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就回玄元国。”其实她留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玄元国那边的事情也应该要处理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即墨煜晏进来的时候,暮夕寒坐在那里发呆,而霁云跟霁雨正在收拾东西,他心里突然失落了起来,她这是要走了,虽然事先就知道她在这里也住不了几天,但是走得这么突然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即墨煜晏把暮夕寒搂入怀中,“要走了吗?为什么这么突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暮夕寒把那封信递到即墨煜晏的面前,“是紫韵寄来的。”
即墨煜晏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心中也是讶异,事情竟然是这样的,这件事竟然就连玄元国的太后都有份。
“紫韵这个傻丫头,竟然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她现在的处境一定很艰难,自己要尽快回去。
即墨煜晏安慰暮夕寒,“会没事的,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明天就回玄元国。”暮夕寒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即墨煜晏。
即墨煜晏虽然不舍,但是他知道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完成,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让她自己一人回去,自己还是有些不安心,“我送你回去吧。”
暮夕寒却是拒绝,“这些日子你已经为了我耽搁了不少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即墨煜晏暗自懊恼,早知道的话,自己当初说什么都不该接下寿宴的事情,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自己怎么能放心。
即墨煜晏虽然没有再坚持,但是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像鸪余族那次一样了,自己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当天晚上,他们三人一同吃饭,饭桌上,即墨煜晏再次重挫了赫连奕淇,因为他跟暮夕寒的默契仿佛是浑然天成的,暮夕寒一个动作,即墨煜晏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赫连奕淇看着他们二人这般模样,心中只觉疼痛,如果自己跟她之间还隔了父辈的仇恨,那自己跟她也许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暮夕寒第二日一早就出发了,赫连奕淇自然是跟她一起,即墨煜晏看着远去的马车,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很快、很快。
赫连奕淇的情绪明显很低落,他不知道暮夕寒做这些事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暮将军的死真的是父皇造成的,那她又打算怎么做呢?
由于暮夕寒担心紫韵的状况,所以她们赶得很急,而这几天,赫连奕淇跟暮夕寒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进了玄元国境内,到处都是有关先皇害死暮将军的传言,这使得赫连奕淇跟暮夕寒的相处更加尴尬,但是赫连奕淇还是坚持要把暮夕寒安全地送到京城。
暮夕寒看着不远处那熟悉的城门,自己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这里是所有事情的起点,也即将成为终点。
“淇王爷先回府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办。”霁云对赫连奕淇说到,而她们的事,赫连奕淇是不能插手的。
赫连奕淇对马车里的暮夕寒道:“保重!”随即就策马离开了,暮夕寒掀起马车的布帘,看着赫连奕淇离开的背影,心道都说淇王爷最是风流,爱流连烟花之地,其实他才是玄元国皇室中最干净的一个。
“走吧。”暮夕寒放下布帘,还不知道紫韵现在怎么样了。
马车一路走到一处偏僻之处,霁云上前敲门,她们之间是有暗号的,以防外人跟踪。
片刻之后,有人从里面打开门,正是许久不见的紫韵,紫韵见到暮夕寒正欲行礼,暮夕寒却是上前抱住紫韵,“傻丫头,为什么要瞒着我们所有人,我还是你的主子吗?这么大的事情你都瞒着我。”
“主上,对不起。”她知道如果自己把这件事如实告诉主上的话,她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自己才隐瞒这一切。
暮夕寒轻敲紫韵的脑袋,“哪里是你对不起我,是我亏欠了你。”
“小姐,我们进去说吧。”霁云知道小姐一定有很多话要跟紫韵说,但是总不能站在这里说啊。
紫韵带着暮夕寒进到屋内,“主上,这就是紫韵从邵府里找到的东西。”
紫韵把手里的信交给暮夕寒,暮夕寒把信打开来看了一遍,虽然她已经能够想到信里有可能的内容了,但是当她真正看到的时候,心中涌起的恨意是那般的强烈。
霁雨看到暮夕寒紧握的拳头,“小姐,请息怒,我们一定会为暮将军和暮夫人报仇雪恨的。”
暮夕寒放下手中的信,“对,我一定要为爹娘报仇雪恨,不管是已经死了的,还是依旧好好活着的。”
暮夕寒看着紫韵,“这封信的内容你已经看过了吧?”
