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鸭战犯”的艺人慰问团多达114次超过2867人,把”巢鸭”搞成了日本”特殊的监狱,甚至搞成了所谓的”巢鸭文化”。
巢鸭的战犯们,开始是A级战犯、60岁以上者和病人可以不劳动,到了1947年2月解除了劳动命令,全体都可以优哉游哉,战犯们可以在狱中实行自主管理,在1946年下半年就开办了英语讲座,后来发展为”巢鸭学园”,自己选举出演艺、运动和教育委员,组成了乐队和剧团,15人的编委会还编辑出版了内部刊物《巢鸭新闻》。狱中还组成了美术、漫画、麻雀、围棋、象棋、音乐会、戏剧会等许多文娱小组和体育大会;甚至在1949年还组成了巢鸭小剧场,进行了20次公演。犯人们相互担任教师,有的研究宗教有的热衷于修养,还出版了小说、诗歌、随感、漫画等等。待遇之优厚环境之宽松,远远胜过一般的监狱。如果认罪伏法的话,巢鸭应当成为他们的感恩之地。
可是,既没有忏悔.也没有感恩。现在巢鸭监狱的原址矗立着一座60层大楼,号称”太阳城”240米的楼顶层上面是”太阳城瞭望台”,楼里的文化会馆里设有”古代东方博物馆”,11层有号称世界最高的”太阳城国际水族馆”,巢鸭监狱被视为耻辱也消失得一乾二净,
1951年,前日本陆军少将福岛久作等就策划”巢鸭刑场史迹”纪念。从1959年2月起,以贺屋兴宣为会长的”日本遗族会”、”刑场遗址保存会”等组织就反复向政府要求修墓建碑。时至今日,日本右翼势力否认东京审判,拒不承认战争犯罪的幽灵仍然阴魂不散。在巢鸭监狱结束使命的几十年来、围绕着”巢鸭”大做文章,连篇累牍地出版了许多为战犯鸣冤叫屈的”巢鸭文化”。
不但战犯本人,甚至战犯们的遗物遗着也得到了立碑的纪念,在东京都文京区护国寺里有一座”身代地藏尊”碑,”身代”在这里是还债的意思,即为殉难者和遗族还债。这是由原来巢鸭监狱一位”教诲师”田嶋隆纯大僧正发愿,在昭和28年(1953年)3月24日建造的。在石台下埋着镌刻姓名的铜版和《世纪的遗书》(该书是巢鸭监狱服刑的战犯组成的”巢鸭遗书编纂会”编辑出版的B、C级战犯死亡者的遗稿集),并作了防腐处理。还用出书所得在东京都千代田区东京站丸内口树立了一座”爱神像”碑,特意为战犯”殉难者”们顕彰。
第三部分遍布日本的侵略战争纪念物(3)
追踪日本战犯的幽魂,大大小小的战犯碑
在靖国神社供奉的14名日本A级战犯中,除了东条英机,中国人最难以磨灭的名字就是松井石根了——这位制造南京大屠杀的日军最高指挥官,在”七?七事变”后,昭和12年(1937年)7月被任命为日本上海派遣军的司令官,带领侵略日军从呉淞登陆后一直冲杀到南京城下,是攻进南京城一手制造大屠杀的总指挥,也因此在战后被审判为A级战犯,于昭和23年(1948年)12月23日被绞死在东京巣鸭监狱里的绞刑架下。
兴亚观音像、兴亚观音堂、七士之碑
就是这样一些屠杀中国人民的恶魔,还被供奉在日本的某些地方,被某些日本人当作心目中的英雄。其中一个地方是位于静冈县热海市伊豆山上的著名的”兴亚观音堂”,现在被一些人搞成了旅游名胜,在日本也家喻户晓。
1938年3月,南京大屠杀才过3月,松井石根回到日本伊豆山下,还带了一些激战中国首都南京和上海大场镇的红土,这位屠杀元凶竟然邪性地建议用这血染般的泥土烧制一尊”合十观音像”,说什么要”容目温和,面向南京”,”以此功德永远回向怨亲平等”,”祈仰东亚之大光明”。1940年2月,这座造像果然在伊豆山腹树立了起来,还被命名为:为从白人殖民统治下解放亚洲的独立与繁荣祈愿的”兴亚观音”;松井石根就是如此活生生地把中国人眼中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拉来为日本侵略”兴亚”服务。后来,这尊观音连同旁边祭祀着松井石根等七名甲级战犯的灵位的观音堂一起被日本人称为”小靖国神社”,就像日本军人能够一手持刀杀人一手奏琴赏乐一样。
就在这兴亚观音像不远处,后来又建起了一座兴亚观音堂,当1948年12月23日在巢鸭监狱的松井石根等七名甲级战犯被处绞刑后,他的一些遗物被弄到了这里,在祭坛上供奉着他的”灵位”,陈列着他的遗照、军大衣,还有七名A级战犯处刑前的签名遗笔、松井麾下的战死者的名册,许多与松井石根有关的实物,把这座兴亚观音堂搞成了”松井石根纪念堂”。
