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冷一声叹息:“就害怕想要我们命的不是梁景帝,还有别人不想看见我们活在这个世上!”
燕清冷和燕清云在牢房里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却不想有个黑影听的一字不落,那人捡起了那块砖头又把这个暗格恢复了原样。
过了一会儿,一个狱卒前来送饭:“两位皇子吃饭了,今天可是油焖黄鸡、松鼠鱼,还有皇上钦赐的花雕酒!”
在天牢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燕清冷和燕清云和牢里的狱卒已经很是熟络。再加上他们两个身份高贵,住在这里只是暂时的,所以吃喝给的都挺好。
燕清冷看见是朱三来了,笑着迎上去:“谢谢了!今天吃完继续开大开小,玩个痛快!”
朱三开了牢门,陪着笑:“那当然,我还没有赢够本呢!”
在这一个多月里,燕清冷和燕清云别的没有学会,倒是学会了赌色子。
朱三笑着把饭从食盒里端了出来,给他两也拿出了酒杯斟满酒:“二位皇子慢慢吃,一挥咱们杀一把!”
看着朱三离去,燕清冷和燕清云瞅了瞅他们的饭菜的确丰富,依然四菜一汤酒不少。燕清冷吃了口菜,点点头:“老皇帝对咱们还不算太坏,今天的菜色味道不错!”
燕清云尝了口菜一放筷子,端起酒就猛喝起来:“吃菜还是要配着美味的酒才相得益彰!”
燕清冷嘲笑自己的弟弟:“你现在是关在笼子里没有美女看,也只有对着酒发酒疯了!”
“若无美人,就只好钟情美酒了,哪里像大皇兄这般对美女坐怀不乱?”
燕清冷摇摇头:“美女大皇兄当然也是有中意的,只可惜那美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燕清云放下酒杯:“那还不容易,再看见了我就直接给你抢回去。皇兄做不出来的事情,都是弟弟我最擅长的呢!”
兄弟两相互看看,大笑。
燕清冷也动了酒瘾,端起酒杯也想小酌。可是刚端起酒杯往嘴里送,就看见自己对面坐着的燕清云突然捂着肚子一歪身子,就摔在在地。
燕清冷赶紧跑过去,扶起燕清云:“弟弟,你怎么了?”
这时,燕清云已经是满头虚汗,脸色惨白的吓人。突然燕清云身子一阵痉挛抽搐,嘴角吐出了白沫:“皇兄我,我、我肚子好痛。”
燕清冷用手一摸燕清云的身体瞬间变得已经是冰凉了,他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叫:“来人啊!快来人!我弟弟中了毒。”
可是喊了几句,仍不见有人来。燕清冷着急的攀着铁牢的门看看有人来没,又回头看着正在抱着身子打着哆嗦的燕清云。
燕清冷赶紧把燕清云抱在怀里,给他搓着手。可是他却发现燕清云的鼻息越来越弱,突然燕清云的头一歪,手臂垂下,咽了气了。
燕清冷看着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燕清云,突然呆愣的坐到了地上。很久之后,燕清冷在牢房里大叫:“清云,你怎么了?怎么了?”
这一声才惊动了牢房外巡逻的士兵,一个卫队队长带着牢头闯了进来。
这时候他们再看向牢房里的一切,才明白出大事了,燕国的皇子燕清云被毒死了。
很快就有人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梁景帝,梁景帝一听这个消息,手上的奏折啪的一声摔落在地。
梁景帝不敢置信,再次毒杀人的事件又发生了,而且毒死的还是燕清云。
呆呆的坐在龙椅上半天,梁景帝赶紧带着人匆匆赶到了天牢。
梁景帝急匆匆的神色没有逃过梁玉奇的眼睛,他悄悄跟着一打听,才知道燕国的二皇子被毒死在了天牢里。
这个消息倒是很让梁玉奇很是震惊,但是为了让这出戏唱得再响亮些,他赶紧前往太子宫通知了梁玉龙这个消息。
而此时,梁玉龙正陪着黄彩凤在花园里赏菊。这个消息一送到,梁玉龙赶紧换了太子服和梁玉奇赶到了天牢里。
这会子,梁景帝正在天牢里命仵作验尸。燕清冷在一旁忍住了悲痛的心情,双膝跪地:“求皇上做主,告诉我真相,让我好为弟弟报仇?”
梁景帝赶紧搀起燕清云:“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们燕国和你父皇一个交代!”
燕清冷看着面前的这位梁景帝,对他的话心里深深有着怀疑:“把我们关在天牢里就什么事情都不管了,现在清云出事了,才敷衍我们给个交代。谁知道,这黑手是不是你下的,想要为梁国除去心腹大患。”
梁玉龙赶紧上前解释:“不会的,肯定不是我父皇!”
