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名女 宫女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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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名女 宫女卷-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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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待全国的美女集合到一块,她并不显得特别夺目,加上她这时才十五六
岁年纪,毕竟还是个没开开的花蕾朵,芳艳自然比不过那些鲜花正放的女人,
因而也在落选之列。

进京时她曾是满怀着希望和憧憬,家中也为她而荣耀;谁知到头来都
是空喜一场,如今只能灰尘溜溜地回家,她心中充满着凄凉。途中夜宿驿馆
时,她做了一个梦,梦中见到一位头环金光、身着金衣的仙人,告诉她说,
将有个名叫赵万兴的人来聘她,此人贵不可言,千万不可错过。梦醒之后,
王满堂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她不再为此番的落选而难过,认定自己终将与
贵人相伴。贵人到底贵到什么程度呢?既然是贵不可言,那莫非就是皇帝了?
这样一想,她兴奋难抑,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中,好等着那个叫赵万兴的贵人
出现。“赵万兴,赵万兴。”她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回到家后,父母见女儿落选而归,先是有几分不快;王满堂神密地把
她在驿站得到的那个梦告诉了父母,两位老人也觉得定有天命,只是时机未
到,心情很快转好。

王父有个好友是个和尚,到王家串门时,得知满堂落选一事,便好意
宽慰王父说:“不必伤心,我见你家屋顶有紫气盘绕,不久当有喜事临门!”
和尚本是随口宽王父的心,谁知王父却当了真,连忙把女儿在驿馆得梦的情
形和盘托出,和尚听得津津有味。

和尚并不以为王满堂的梦就有什么神验,只觉得有趣,便又不经意地
告诉给了他的另一位朋友——道士段长。哪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段长是
个颇有心计的年轻道士,平日里就听说过王满堂的艳名,早已垂涎三尺,一
听说这段故事,他顿时计上心头。

两天后,段长经过一番准备,化装成一个远地而来的过客,在黄昏时
叩响了王家的院门,请求借宿一夜。王家房子宽敝,见来人文质彬彬,相貌
端正,不象有歹心,王父便把他让进院来,一番客套后,来客自我介绍说叫
赵万兴。一听这名字,王父心头一震,只说让客人稍候,自己转身跑进屋去
告诉女儿和妻子,说是有贵人光临。经王父一说,王家母女也心情激动不已,
连忙上上下下忙碌起,殷勤地款待这位自称为赵万兴的不速之客。

段长暗暗窃喜,却狡猾地不露声色,第二天一早还装模作样地要告辞
王家去赶路。

王家三口慌了神,忙设法挽留。王母东扯西拉,直说今日不吉利,不


宜行路;又说天将下雨,不便出门,总之,又留下客人住了一天。第三、第
四天,又把第二天的戏重演一遍,这样下来,段长便在王家住了好几天。

这几天里,王家人密切观察,认为这位客人不但仪表堂堂,而且头脑
灵活,能言善道,处事得体,确有贵人之兆。于是,第八天的时候,王父亲
自出马,动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出要将女儿许配给客人的心意。王家主动许
婚,段长不禁心花怒放,然而又故作镇定,矜持了一阵,才勉强答应下来。
不久,王家便为两位年轻人操办了隆重的婚事。

段长是个野心极大的人,得到了岳家的财产和美艳如花的妻子后,他
又生出新的奢望,一心想循着王满堂的那个美梦,真正成为一个贵人。一番
深思熟虑后。他开始实施他的梦想,首先,他托了昔日作道士时的一些同道
友人,四处散播王满堂的那个奇梦。

道士的话是很容易蛊惑人心的,很快,市井中议论纷纷,都说王满堂
生就是皇后命,而她的夫婿“赵万兴”无疑就是将来的贵人,跟着他干,往
后一定能获得荣华富贵。

如此这般,段长以“赵万兴”的名义成了家喻户晓的神奇人物,一批
市井少年主动地投到他的门下,地方乡绅也纷纷支持他,大家都想跟着贵人
沾点光,将来贵人得了天下,自己也能捞个一官半职什么的。渐渐地,段长
手下已结聚了一大批人马,霸州城中行事不便,他便仿照古代起事者的惯例,
把人拉到附近的深山密林里,建立起一个山寨,并不断扩允发展,准备相机
行事。

他们在山中也发展起了武装组织,因有乡绅们资助,他们不必象一般
山匪那样抢掠财物;因为自觉力量还不足,所以也还没有象起义军那样攻占
城镇。这批人结聚山中,似乎更象一个秘密的宗教组织。但是,段长并没有
放弃他的贵人梦,他命手下的人在山中用茅草盖起了宫殿,把他们占领的那
个山头自夸成一个王国,他自己则成了皇帝,并用了“大顺平定”的年号。
同时,又封了随同上山的妻子王满堂为“大顺平定皇后”,还设了左右丞相、
文武大臣,每逢三、六、九日,在茅草大殿上接受群臣的朝贺,并象模象样
地研讨军国大事。王满堂这个自认为有皇后命的“霸州美人”,便这样做了
个山中皇后,其实,充其量不过是个压塞夫人罢了。

段长的王国在山中自成一体,虽是有帝有后、有臣有相,但并没威胁
到大明王朝的安危。然而,消息传到京城时,明武宗还是很不高兴,堂堂大
明的天下,居然还有人敢称王称帝,岂不是有忤君之嫌吗?于是下令当地官
员派兵进山征剿。好在段长的武装力量十分有限,当地官兵轻而易举就把他
的王国捣平,并活捉了“皇帝”、“皇后”和众“臣相”。官兵在山中搜查时,
看到茅草搭成的宫殿,自制的龙袍凤披,不禁哑然失笑,这哪里能成造反的
气候,不是如儿戏一般吗!

