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他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发觉这一点,那么——他再去把她夺回来也不迟。
“喂,你这个王爷怎么这么专横啊,我忍你很久了!”云初看着沧澜宇自顾自的离开,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混蛋也太不给人面子了,怪不得人家都不喜欢和他做朋友哼!也只有自己这么善良会要和他做朋友!
跨身上马,云初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两个人越走越远,很快消失在了夕阳边上。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花小倦迫不及待的带着楚风来到宇王府门口吃闭门羹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天杀的臭王爷,扔下他走了。
想到一路上,她像是麻雀一样唧唧喳喳说:“嘿嘿,我要吓沧澜宇一大跳。”
还说什么:“楚风啊,我们等下要不要整一整沧澜宇啊,我最喜欢整他了。”
……
“不好意思二小姐,我们家王爷外出了,他很忙的。”
守卫是这么说的,花小倦呆呆的站在宇王府大门口,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的牵挂
不甘心的看着守卫,花小倦追问:“他有没有话留给我。”
守卫摇摇头道:“没有。宁宁侍卫说了,王爷有很重要的事情走了,和云初公子一起。”
没有说,他什么话也没说,竟然就走了……
花小倦死死攥着手,说不出来的恼火与难受。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一句就走了。难道在沧澜宇眼里她连云初都不如?
楚风在一旁勾动起好看的眉眼道:“似乎是去找镜花水月了吧。他不告诉你,一定是心里早有思量。小倦,你还是随我去天楚拿楚天剑的。”
花小倦盯着宇王府,看那墙头探出来的许多花枝。她还记得那一日,他策马带着她从夕阳里跨进这王爷境内时,她看到满树摇曳的花枝,还以为这王府是漫画里才能绘制出来的。
她抬头就问:“你这王府里这俏皮的花枝都探出来了,一枝红杏出墙来啊,果然随了你这王爷的性子。”
当时沧澜宇动人的桃花眼眸里,含着遮不住的春色无边,他说:“不,你说错了,是满园春色藏不住,静等佳人探春光。”
那一天的沧澜宇帅气逼人,使得整个王府都蓬荜生辉。
那一天黄昏很美,这个王府,就像是美梦里的城堡一般好看,可是现在看这个样子,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看。
气愤的转身,花小倦双手叉腰昂头道:“切,就让他去找他的镜花水月,老娘陪着你去找楚天剑,楚风,我们走!”
去你的沧澜宇,我走不走去哪里,于我何干。
花小倦就要跟着楚风走,恰巧遇见了回来的宁宁。宁宁低头叫了声二小姐之后,便聪明的向王府里走,边走边嚷嚷:“你们都好好守着王府,王爷去弯月城了,我这就追过去。”
花小倦的脚步微停了下来。
弯月城,他去了弯月城……
楚风的眉毛不易觉察的抽了抽,这个该死的侍卫,那天他就该打的他张不开口才好。
伸出手拉住花小倦的手,楚风扯开笑脸道:“我们走吧,回去收拾收拾,楚天现在的时节香熏草开的正好,我们正好可以看一看。”
花小倦急忙回神,昂首阔步:“对,说的没错,咱们得赶时间。”
哼,谁稀罕跟着他啊。
等着她和楚风拿到楚天剑再去弯月城的时候,好好的耀武扬威一下。
这边花小倦和楚风刚走,宁宁便八卦无比的问侍卫:“喂,你们说王爷不在的时候,二小姐的脸色有没有很难看啊。”
侍卫嘴角抽搐了一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道:“宁侍卫您不是要去追王爷吗?”
宁宁不高兴的一巴掌拍在那守卫头上,怒道:“你哪里那么多废话啊,让你说你就说。”
侍卫嘿嘿一笑道:“二小姐那表情啊,别说是多落寞了,我估摸着不时多会儿,就得追过去。”
宁宁叹气般的摇头:“要真是这样啊,也就好了。要是她犯起了倔劲啊,咱王爷可就有麻烦了。”
侍卫微仰头,低笑着道:“宁侍卫,您现在这模样,可看着真像是媒婆啊。”
……
“再说一句,本侍卫取缔了你。”
宁王府外终于安静了,可是楚风和花小倦的路上却是不安静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屋子里收拾衣服的时候,花小倦每拿起一件衣服便要想起沧澜宇。
这件是他最喜欢看的,那件是他说好看的。又这一件是在什么时候穿着的。手指微微移动间,却不经意扫到了一件红色的喜服,放在自己衣服箱子的最底层。
白皙的手指轻轻扫过那上面花朵的纹络,花小倦又不禁出神,那日他把这件嫁衣还是送到了府上。他说,那个婚礼先欠着,是要完礼,还是他日再散,都待日后说,这嫁衣却是非她莫属。
花小倦自认为性情够冷,也从来都不是伤感的人,可就是不知道怎么了,知道他去了弯月城才几个时辰,就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劲。
楚风在门外等的久了,不禁蹙眉催促:“小倦好了吗?”
