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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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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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沿皇城宫城之间的大街,沿途肃清扫荡南衙诸营,以及左右监门、千牛、骁、武、威、领军诸卫衙署、驻地,最终控制东墙的沿喜门、景风诸门,防备外郭之敌……”。

  “至于其他十九门,按照大人的要求,已由大量民壮义勇,开展针对性的土木作业,确保有足够的深壕沟堑,延阻溃军逃入城中”

  ……

  正在争相请命之中,突然前阵传来警号。

  石炮才陆续发了几组,依旧死气沉沉城上,变化就发生了。远远可见哐啷有声的,高大的开远门缓缓大开,不由前阵紧张的警惕起来。

  顿时警号错鸣,前锋营前后变阵齐步退后百步,一整列的长槊队箭步小跑,迅速穿过他们间隙,拥到前列,迅速在外围组成一个上下三叠的弧形枪拒阵,却见门洞空空如也,只能看到长长的瓮城甬道后,同样空荡荡的出口,然后城中烟火撕杀声四起,不由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觎,却手心发汗的愈加握紧了兵器,

  就听马踏声响,在空挡四壁中回响,孤零零的一骑飞奔出,手挥一只烈焰一般色彩的朱鸟旗,高喊起来……

  于是我们就这么轻易进入了长安。

  ……

  杀入长安过程,实在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和值得浓墨重彩的,无非就是长久的谋划和苦心经营的伏子,终于在各种外因内因的促生下,开花结果了。

  到了此时此刻,所谓当世第一大城,被称做“长安百万家,出门无所之”的京畿,十不存一二,十几万人马放在其中,空空荡荡,也没有多少人气……

  因此,初春断续的小雨中,走在号称二十车并行的天街,朱雀——承天门大街青石板路上,并没有想象中百姓挑浆引食、焚香齐案,万众夹道欢迎,欢呼雀跃的情形,两边三丈一哨五长一列,站的也都是肃立警戒的军士,个个都是铁脸肃容,如临大敌的情形。沿街露出墙头的坊楼扇扉中,偶尔也有隐隐露头的人家,却也是门户禁闭,不敢出来,除了隐约传来的撕杀声,清静冷寂的仿佛鬼蜮一般,让前呼后拥的我颇有些锦衣夜行的无趣,却也无奈的很。

  毕竟长安城实在太大了,这外郭一百零九坊,都有高大的坊墙门楼,四角还有望火缉盗的看楼,只要四门一闭,就是一座独立的小城。还不算那些高度和厚度,比外墙更变态的宫城、皇城。谁知道还有多少叛逆死忠的残余,藏身其中仍在顽抗,这城中还有几部的降军,也是不安定因素所在,在接管一切,完全掌握局势之前,都容不得丝毫的松懈。因此,这个有历史意义的入城仪式的场景中,只有大队人马沿街行进沉重而压抑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攻杀。

  稍让我欣慰的是,随着诸门陆续高高升起的青龙旗和辟邪旗,一些随军的画师已经站在城头上,摆开笔墨,用大卷长轴分别将这个场面分别描绘下来,以资传世纪念。

  随着大队的行进,曾经春初雨细密的天空中,阴郁如铅块的云团,也适时破开了道道金光,错落在银亮崭光的甲衣上,让人人都沐浴在一种莫名的光辉和神采中,

  站在街道尽头朱雀门前的是,黑压压一片各色袍服的人群,轰然一声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第二百一十章 在长安(二)

  降迎的人群分做两拨,都很识趣,各自按照身份的高低等秩,高声唱出名字来,分别是前京兆尹崔光远,长安令苏文、万年尉薛萍等朱袍紫衣的文职官属,以及由前安东兵马使,伪北城监门将薛嵩、率领的只占了一小部分的武人,分别奉上旗帜配刀,城防门钥、军籍薄册之类象征性的事物,

  “诸君虽然身事贼营,却一直心怀故国,如今首举义帜,当为世人表率”

  之类用来安抚人心,冠冕堂皇的漂亮废话,少不得逐一要说上一通,又交割礼毕之后,他们才站起来,当首的几位似乎正要更靠近一些说话。

  骤生惊变,刹那城中杀声暴起,那些出降的文武人群,左右相顾,轰然一声而惊炸开来,惊慌失措的突窜四逃,为首几人面色大变,正待大喊什么。

  离我最近的程十力等人“保护大人”“拿下”“有埋伏”震耳欲聋的纷声大喝中,我的左右亲军已经用身体将我团团围住,并抢上前去,将他们刀枪临身架颈的,拖倒压地控制起来起来,更多的连锁反应是怒喝震尘,众多挽弓执刃的兵将,从城楼上探出,从朱雀门中涌出,剑拔弩张的怒吼暴喝着相互迫近,一照面就要撕杀起来。