虽是闹剧一场,但因涉及到忤君犯上之罪,地方官不敢擅自断案,便
把段长、王满堂、山中众臣相等一千人犯解押到京城。明武帝在了解了全部
案情后,除了感到好笑外,却又节外生枝,对王满堂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于
是,由武帝为之作出了判诀:段长及主要谋犯因逆君谋反之罪处死;其他附
庸者因不明真象,属于盲从,不予追究责任;主犯之妻王满堂没入宫中。

所谓将王满堂没入宫中,武宗本意是想将她收到豹房中,以满足他的
好奇之心;谁知刑部官员在执行诏令时,误解了武宗的意思,以为把王满堂
以罪犯之妻的身份设入宫中,是要让她到宫中充当奴婢,以示惩罚,于是把


她分派到宫中的浣衣局,做洗衣女姐去了。

武宗等了几天,没见到王满堂,经过追问,才了解到情况,便下令将
王满堂由浣衣局调到了豹房来侍候自己。

当年武宗选美时是见过王满堂的,但那时的她还只是一只没有成熟的
青果,杂在众美女中间,不足以吸引武宗的目光;如今的王满堂,经过了几
年的风吹雨打,已经长成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鲜艳欲滴,芳香诱人,大大
勾起了武宗的胃口。而王满堂本来是个非常开朗的女性,当初嫁给“赵万兴”,
只为慕他的贵人之命,现在骗局揭穿,她便也不怎么太为丈夫的死而伤心。
既然武宗又回过头来看中了自己,那可是真正的幸运降临,这下恐怕要做上
真正的皇后!这样一想,便在武宗面前,极尽娇媚风骚之能事,把个武宗述
得神魂颠倒。

这时候,明武宗刚从江南游历归京,途中染病,本应该调养休息一段
时间;可一下子又得了个千娇百媚,令人振奋的王满堂,让他怎么安静得下
来,连夜里缠绵芙蓉帐里,颠鸾倒风,直弄得他精疲力竭。

温存于床第之间时,明武宗曾多次戏称王满堂为皇后,并发誓将来要
改立她为后;可这个诺言还没有来得及付诸实践,在王满堂进入豹房不到一
月的一个春夜里,明武宗便在王满堂的酥怀中一命呜呼了!

武宗崩逝后,明世宗继位入主明宫。世宗派人清理豹房时,发现王满
堂是个没有任何名份的女人,再进一步调查,又在浣衣局的名册中发现了她
的名字,于是仍把她送回了浣衣局为奴,大家背地里就谑称她为“浣衣皇后”。

可怜王满堂这个“霸州美人”,作了半辈子的皇后梦,最后却终于只能
做一个“浣衣皇后”。

朱娘酒店留天子

从南京城出了挹江门,是一条柳荫夹道的官路,沿官路走上十里有一
个小镇,小镇不大,镇中最热闹的地方要算是村头那家名叫“六朝居”的小
酒店了;

酒店前高挂着一副黄底黑字的酒旗,在风中热辣辣地飘舞,把镇上的
酒客和来往的行人都招引了进去。酒店不大.就一间店面外带两间后房,店
中连老板带伙计总共只有一个人,人们称她朱娘。这朱娘约摸三十岁年纪,
模样儿十分周正,白里透红的脸盘上嵌着两只滴溜浸水的眼睛,总是笑盈盈
地迎接着南来北往的客人。朱娘一般不象豆蔻少女那样穿红着绿,可一身素
净合体的衣裙把她成熟丰满的体态恰恰勾勒得风韵毕至,乌黑油亮的头发在
脑后换一个丰硕的发髻,衬托出几分成熟和干练。虽是热情待客,可她井不
喜欢多言语,除了简洁的招呼和问清客人对酒菜的需要,便不再多出声,身
手麻利地在柜台前后转来转去,只用温馨含笑的眼神,就把客人招呼得熨熨
贴贴,而那微抿着的嘴唇,无声地露出一种端庄高雅的气韵来。朱娘不是小
镇的人,五年前她只身来到这里办起这家酒店,只说是丈夫病故,自己与公
婆不和,就索性外出谋生,至于究竟从哪里来的,她始终避而不谈。

