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说你都不信,我真的从来没碰过浅安。”
“骗人!我才不信你!”
“不骗你。”
“鬼才信你,从认识第一天起,你就一直骗我!一直骗到现在!我怎么就那么傻,总是被你骗。”
“总说我骗你,我怎么骗你了。”
“你就是骗我,反正我什么都没了,哪也去不了,只能在这任你欺负。”
“说的那么可怜,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还说没欺负我。”
“丫头你看着我,看着我。百夷的事情我早都解释过了,是被逼无奈。浅安的事只是权宜之计,不是也和你商量过了,你也同意了吗。”
“谁同意了,还不是你逼的我!”
“……我错了,好不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不论怎么,以后谁也不娶,等过一阵,我就把浅安送走,就我丫头一个人,好不好?”
“呜呜……我才不相信你……呜呜……我才不相信你……我才不相信你……”
“别哭了,乖,眼睛都哭肿了。”
“我又没怎么着你,你为什么总欺负我……呜呜……”
“唉,以后不欺负你了,好不好,乖,不哭了。你傻不傻,我什么时候正眼看过别的女人。”
“你跟人家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还狡辩!还总抱着在我面前晃啊晃的。”
“我……是我的错……但是生都已经生出来了,要不然掐死吧。”阁逻凤摆着个苦瓜脸道。
“谁让你掐死了。”
“好,那不掐。”
“你就是成心的,知道我心里难受,故意抱着在我面前炫耀,呜呜……”
“丫头你听我说,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孩子不孩子的我真的无所谓,你别想那么多。不过的确是我欠考虑,没想过你看见凤伽异会那么难受,以后不让他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他过来了。他不过来你就正好找借口去看百夷是不是。”
“那,那你到底让我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问我干什么。”
“……”
“走开,我要睡觉了。”
“床单都让你扯了,跟我回去睡吧。”
“你不是上半个月睡百夷那,下半个月睡浅安那吗!”
“我,我那是胡说八道的,又当真了?”
“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
“冤枉我。”
“我才没有。”
“真的冤枉我了。”
“才没有……那你以后不许去见她。”
“谁?”
“哪个也不许见!”
“呵呵,好,不见。”
“还有,她叫你‘凤哥哥’你也不许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本来也不是我想让她叫的,她非叫。”
“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走,咱们回去睡觉了,很晚了,我都困了。”
“你自己去吧,我不去,我睡这。”
“为什么,还生气啊,还要气多久?”
“我以后也不会跟你一起睡的,你快走吧。”
“为什么,你想憋死你相公啊?”
“想到你和别的女人睡过,我觉得恶心。”
“我什么时候和别的女人睡过了,你不是还惦记着当年伊米那回事呢吧。”
“不是,是浅安!”
“我没碰过她,不信你问问她自己去,我在榻上睡了一晚上。”
“骗人,我都听见了。”
“你听见什么了,谁说的,不可能。”
“自己做了还不敢当。”
“噢,我知道了,呵呵,那是她自己割的手指头。”
“什么手指头,你说什么呢?”
“你听人家说床单上的血是不是,那是浅安自己割的手指头。”
“……”,苏抹目瞪口呆看着阁逻凤,半天才反应过来,仔细想想浅安的一言一行,到的确像是她的作风。让阁逻凤这么一说,苏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事情怎么突然变得都象是她在无理取闹。“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你跟我回去睡。”
“不去。”这次,不是因为心里不舒服,是面子上过不去。
下一刻,苏抹只觉得片刻间天旋地转,被阁逻凤扛在了肩上,“啊!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一边挣扎,一边捶着他的后背,但是怎么也挣不脱。
“别动,伤着胳膊,我去给你包扎。”
第 61 章
三年后。
午后静悄悄的,满园的茶花开得正好,只听得见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正在午睡的阁逻凤被一巴掌拍了起来。
“阁逻凤,你还睡,起来。凤伽异那个小崽子躲哪里去了!”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阁逻凤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面前满脸通红的苏抹,“我没看见他啊,不是你早上带着他在院子里拔草来着?”
“你还说!这个孩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偷了花肥,趁厨娘睡觉,偷偷抹了人家一脸。都五岁了,你也不教他念书,每天就跟着那帮野孩子上天入地,再这么下去就得成了霸王。”
“我怎么没教,不是已经会写好些字了吗?而且,这不是已经给他请了教习了吗。”
“会写字有什么用,要教他做人,现在不教,再大点你想教他都不听了。还有,你那也算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起来写几个字,想不起来书看都不看一眼。”
“我这不是忙吗,没那么多时间成天哄着他。”
“那他阿妈呢,他阿妈也不管他。”
“这不是你撮合百夷和那个郑回好的嘛,人家现在两个人好了,你又嫌人家不管孩子。况且,百夷她又不识字,你让她怎么教孩子。”
“我怎么知道,你们两的孩子怎么来问我。既然不想管他,当初生他做什么。本来挺好的一个孩子,小时候多聪明多懂事,现在都让你们给耽误了。”
“呵呵,丫头心疼了,那丫头自己教他好不好?”
