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良立刻坐起了身,高兴的说:“好呀!贤妻我正无聊呢!”
两个狐狸飞快的出了别庄,身法奇快的窜梭在树梢之间。让旁人看去,只以为是眼前刮过一阵风。
上完了坟,九叔赶着马车直往玉佛寺而去。
已入冬天的玉佛寺香客并不是很多,青石台阶层层而上。下了马车,冯芊荦故意喊道:“哎呀!我的耳环掉了一个,那可是娘留给我的,怎么办?”
小红赶紧上前:“小姐你在这里别动,我和九叔去给你找!”
冯芊荦点点头:“好!我就坐在车里不动,你们赶紧去找!”
看着九叔和小红离去,冯芊荦掀起轿帘:“你可以下来了!”
燕清冷谨慎的四下瞅了瞅,确定无事才跳下车来。
冯芊荦指着另外一条小路:“你从这里走吧!我以前听人说,从这里走到头一里外就是官道。”
燕清冷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缩着脖子正在搓手的冯芊荦,冯芊荦以为燕清冷是没有盘缠,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了五十两银子递给他:“这个你拿着,只要你不乱花,足够你路上住店的。”
燕清冷眉毛一挑,没有想到这个少女受了自己处处的威胁,此时没有逃跑,还给了自己银两,很是迟疑:“你怎么给我银两?”
冯芊荦还真老实,随口就说:“我希望你赶紧走,不想再看见你!”
“哦!那我还真是要如你所愿了马上就走。虽然是我威胁了你,不过你的恩情我不会忘!”
“不用你谢,只要你赶紧走,我谢天谢地。”
不等燕清冷再说什么,冯芊荦从马车里拿出了个青色的小包袱转身就上了青石台阶,再也不看燕清冷一眼。
------题外话------
最近因为身体原因不一定能准时更新,请大家原谅!但是九月保证不会弃坑,定会写完此文!请大家不要放弃,继续支持我!
☆、第十九章 荦荦大端错姻缘
燕清冷虽然发了会儿愣,但是眼光迅速从走远的冯芊荦身上转移回来,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此时正在逃亡路上。
抄着小路,燕清冷脚下加紧赶路。现在的他就如惊弓之鸟,害怕身后一切的风吹草动。
沙沙的响声,让燕清冷分不清楚是风声还是自己脚下踩在枯枝残叶上的声音。树林里的寂静虫鸣,让他胆战心惊。
一阵疾风而过,燕清冷停住前进的步伐,慌乱的在自己的前后审视着,然后大叫:“是谁?是谁在我身后?给我出来,本皇子可不害怕你?”
“哈哈哈哈!真的吗?皇子,真的不害怕鬼吗?”
一阵冷风而过,一个戴着银狐面具的男子轻飘飘的挡住了燕清冷的去处。
“你,你是谁?为何挡住我的去路,你就不害怕本皇子要了你的命?”
看着面前惊慌失措却还故装镇定的燕清冷,银狐大笑:“你确定你要的了我的命吗?我银狐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好笑的话。”
燕清冷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银狐,一身白色锦衣,外边罩着一见白色的狐裘,贵气逼人。虽然脸上覆着面具,也能看出定是位非凡的男子。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挡我的去路干什么?”燕清冷正色发问。
面具背后的如良玩味的心更重了,低沉着嗓音:“你是跟我无冤无仇i,可是你弟弟呢!在燕国你弟弟欺男霸女,坏事做尽,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你会不知道。你这个做兄长的不但不制止,还经常护短,在背后纵容无度,你说你有罪无罪?”
如良的这几句话,说得燕清冷哑口无言。的确,燕清云犯的错他这个做哥哥的明明知道,可都只是嘴上训斥两句,并没有严厉惩罚过。
这几年,燕清云手上的人命不下数十条,燕清冷也都是拿钱了事。
其实燕清冷很清楚,他们二人在燕国百姓口里口碑并不好。反而是燕清风一直都循规蹈矩,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在百姓口里是位敦厚的皇子。
就是因为这些,也导致了燕清冷对燕清风越来越嫉妒,从中下了很多绊子。
燕清冷抚着忧伤的胳膊大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是燕国的皇子,也是以后燕国的君王。我本生来就手握生死大权,天下都是我的,区区几个人命何足挂齿!”
听着眼前燕清冷猖狂的回答,如良大怒:“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大,以民为本。你这样一个生来性格扭曲、残暴的人,没有一丝丝的心怀天下苍生的悲悯,怎配做君王,怎配做皇帝。就是燕北回答应你做皇帝,也要看看百姓愿意不愿意,我手里的剑愿意不愿意!”
