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
“报,跳荡军战锋团,已经夺得山口最后一道山墙……”
“不要冒进,就地修缮整备,让射生队接防……”
话音未落,突然山口前冒出烟来,然后蔓延成一片火光,这笔了视线。
“出了什么事……”
我对望台下喝到
“吐蕃人在防线后,预先堆积了大量油脂柴薪,以敢死之士伏于其中……”
随后参军来通秉。
“被我军攻破后,即刻引火,连带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吐蕃将士,一起付之一炬了……”
“烈焰熏天,我军追之不及……仅杀获数百”
“这个达扎路恭,还真是狠绝果断啊……”
我叹息道,当初没能把这号留在低地,真是可惜了。
“此战我方胜算如何……”
前去巡查,慰问伤残将士的少年雍王,一回来就开口问道
“如果想速战速决,这一战的胜负,可多半在这战场之外啊……”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转向另一边
“苏毗人还是没动么……”
“他们说部众损伤太大,需要多花一些时间整顿……”
负责联络苏毗部的军官回答道。
“乌海一战,苏毗人也动摇了……”
少年雍王忍不住道,军中的熏陶,他多少也有些直接的感触
这时,山口的最后一点火焰也被扑灭,浓重的烟雾散去后,看到的是大批挥舞这武器,蜂拥而至的吐蕃部众。
“吐蕃人上来了……”
“吐蕃人的后手好快……”
前方吹起遇敌的鸣号,代表神机营的旗帜,也移动到了山谷中,一个个大木架子,被斜斜的指向天空。
随着烟尘和火焰,一条条低低的掠过唐军将士的头顶,迎头撞进吐蕃人的攻势之中
再次改良后的康格里夫火箭,用的是薄铁壳和细磨的颗粒发射药,一匹马可以拖上用油布包裹的六只,这样就可以走一些相对崎岖的山路,到了战场,再装上爆炸头和延迟发火的药芯。
当然,这东西的准头射程,连石炮和车弩都比不上,只有个大概的方向,但是用来对付那些松散毫无队形的吐蕃部众,就足够了。
“打雷了……”
“天神发怒了……”
“星辰坠落了……”
吐蕃人好容易集中起来的反攻部队,又开始逃跑了。哪怕是悉补野人组成的督战队,砍杀数十人也无法遏制,
骑马带着大愫紧随压阵的吐蕃总帅达扎路恭,不由再次皱起眉头,将执柄的手捏的发白。
这些山前援军勇则勇亦,但是很多人从来没有到过弟弟作战,对唐人火器的洗礼毫无见识和准备。一下就被震撼的大乱。
“你们的内线不是说,唐人的火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么……”
他冷着脸,对着一个将全身都藏在意见宽大罩衣里的人哼道
“为什么,看起来还有很大的余力……难道那些山前部众的命,就不之前了么?”
“或许是唐人主帅的私留……”
“至少鄯州、剑南、静边的几大油厂的产出,已经没有存货了……”
“苏毗人进入战场了……”
随着绵长的牛角号,一只打着八臂修罗旗帜的军队,震天蔽日的烟尘之中,出征的苏毗军汇合了孙波茹赶来的部众,看起来马步至少达到了可观的四万众。
战场的天平,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
阿巴斯王朝的陪都,安巴尔城中,巡游到此地的首席大臣或者说宰相哈立德,正在皱起眉头听取一则紧急送来的汇报。
“我们已经失去了东非海岸的索科特拉岛……”
“我们的人断绝消息已经长达三个月……”
首席大臣哈立德,用了好一会功夫,才将这个名字从记忆深处找出来。
索科特拉岛坐落在后世阿拉伯海与亚丁湾的交接处,处于亚丁湾东南端,是印度洋通向红海和东非的海上交通要道,构成连接亚非欧三大洲的海上生命线,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距努比亚(索马里)东南端大陆角只有数百海里。
虽然岛上只有少量放牧牛群和捕鱼为生的柏柏尔人,但是却生长着众多奇异而独特的物种,其中就有乳香、末药等数种价值不菲珍贵植物,因此作为王朝在非洲统治范围的延伸,长期驻扎了一只小规模但精锐的军队,以及派遣自王朝中枢的贸易官员,除了官吏和种植那些珍贵的物产外,还对中转自非洲大陆东海南和南部的船舶,进行补给和课税。
“最后的消息是阿里特利亚的商人带来的,一些武装人员接管了那里,并开始对过往的船只收取赋税……以埃及人的名义”