花小倦慌忙一惊从思虑中走出来,匆忙的拿起东西就冲了出去,扬起灿烂的笑脸:“完毕,我们走吧。”
楚风点头,牵过马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花小倦点头与他一同策马离去。翠绿的远树上,坐着一身蓝衣的叶无言,叶无言看了看两个人的去向,从马上跳了下来,伸出手牵住了马,冷情的转动双眸望向花小倦那里:“再过三日便是最后时间了,你必须死。”
跨马而上,叶无言也默默的追了上去。
花小倦随着楚风一路行去,楚风路上怕花小倦闷着一直在讲楚天的事情。
“小倦,你看这山色多好,这个季节啊,荷花也开的好,我们等下大概会路过莲荷城,那里有许多的并蒂莲。”
“是吗?那真厉害。”
“那莲花河里还有鸳鸯呢,成双成对的。”
“小时候我总以为那是鸭子,哈哈哈哈。”
两个人一路欢笑着走过,楚风不断的说着话逗花小倦开心。
“你知道吗?楚天的香薰草是成片的紫色,一到了这个季节啊,大片大片迎风而动很是漂亮。”
“嗯,我最喜欢紫色的花了,尤其是……紫藤。”说到这里,花小倦的笑又有些收敛了,抬起头,远山的之上一抹紫忽然就闯入了眼帘,摇荡在夜幕之下。
花小倦目光出神的望着那紫藤花,眼前又浮现出那天,他倾城容姿站在那片浮动的紫藤花下,微微一笑天地失色。
“本王觉得你很美很美。”
无论何时想起来,花小倦的心都忍不住要为之惊颤。
“世间怎会有如此男子……”低头,花小倦苦涩一笑,轻声低喃。
☆、你有了他,身边还会有我的位置吗?
楚风微俯下头看她近在咫尺仰起的脸,花小倦以为他没有听明白,只好咬着唇再次解释了一遍:“我是说,我要去追沧澜宇了。”
楚风的手握紧了手中的马缰,楚风苦涩的低下了头。
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的,真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笑一笑,楚风忽然低低问出声。
花小倦紧张的攥着手,怕极了被楚风问及那些事情,慌乱的低头装作不懂:“什么什么时候。”
楚风苦笑,夕阳下长长的披风搭乘在马背上,他始终挺直身体,不让自己显得一星半点狼狈。
“小倦,从你听说沧澜宇不在王府的时候,我就发觉了一些什么,我不怪你也没有怪你的理由,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时候,这样我也好给自己一个退后的理由。”
花小倦咬着唇,心里很难受。
楚风,她的楚风,是这个世上待她最好的人,他总是用疼惜的目光说会守着自己。
可是人就是这样,最好的却有时候,不是最能打动自己心的。
从那一日,他宇桃花枝头俯身下来。从他对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就住下了那个男子。在被背叛的最惨痛的时候,是那个男子将她抱在了怀里。是他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没有放开……
爱上一个人,真的很容易,最多不过一秒而已。
这些话,她该对楚风说,然而却不能对楚风说。
笑一笑,花小倦的道:“是那一日,在大殿上,我说要抢他战神位子,他竟然应允了。我那时才发现,沧澜宇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无赖流氓王爷,他心怀大志,也有柔情,能承一般人承不了,也能震慑四方。楚风,不是你不够好,是偏巧心动的那个时候,我的眼对上了他的眸,你……能明白吗?”
她不能告诉楚风真相,因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为了保护她才背叛他的。她有她的温柔,多情既必然要遇无情,那便要这无情如三千弱水,只此一瓢,虽然痛,不至于肝肠寸断。
楚风的心,像是被插了一刀一样的难受,然而那把刀很温柔,是良性的。他一直害怕害怕,很害怕花小倦是在自己转身背叛的时候,爱上沧澜宇的。如果因为他的背叛而失了她,那么他真的会生不如死。
他终于可以释怀,终于无须要日夜担忧,也终于……能放了她去寻找心爱的人。
伸出手拉住花小倦白皙的手,楚风嘴角的笑苦涩又欣慰。
“从前只道风花雪月无常,不知这感情也向来无常。你错过的,上天就不会再恩赐给你。小倦,我曾经想着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曾经想着,若以后我娶了你,必然会对你很好很好。现在想来,怕是没有这个福气了。小倦,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沧澜宇有情,是我自己不甘心罢了。去吧,顺着这里一直向东,弯月城里他一定在等你。”
花小倦的手抖,反手握住他的手,将自己腰侧的玉佩摘下来放在他手里,叮嘱道:“对不起,明知道该和你去,却又不能和你去。楚风,此行必然风险,但求这平安玉陪着你,你不会出事。楚风,一路顺风。”
楚风握紧手中的暖玉,抬头看天,天空很蓝,白云很美,这么美丽的景色,真希望以后还能和她在一起看。
哽咽着,楚风忍着鼻腔里的泪意,轻问:“以后,你有了他,身边还会有我的位置吗?”
