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学会骑马是在考古队的那会,那段日子以国家援助的名义实为考察去的地方很多,那些中亚国家有些古迹偏远的很,再加上落后和战乱的破坏,许多地方只能通马匹,那日子骑马骑的我两腿僵痛,腿内侧磨破了多少回,两许好些天学螃蟹跨着大八字走路。才掌握了门道适应过来。好容易,有了舒服一点的交通工具,这些日子来,我也骑乘的腻味了,试试坐马车的滋味,才找个借口挤上小丫头这一部据说四平八稳的大车。
大车地板上衬底柔软的鹿皮,底下还垫着厚实棉布,倒是很舒服。可以在上面打滚而不怕受伤。里面还堆了好几只各式布偶,自从那天以后谢沅便名正言顺的搬到小丫头那儿一起住了。虽说上面大有放任自流的意味,只是为了让这个小灯泡不再发亮,妨碍找谢沅好好探讨一些音乐还是其他什么的,或者兴致勃勃的时候,跑出个瞪大眼睛做无辜状的观众来,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包括睡前讲故事,唱催眠曲,连做了十多个可以天天换抱着睡的动物玩偶等等。
我可以的把头枕在谢沅的腿上,擅长舞蹈的岁月让她的美腿柔韧细滑而有弹性,不时仰望那专属于我的饱满突出山峦起伏,伴随着颠簸而汹涌激荡,还可以随时伸手,逗弄的她娇红咻吁,那真是一番享受。若不是还老大的灯泡赖着不走,我倒愿意来个更深层次的交流。倒也可以理解韦小宝同学唱十八摸时的心情了。
只是没想到,我居然倒霉的在古代会晕起马车来。
这古代地道路状况实在不敢恭维,所谓的大路小道,多数是靠人走多了硬给走出来的,也绝大多是沙土路面,一下雨便由于不同土质的沉降,变的坑坑洼洼。所谓的官道,也只是由于沿途有驿站,有人稍事维护而已,连后世最初级的乡村公路都不及,只有在靠近城邑的地方,才可以见到碎石、石条、石板、砖面之类铺就的硬化路面。行路的人,雨天满地泥,晴天一身土,往往是难免了。更兼车身没有减震的东西,颠簸的厉害,车马一过,行人不免风尘仆仆,因此自古远行者就有接风洗尘的传统。
早前骑在马上尚不觉得怎么样,可一坐上车来,就明显感觉到颠簸感了,不过有厚实的垫子,习惯了那也没什么。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月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支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这首《雁门太守行》是我临走话别,题赠给高适的诗文,反正剽窃一次也是剽窃,剽窃两次还是剽窃,于是数十年后才出生的唐人张沽,继续苏轼、白居易后成为我的又一个受害者。
崔圆移师走后,待四边州县的粮草集齐了,雍华军也要开拔,临走我拿这首的诗唱和赠别,鼓励建功立业大有作为的意思,并告诉他,我虽身居后方,但至少可以保证他要人有人,要钱粮有钱粮,没有擎制,一切尽管放手而为,我有担待便是。
他感怀之余,也回诗了一首:
高阁凭栏槛,中军倚旆旌。感时常激切,于己即忘情。
河华屯妖气,伊瀍有战声。愧无戡难策,多谢出师名。
秉钺知恩重,临戎觉命轻。股肱瞻列岳,唇齿赖长城。
隐隐摧锋势,光光弄印荣。鲁连真义士,陆逊岂书生。
直道宁殊智,先鞭忽抗行。楚云随去马,淮月尚连营。
抚剑堪投分,悲歌益不平。从来重然诺,况值欲横行。
这首《酬河南节度使贺兰大夫见赠作》是我耳熟能详的大作之一,没想因为我的缘故提前出现了,变成了《酬两军府梁总制见赠作》,却是我意外加惊喜的,差点没乐翻了当场笑出来,搞的他们我憋笑涨红了面,还道情真意切难言以表,好是劝解了一番。
他最后送了我一本手草的西北风物记,是他为哥舒幕僚时的见闻和笔记,对我却是大有补益的。
可是当我在车上拿了一贴,看的入神时间久了,就觉得字迹开始模糊,抖动起来,渐欲头昏眼花的,难受的胃里翻江倒海起来了。
可怜我小学时坐车晕车,大了坐船晕船,工作了还晕飞机,跑到古代讨生活来还晕马车,着实令人郁闷的很。
又狂吐一阵,左右早散开了一旁警戒着。前面也派小太监过来询问,留下樟脑豆蔻等清心凝神的香药,被打发回去。
小丫头一把跳下来,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你还好吧。”,捂着鼻子,乖巧的用小手在我前胸轻轻柔着,绣帘一卷,车内素手纤纤递出一方汗巾来。
