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事!”医者一边说一边为医组人的发现而震惊自豪。
常慧慧脚下不停,点点头笑道:“你说得对,研究方向也是对的。外面的植物大多枯死了,只有我们部落周围的胶树还有井水可浇没有死掉。若是以前食物充足的时候,这变色鼠可不会冒着危险接近我们部落来偷吃胶树的树根。”
“是啊。”医者沉浸在实验成功的喜悦中。
他们做实验的地方就在部落不远处,城池外面种了一圈胶树。每隔五十米一棵,经过几年护城河里的水的滋润茁壮成长。网 高品质更新 它们已经有拳头那么粗,与南岸上百上千年的参天大树相比,它们连婴儿期都算不上。
几名医者长老站在树下,其中一名长老正在用竹筒接一颗一颗如珍贵的眼泪一样缓缓滴落的树胶,看到常慧慧来了。呵呵笑道:“酋长,别再往这边走了!喝了老鼠汤再过来啊!”
听到“老鼠汤”三个字。常慧慧停住了脚步,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坚定地把变色鼠的名字称呼为“老鼠”呢?
几名长老满脸漆黑的炭灰,围绕着一只陶罐扇火,里面咕噜咕噜冒着泡泡。
“这就是变色鼠煮出来的汤?”常慧慧问道,如果是平常的话,这个距离,她一定会晕倒的。估计就是这汤的效果了。
“是啊是啊,酋长,我们没喝汤的站在陶罐旁边不会头晕,离了这只陶罐就会晕倒,刚才已经有长老晕倒被送回去了。”
常慧慧闻了一下汤。汤汁香浓,如果她不知道这是变色鼠的汤。估计她会口水流,可是一想到变色鼠那个鼠头鼠脑的样子她就没有食欲。最终,她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端起医者递过来的热汤喝了一碗,过了一会儿,慢慢走到胶树下,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她轻轻笑了,对接树胶的医者笑道:“你们做的很好,这次我要大大奖励你们医组的人!”
几位医者嘴角咧开,大声道:“谢谢酋长!”
刚说完,他们“咚”一声倒在地上,倒地的那一瞬间,握竹筒的那名医者手快地把竹筒扶正以免未凝固的树胶流出来。他们的嘴角还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常慧慧大惊失色,这几人不会是兴奋得晕过去了吧?随即,她摇摇头,几人再怎么兴奋也不可能晕过去,她连忙冲慌忙跑过来的医者们喊道:“你们先喝了鼠汤再过来!他们是药效过去了才晕倒的!”
医者又慌慌张张地跑回去喝变色鼠汤,纷纷跑过来把长老们抬回部落去,看得守城门的人目瞪口呆,连忙从城门守备库里取出担架把晕倒的医者抬回部落里的医馆里。即使在这样慌乱的时刻,一名医者仍不忘接替晕倒的医者接树胶。
常慧慧大摇其头,也不管那位仍在煮汤的医者,跟着回到部落让别的医者看看晕倒的几人身体是否出问题,若是胶树的气味与鼠汤发生什么反应导致中毒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把那两名没回来的医者叫回来吧,别让他们再喝汤了。”她进门之前对放下担架准备出去的猎手大声说道。
猎手们不敢耽搁,应声“是”,跑出内城又从内城门口骑快马跑出去叫人。
这么慌乱的情况很快惊动了全部落,阿飞和霍虚到达小医馆时,那几名医者已经醒了过来。
“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常慧慧坐在他们身边的地板上问道。
几人互相看几眼,有些呆呆的。
常慧慧拿手在其中一个医者面前晃了晃,那名医者的眼睛恢复了清明,眼中全是笑意:“酋长,我没事。我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就是,有点饿了。”说着,她揉揉自己扁扁的肚子。
小医馆里瞬间安静,半晌,呆滞的人全体爆发出笑声,霍虚笑骂:“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还这么皮!”
原来是虚惊一场,常慧慧把这几名喝过鼠汤的医者和自己隔离起来,几天后,身体没有异样才把大家都放了出去。这本来就是医馆的规矩:发明新药物要进行周密的实验才能给人使用。只是这次医者们过于兴奋一时高兴忘了,没有经过严密的实验就把常慧慧也搭了进来。
常慧慧没有多怪他们,毕竟这个发现对部落来说具有重要的意义,全部落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她还让医者保密不把消息公布出去,因为部落里能出现阿粒一个叛徒,就能出现第二个,她不能把底牌都亮给敌人看。
过后几天,常慧慧让猎手们在周围到处抓变色鼠。草原上越来越干旱,草丛大片大片的提早枯黄,有些地方的草籽还没来得及发芽,很多草食动物都跑不见了,草食动物跑掉,肉食动物相继跑掉,不说没有食物,只没有足够的水源就逼走绝大多数动物。食物链就这样从下到上逐渐断链,留下人类这个站在最顶端的。
因此,他们要抓在草原可以啃草根树皮的变色鼠就变得容易得多,只要在胶树下做好陷阱加以诱饵就轻松抓到变色鼠。同时,也抓到了许多别的种类的老鼠和小动物。
常慧慧让猎手们把老鼠打死扔掉,只把别的小动物剥皮吃肉。猎手们面上不露一份不舍,有些人还露出夸张的嫌恶表情,捏鼻子扔老鼠。在天色将晚的时候,他们趁常慧慧不注意再把扔老远的老鼠从土坑里扒出来,就在野外点篝火吃烤老鼠肉。第二天仍教育自己的孩子:“老鼠肉不能吃,听到没!”