梁景帝斜眼看了一下这不知道时候还乱说的话的太子,梁玉奇赶紧拉了拉梁玉龙示意他不要再出声,梁玉龙也只好垂下脑袋不再吭气。
仵作很快的就验出了结果:“启禀皇上,死者乃是中毒而死。我刚才用银针验过酒壶,酒壶里的酒水就是罪魁祸首。”
梁景帝这时想起来上次在御书房被毒死的那名假刺客也是被毒死的,现在燕国的二皇子又是被毒死的,看来这两次都是出自同一拨人。
燕清冷听了仵作的话,站起身子冷眼看着梁景帝:“皇上现在你还有何话讲?酒菜是你派人给我们送来的,不是你命人吩咐在酒里下毒,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做?”
到底是老江湖,梁景帝大怒:“休要乱讲。现在梁国已经是一国敌三国,你觉得朕会这么没有脑子毒死你门吗?如果可能,我更希望放了你们去跟你父皇讲和。我身为一国之君,自当以百姓的安居乐业为首任,战争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很愿意相信这些不是皇上所做,可是您能在三天之内把凶手缉拿归案吗?若是不能,那恳请皇上准我服丧送我弟弟回燕国,等我面见了我父皇自当劝他休兵!”
“三天,朕自是交不出凶手的。大皇子也不是笨人,应该知道两次灭口的人跟朕没有关系。现在战事已起,二皇子又毙命了,你父皇就会那么听你的话撤兵吗?只怕是放你回去你父皇和那两国更会毫无顾忌了。再说点儿不好听的,只怕是朕放了你,你也没有命回到燕国,想必这个你心知肚明,有人是想借朕的手除掉你们!”
燕清冷听了梁景帝一针见血的分析,蹬蹬几步跌坐在席上。
梁景帝知道自己说中了,紧接着又趁胜追击:“这样吧!我先把二皇子的遗体送入地下冰库封存,在日后有转机你们一起返回燕国你看可好?朕这就给你转个地方看押,就把大皇子关到皇宫太西湖的水心阁。那个地方,只有划了小船才能到达,应该安全无比。水心阁吃穿玩应有尽有,朕在派五名舞姬过去陪着皇子你看如何?”
燕清冷能怎么办,只好点头。现在的形势,的确是内外夹击。他也明白梁景帝是给他换了个相较安全的地方,同时自己也被彻底的软禁了,就一个孤岛没船根本上不去。就是刺客想刺杀,也得要顶尖的轻功才可以。放眼天下,也只有武林人士才可办到。
一只飞鸽缓缓落到燕国三皇子燕清风的寝宫里,解下了飞鸽腿上的竹管,他取下来一看轻轻一笑:“燕清云死了,这个消息可真是好!不过你这家伙未免太自作聪明了吧!我不是说了暂时还不能动手吗?”
“怎么不能动手,哀家倒觉得正是时候!”
燕清风听闻此声,知道是谁来了,赶紧转过身子行礼:“见过母后,母后怎么来了?”
梁雪搀起自己的儿子,温柔的摸着燕清风的头:“你这孩子从来都是心地善良,你就没有想过要送了你两个皇兄的命,原本是不是想留他们一命的?”
燕清风惊讶的抬起头:“母后怎么知道儿子的想法,还有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做得这些事情的?”
梁雪捧住燕清风的脸:“你从小就柔弱,是我亲生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若不是差点死在你两个皇兄手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强硬。我早就知道你在两年前就变得不一样了,你有自己的暗卫、亲信、死士。你并不想变得强大,只是不想母后受人欺罢了。皇位你以前不想要,可是现在不由的你不去争。这次战事如果你大皇兄回来,不出意外就应该是他登基了,那时候母后和你也就是死期到了!”
“不会!我绝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就算以前想过让那两小子活着,可是现在的局势不由得我做好人了。好人在做下去,就如母后所说,我们的命休矣!”
梁雪叹息一声,把燕清风搂入怀里,心想:“让我来承受着所有的孽吧!只要我儿安好,梁雪人生无憾!”
轻轻的几滴泪水,缓缓从梁雪美丽清瘦的脸庞划过,下地狱又怎样,人生不过如此!