“该死的……”
“立即结束我的巡游,回到巴格达……”
“对大君所在的夏宫,派出信使……”
……
东安息海岸,唐人在阿拉伯海最大的据点,天赐岛,也就是后世巴基斯坦重镇卡拉奇附近,印度河三角洲的出海口,在这里冲刷出大片的河州和岛屿,
当然,这个后世巴基斯坦第一大城市和最大的海港和军港,全国工商业、贸易和金融中心,直到十九世纪初英国殖民者登陆前,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渔村,而更早的一千多年前,则只有大片茫茫灌林和红树滩涂,本地体型的生物,也不过是一些寻食海蟹的猴类。
复杂的海岸线和众多的岛屿,也成众多走私和有组织劫掠的前进基地的最好掩护,无数来自广州、安南,林邑、真蜡、注辇诸国、乃至天竺沿海的冒险者,驾船或是乘船来到这里,补给或是合伙,然后重新出发完成自己海上淘金的发财大计。
而肥沃的河州和沿海陆地,也是和种植中垒繁多的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但在另一个历史时空中,只有到20世纪印度和巴基斯坦分治,才被上百万迁徙而来的穆斯林所开发起来。
由于这里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气候宜人,哪怕在冬季也只需着单衣,而且水源充沛却鲜有泛滥,因此一些较大的河州上,已经出现了类似江南水乡一般的阡陌纵横的痕迹,皮肤黝黑的天竺奴隶和身材矮小的南海土人,分布在其中劳作不休,他们居住在类似高脚楼的木架横屋中,一边捕鱼一边耕作,为天赐岛上的人,提供丰富的食量和用度。
只是陆地上的土地,因为还是大食人及其附庸的势力范围内,因此保持了恒古以来的蛮荒和原始。
重新被拓宽的港口中,正在迎来一只庞大的船团,只是被放下船来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货物,被绳子穿成一串,成群结队驱赶下来肤炭的昆仑奴(黑人)
领队的冯崇义,正在一边口述,一边由当地的书办做当月的日志,
“我们沿着外外昆仑海的海岸拿下,最终抵达了另一个岛上层拔国(坦桑尼亚东海岸的桑给巴岛,岛上曾发掘出中国古青花甆器及铜钱)……恩就是传说中的丁香国”
“据说整个大昆仑海的丁香,大半都来自此地,不过我们去的不是季候,当年大多数丁香都被当地的大食人收走了,最后我们用琉璃珠子小物件什么,只换到大概一船半大概两千料,还不是最好的货色,不过我们发现了另一桩物产……”
“对岸的诸国正在交战,人口虏获价贱极多,卖到海上来每个人头只要一件铁具,女子什么的都是添头,我们一次就收得昆仑奴数千……全是最精壮的男子……”
“这一路疫死和殴斗折掉三成,实际抵港的大抵有三千六百一十五口……”
“短时内,天赐岛上的劳力紧缺总算可以缓解一些……””
“别看这些昆仑奴呆呆傻傻的愚笨不堪,做些挖土抬石的粗重活,还是能凑合的,而且吃的少,也不挑,给什么都能活……简直就是会走路的活骡子啊”
“正好在这里磨磨他们的性子,下一个季风回程的时候,可以卖个好价钱……“
“有机灵的苗子,就留下来当军奴好了,据说大食人或是大秦人哪里,都有用昆仑奴做兵将的……”
不但是领队,个传的船首,哪怕是与番外土人有所接触的水手船工,也要做一番经历的记述,即是一种保密防范的手段,也是一种情报收集措施,将来整理成册后,要送回国内,作为制定方略和政策的参考依据。
……
三天之后,由首席大臣哈立德召集的临时宫廷会议,又接到另一个噩耗。
作为哈里发最信赖和倚重的人,他甚至可以在哈里发不在都城的时候,代行部分职权……以至于他和他的后代,在阿拉比亚的历史中开创了维尔其这个独特的头衔。
列席有王朝的邮政和情报大臣,警备大臣,哈里发的财务总管,税务大臣,宗教与司法大臣、工商大臣、农业大臣、军事大臣、等诸部大臣,以及处理日常文秘的机要院,负责整饰吏治的督察院的高级官员们
“我们的军队,在亚美尼亚被击败了……”
来自大不里士的信使,带来如此的消息
“截止上一个祷告日,我们已经在北边的行省中失去了七座城市……”
“这些叛乱者自称露丝雅军,沿着外高加索山脉的南麓,蔓延到阿拉勒克……”
“对方是谁,是罗马人小亚细亚军区还是马扎尔人的外高加索部……”
