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血咒的?是不是你帮她?这几天你跑去哪儿了?是不是去岭南了?”流璟也不示弱,一连串问题问出去,白花花立即招架不住。
“得得,我知道瞒不过你。”白花花投降,“难道我能看着她坐在夜里流眼泪?她恨不得自己去岭南,这一去半年也回不来;只好我去咯。”
流璟面上毫无波动,手指却攥紧桌上一方碧玉纸镇,“你明知,那解蛊之法会让她自残,你却还告诉她!”
白花花呆了下,“她真傻,明明还恨你,却肯为你做那样的傻事。可是流璟啊,她现在已经开始喜欢你了,难道你不能将那些误会都澄清,别让她在爱恨之间受煎熬,不行么?”
“不能让她喜欢我。决不能……”流璟闭上双眸,长睫轻颤,“我要成亲了,得让她对我死了心。”
“你们啊……”白花花摇头,“彼此折磨还不够。那一次她动了情,而你无情;可是等你动了情,她却死了。这回倒好,好不容易两人都动了情,还得活活给掐灭喽!”
白花花叹气,“我只关心,她别再以为我是白马才好。她总觉着我是千里马,所以才千方百计怂恿我去岭南给她办事。该怎么让她相信我不是白马呢?”
流璟一凛,“你答应过我,曾经的事情不会告诉她!让她这一世对我绝情断意,才能让她安安稳稳活下去。我毕竟,陪不了她太久……”
。
七月初十,宫中来人宣召流璟入宫。
北苑王知是皇上要亲自过问迎娶凤翔公主的具体事宜。毕竟此事乃是两国联姻,关系到大秦国与东丹国未来关系。
北苑王细细嘱咐了流璟,厚礼致谢前来传令的黄门太监。却没想到黄门太监捧过了圣旨,低声对北苑王说,“小王爷身边可有个丫头善治香的?贵妃娘娘吩咐了,要这个丫头一同入宫去,娘娘想见一见。”
北苑王和流璟都是一惊。
黄门太监走后,北苑王虎目眯起,“流璟,你怎么会这样不小心!手下怎么还有人会跟段贵妃勾搭连环!难道,她是段相那边派来的人?”
“别告诉我,就是你那个叫夭夭的丫头!”
流璟心底也是雾霾涌过。青龙卫禀报说夭夭私入段相府,他也没想到原来是跟段贵妃相关联!或许段贵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宫里那个人——宣颐皇帝!
流璟嘱咐秋霓与夭夭穿同样衣衫,绾同样发髻,一同随他入宫。
惟愿,宫里人分不清两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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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子时,流璟带夭夭和秋霓入宫。
按照皇室礼节,虽然要见到皇上必须要等到皇上早朝结束,但是身为臣子的却必须要跟上早朝的臣子们一样,子时便起身出门,丑时赶到宫中待诏。(半夜起床,凌晨3点到午门外等候。)望车帘外茫茫的夜色,夭夭只觉奇异不安。
七月十五是道家中元节,也是佛家盂兰盆会,更是民间所谓鬼节。鬼门大开、百鬼夜来……赶在这样一个日子入宫面圣,不知究竟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一个注定?
王府随从点燃灯笼一路随行,一盏盏红灯嵌入幽夜,不但不见光亮,反倒将夜色点染得更加诡异迷离。
秋霓与夭夭坐一辆马车,低头轻问,“昨晚本不是你值夜,小王爷却宣了你去。快说,是不是临幸你了?”