手上的剑一挥,没有几下如良轻松的把燕清冷踩制服。拿出了绳子,一反手把燕清冷绑了个结实。
如良一声口哨,白狐纷纷从四周落地,几十名黑狐手下也跪在眼前。
“少主何事?”
如良把燕清冷一把推到了地上,用剑指着他的脑袋:“你们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别让他死了就行,他还有用!”
燕清冷使劲挣扎着大喊:“放开我,你不放开我,他日我定当挥兵攻下梁国,捣了你的狐狸窝!”
仇言上前拿了一块布子塞进了燕清冷的嘴里:“废话真多,口气还不小。你也不看看你在跟谁说话,天下的帮派无不害怕我们银狐少主。就你们小小的燕国,我们只要出动手下,一夜杀光你们的守将也不是难事。”
这句话一出,燕清冷只剩下瞪大了眼珠,想发出声也发不出声。可是他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银狐竟然是一个组织的头目,他当真是看走眼了。
这边,如良完美收工,只剩下那边坐在玉佛寺前院菩提树上挡着秋千等候还在爬着台阶的冯芊荦。
冯芊荦跨进院门,匆匆的往着菩提树下走来。突然,一个吃完了的栗子壳砸到了她的头上。
“哎呀!是谁乱扔东西?”冯芊荦捂着头来回地看着。
可是左右来回看了看,她并没有发现有人。
“小美女,可是再找哥哥我呀!”一个纵跃,一个金狐面具闪着光芒出现在冯芊荦的面前。
冯芊荦已经受够了燕清冷的气,乍一听见还以为自己又被男子给劫持了,张嘴就要喊。
“救……!”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从善贴近脸庞,凑在了冯芊荦的身后轻轻地在她耳边吹着气:“别喊,是我!”
这个声音很熟悉,不知道在冯芊荦的梦里出现了多少回。她一回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狐狸脸,掩不住脸上的喜悦:“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眼前满脸绯红的冯芊荦,从善弯下腰来,低低的看着她玩味的说:“怎么?好像你很高兴看见我。是不是还在回味那晚,是不是对我念念不忘呢?”
冯芊荦被从善的话,羞得低下了头,手指不停的搅着披风的一角。
从善再接再厉:“怎么难道姑娘不是想我了,那我可走了啊!”
说完,从善预做离开之势。
眼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就要离开,冯芊荦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从善的红色披风:“别走!嗯,我是想见你!”
从善转过身子,用手拉过冯芊荦的小手:“原来真的是想见我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看着眼前好笑的小女子,从善眼里满是温柔,说实话她不讨厌冯依山这个女儿。
良久,冯芊荦被从善夺目的眸子看得心慌,结结巴巴的说:“我想你带我走,去哪里都行。我不想进宫给三皇子当侧妃,我不喜欢他。”
这个消息从善还真的不知道,不过她听了很是替冯芊荦不平,心忖:“冯依山那老东西怎么还没有死,为了巴结权贵,竟然不惜自己女儿葬掉自己女儿的终身。真是个该死的老家伙!”
可是心里从善这样想,嘴上却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冯依山再不是东西,也是冯芊荦的爹。如果自己说要冯依山死,冯芊荦必定伤心。
随即从善装傻:“为什么不愿意?天下的女子无不都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如果你当了侧妃,哪天三皇子登基,你可就是皇妃,那可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不,别人那样子想,不代表那是我的意愿。虽然我没有读过多少书,却也知道女子最幸福的事情莫不是嫁个两情相悦之人。那天大的福分,不是我所求的。”冯芊荦一双莹莹生辉的眸子,光彩凝华的看着从善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从善突然觉得自己把玩笑开大了,头一次她心里有了心虚的感觉。这种心虚的感觉从善是头一次有,就是对着如良隐藏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她也没有觉得惭愧。
大概冯芊荦是第一个给从善奇怪感觉的人,不管是男子或者是她曾经遇到过的女子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害怕她难过。
不过从善的情绪收复的很快,装糊涂的了然:“原来姑娘求的是两情相悦,那你现在入庙里,是求姻缘还是做什么?”
冯芊荦拿着包袱,定定的仰起头勇敢的说:“我进庙里是为了支开下人,为的是逃跑找你,我喜欢你!”
“啊!姑娘咋开玩笑吧!咱们加起来也没有见过几面。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这才是第二面!”
冯芊荦眼眶里含着泪水,羞愤的说:“我知道一个大家闺秀在这里跟一个见了一面还不知道长相的人,说自己喜欢他是很不要脸。可是我做不到自己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虽然那晚我只见过你一面,可是我知道我面对你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开始我以为我错了,可是在我见过别的男子后,我也没有这种对着你的心跳。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走就是了!”