常慧慧亲自和医者们探讨鼠汤的浓度和药效时长,找身体健康的猎手们实验,再把变色鼠好吃好喝地养在石头围栏里,就是它们能打洞,它们也不愿从石头缝里打洞逃跑。
有名医者在实验时发现,变色鼠的毛皮煮汤后的效果比肉和骨头还好,这个发现让大家简直乐开怀。
树胶解药刚有点眉目,阿鞭让人从牛山送信来报:“酋长,南岸有人在撑竹筏过河……”
“什么!”常慧慧大惊失色,没想到阿粒竟然这么大胆,连撑竹筏都敢教给南岸的人。
来人脸上惊惶并不多,接着被打断的话说道:“是的,酋长,他们想要撑竹筏过来,但是竹筏还没走到河中央就翻了,岸上的人把绳子拖回去后那些人都死了——是被河水里的猛兽咬死的。拖上去后,我们看得很清楚,那些人血淋淋的。”猎手停止描述当时的恐怕场面。
常慧慧差点站立不稳,大河里竟然真有这么猛的水兽!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如今处处干旱,大河的水线比往年浅得多,那些深居水中的水兽受到威胁,以为人类是来和它们抢夺水资源的,自然会拼死保卫自己的领地。
河水缓慢得快流不动了,她正想派人去南岸看看南果族和南虎族两个盟友有没有受到冲击,没想到南岸的人先给他们做了标本。
南岸的这一举动阻止了她的下一步行动,却也解了她一次危险。幸好水浅之后,她一直担心深水处住有猛兽,没有让阿鞭他们再去打鱼。
常慧慧镇定下来,问道:“河水变浅,你们有没有看清对岸的人是哪个部落的?有没有可能是南果族的?”她有些担心自己判断错误,万一是南果族向炎族求救来的呢?
来人看一眼常慧慧,随即低下头说道:“酋长,我们看得很清楚,那边有个人腿脚不便,这几天经常在岸边行走。阿鞭队长说,可能是半瞎,不过去年冬天,我们与半瞎见面次数较少,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现在也看不清那人的眼睛是不是有个瞎的,不能确定是不是半瞎。”
这个半瞎经过一个冬天就成了酋长心上的一根刺,因此,他说得小心翼翼。(未完待续)
第230章 对垒演练(上)
“阿鞭队长怎么说的?”常慧慧面色恢复如常,没在乎猎手的目光,平静地问道。
猎手悄悄松口气,抬起头说道:“酋长,我们队长让我来借阿竹一用。当时,与半瞎来往最多的是阿粒,可阿竹与阿粒相熟,三人刚开始的时候常常在一起,直到半瞎总是追问我们部落的内部情况才被阿竹嫌弃。弓和玉兔两位队长只与半瞎说过几次话,也认不出她。所以,除了失踪的阿粒,只有阿竹与她最熟。”
“阿鞭想让阿竹去认半瞎?”
“是的,酋长。”
常慧慧笑道:“听你说话挺有条理,看来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你们队伍长进了不少。不过,我想阿竹去也不起用。”
她想,阿鞭主要还是想让阿竹去认阿粒的,至于半瞎,部落里谁跟她也不会相熟。阿鞭的这份用心,她并没有戳破。
猎手惊异道:“为什么?”
“他们的人死在河里,还没看到是什么水兽,你说他们还敢不敢呆在河边?”