“永远都有。”
闭一闭眼睛,楚风点头,扯开嘴角笑着说:“走吧,这一次,要我看着你离去。”
花小倦心有不忍,但又无可奈何。心病无法医,何况这病是因她而起。还不如留给时间慢慢去风华。
“楚风,保重。”转身,花小倦策马离去。楚风看着她的背影,眼角终于落下了泪水。
夕阳余晖最后的一层镀金,全部镶嵌在了她的身上,落霞如此美丽,留不住,那一个心急如焚的人。
湿咸的泪水滚在唇边,灼伤的楚风的唇。
“我终于知道那一日,你不是没有哭,而是没有让我看到你哭。我也终于知道那日你看着我背影离去是什么样的心情。”
转身,楚风也策马离开。
小倦,我一定会为你拿到楚天剑,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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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倦一路前行,入夜才找了个地方投宿。定了个房间吃了点饭菜。花小倦便要回房间休息,却没有想到银子刚要撂下。
身边忽然坐了个人,那人将手中的长剑啪嗒一声放置在桌子上,声音冷情。
“9527,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喝一杯了。”
月色朦胧,客栈里的小酒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没有人了。花小倦知道现在谁都不在,躲是躲不开了。又见了叶无言那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面不改色,花小倦当然想也不想便又坐了下来,对店小二道:“再上点好酒好菜的。”
她现在已经没有怕叶无言的必要了,她已经变强了,不管叶无言再怎么刁难也于事无补。
双目扫一眼花小倦,叶无言默无声息的喝着酒。花小倦也不客气的在自己杯子倒满酒。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开始说话。
花小倦方下杯子有些严肃的问叶无言:“你今天不会就是想来同我喝酒吧。”
叶无言点头:“聪明。”
花小倦挑眉,“你来做找我什么?”
叶无言把弄着手中的杯子,声音平平没有起伏:“你觉得呢?”
花小倦冷笑,没有去揣测。
“你不说,就喝酒吧。”
那些不好听的话,不好的事情,她又何必自寻烦恼非要听的。
谁知道她不要听,某人却是专门来说给他听的。叶无言仰头望着远方月,声音如潮汐轻刮过花小倦耳畔。
“三天后就是最后的日期,到那一天,我必杀你。”
☆、与尔同消万古愁
花小倦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那冷冷的声音震慑住。在那声音里有太多的决然,和她所不懂得的坚定。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她,以前是迫不得已,那现在呢?叶无言你恨我吗?为什么恨我?
“叶无言,我们已经离开组织了!这里是异世,是沧澜大陆!”花小倦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
叶无言微挑眉宇,声音依然凉如秋水。
“那又怎样,任务就是任务,我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花小倦的心起伏动荡,曾经的一切都不是镜花水月,两个人在一起搭档那么久,他也曾为自己出生入死,为什么却偏偏执着于杀自己呢。
“即使你杀了我,也没办法再交任务了。”花小倦面色冷沉的说:“何况现在的你,杀不了我。”
叶无言没有看她,目光依然看着远山的月:“知道我为什么不爱说话吗?那是因为有些话说了也是废话,没有用的。既然这样不如不浪费口舌,你明白我不会改变心意,能不能交任务我都无所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你。”
花小倦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做了这么多年的战神,这一刻才发现,这个她引以为傲的职业多么伤人。
叶无言的无情就是组织的无情。
花小倦很想再问问,再问问叶无言有没有真的把自己当成是搭档,有没有哪怕某些时候,对于杀自己这件事情,也心存不忍。
但是看着他冰山一样万年不变的冷凝表情,花小倦什么也说不出口。
提着自己的包袱,花小倦最后看他一眼道:“如果你非要杀我,那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总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既然这个人已经不是她昔日的战友,而是要致她死地的敌人,那么她就不得不还手了。因为她还不想死,她还不能死。
她必须去沧澜宇身边,而三天后,正好就到了弯月城。
花小倦倒在床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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