俨知鬼就恶,人就善。岂知,人才是看不见的恶魔。
☆、第六章 步步重围难突破
梁景帝应了燕清冷的要求,请了大和尚前来念经替冤死的燕清云超度升天。法事一连做了七天,算是过了头七之后,梁景帝准备了大棺材把燕清云收入其内冰存在冰窖之中。
在悲愤又如何,燕清冷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悲痛欲绝的时候,只有想办法把燕清云逝去的消息传回燕国军营才是首当其冲之事。
可是现在被囚禁于这太西湖的水心阁里,燕清冷只能望水轻叹。
不过梁景帝请法师入宫的事情倒是引起来了一直留守在皇城外打探消息的赫呼台的注意,心有疑惑,一直到七天后赫呼台才等到了法师出宫。
赫呼台一直跟着护送法师的马车出了京城,本想着等御林军撤走后自己上前打听。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一处分岔路口马车突然离开了官道,被赶上了一旁鲜有人走的小道。
赫呼台不敢声张,悄悄的跟在后面。御林军护送这马车往小道走了差不多百米左右的样子,两边的御林军却悄悄撤退了。
赫呼台隐蔽在树林里不敢声张,眼看着御林军消失后,突然出来了几个蒙面人拿着铮铮的钢刀砍向了那停下多时的马车。
这个时候马车里坐的法师可能觉得不太对劲,可伸出头就被黑衣人的钢刀砍伤了,吓得法师从马车上滚了下去。
赫呼台大感不妙窜出树丛,上前就和那三名杀手对打起来。虽然赫呼台是燕国一等一的高手,可是面对这三个武功并不弱的杀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算是只能自保而已。
等到赫呼台砍伤了一个杀手,再去对付那两个时,就发现那位法师已经被人割伤了脖子,现在已经是气若游丝。
显然这几个杀手是极有纪律的,杀了该杀的目标并不跟赫呼台恋战,跃出打斗的圈子,三个杀手快速闪人了。
赫呼台赶紧上前扶起地上的法师大喊:“法师醒醒,你去皇宫是给谁超度的?”
那位法师挣着睁开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吐出几口鲜血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我……是……是给燕国……的二……!”
那位法师还是没有说出他想说完的话就驾鹤西游了,赫呼台摇了半天也傻傻的愣着了。就算法师的声音在小,他还是听见了那几个字“燕国的二”。就是赫呼台在没有脑子,他往下在念念也知道是燕国的二皇子。
能请法师大不过两件事,一个就是清理宅子里的冤魂,超度冤魂。二个就是为逝去的人做道场,祈福升天。
赫呼台能想到的就是第二个原因,他们二皇子肯定是什么原因丧了命,不然也不会请法师了。
这样子越想赫呼台心里更担忧还被关在皇城里不得而见的大皇子燕清冷,对于燕清云,赫呼台只不过是以燕国皇室家臣的心替他担忧。
对于燕清冷赫呼台的感情远远超过了家臣的心思,应该说是手足的感情记挂。
赫呼台埋葬了法师,快速返回了京城。兜兜转转的在皇城外打着转,准备想办法进入皇宫里寻找燕清冷的下落。
半夜树梢月牙半挂,赫呼台换了夜行衣猛地提气上了皇城的墙头。伏在墙头借着月光查看着底下巡城御林军的动向,一队才走过去之后,赫呼台就翻身下了地。
穿过一片花园后,赫呼台藏在一处假山石的后面,向着一条小道对面的寝宫门口窥视着,这时候赫呼台才明白梁国的皇宫可比他们燕国的皇宫大的太多了。
悄悄地过了小道,跳过了长廊的栏杆,赫呼台张头来回的探视着那个寝宫的动静,说实在他有些茫然根本不知道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赫呼台正在聚精会神的探望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肩头被人一拍:“你在干什么?”
等赫呼台回头时,却被那一闪而过的恶鬼面具给吓晕了。鬼面笑笑,一拍手闪过了几个黑衣人,扛起晕倒的赫呼台轻巧地快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这天清晨,一个小船轻巧地荡漾在太西湖之上,一行太监五人捧着各色的食盒踏入了水心阁。
燕清冷怀抱着一名舞姬,清浅的酌了一下美女的脸,然后呵呵大笑喝过舞姬喂在口里的酒。
门吱呀被推开,一个小太监跪倒在地:“皇子,我们给您送来了特色的菜肴,是皇上吩咐御厨特别为您烧制的!”
燕清冷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冷冷一笑:“替我谢过你们皇帝陛下了!”
小太监一挥手,后面的几个太监纷纷把自己手里的菜肴摆在燕清冷面前的桌子上。
只是其中一个身材略微高大的太监不小心把手里的酒水泼洒在了燕清冷的锦袍上,惹得燕清冷立刻站起大骂:“真是不想活了,剩下的人还不给本皇子去打水伺候我更衣!”
下面的太监和舞姬赶紧起身去烧水伺候正在发火的燕清冷沐浴更衣,屋里只剩下了燕清冷和那位跌在地上的太监。
这位太监一抬头,燕清冷赶紧把他搀扶了起来:“赫呼台你怎么混进来的?”
赫呼台没有急于回答燕清冷的话,而是拽着他把他身前身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才痛哭流涕:“王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二皇子呢?究竟怎么样了?”
燕清冷一听赫呼台提起已经逝去的弟弟,脸色惨白的跌坐在椅子上。良久之后,才吐出一句:“二皇子被人害死了。”
赫呼台已经预料到了,赶紧问出了什么事情。燕清冷才勉强从悲痛里走出来,把燕清云是如何遇害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赫呼台立刻拽着燕清冷就要往外走:“皇子,既然这么危险,我们现在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