朱娘的酒店货真价实,老板娘又风流可餐,所以生意十分兴隆,尤其


是春天的时候,从南京城里到郊外游春的文人雅客、公子书生很多,走到“六
朝居”这里正好有些口渴腿软,便少不了进店坐坐,要上一壶酒、三两碟小
菜,边饮边歇息,这种时节朱娘一个人里里外外忙得团团转。

康熙五十八年的春天到了,春风轻拂,杏花初放,郊外的山洼水消一
片新绿融融。

从南京城方面走来一伙行客,为首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虽是兰
衣布冠,一身家居打扮,但目光炯炯生威,步履方正,气度轩昂,似非等闲
之辈。老者后面跟着四个家人模样的人,个个都透出一份机敏谨慎的神态,
与主人的清闲之貌相映成趣。其中一个家人还牵了匹白马,看来是主人的坐
骑,可主人似乎兴致很高,一边走一边赏山观水,脚下轻松悠游,倒是便宜
了那匹好马。这一行走走停停,来到了“六朝居”酒店,时间已过晌午,酒
店中正比较空闲,老者朝里看了看,觉得还算干净清爽,便带头跨进了店门。

好容易轻闲下来歇息片刻的朱娘见又来了客人,连忙走出柜台,招呼
几位行客落了坐,轻率问道:“客官辛苦了,请问要点什么?”老者沉吟了
片客,抬起头来,悠悠发问:“你都有些什么好酒?”

“僻野小店,谈不上什么名酒陈酿,十里香、百年红、花雕什么的倒是
备有,还有小店特酿的杏花露。”朱娘说得不卑不亢。

“那就上几壶杏花露,再要几碟爽口小菜!”

朱娘一便应着,一边转回柜台,先送上杏花露,再摆出几蝶卤牛肉、
五香花生米之类的惯常下酒菜。

“这是什么菜?我不是要爽口的吗?把卤牛肉什么的端了!”老者有些不
高兴了。

“实在对不起,我上错了!”朱娘似乎有些疲倦,对自己的待客不周有些
不好意思,脸颊露出了红晕,忙上前撤了菜碟,换上些嫩竹笋、白干丝之类
的清淡小菜,客人点头算是满意了、她转身准备进柜台,却又被老者叫住了,
说是怎么不给斟酒,她只好伸出纤手持了酒壶,—一为客人斟满了酒。老者
仍不放过她,缠着她问称呼、故里,家中人口之类的闲话,一双火辣辣的眼
睛直瞪瞪地盯着她。朱娘被看得有几分不安,只是低头答了句“别人唤我朱
娘”,便一转身隐入后房去了。

外面几位客人喝了杯酒,仍没见朱娘出来,老者有些耐不住了,对一
位家人耳语了几句,那家人拎了个小布袋便走进了朱娘的后房。房中朱娘正
坐在桌前发呆,那家人大咧咧地走上前去,把布袋往桌上一搁,朗声道:“百
两黄金,可否买得一醉?不得怠慢了客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朱娘猛地被他的言行镇住了。她做了五年酒店老板娘、各种客人都见
得不少,其中也不免有人多看她几眼,甚至动手动脚,她都能很自如地对付
过去;可现在店里坐着的那位老年客官,不知怎么那眼光看了就让她心中发
怵,如今又抛出百两黄金唤她出去,看来此人确实有些来头,轻易得罪不得。
这样思量着,朱娘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跟着家人走到外面,满脸堆笑地走
到老者的桌旁。

老者见朱娘终于出来了,脸上绽出一丝笑意,坐在他下手的家人连忙
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朱娘。陪人喝酒,对朱娘来讲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可
在老者含威蓄势的目光逼视下,她无法不曲意逢迎,乖乖地执壶斟酒,推杯
相劝,侍候得极为殷勤。

看着朱娘柔顺妩媚的模样,老者目开眼笑,喜滋滋地饮了一杯又一杯,


一连喝下了四壶杏花露,终于酩酊大醉,趴倒在酒桌上。

在家人的示意下,朱娘小心翼翼地将老者扶入后房,安置在自己的雕
在床上。四个家人又到外面店面上坐下等着,朱娘则忙着泡茶,调醋汤,各
种醒酒的法子都用尽,老者仍醉得酣然不醒,朱娘再也无计可施,只好任他
躺着睡,自己又忙着到外间招呼其他客人。

直忙到上灯时分,店中的客人陆陆续续走了,朱娘才想起后房里的那
位,连忙又跑进去查看。这时老者刚好睁开了惺松的醉眼,朦朦胧胧见到朱
娘进来,在一团烛影的映照下靠近床边,跳动的烛光将她的脸衬得格外动人。
待朱娘走近,老者猛的一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其动作之迅猛,让朱
娘防不胜防,手中的蜡烛翻倒在地上,熄灭了。

黑暗中,老者带着残酒气息的嘴凑近了朱娘的脸,朱娘想挣扎,可身
子已被夹住,只轻轻哼了两声,小嘴便被对方滚烫的双唇紧紧堵住,在一顿
狂热的揉搓和亲吻中,朱娘的身体变得软绵绵的,毫无反抗的能力,一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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