“是的,主上。”
“那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卲家的死期了,你打算怎么办?”自己怎能不知那邵庭沛对紫韵确实真心,但是此番卲家自己是绝对不会再让他们苟活了。
紫韵跪在暮夕寒的面前,“请主上原谅紫韵,紫韵想要回去卲家。”
暮夕寒把紫韵扶起来,“你可知道你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很快邵庭沛就会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到那时,他···”
“主上,你说的这些,紫韵都已经想清楚了,我不后悔。”就像她不后悔当初为了主上接近邵庭沛一样。
“你是真的爱上邵庭沛了,对不对?”
紫韵低头沉默,暮夕寒心里却已经明白了,她拍拍紫韵的肩膀,“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多做阻拦,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她知道情之一字,最是磨人,紫韵心里此刻怕是十分煎熬的。
紫韵离开之后,霁云为暮夕寒沏上一杯茶,“小姐,喝茶吧。”自从知道这茶里面被枫清少爷加了药之后,霁云跟霁雨更是更频繁地为暮夕寒沏茶了。
“小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暮夕寒把自己手里的两封信放在一起,“把这两封信拿去刻版,要尽快印出来,越多越好。”
“明白了。”
现在很多人对这件事还是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是这些东西很快便会让他们相信这件事情就是真的。
而赫连奕辰得知赫连奕淇已经回京的消息之后,立刻把他召了皇宫,赫连奕淇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上起已经不像往日那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淇王爷了。
“你怎么了?”赫连奕辰看到这样的赫连奕淇心里也是不好受,虽然前一段时间因为暮夕寒的事情,他们兄弟之间有一些矛盾、隔阂,但是他毕竟还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弟,当初想让他娶即墨铃嫣除了自己的私心之外,也是为了他着想,虽然手段是卑鄙了一点。
“那件事是真的吗?”赫连奕淇问得迟疑,这件事的真相皇上他了解吗?
赫连奕辰声音无力,“朕也不清楚。”
“你找到她了吗?”赫连奕辰犹豫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赫连奕淇点头,“她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京城。”而他有一种强烈的、很不好的预感。
赫连奕辰心中一喜,原来她已经回来了,“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
“在煜王府。”
赫连奕辰脸色剧变,他突然想起了即墨铃嫣对自己说的那段话,她说这时候说不定她已经在即墨煜晏的怀里了。
“而且在这儿之前,她已经去过鸪余族了。”
两人均是沉默,传言中,父皇就是联合了当时鸪余族的雷将军害死了暮将军的。
但是更严峻的事情已经在次日来临,从次日早上开始,玄远国各处都洒满了刻版印刷出来的信,仔细一看,竟然是皇上和太后的亲笔写的书信,下面的落款写的清清楚楚,而朝中的官员也在起床之后相继收到了两封信,一些老臣都看得出这确实是先皇的笔迹,这件事迅速轰动起来,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先皇竟然联合敌方的将军害死忠于职守的暮将军,这怎么能是一个君王所为,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不能对自己的亲信下手啊。还有当朝太后竟然密令自己的亲哥哥一定要杀掉暮夫人,不能留活口,这样蛇蝎心肠的人,竟然还能太后。
今天上朝的时候,朝堂上的气氛很是诡异,特别是邵敦道,十分地忐忑不安。赫连奕辰也是沉默,他也看到了那两封信,那笔迹那不会认出的,就是父皇和母后的笔迹,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小,他从来没有想过父皇和母后竟然是这样的人。
“爱卿们还有什么事要启奏的吗?”
“启奏皇上,今天清晨,微臣们都收到了两封信,这两封信有关皇室的名誉,不知皇上可否知晓。”说话就是那个曾经弹劾过邵敦道的年轻状元,谢波浩。
赫连奕辰烦躁地拂袖,“这件事朕已经知晓了,不过是无稽之谈。”
“既然是无稽之谈,皇上还是尽早处理得好,否则时间长了它就回变成真的了,而且边关将士很多都是暮将军的属下,万一他们相信了这件事情···”
“行了,这件事朕会处理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下朝吧。”赫连奕辰匆匆离开大殿,径直往太后的宫中而去,而赫连奕淇也紧随其后。
而走出大殿的邵敦道几乎要晕倒,但是没有一个人去扶他一把,如果说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他也是暮将军跟暮夫人之死的帮凶。
“参见皇上,淇王爷。”
“行了,都起来吧,太后起身了吗?”赫连奕辰一脸严肃。
“太后正在洗漱,奴婢这就去通报。”
赫连奕辰跟赫连奕淇就在外面等着,而此时的太后还不知道信的事情,她一直以为邵敦道早已经把那封信给烧毁了,可是她没想到老奸巨猾,连自己亲妹妹都信不过的邵敦道,为了防着太后有后招,把那封信给保存起来了,这才让紫韵得以拿到证据。
太后洗漱过后走出内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见哀家吗?”怎么他们刚下早朝就一起过来了。
赫连奕辰把那两封信递到太后的面前,“这两封信母后看着眼熟吗?”