“这是一只不同寻常的异族人组成的军队,他们拥有大量的骑兵和精湛的马上投射技艺……组织严密而训练有素,地方守备的军队和倾向我们的部族,刚刚在城市里集结起来,轻易就被击败了……”
“他们的作战风格,更近似在阿拉斯汗草原上遭遇过的那只雇佣军……”
“我们在马扎尔国的人,又是怎么说的……”
作为首席大臣,哈立德还掌握着另一套由商贩和旅行者组成情报来源。就算是犹太长老会中,也有相当身份的知情者。
毕竟这些西伯来人的血液中,一方面是坚守信仰和传统的固执和坚韧不拔,一方便又充斥着发自骨子里逐利益上的贪婪和短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算是他们汗王,希伯来信仰的庇护者,也不是不可没出卖的。
“我们在马扎尔宫廷里的那些朋友说,关于这只雇佣军,他们也没有只够的知情权。”
负责外交和情报的侍从官回答道。
“只知道与来自塞拉斯国度的新王妃,关系密切,所有的军队补给和装备,并不是大伯克和臣子们经手,而是由长老会提供经费……”
……
亚美尼亚,上溯到公元前七世纪的古老国家之一,曾被罗马人和波斯人征服,又作为缓冲地区被反复争夺的历史,让这篇土地充满了各种异族征服者留下的痕迹,最终四世纪成为亚细亚第一个基督教国家,尖耸的教堂取代了安西风格的通天塔,然后数十年前,有增加了来自南方沙漠中征服者所特有的圆顶建筑。
一只满载财物和战利品的军队,正在从乱哄哄的城市中撤退,被焚烧和抢劫的阿拉比亚人的产业和房屋,新建立没多久的清镇寺圆顶,正在尘土和火焰之中,逐一的轰然倒塌。
大批暴乱的居民还沉溺在他们抢劫和烧杀的盛宴中,号称起义的军队,裹挟着大量新加入的成员,和满载的牲畜,已经马不停蹄的本下下一个城市和乡镇,
……
正在商讨对策,
突然包金描绘星辰的大门,被推开,一只封印紧急的公文,被装载铁盒子里送到负责海路和贸易的大臣面前,他们用自己的钥匙捣开,看了两眼,不由脸色难看起来
“安达曼总督送来的紧急报告,马西拉岛和安达曼海岸的海港,刚刚遭到了强大敌人突袭……”
由于阿巴斯王朝的大部分地区,缺乏造船所需的材料,因此少数几个森林繁茂,出产大根木料和椰柱的沿海地区,也成为造船业的中心,特别是安达曼海岸的马西拉港,和着名港口亚历山大一起,造船的历史甚至可以上溯到迦太基人的时代。
“停泊在港口中的船只,正在建造和准备建造的船只,材料大部分被烧毁……”
“当地的官员发誓说,它们看到了流淌在海面上燃烧的火焰……”
“我们的船厂和栈桥里的火焰像是从地狱里喷发出来的一样迅速,根本取法抢救,就被蔓延的火焰和浓烟所淹没……”
“有近千名工匠和士兵在大火中失踪……”
“大火甚至烧进了城区,许多人的居所和店铺、仓库被焚毁,其中们该包括位于港口的税务所和军营……直接损失至少达到上数十万第纳尔……”
“最大啊的损失是我们从各地召集而来的原料……其中包括哈里发拨付给我们的,原本作为宫殿材料的外省贡木”
“流淌的火焰……”
大多数人被这个字眼抓住了耳朵,
“希腊火,该死的罗马人,终于打算撕毁和约了么……”
终于有人吐出这个字眼来。
当年君士坦丁城下那场几乎无法被扑灭的连营大火,不但烧毁了一代哈里发和水路数十万大军的雄心壮志,也给阿拉比亚人的子孙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记。
再结合,进攻埃及的失利和海路上的惨败,藏在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相,似乎有了明确的轮廓。
要说奸细和刺探的手段,也没有比这两个恩怨纠缠了上百年的大国,更加了解和熟悉对方了,但是这些罗马人背景的海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相比拜占庭帝国在地中海的四大舰队,他们在红海的舰队要相对弱势的多,
这些阿巴斯王朝的重臣们,又陷入深深的疑虑和困惑之中。
“我们在阿拉斯汗草原上的力量已经被严重削弱,无法对那些马扎尔人构成足够的压力……”
“还有泰伯利斯坦的平叛,占用了我们太多机动的力量……”
“埃及,不要忘了埃及,没能占领这个大粮仓,而我们在叙利亚行省军队的刚刚遭到失败……无论是那些叛逆者的动向,还是罗马人的态度,都让人担心的”
“我们同时需要在三个方向准备更多的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