我扭头看她,膝上还散放了一大把灿烂芳郁的野花,嘴角淡淡向上勾出的浅浅弧度,却是令人不由想起那句人比花娇的成语。那种翻江倒海的眩晕感,舒缓了不少。
感激的接过来,却有熟悉的体香,按在脸上,心中暗念日后定要学《新宋》〈明〉啊什么的,造辆有缓冲弹簧的四轮马车。
抓过一只布偶顺势垫靠着她盈实惊弹的胸口,听的娇呼一声,那心跳骤然澎澎吐息如兰,却被我拉住环臂把在胸口,轻揉慢拈的,任她纤指沾着香膏,轻轻抚mo着我的额前脑后,用手巾给我轻轻扇着,歇息了一会,难受的感觉渐淡去。这才呼人牵来我那匹乌云盖雪,我还是骑马的好。
“小杨” 我唤道,他坐在车顶上,穿这一身明显偏大的号衣到是人摸人样的,爱不释手的抚mo一柄直刀,银亮刀刃上的纹路,胸口一片闪亮的甲裆,身后还背了一副弩具。不起话不多,只是眼光偶尔还发射出浓浓的野性却是无法掩饰的。显然把我赏给他的行头和武器都穿戴在了身上,却丝毫不影响身手矫健,飞身跃下惊尘不起轻无声息,恩的一声,跟了上来。
小杨是我过翠云廊的意外收获。翠云廊就在剑门关附近,是后世剑门蜀道中最有特色的一处景点,被称为“蜀道奇观”。从剑门关到剑阁县城的数十里地道路两旁,高大挺拔的古柏树绵亘不断,苍翠葱郁,故称此名。不过这时可没那般名目,只是觉得特别荫蔽,适合野营秋游罢了,扎营的时候便离开路旁,开个烧烤晚会。
羌营因为其攀越潜伏特色,都被我分派出去外围警戒高要之处。却意外发现了状况:一些人的尸体。
据说探哨的羌营斥候说,一路跟下去死了陆陆续续四十几个人,看摸样象是流窜的盗贼,死状各异表情惊乱恐怖,下毒放火烧勒脖子背后捅刀子花样百出,还有被活生生撕咬过的痕迹,最后那些人楞是被他累死拖死的。
看摸样象是猎户作风,却象野兽一般狡诈凶狠极富攻击性。那边正在搜索,这儿却被我野外特制烧烤引过来。我那几名亲卫也算是尸山血海里的杀出来的老兵中的佼佼者,居然一时不查被他用大木棒子从背后敲晕过去。只是为了饿极了,抢些吃的。醒来后那个脸色啊,别提多臭了。
最后还是我自从刺客事件之后,专训练了一班长枪短钩弩标网绳的群击战法,一拥而上才把他套住的。抓到他的时候,在一个土堆面前,放着个老大猪腿和一个硕大狰狞的人头,哭的象狼一般哀戚着。一个木排歪歪斜斜发黑的几个字,却象是用血写的。
据潘拓失事后评价说,此人虽年少,但勇悍狡智非同一般,若调教的好可当大任。要知道这潘州山羌本是极善山间林地射猎的民族,赤斗羌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而这一营羌兵不但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和战场洗礼,而且都是经验丰富无比的军中老人了,可在搜索中还差点着了他地道。
最后收服他的理由也很简单,本人自然没有自黄老头之后YY小说流行描写那种,“虎躯一震”散发出“王八(霸)之气”,让人心悦臣服,男的五体投地,女的象花痴一样贴上来来的本钱。
但我会做菜,有许多好吃的花样。挥退众人,面对面让他狠吃了一顿我做的脆皮烤乳猪、盾牌铁板烧、姜味石煎田鸡,并保证今后想吃多少有多少后,他便跟着来了。但这样做的结果是,除了我以外,对其他人的存在却是相当的冷淡。
事后派人到附近调查过他的来历。才知道他居然是传说中的熊孩,他的养父是被乡人称为“老校尉”的残疾退役军士,据说追猎物的时候,在山林捡到他时才十岁,正在和一只花白熊打架,因为“老校尉”没有家人,拿他当儿子养,自己教导,(因为野性未褪,常可以听到村外鸡飞狗跳,被打的哇哇大叫,乡人如是说。)老人又识些字,帮人写封信,买卖物品、换些油盐,时常也带着他,接触些世面,已经象个人样了。只是据说他对动物有些莫明的威慑力,再凶狠的狗看见他也要乖乖摇尾讨好。乡人逐渐知道了他的来历,也有些排斥。因此他们一直独居在村外。因为他没有名字,大家都跟老校尉姓叫他小杨。
后来的事情就不难推断了,老人不幸被流贼所杀。后就发生了那些事情(为了迎接圣驾,这一路上什么盗贼都叫人抓的抓,杀的杀,连有什么毒蛇猛兽也教我们改善生活打了牙祭。若有残余蹿到这里来,也不希奇。)
我欣赏他恩怨分明而冷静狡诈的性子,又有些先天的底子,先交在在怀石老太监手上管教,等安定下来还打算让闻少名的斥队和潘拓失的羌营轮流训练他,看看能教导出怎样一个怪物来。为此我还拟了个方案,命名为“小杨养成计划”。