距离”兴亚观音像”不远处,并立着三块石碑,分别为:由前首相吉田茂手书的”七士之碑”、”大东亚战殉国殉死一〇六八灵位供养碑”和”大东亚战争战没将士英灵菩提”碑。”七士”无疑是纪念七名被处绞首的A级战犯的,七个罪恶的名字是:东条英机,南京大屠杀的凶魔松井石根和武藤章,策划侵占我国东北和华北的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在中国华北实行”三光”政策的板垣征四郎、参与”扫荡”山东并有”缅甸屠夫”之称的木村兵太郎,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首相广田弘毅。
原来,他们被处死后被送到横浜的久保山火葬场火化,却有一些残余骨灰被当地兴禅寺的市川伊雄和尚和东京审判的律师三文字正平两人偷了出来,秘密地运到兴亚观音处埋了下来。到了昭和34年(1959年),由兴亚观音奉赞会主持发起,于同年秋建成了”七士之碑”。据说,因为松井的罪恶太深,”七士之碑”在1971年曾遭爆炸断为三截,后来重又粘合起来。到1978年,包括松井石根在内的14名甲级战犯的灵位被塞进了靖国神社,从此这里就有了”小靖国神社”的浑号。
久保山火葬场的”久保山斋场”,A级战犯骨灰的”供养塔”
围绕着七名A级战犯的骨灰,留下了一串耐人寻味的故事。据当时久保山火葬场长的回忆:久保山火葬场在昭和20年(1945年)10月被盟军接收,场长以下职员在接收期间被保留工作。从昭和23年(1948年)10月到昭和25年(1950年)4月,这里成为专门执行巢鸭监狱死刑战犯的火葬场,所以一直都处于美军的严密控制之下。
到了昭和1948年12月23日,这天在巢鸭被执行绞刑的东条英机等7名A级战犯的遗体送到这里来火化;当时在严密的警戒下,遗骨都被美军拿去了,只剩了一点残灰,美军急于离去,便让我们职员拿去到场里挖个坑埋掉。可是,第二天被小矶国昭的辩护律师三文字正平偷挖了出去,后来埋到了伊豆山。
在巢鸭监狱的执刑结束后,在久保山火葬场这里就建起了这座骨灰供养塔。当时火葬场长向GHQ提出了建立骨灰”供养塔”的发愿申请,得到了批准,但是不允许出现”供养塔”三字以外的文字。到旧金山和约签订以后,他们又把埋在坑里的残灰取出来,分成60等份分发给了包括七名A级战犯的60个殉难者的遗族。
因为市川伊雄偷骨灰”立了功”,有人还为他在神奈川县横浜市保土谷区兴禅寺立了座”市川伊雄大和尚显彰碑”,碑文有句:……大东亚战争后,东京军事法庭判决的东条原首相与6人,在久保山火葬场骨灰场被市川伊雄和尚不顾危险在遗族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地安置在本寺祈求冥福,为后世所敬仰。为此立碑。
三根山,从”殉国七士墓”到”殉国七士庙”,”比岛观音””殉国百四十五烈士之碑”
1978年,由三文字正平发起,东条英机、松井石根等七名战犯的一些追随者在松井石根的故乡爱知县幡豆郡幡豆町的三根山顶修建了”殉国七士墓”,并且从兴亚观音像那里取出了一些骨灰装在一个香盒里埋在了墓下。在这里立着的一块”大岛浩陆军中将碑”上,由三文字正平题写着他的诗句:”哭殉国七僚友狱中记之:妖云镇狱朔风腥,昨夜三更七星殒;暴戾复仇还太古,雪冤何日靖忠灵。”——把对七个A级战犯的惩罚说成是朔风腥,把对战犯的执刑说成是暴戾复仇,把战犯的伏法说成是七星殒,要等待着翻案申冤靖雪之日。
到1984年,时值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四十周年,也被日本法西斯当作了”终战四十周年纪念日”,昔日的侵略者把这一天当作了自己另类的节日。为了迎接这个日子,”殉国七士奉赞会”围绕着”殉国七士墓”,又扩建成了”殉国七士庙”,还由日本的”战犯首相”岸信介题了字。随后,以这里为中心,陆陆续续续许多侵略战争的纪念物聚集在这里,变成了为侵略战争招魂的一块”大东亚战争战没者的圣地”。
让我们跟随作家余杰的实地考察到那里去看一看:”九月二十七日;……携带摄像机坐火车前往爱知县三根山。到三根山站……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山,去拍摄”殉国七士庙”及各种部队战死官兵的大碑。这里的碑林和陵墓群形成于六十年代,虽然当地许多老百姓都不同意,但地方官员认为能促进旅游业的发展,便在此划地修建,连上山的公路也是自卫队负责建造的。”