阁逻凤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自从三年前大闹一场之后,苏抹见着凤伽异好像没有那么别扭了,虽然她还是不主动接近他,但是碰到凤伽异时也开始跟他说话,凤伽异淘气的时候,她也会骂他。但是别看挨骂,凤伽异好像反而不怕苏抹了。见到她会主动打招呼,苏抹骂他淘气的时候他会做鬼脸,干了坏事被抓到他会抱着她的大腿耍赖。
就连阁逻凤都觉得苏抹好似变了个人,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她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那个温温吞吞、不愠不火的苏抹不见了。最初相识时的那个简单、快乐、敢怒敢言的苏抹又回来了。
他有时候经常自己琢磨,到底他更喜欢哪一个。
温润如水时的苏抹,貌似更好相处。最贴切的几个字来形容那时的她应该是…无欲无求。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去哪里,她都没有太大的意见,每天只在自家的院子里埋头种花。阁逻凤在外面忙的那些事她也从不关心,天塌下来了她问都不问。所以,省去了很多解释、哄劝的时间和精力。包括百夷和浅安的存在,她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过希望阁逻凤如何处置、对待她们。她时时刻意规避着这两个话题,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好似她们生活在另一个不相关的世界中。但是在这样无欲无求的平静表面下,总涌动着他说不上来的不平静,好似随时会喷发的火山般。
敢怒敢言的苏抹,貌似不太好对付。这三年来,阁逻凤不记得自己被她揪了多少次耳朵,又有多少次被她摁在椅子上戳着脑门教训。每天做什么去哪里,她都想知道。外面的那些事情,她也总喜欢发表下自己的意见。慢慢阁逻凤发现,苏抹的聪慧和果断远比他了解的要多得多,只不过那些年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机会、或说是不愿意显露。这让他不禁有些后悔,后悔当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把她一个人留在越析诏独自抵挡那些连男人都难以应付的内忧外患;也后悔自己没有在她独当一面时站在她的身边,错过了她最光芒四射的那段时光。
最令他欣慰的是,苏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会说出来让他知道。她高兴了、生气了、伤心了、困惑了,都会一一讲给他听,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她的一部分。
当然,苏抹的那些任性和小脾气也跟着一起回来了。阁逻凤发现,自己原来用来猜她心思的那些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哄她、逗她了。对于一只经常张牙舞爪的小猫,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毛摸。
“我的丫头这么聪明,又识字,又懂道理,脾气又好,教出来的孩子肯定天下无双。”
“不用在这拍马屁。”
“怎么是拍马屁,说的是实话。凤伽异这么喜欢你,你教他他肯定听你的。”
“小屁孩喜欢我?”
“当然,不信你自己问他。”
“又诓我,我才不上你的当,你自己的孩子关我什么事,我不管。”
“你要是不管,这孩子可就耽误了,以后等我和丫头一起归隐山林的时候,谁来继承我的王位呀。”
“……我考虑考虑吧。”
“丫头乖。”
阁逻凤‘啵’地一口亲在苏抹的脸颊上。
又一年后。
天刚亮,阁逻凤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发现旁边的苏抹已经不见了,屋子另一边的衣柜旁,她正埋着头不知道找什么。
“阁逻凤,我那件绛红的裙子你看见没,哪里去了。”
“找它干嘛?”
“不是晚上要给大唐的新节度使接风?我要穿那条裙子。”
“你不是说不参加的吗。”
“我改主意了。”
“……我……我已经让浅安去了……”,阁逻凤有些心虚地嗫嚅。
“又跑去见那个小蹄子去了?”
“没有,没有,我真没去,让人去通知的。”
“哼。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她送走。”
“她就是不走,怎么劝都不行,我总不能把她绑走吧。再说,来个使节什么的,不是还得她出席嘛。”
“阁逻凤,你什么意思,嫌我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是吧。”
“不是,不是,这不是你自己觉得不合适,不愿意露面吗。”
“我有什么觉得不合适的,你阿爸都可以成天带着那个不三不四来路不明的女人四处炫耀,我为什么就不能露面!”
“那我现在跟浅安说,让她别去了。”
“算了,说都说了,现在又打自己的脸干什么。”
“那,那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我跟她一起去呗。但是你不许看她,不许跟她说话,她叫你不许理她,她喂你东西你也不许吃。”
“丫头……”
“干嘛,干嘛那么一脸谄媚地看着我。”
“丫头,我爱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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