只是这小杨小杨,用官话特有的陕西腔念出来,颇似那北京话骂人的口语“小样”什么的,因此特给他起了个大名——杨伟,别字威利(见流氓传说与银河英雄传,嘿嘿),暂且算是我的跟班。
纵马驰骋了一阵,头脑倒也清爽了不少。小杨尾随其后弹弓连发,射下惊起的鸟雀,转眼就检了一大传,穿起来挂在鞍下,准备回去做油炸鸟串。
忽有人来报前方有人阻道,前军不敢擅断,特来请示,驱马从前,我暗瞩,难道有人昏了头来,敢来拦阻浩浩荡荡的皇家车队。见了才知道,各色装束的上百号人站了一路,其中好些道士装扮的。皆垂手谨立,恭谦的丝毫看不出任何敌意,为首一人皂衣黑冠,银须朱颜,很有些道骨仙风摸样,无论气度还是装扮,具在其他人之上。怎么看也不象集体脑子烧坏掉的来找死的。
就这一会,后头已经得了信,簇拥着皇驾上前来了,已经看见黄撵上前,迎头一片拜倒,一个低沉而响亮的声音“玄洞济佑一脉清微子,参见吾皇万岁万岁……”,声音不大却如洪钟大吕,在一片山呼万岁声中,字字清晰恍若萦绕耳旁。
【成都篇】第七十六章 青城
话说当时,我身边的怀石老太监看见这个人,那石板一般的死人脸也难为抽动了一下。“玄清内息,这老家伙倒……卖弄……”微声的嘀咕。
居然有蜀地的武林中人来迎接,还是青城派的,我倒是终于看到了武侠小说中青城派的存在了,心中却是荡漾不已了。怀石口中的玄清内息也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内功吧。
心下暗叹,好厉害的声波控制,居然能用人体模拟出家庭影院式的声场共振效果,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音波功了把,传说什么狮子吼大概也是类似的原理把,中华古武学还真是玄妙啊。
不过见过了小丫头哄的太监老头用什么铁袖劲,甩手卷碎出完整的核桃仁来作为零嘴,如应我的要求做出一些诸如空手夺白刃,用肉掌将一口锋利的短刀轻易搓成麻花的演示,也就不太惊奇了。按照怀石的说辞,这些不外呼是力量与技巧的运用罢了。
于是我们的队伍又加入好些人,我手下也增加了一些新面孔。
有了这个契机,自然要好好满足我的好奇心了,那些新加入的家伙倒也不敢怠慢,很是说了一些我赶兴趣的东西。
据他们的说词,青城山便是本朝硕果仅存的钦名世家之一,“玄洞济佑”就是前代掌正的朝廷封号,其与李唐皇家的渊源,可以上溯到开国前,十八家反王,五十四路尘烟的年代,天下豪杰英雄蜂起,各拥戴自己心中的明主撕杀征战。
待到本朝高祖李渊得天下后,便加封赏赐了一些,在平定十八家反王,五十四路尘烟的过程中,出过力的江湖势力门派,其中一支当然数少林寺最为显赫的,门下众多僧俗子弟效力军中,后来又力挺当时的秦王,得承大统中,多有助力,因此太宗亲政后,更加世袭辅国大将军,赐紫金袈裟,同散一品诰身,武僧总座同将军衔,可以自募养僧兵等种种恩遇特权。其他如青城之流也荣尽恩遇,以礼佛崇道的名义,世代赐修山门场所,恩加自荐世代子弟于朝廷效命,掌门世授种种真人号等等。
因此江湖一些大的门户效力于朝廷也不是没有前例了。
但后来在诸如玄武门之变的秦王夺嗣、废太子承乾逆乱等历次宫廷政争中,不免有些门户站错了队伍,被贬斥,甚至灭门的,最后之余下来的几家,因为历史悠长,又有官方的身份,在地方积累了依附和敬奉者甚众,普通百姓更是争相子弟投之,无论是资源和人才充足,门户光大子弟众多,在江湖中也极具影响力。而青城由于多了一重宗教上道门的法统,声望更是显赫一时。
但到了武周时代好日子也不长了,这些钦封名门与李唐王室的关系太过密切,有的卷入李唐宗亲的反周复辟运动直接被镇压,其他虽然离政治中心较远又谨言慎行如青城,但还是在武则天,宠佛抑道为名的高压政策下,掳夺了一切封赐和权号,加上其他江湖新生势力壮大此起彼伏风起云涌,逐渐淡出。在很长时间内,只是凭借在官面上还有个道统祖山的名分,才没有消亡。
而到了本朝天子,礼奉的是陶弘景、司马承侦一脉的上清派茅山宗的法脉。本代茅山宗地道师吴筠、李含光师徒先后行走宫廷,甚得皇帝宠信,先有诏命《命李含光建茅山坛宇敕》推崇前者为‘道高紫府,学总黄庭‘ 的一代就、宗家,后有赐号 “玄静先生”号,恩加特修紫阳观遥为供奉,茅山法宗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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