋那儿推?她都打着弘晖阿哥的名义来这截人了,你不仅不气还帮着她说话,这样要吃亏的!”琉璃见胤离开了,再也忍不住埋怨的看着耿格格,心疼自家主子总吃亏。
爷连着几天留宿素兰轩,乌拉纳喇氏也急了吧?否则怎么会出此昏招?爷眼里的不满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想截人?那我就让你截!如此,爷只会更加怜惜她吧!耿格格敛去眼里的喜色,淡淡的说道:“吃亏好啊,吃亏是福!”
夜色如墨,沉浓的化不开。
正在熟睡的宛如,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影,刚要动手,就听到了胤的声音:“丫头,我可按你说的做了,你就如此回报我?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不满的把头埋在宛如的肩窝里。
“怎么会?我不是没认出来你吗?”宛如想想自己刚让他帮过忙,也不好赶他,便随他躺在身边,却没看到胤眼里得逞的喜色。
“你出来,乌拉纳喇氏不会发现吧!”
“丫头,你要对自己的东西有信心,耿格格不是也没发现?”
“哦”
“乖,睡吧!”胤看着宛如,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将她揽入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宛如醒来时胤已经离开,望着空荡荡的大床,她感觉心里缺点什么?
日子总在不知不觉中溜掉,在漫天的大雪中,迎来了又一个新年。
因为胤升为郡王,并且很得康熙看重,今年的雍郡王府格外热阄,门外堆满了王公大臣,宗亲贵族的贺礼。
第九十七章 喜剧开场 【一更】开(12:08)
因为胤禛被封为郡王,再加上生辰之日康熙的另眼相待,康熙四十五年的雍郡王府格外热闹,门外堆满了王公大臣,宗亲贵族的贺礼。
胤禛命人将大门紧闭,除了几个兄弟和门人的礼物,其余的一概不收,虽惹来了众人的不满非议,倒让看到密保的康熙暗暗点头,没有借机培植党羽是个好的,对胤禛放心的同时也更加愧疚。
正月初十这一日,胤禛正在素兰轩用午膳。
“爷,俾妾知道您喜欢素斋,可是刘太医说您还是适量的用些肉食为好,所以就擅自为您添了几个肉菜…呕…呕……”耿格格闻到肉味突然难受的要命,夹着鸡块的手一抖,顾不上礼仪连忙用帕子捂着嘴,跑出了屋子,在院子里不停的干呕。
胤禛幽邃的眼睛闪过精光,算算时间也该……
“苏培盛,去请刘太医来看看!”胤禛手指轻敲着桌面,眯着眼吩咐道。
苏培盛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应声“嗻”便去请刘太医了。
“恭喜王爷,格格并无无碍,这是害喜的症状!格格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子了。”
“哦,苏培盛重赏刘太医。”胤禛看了看刘太医,继续说道:“刘太医,此后每日除了雅兰院,你也来趟素兰轩,给耿格格把脉问诊。”
床上的耿格格听闻自己有了身子,惊喜的看着胤禛,再听到他吩咐刘太医每日给她问诊把脉,心里忍不住的喜悦,爷对她也是一样的重视呢!她是不是也有机会?
“你好好养着,爷还有事就先走了。”
耿格格温柔的说道:“王爷有事尽管去忙。不必担心俾妾,俾妾一定会好好安胎的。”这是她和爷的孩子,也是她以后的依靠,她绝不会让他出事的,低垂的眼睑遮去眼里的锋芒。
雅兰院,胤禛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宛如。
“哈……你什么时候来的?”宛如揉揉惺忪的睡眼问道。她竟然没发现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是她的警惕性太差了?还是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
“有一会儿了!他闹你没?”胤禛附在宛如的肚子上,感觉着孩子微弱的颤动,那种血脉相通,从心里涌出的无法言语的触动。
“没。很乖。”因为她修真的体质和空间泉水的滋润,孩子发育的很好,只是安静的有些诡异。连正常的胎动都没有?除了她用手抚摸他时会动一下,其余时候一直很安静,有时让宛如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又变成女孩了?否则怎么那么安静!
“你怎么了?”宛如看着胤禛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
“耿氏刚刚被诊出怀孕了。虽然她的假怀孕是我一手安排的,但是我无法也不能堵住那些女人的嘴。”否则这戏就无法瞒住有心人的眼睛,“若是……她们太过分,你也无需忍着。”
“你担心你的那些女人中会有人不安分的跳出来,跑我这挖苦、嘲笑我?”宛如挑挑眉看着胤禛,“我明知道耿氏怀孕是假的,又怎么会生气?你不觉得看着她们卖力的表演。也挺有趣的?只要……”你真的坚守诺言,我便不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胤禛见宛如真的不在乎这些虚名。便松口气,“我先离开了,夜里再来陪你。”毕竟现在明面上,宛如不如耿格格那么‘受宠’,这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否则那些女人不会相信这些‘事实’,这戏就无法演下去了。
宛如目送胤禛离开,看着窗外雪后初晴的蓝色天空,突然笑道:“正月十五可是个好日子,你说是不是,萌萌?我们也该收网了。”若是此时……那肯定会更热闹吧!想到这里,嘴角不禁上扬,真的很期待呢!