秋霓跟雪月同是流璟身边资历最久的两个大丫头。雪月死后,秋霓更成为流璟身边的掌事大丫头。只是秋霓性子温柔,没有雪月那样大的架子,跟夭夭素来倒也和善。
夭夭脸红,“秋霓姐,你误会了。”
“嘁,还说我误会?你们俩昨晚上在房间里折腾,我可都听见了。”秋霓性子谨慎,纵然晚上不是她值夜,她也要到外间巡查一番方能回去睡下。
夭夭脸红过耳,昨夜的一切重又浮上脑海。
人定时分,流璟意外宣她去。踏着灯影入了卧房,才发现流璟已经散了长发,身上只披一件银红睡褛斜倚玄色鲛绡帐中。隔着鲛绡帐,他的凤眸邪邪凝着她,看她一步步忐忑向他走来。
夭夭站在帐外听命,却被流璟揽住腰卷入帐中,听他邪邪在耳畔低喃,“取悦我……”
夭夭怔住,正待挣扎,他却坏坏笑起,“别怕,我不是今晚就要了你。到了给你娘采血的日子,只有你让我血脉贲张,才能方便采血。”
他的手已经沿着她腰脊轻轻滑下,“这是为了你娘……你不是说过,为了你娘,要你做什么,都愿意?”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点燃了火苗。夭夭只觉干渴燥热。
为了娘,她豁出去了……
夭夭不敢看他眼睛,咬住唇,伸手抚上他的胸。看似文弱的人,实则那肌理紧致有力,随着她指尖的滑动,寸寸轻颤……
“该死的……你竟然这样懂。”流璟喘息,大掌托住夭夭的臀,忍不住用力揉捏。
夭夭努力避开,将指尖沿着他左胸轻轻打转。那里是心的位置,只要让那里的血流加速,便能方便采血。
流璟伸手从夭夭发上拔下发钗。嫣红灯影里,夭夭青丝如雾氤氲滑下。流璟只觉喉间一紧,放纵自己将手指穿入她的发——丝滑、柔软、紧致……
天!他想知道,她的最深处,是不是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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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寸
“噗——”轻轻一声钝响刺入流璟胸口。夭夭手握银簪,双眸凝向流璟胸口,眸子里忍不住盈盈泪光。
刺心采血,若有毫厘偏差,她就能要了他的命!——可是他,毫不闪躲。
流璟咬牙,轻啮住夭夭耳珠,沙哑呢喃,“狠心的小妖精……我正情生意动,你偏赶在这会儿。”
夭夭含泪,却妩媚笑开,“就因小王爷情生意动,正是血脉贲张。奴婢此时刺下,小王爷才不会觉得特别疼。”
她那该死的——璀璨的妩媚与娇俏!流璟按捺不住揉住夭夭胸。前玲珑,双指捻动,感觉那玲珑倏然峭立,“坏蛋……为什么觉得我不会特别疼?”
夭夭以瓷瓶接血,心痛却依旧娇俏闪耀,“因为,此时小王爷别处,更疼……”
流璟一声闷哼!她真是个天生的小妖精,胸口的血滴给了她,天知道他想将另外的液体也全都给了她!
流璟长指放肆滑进夭夭亵衣。她一颤,想要躲开,却终究咬着唇忍住。任凭他的长指穿入她青葱的毛发,滑进她神秘的幽。径……
果然是血脉贲张,小小瓷瓶顷刻便满了。夭夭惊慌地望他胸口依旧不断滴下的血珠,泪忍不住落下来,“该怎么止血?我去叫太医来。”
流璟手指被夭夭裹紧,他宁愿死也不愿结束……“不要。太医见了又要虚张声势。别担心,它待会儿自己就止住了。”
心中在痛,身子里却被他撩起陌生浪花,夭夭忍不住绷紧脚尖,压抑住喉间几乎破唇而出的吟哦。流璟胸口的血珠被灯光照亮,仿佛带着魔力,夭夭忍不住挺身去,以舌尖舐入那血珠……
仿佛百种花香凝集。
“嗯……”流璟喘息更急,手指穿梭更加急迫,却小心停留在禁地之外,颤抖着没有破开而入……
他放肆,可是他更要保存她的处子之身。
夭夭的舌仿佛受了蛊惑,越过他的伤口,滑上他肩头上的伤痕——那是初次见面时,她在他肩头咬下。此时看起来仿佛更像一瓣桃花。
“够了,将血趁热给你娘送去。子时便要动身入宫,别睡沉了。”正在意乱情迷之时,流璟忽然说出冷冷的推拒。长指毫不犹豫从她密境抽离,将火热和冰冷同时留给她。
独独将她自己扔在那里。
流璟转身,“叫你二姐来侍寝。逗弄你的游戏结束了,我要享受她的珠圆玉润。”
夭夭将唇咬出了血,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她捧着瓷瓶福身退出。瓷质沁凉,却有血的温热穿透瓷壁熨帖而来。
他在自相矛盾,她明白。
记忆拉回,夭夭静静一笑,“秋霓姐,真的没有。今天这样早便要进宫来,小王爷知道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秋霓倒也点头一笑。毕竟是流璟的贴身丫头,流璟做事有分寸,她们自然比别人更清楚。
夭夭掀开窗帘向前望,幽夜红灯里,流璟锦装端坐马上,仿佛暗夜里妖娆绽放的曼陀罗。
他在她面前会失控,但是他会很快找回自控。如果他真当她是药,何必这样自我压抑?
【10点前后第二更。】
正文 辉蓝
流璟带夭夭入宫去,花艳芳却摸到了常云鹤房间里。
常云鹤皱眉,“蔷薇内人私入下官房间,这于礼不合。”
“哈……”花艳芳妩媚笑开,“云鹤哥,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年你摸进我房间的时候,我可一没拒绝,二没喊……”
云鹤白衣身影在光影里一震,“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了你……”
“哈,哈哈……”花艳芳笑,无限妖娆,“我当然知道。你是去找夭夭的嘛!你想跟她做那苟且之事!”