  难道这其实是陷阱,那几个人其实都是替身或者弃子,被一众强有力的臂膀死命架着迅速退入厚实的军阵保护中,被重重高举的牌盾掩盖起来的那一刹那,我最后闪过的是这个念头。

  ……

  半个时辰前。

  末失虎随着大队马踏长街,轻轻活动了下因为长久奔走而有些麻木的胯部,看着城头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模糊远去,他们苍白和有些僵直的面容,在他心里一直挥之不去,据说这些家伙在这座大城里给困了一个冬天,让这些曾经在追随那位“斗战神”在草原上威名赫赫的劲旅,已经赢弱的锐气都没了。

  为了这次南下,室里迷大酋长力排众议,甚至不惜与大王廷破脸,在大穹庐会中发动兵变,幽禁了王廷的属官,挟制了十三部中反对意见的头领,强征各部出发,在这路上不知道累死了多少牛马,这都是部族在草原上立身的基础,如果没能得到更多更加合理的补偿,他不介意用另些更激烈的方式,让这些唐人叛逆,明白自己的价值。

  垂头丧气的士兵,仍然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引路,不愧是那些唐人的都城,中土最大的城池,无论是城楼门墙高插云霄,光这一条大街,就让这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并排走了好一会还没过个小半,街道很宽也很干净,房屋也很整齐,只是死寂的没有人烟一样,到处都可以看到安军的那些家伙曾经肆虐过的痕迹。

  恩,街道很干净,他突然心中一凛,明白越发浓重的不对那里来了,那些守军的表情,还有城门口那刺鼻的石粉夹杂的异味,还有过于干净根本不象经过战火的街道,汇集成一个可怕的想法。不动声色的将鞍弓抽握在手中,嘱咐左右警戒,小心翼翼的拍马趋前,靠近大首领。

  那些左右扈从的别部首领,看到他却大声招呼了起来

  “末失虎,又来了”

  “白河末失家的健鹰,怎么了,又有什么新奇的想头”左右随众不由轰笑起来

  “现在这大城里的一半东西,都是我们的奖赏了”

  “反正我们出过力了,搬了东西就走,敢纠缠就全杀光抢尽,管他这些唐人打生打死的”

  “他怕是等不及了吧。”

  “汉家皇帝的宫殿里据说藏了好几万的漂亮女人,依照长生天的规矩,让你的人先挑就是了,能驮走多少都算你的”

  他张口欲语,骤变祟生。

  轰然一片重物倒下的声音,前街后段,象潮水一样涌出无数甲衣寒光的士兵,用许多段拒马迅速搭接起来,将来路去向封死,那些死气沉沉的房屋楼宇上,象雨后春笋冒出无数挽弓搭弩的士兵。

  “这些反复无常的汉家狗”纷纷叫骂起来。

  “果然没有安好心”

  “全给我杀光了”

  远远城楼垛口背后,坐满了拄刀跨弓的将兵,对着那些做了稍安勿躁的手势,低声嘀咕起来

  “见鬼了,这些胡人走个没完,刚才已经过去至少有一个万人队”

  “还有好多车马等着进来,这些胡人打算早长安长住安家么?”

  “李参军,你给总大人献上的这份大礼,也未免太大了”

  “开杀了,兄弟们动手”观哨的学军大叫起来。

  就见各种胡笳响箭声错起,那些胡人迅速前后变阵,一条黑色的长龙气汹汹的奔杀过来,

  “废话少说,落铁闸,上门拄,把所有能找到的重物都堵上,先给我关住多少算多少”

  “上床弩,专找城外那些穿铁甲的给我射”

  “泼热油,上滚水,石灰”,见听泼哧几声,刹那间瓮城中一片惨号,蒸腾起一大片白烟,空气中充满了皮革混合烧肉的气味。

  那些胡人前锋也冲到了城门下,却突然似控马不住,纷纷人仰马翻的,却抓不定地面拼命打滑着,狠狠撞向坚硬的巨石墙基,一串沉闷的连声暴响,却是骨催肉折的一片哀号,却是从阶梯到平整的石板地面,被浇上一大滩油脂……

  “告诉那些降兵,他们的身家和将来,就看这一战的表现了,龙武军不要无胆废物”

  在这一片撕杀拼斗,怒号惨叫声中,李萼心中也暗自惊然,他早闻那位总大人,身边谋才云集,四大长史,三十六参事,没有足够让人重视的资本和经历,就算列身其中,也未必得到看中,更别说率领一方。好容易遇上这机会,这里还未来得及易帜,就遇上这些胡人叩城,本以为顺水推舟骗到大鱼,却是轻骄疏敌要自食其果了,尽管如此,却对做出一个镇定的表情来。

  “大人大军已经进城了,应有一部人马在附近,发烟柱求援”

  ……

  “停手”一个压抑的声音怒喝道

  “退后”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的声音,让前列的军阵,波浪一样重新让开一条道路,对方似乎也没有做好动手的准备,抓在手上刀牌剑盾并不齐全,许多人脸上还是慌乱和惊讶之类的表情,闻声并没有追近,只是缓缓后退,脱离已经刀剑相临的接触。