这一连窜激烈的措辞表白,震惊的从善不知该如何做。可是冯芊荦已经沿着寺庙的后门跑远了,一路上留给从善的是伤心的哭声。
虽然被震惊了,可是从善还是醒了过来,连忙追着冯芊荦往寺庙的后门而去。
从善不知道这个冯芊荦看着赢弱无比,可是跑的速度并不慢。等从善追上冯芊荦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玉佛寺的后山。
从善看见前面站在山边掩面而泣的冯芊荦,慢慢的靠了过去:“你别生气,我没有瞧不起你,你快过来?”
冯芊荦捂着耳朵拼命的摇头:“你别过来,我不要听你说讨厌我,不要听。从小没了娘后,再也没有人关心过我。再也没有那么温柔的对我说话,再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是芊芊百草、荦荦大端的意思。”
冯芊荦边说边往后退,从善步步谨慎:“我不讨厌你,我很喜欢你,你看这是不是你的如意钗,我一直留着。”
看见从善手里的如意钗,冯芊荦似乎不敢相信从善还会留着:“你还留着?”
“嗯!我留着,如意钗是我从你那里要来的定情之物,怎会不好好收藏呢!”
趁着冯芊荦发愣中,从善甩出袖子里的白凌子一把缠在她的腰间,随手一拉,轻松地把冯芊荦拽到了自己怀里。
冯芊荦这时候发现自己俨然已在从善的怀里,开始挣扎起来。
从善搂紧了她,轻声一句:“别乱动,你不想我在这里要了你吧!”
这句话说完,从善就后悔了,她忘记自己不能再这么随意加深眼前这位女子的误解了。
可是冯芊荦哪里直到从善的心思,一下子脸被羞红了一片。深深的把自己的头埋在了从善的怀里,小声呢喃:“虽然我喜欢你,可是我们没有成亲!”
这一句话把从善的那颗向来无比强大的心脏,瞬间给电到了,让她一个颤抖。
正在此时,如良戴着银狐面具突然出现,并连连拍手:“金狐主子,你也太滥情了。先是勾搭了我,现在又收了这么个婉约清扬的佳人,你的胃口真是大得很呢!”
☆、第二十章 一朵桐花一段情
从善看见迎面走过来的如良,突然有种被捉奸的感觉。还有如良那怪怪的语调,让她浑身听着不舒服。
冯芊荦听见有人走过来,赶紧害羞的离开了从善的怀里:“他是谁?”
从善还没有开口,如良笑意盈盈的自我介绍:“我啊!我是她的老婆,她是我的夫君。你没看见她带着的狐狸面具和我的一样吗?一个金色,一个银色,我们是狐狸一家亲呢!”
冯芊荦惊恐的看着如良那张银色的狐狸面具,又仔细的看看从善脸上的金色狐狸面具,不可置信的问:“真的一样啊!可是怎么会呢!你们都是男子,怎么可以在一起?”
如良白袍翩然,故意的扭起了腰肢,摇曳的如被风吹弯的柳枝般贴到了从善的身旁。一歪脑袋,他倒在了从善的肩膀上:“金狐狸,你当年追的我那么辛苦。现在看我对你深情一片了,却又对我朝三暮四,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
从善隔着面具,看着在她肩头撒娇的如良,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用手指搡了搡如良的头:“好了,老夫老妻的还没个正性,也不怕让冯姑娘笑话!”
看着眼前无比亲密的两个人,冯芊荦的心脏如遭雷击。她使劲的摇着头:“不,你明明拿了我的如意钗,你怎么会是断袖?”
从善满眼歉意:“对不起!我其实一直都是断袖,银狐就是我的那一半。我上次拿你的如意钗纯属兴起,对你的喜欢也是出于男子对妹妹的喜爱,并不是男女之情。”
捂着自己的耳朵,冯芊荦使劲的摇头:“别说了,我知道你拿我当妹妹,可是我从没有拿你当哥哥。我有哥哥,不需要你这份特殊的关爱。既然没人喜欢,我这就回去做我的王妃,光耀门楣也很好!”
冯芊荦流着泪,转身就朝着寺庙门口而去。
虽然从善不能做冯芊荦的爱人,但是从善也不希望她就这样回去做了冯依山手里的棋子,嫁到那个高大围墙如牢笼的深宫大院去。
从善快走几步追上冯芊荦:“就是你我不能今世无缘成为爱人,你也不能就这样子甘愿任命嫁给不爱的人!”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无处可去,不回家我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如良此时已经离去,他只是看不过有人黏着自己的宝善,宣誓完主权后他也可安心了。
都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丈夫,一丈之外就管不着了。如良才不信这个邪,他就要处处留心那些外面的想要迈腿走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