云鹤面色苍白,“当时你骗我说要帮我将夭夭约来,结果等在那里的人是你……苟且,你用的这个词真不错,我觉得我做了最为苟且之事!”
花艳芳含泪别过眸子去,笑得越发潋滟,“苟且,是啊,你说的真没错!一个姑娘家的清白给了你,事后你不但没有一丝温柔,还说苟且!花家三个女子,竟然都与你有牵连。大姐虽死,却名分上已经是你妻子;夭夭虽没得到你,你的心却始终只在她那里……我呢,得着你了的身子,却是最被你嫌弃的!”
云鹤皱眉,“过去的事,多提无益。说吧,你找我何事?”
花艳芳冷笑,“我是听说了一个有趣的传说,要来说给你听。传说就在我们滨州,三百年前曾有一个小国:辉蓝……”
云鹤凛然一惊,“你听谁说的?你说给我听又为了什么?”
花艳芳冷冷一笑,“听说辉蓝王族的心脏都是蓝的。红血温热,可惜心却是寒冷的蓝……”
“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艳芳摇头,“不是我想说什么。云鹤哥,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想要……只要你给我想要的,我便什么都不说……”
花艳芳妖娆缠上云鹤的腰,点点扯开云鹤的衣裳,“得不到你的心,我认了!可是我要你的人。云鹤哥,只要我想要,你便不能拒绝。”
“别忘了,我手里攥着的不仅仅是辉蓝国的传说,还有夭夭的性命……云鹤哥,你说就算小王爷再护着她,如果我将她身份禀报给王爷,王爷岂能还会让她活着?”花艳芳笑,纤指伸入云鹤下衣,满意听云鹤粗喘声起,“要不要我告诉你,你的夭夭跟小王爷在一起时,是什么骚样儿?”
“小王爷还没全要了她,她已经叫得像个发。春的母猫!”花艳芳得意地笑,感知云鹤因愤怒和欲。念的双重刺激而在她掌间越发胀大,“昨夜她让小王爷累到吐血……她刚出了小王爷的屋子,小王爷便已经狂喷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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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朱红,在阳光下无边无际蔓延。夭夭跟秋霓伺候在一边,忍不住偷眼去望流璟。他跟一班太监、大臣含笑交谈,她却看得出他脸色极差,言谈之间眉尖下意识微蹙,仿佛忍着什么痛楚。
本该十五采血,他昨夜为何坚持提前?
是为了避开十五入宫,还是正是为了十五入宫?
【11点加一更。辉蓝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亲们暂时可以从这个名字上去猜测下,什么会是辉芒微蓝?】
正文 皇帝【3更--清秋、zzylixueq等几位亲的鲜花加更】
临近午时,早朝终毕。黄门太监客气宣流璟入内宫。看到夭夭和秋霓两个丫头随同前来,黄门太监伸手拦住,“小王爷,宫里的规矩您懂。宣了您和治香的丫头进来,便只能两人进宫。”
流璟转头望秋霓,秋霓含笑上前一步福身,“公公万福。奴婢正是那治香的丫头。带来的姐妹是帮奴婢捧着香料的。”
黄门太监一笑,“对不住了,小王爷带着这位姑娘入内吧。香料咱家替姑娘捧着。”
流璟回眸深望夭夭,便迈步前去。
皇宫分两层:皇城与宫城。皇城为朝廷衙署理事之所,宫城为敌后嫔妃的内宅。夭夭被拦在宫城之外,百无聊赖沿着宫墙一直向前逛去。
知她是流璟带来的丫头,便也没人拦着。
一道鎏金大门外,夭夭隔着宫墙忽听得一阵欢呼,“好!”夭夭好奇探头,只见一群穿箭袖的男子并排立在一排箭靶前,搭弓射箭,羽箭如雨。
一列人穿着都是相同,却似乎中间那个男子是不同的。他每箭射中靶心都会惹起高声欢呼,就连身畔一同比试的对手也会击掌而呼。
夭夭忍不住摇头。宫里哪有什么公平比试?都是趋炎附势罢了。拍马屁拍得这样,真没意思。
夭夭转身要走,那射箭的男子忽转头回来望她,“摇头、叹气?你有不同意见?”
夭夭有点窘,却还是扬眸直言,“弓马骑射都是保家卫国之用。此时我大秦国正处在内忧外患之中,却没想到宫内却有人只将此技作为取乐、或者阿谀奉承之法。”
“诸位若有神技,何不去沙场相见,重振我大秦声威!”
“你好大的胆子!”几个男子拎着长弓便向夭夭奔来。夭夭一慌,手指扣住腰带中香粉。他们要是敢来抓她,她定给他们好看!
有奇异的感觉——她竟然在一众男子浊重的汗气里,嗅到一丝龙涎香的气息……龙涎香因其名,该是皇帝一人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