“殉国七士庙”是一块巨大的石碑,乃是”战犯首相”岸信介所题。战犯当首相,如果发生在德国真是骇人听闻,而发生在日本似乎理所当然。所谓‘殉国七士’乃是东条英机等七名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处死的甲级战犯。日本之物品一般都比中国小一个尺寸,显得小里小气的,但此碑却用一整块硕大无比的石头刻成,其尺寸之大在全日本亦属罕见。
再往山上走,即是战犯们的碑林。在‘七士碑’前,有若干老兵前来参拜,其中一名老兵对我们说:‘七士都是爱国者,他们比今天那些把钱塞到自己口袋里的国会议员好。’另一老兵告诉我们,他曾在中国东北和冲绳作战两年,‘国家强迫我们去打仗,我们不得不去。但不能因为战败了就说战争不好。对日本来说,小泉参拜靖国神社是好事,虽然对中国不一定好。那场战争起因是英美先侵略亚洲,日本才不得不发动战争。’我追问之:‘欧美是侵略,日本难道就不是侵略吗?’他无法自圆其说,只好吞吞吐吐地回答说:‘日本也是侵略。’在‘七士碑’四周,还有‘大岛碑’、‘万世太平碑’以及标注着各部队番号和战绩的数十种碑石。如此草青树绿、云淡风轻之地,却被这些战犯的丑恶灵魂给玷污了。”
第三部分遍布日本的侵略战争纪念物(4)
就在这三根山上,另外还有一座”比岛观音””殉国百四十五烈士之碑”,上面的碑文写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终结后,战胜各国制定了战争犯罪法,又根据它,以战争犯罪嫌疑者名义强行逮捕了许多战败国人,并付之予审判。那场审判完全是胜者对败者的裁决,是在正义人道名义下隐藏的复仇裁决。””为了显彰慰灵在南太平洋战区的澳大利亚、荷兰两国管辖的军事法庭上判处极刑被处刑的一百四十五位烈士的殉国伟业,特立此碑”——又是一座日本战犯的”颂扬碑”、”翻案碑”。
许许多多的碑上镌刻着这样的文字:”我部队担负山东省张店、莒县、板台、沂州地区的治安警备,参加了河南作战,进攻山西省沁县……”,”我联队具有满洲事变和支那事变之经验,北至苏满国境,南至扬子江南岸,在大陆纵横驰骋……”,”我部队从不知道什么是失败,又占领太原、攻破山西省娘子关、攻陷彰德、邯郸,对北支的占领做出了重大贡献,还参加了徐州大战、强渡黄河、切断敌后方……”明摆着的日本侵略战争的罪恶,都被说成是所谓:”为了北支五省的民生安定而竭尽全力”、”怀着皇国必胜的信念而战死的英灵们”,”日本今天的和平与繁荣,是建立在从支那事变到大东亚战争,无数日本人牺牲这一基础上的……”原来:日本今天的繁荣和富足完全是建立在侵略掠夺别国和另国人民的基础之上,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追踪战犯的幽魂,日本各地兴建的专门纪念侵略战犯的建筑物还有很多,比如:三重县饭南郡饭南町福信院的”平和之基”碑,是为东条英机等七位A级战犯和自杀的近卫文而立,碑文称:”皆是殉国之士”,”以及战没的官兵供养的观音像,祈愿世界和人类的和平幸福。”又如:神奈川县横浜市保土谷区光明寺的”六十烈士忠魂碑”,所谓”显彰记”里写道:此碑为当地久保山为东条首相以下六十人的忠魂碑,为殉国烈士慰灵,在昭和43年(1968年)在光明寺境内立碑,从昭和57年(1982年)后,日本乡友联盟神奈川县支部毎年举行慰灵祭。碑文里写道:诸位在大东亚战争中尽忠报国,却被旧敌国审判而在巣鸭受了极刑。本会(日本乡友联盟神奈川县支部)深深的哀悼,并在此地合祀,以慰忠灵,发誓发扬诸位的伟功。还有:东京都品川区品川寺的战犯殉国者”仁慈之钟”,所谓”以传佛法”,在钟身上铸刻着东条英机等七名战犯临刑前的遗墨。
躲在防卫厅里的”杉山元帅、吉本大将自决之迹”碑、”陆军大臣陆军大将阿南惟几荼毗之迹”碑
在东京?市谷本村町的防卫厅里,东侧有约6000平方米的一角,那是一块”慰灵碑地区”,据说自从1954年自卫队创建以来,殉职自卫官已达1千7百人以上,这是为了纪念殉职的自卫官由国家投资约6亿日元修建的,供遗族和防卫厅长官以及外国要人参拜献花。呼吁创建慰灵碑地区的人,就是前首相森喜郎。
但是,自从1962年建起后,这里却供奉起了旧日本皇军的纪念碑,在殉职自卫官慰灵碑的周围还树立起了旧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址”碑、旧”东京陆军幼年学校之迹”碑。尤其引人注目的还有:”全陆军航空部队之碑”背面的”追碑”、”杉山元帅吉本大将自决之迹”碑、”陆军大臣陆军大将阿南惟几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