  “还不放开薛军侯”这一缓冲的几息间,已经足够我的出的出分析判断,杀声只是东城一个方向传过来的,距离我的本阵还有段距离,不象什么精心准备的突然袭击或是暴起埋伏,倒似哪只潜藏人马临死反扑的激烈冲突。

  毕竟长安城实在太大了,众多林立啻比的建筑,并不是适合骑战的关中平原,我倒想不出,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在短兵相接的城坊巷战中,还有谁有这足够的实力,打我这已经大部分进城的十几万人马的主意,至少应该与眼前的这些人无关。

  后队的人马已经变阵,沿着宽大的街道,分头几路向杀声的方向,飞奔赶赴而去。

  我才亲手把一脸惊厄的薛嵩扶起来,拍起衣甲上的尘土。

  “薛军使受惊了”

  “罪将不敢,某家众儿郎准备不周,顾虑不全,对应无措,让总府大人见笑了”他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很快恢复了从容和气度,依旧保持着谦卑和恭敬的姿态,转身喝道。

  “众儿郎,还不随我出来参拜总府大人”

  他一声大喝,如风卷禾林,那些部将,哗啦连片全部放下兵器,列队而出,其中令行禁止,不折不扣的服从和秩序,倒让我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我观贵下精壮有素,欲使添选为帐卫,不可割爱否”我转念而道

  “军上抬爱”他一惊而做大喜状“敢不从命,悉听尊便”

  这也是个有城府和识趣的人啊,我心中下了评价。

  “崔大人辛苦了”

  我又把目光投向另一位,崔光远则是满脸胡须和酒味,一身烫贴整齐的紫授冠袍,难掩那种不修边幅的味道,站在文官中鹤立鸡群的六尺余身长,和一双目睛白黑分明的让人分外印象深刻,不由多留了几眼。

  “总算不辱使命”他赶忙谦卑的拱手一笑道

  相比意外找上门成为内应的薛嵩,这位京兆尹大人崔光远,则属于另一个故事,此君也算是个奇人。

  据我所知,他本是滑州灵昌人也,出自山东七大氏族博陵崔的远支,但却没有世家大族的风范和教养,自小混迹于市井,粗文少墨,以好赌嗜酒,逢迎杨国忠而得上位而闻名,他初仕官场第一个职位——蜀州唐安令,就是从那位同样好赌的杨大宰相手里赢来的,所谓蒲愕(一种赌具)县令,在当年也是与杨氏门下的猫狗诗人,弄獐进士之流并称于世的,依靠这种手段,一直做到了京兆府。

  后来潼关陷没,玄宗老皇帝想带人偷偷跑路,又需要一个掩人耳目的替死鬼,便诏留他为京兆尹、兼御史中丞,充西京留守采访使,全权署理后事。结果圣驾出走的消息泄露后,长安城中大乱,暴民无赖蜂起,四散焚掠,乱入宫禁,多亏他临危主持大局,召集旧属维持秩序,以铁腕斩杀数十人,才稳定局面,保全城中完好。

  待到叛军入城后,他作为首降之士,又表现的极为合作的态度,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甚至派出儿子到洛阳为人质,讨得安禄山的欢心,而将他留用旧职。

  虽然他为事四面寰圆,逢迎有道,甚得那些叛军的信任,而且多次为叛军出谋划策,让我在京畿地区的布置,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一度还掌握一支降军组成的部队替叛军维持地方,但似乎一直没有影响他心向朝廷的图谋暗志,虽然他人品不怎样,但是却很识大势,知大流,知道叛军不可持久,一直在图谋更好的出路。

  在同时空的历史中,他就曾经有过,乘着长安的叛军大举外出的空虚,煽动安军中那些胡人思乡情绪,哗变做乱,并乘乱率众亲信围杀留守安神威不果,骗杀整个城门守军,而出奔朝廷,得到嘉奖为义臣的事迹。

  这人虽然没什么文墨,但治事和武略,颇有建树,带兵善谋勇决,归事朝廷后屡败叛军,颇得重用、历任汴州刺史、河南节度使、魏州节度使、山南东道处置兵马都使,在安史之乱后期,也是颇负盛名一员大将和干臣。

  因此他被当成头号国奸之一,经过了明月锄奸团几次三番险死还生的刺杀后,见证了龙武军的实力和决心后,最终主动与成都方面建立了联系,于是成为在长安城中那些秘密活动的重要掩护之一,虽然后来随着局势败坏,他也被剥夺军权,但是信任不减,这次意外轻易得城,除了薛嵩等人开门相迎的因素外。

  冒巨大的风险,密结城中健儿义士、率领旧属巡丁捕吏,暗伏四壁、以邀约饮宴为名,将驻留安军中下层将官潜在的大部分死忠分子困住府邸,致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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