太后接过那两封信,顿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信怎么会在这里?哥哥不是已经烧掉了吗?
“你怎么会有这个的?”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赫连奕辰。
赫连奕辰跟赫连奕淇看太后的神色就知道,这封信是她写的没有错。
“现在恐怕整个玄元国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了。”赫连奕辰悠悠地说到。
赫连奕淇皱着眉头看着太后,“母后跟暮将军的夫人无冤无仇,怎么会想要杀掉她呢?”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母后是这般心狠的人,那信上她竟然反复嘱咐邵敦道绝对不能留活口。
太后像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一般跌坐在榻上,“哀家本以为哥哥他早已把这封信烧掉了,却原来他连哀家都防着。是啊,哀家跟暮夫人无冤无仇,但是哀家不能让她毁了你们父皇的一世英名,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全都毁掉了。”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母后要原原本本地告诉朕,朕才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他已经能基本确定就是暮夕寒做的了,昨天她刚回京,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的报复行动已经开始了。
太后眼神黯淡,脸色灰败,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那年先皇派了哀家的哥哥作为特使去了边关,哀家以为这只是平常的巡视。可是就在不久之后,有一天哀家收到一封来自边关寄来的哥哥的信,那封信上说要哀家努力保住皇后的位置,因为皇上要他把暮将军的作战计划透露给鸪余族的雷将军,要让暮将军死在战场上,但是条件是必须保住暮夫人的命,他觉得皇上这样做似乎别蹊跷,皇上为什么要害死暮将军,为什么偏偏还要保住暮夫人的命,这原因也许就归结在暮夫人的身上。”
赫连奕辰脸色凝重道:“父皇他看上了暮将军的夫人?”这是最合理的推测了。
太后看了一眼赫连奕辰,“暮夕寒应该是很美吧?他们的孩子一定会长得很漂亮的,当年哀家也见过暮将军的夫人,是个很美的女子,静静的、淡淡的,很温雅的模样,看不出是个习武的女子。那时哀家却没有发觉先皇看她的目光有什么不一样,自从收到哥哥从边关寄过来的信之后,哀家才仔细回想皇上的表现,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于是哀家想要去探探先皇的口实,谁知道竟然在先皇的寝宫里发现了暮夫人画像,那时先皇并不在寝宫中,哀家又重新把画放好,然后匆匆离开了。”
“所以母后是害怕暮夫人抢了父皇对你的宠爱,你才对她下手的吗?”赫连奕淇不可置信,父皇竟然为了夺走自己臣子的妻子,对自己的臣子痛下杀手,而且还是在战场上!
太后摇头,“后宫中新人、旧人不胜枚举,哀家早已习惯,早已失了争宠的心,但是哀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父皇的英明毁在一个女子的手上,如果你的父皇真的在暮将军死后,把暮夫人纳进宫中,难免会受世人诟病,只有暮夫人死了,你的父皇才会彻底死心,暮夫人一天不死,你父皇就会惦着她,想尽办法得到她。”
“那母后也不该···”赫连奕辰颓然,自己的父皇害死了她的爹爹,而自己的母后又害死了她的娘亲,这样的死结他该怎么解开。
赫连奕辰跟赫连奕淇离开之后,太后看着门口的方向,喃喃道:“到最后还是守不住啊。”“主上,皇上要见你。”席掌柜把手中的信递给暮夕寒,这是皇上派人送到玲珑轩的信。
暮夕寒接过信,看了一眼,“知道了,这些日子,皇上没有刁难于玲珑轩吧?”
“没有,只是经常会有人来打探,不时有人会跟踪属下。”不过他们什么消息也没得到就对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席掌柜离开之后,霁雨问道:“小姐要进宫吗?”
暮夕寒站起身,“当然要进,而且要以暮夕寒的身份进宫。还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就是暮将军的女儿暮夕寒。”
“把暮桑就是暮夕寒,还有明天我要进宫的消息都传出去。”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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