“真的要收网?太好了小姐,你再不行动,我都快等不急了!”萌萌听到宛如的话,眼里闪着兴奋的幽光。
海榴苑,芳尘急匆匆的朝正屋走去,因她是乌拉纳喇氏的贴身丫鬟很有体面,在她进入内室时已经有小丫鬟替她挑起了帘子,见乌拉纳喇氏正在专心的绣着一幅雪里红梅图,便轻声叫道:“福晋……”
“什么事这么惊慌?”乌拉纳喇氏不满的看了眼芳尘。
“耿格格有喜了!”
乌拉纳喇氏正在游走的手指蓦然停下,愣愣的看着雪白绢绸上逐渐晕染开来的血色梅花,“我……知道了,你派人送些珍贵的补品送去。”
“是,福晋。还有一件事,今年的上元节咱们王府如何安排?”
“惯例吧!十三、十四把彩灯挂上试灯,十五正灯,十六、十七落灯。”此时的乌拉纳喇氏心里烦乱之极,哪里还有心思理这些,不耐烦的说着。
耿格格?没想到还真的让你怀上了?只是能不能生下还难说呢?乌拉纳喇氏允吸着手指上的鲜血,眼里满是阴霾。
“呕……”嘴里的血腥味,让乌拉纳喇氏胃里不断翻腾,难受的干呕。
“福晋您这是怎么了?”梅嬷嬷见状连忙把造型精美的木质痰盂罐送到乌拉纳喇氏面前,轻拍着她的背,福晋这样子是不是害喜了?毕竟上个月,王爷还是在这安置过几夜的?
乌拉纳喇氏端起一盏茶,漱漱口,落寞的说着,“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万一一年后…还好不起来怎么办?”
“福晋”梅嬷嬷踌躇着要不要告诉乌拉纳喇氏她的猜测,可又怕乌拉纳喇氏是真的因为身体不好才呕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嬷嬷也觉得我的身体……”
“福晋,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老奴是觉得……”
“嗯?觉得什么?嬷嬷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老奴猜想,福晋是不是有喜了?但又怕说出来,让福晋空欢喜一场!”
“有喜!”乌拉纳喇氏拿着茶碗的手一紧,但想起沈左院判的诊断,心里的那点希望又瞬间消散。
“福晋,咱还是传个太医看看吧!”
“我……再想想”乌拉纳喇氏既怕太医来了告诉她没有怀孕,又忍不住期待太医告诉她怀孕的消息,希冀与害怕不断交织,竟无法作出决定。
“福晋,无论怎样还是看看吧!若是真的,岂不是天大的喜讯;若是……也好瞧瞧到底是什么原因?毕竟您的身体要紧。”
“嬷嬷,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回家一趟。若是我真的有了身子,那就要好好做下打算,毕竟这府里还有两个人也有着身子。若是…空欢喜一场,也要让大哥他们给我找些生子的方子。”
“是,福晋,老奴这就去安排。”
紫禁城,不夜城,灯月交,奉宸欢,暮暮朝朝。
正月十五日上元佳节,清宫沿袭汉族民俗,于正月十一、十四、十五、十六等日在宫内于各处张挂彩灯,在乾清宫举行家宴。
宫殿率所司设御筵于康熙的明黄宝座前,将皇太后的宝座设于御座东侧。左右设贵妃、妃、嫔筵席,东西向,俱北上。
康熙端坐于宝座之上,朝李德全颌首,李德全会意的吩咐宫殿的太监宫女们将御赐的元宵以及食盒送上。
后宫嫔妃和皇子皇孙们跪拜谢恩后,便再次入座,宴会正式开始,或欣赏着戏目,或三五成群的说着家常。
因着胤禛和胤祥的关系,乌拉纳喇氏和十三福晋兆佳氏的关系较好,此时两人正坐在一起讨论着折子戏。
乌拉纳喇氏突然用帕子遮着嘴,不断地干呕。
“四嫂,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兆佳氏知道乌拉纳喇氏素来身体不好,见她脸色发白关心的问道。
“不碍事,许是吃坏了肚子。”乌拉纳喇氏对着兆佳氏不好意的笑笑。
“四嫂,你是不是……”兆佳氏虽未生过孩子,却见过府里的侧福晋害喜的样子,四嫂莫不是?
“我也不太清楚,最近总是这样,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身体素来不好,所以也就没在意。”乌拉纳喇氏苍白的脸色泛起了红晕。
“宜慧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远处的德妃看见乌拉纳喇氏的样子,殷切的问道。
“回母妃的话,儿媳没事,许是贪嘴吃坏了肚子,叨扰您看戏了。”
德妃用手指轻戳下乌拉纳喇氏的额头,含嗔瞪道:“这是什么浑话?这戏哪里有人重要!要不要传个太医看看?”
“不用了母妃,别因此坏了大家的兴致。”
“奴才倒觉得,四福晋许是有喜了!”一旁的沈嬷嬷上下打量着乌拉纳喇氏,笑着对德妃说。
“哦”德妃眼里的厉光瞬间消失,温柔的拉起乌拉纳喇氏的手问道:“你也曾生过孩子,可觉得是有了?”
“母妃!”乌拉纳喇氏羞涩的半倚着德妃,小声的说道:“儿媳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大好,所以也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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