猎手恍然大悟:“当然不敢,我明白了,酋长。”
“我估计他们好一段日子不会再到大河边上来,你们也少去,只在山上看看就行了,就不要到河边了。”常慧慧郑重地吩咐道。等森林的河水都干涸的时候,南岸的人就会与大河里的猛兽抢夺水源。
“酋长,你的话我会转达给阿鞭队长知道。”
常慧慧接着又问了些话。阿鞭按照常慧慧说的加固了据点的石墙,大量的腌鱼正等着她抽调人手去运回来,另外就是,水井又往下挖了六七米深,当初用的木桩子也换了新的,还有几口井挖到坚硬的岩石无法再继续开挖。
这才是常慧慧最忧心的地方,她担心有一天即使挖开岩石也挖不到水了。部落里的水井也遇到这样的情况。
“你先带阿竹快马去大河边上,若是他们走了,就还让阿竹住在那里,指不定哪天他们又回来了。”常慧慧说完。想想又说,“我过几天会抽调人手去牛山运回一部分腌鱼。你别惊讶,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另外一部分腌鱼我还有用。”
猎手听后没有加以评论,而是直接从大厅里走出去拿着常慧慧的竹简把阿竹找出来,令他意外的是。阿竹竟然也学会了骑马。这就好办多了。一行人很快又风驰电掣地快马回到牛山据点。
不几天,常慧慧对加固后的城墙检查完毕,建墙的族人们只休息几天,又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之中。她把历年来积攒下来的工具和武器全部倒腾出来,让族人们直接深加工进行改造,再使用自己加工改造的武器进行训练。
小孩儿们每天上课课时最多的就是体育课,体育课上训练最多的就是跑步。
常慧慧行走在部落里,到处都能听到喊号子的声音,她从正在训练的猎手中抽出一部分来,到牛山去运输腌鱼。
她在部落四周转了转。又让一队人把壕沟加深加宽,如此一来。虽然围墙不够高,可再加上壕沟的深度就有将近三人身高叠加的高度,想要从城墙下攻进城里可要费好一番功夫。
完成各种准备工作后,她把狩猎队召集起来,说道:“我们要随时应付南岸突然发难,从这段时间起,你们就开始演练两营对垒。”
除去阿鞭带领的两百多人,她将剩下的人随机分为两队,两队的力量势均力敌。弓和玉兔带领一队人,云带领另外一队人。两队抓阄分为攻和守。每次对阵一周,三次对阵后分出胜负。
弓和云跃跃欲试,又是惊又是奇,不断追问游戏规则。除了一边倒诛灭森林狼氏族,常慧慧还真没见过原始的战争是什么样子,虎炙之战她也是远远地听说战况而已,因此,这次的演练对垒也有瞧瞧原始战场是个什么模样的意思。
毕竟不远的将来,炎族将直接参战,不再是作壁上观的角色。
常慧慧也深怕自己纸上谈兵会带给炎族灭族的灾难,可她无奈的是,她根本没见过战争,每次的战场也是由猎手们出手,她只动动嘴皮子而已。
“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则,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取胜便可。”常慧慧这么对两人说道,她又着手做了些安排。
兵器制造组制作的半成品羽箭还未磨尖,她用兽皮包裹羽箭头,再把不易褪色的紫果粉冲水成酱汁抹在箭头上,规定:只要身上染上紫色酱汁的人和坐骑就要“战亡”退出战场。
所有暂时不用的牲畜都进了内城,不明“演练”就里的族人纷纷停下训练,垫块石头趴在墙头上观看演练。
出乎族人意料的是,对垒演练与狩猎队平时选拔或者两人扭打的场面完全不同,云作为守城的一方,在城墙上半天都没动静,却见狩猎队员们骑着牛马在围墙里跑来跑去甚为状观。
常慧慧此时正站在城头上观看,视野里不仅有云队,还有弓队,不是云队瞎跑,而是弓队围绕外城跑来跑去,就像小狗看到难啃的骨头不知道从哪里下口一样。弓队在外面跑,云队自然就在里面跟着,随时准备预防弓队的突袭。
她暗地里摇头,却是不动声色地坐着,怎么看怎么像是小孩子在玩你追我躲的游戏。
两队跑了一天,人人疲惫不堪,弓队在城外驻扎,云队在城门营地里休息。
“酋长,我们的城墙太高,弓队根本没办法攻进来。”云累得瘫成一堆软泥在地上的席子上,他是牛骑手,骑牛的两条腿似乎有点变形到合不拢。
常慧慧暗中好笑,她早料到有这种情况,城墙这个东西有些部落有石头矮墙和篱笆的雏形,可是像炎族能垒到这么高的还是第一个,弓队暂时束手无策是人之常情。就像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爆炸,不还是让整个地球一时湮灭无声吗?
“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防御,云,你要提高警惕,你怎么知道弓队没办法攻进来呢?”常慧慧嘴角的笑意略有神秘,在演练之前她就说过,两队人不能从她嘴里问任何守城和攻城技巧。
云欲言又止,听出常慧慧话中有话,想要问弓队可能的攻城办法——或者下次抓阄他攻城也可以用用看,可他本性老实,记起常慧慧的话便没有说什么。
常慧慧巡视一圈,见云队的人只是疲劳没有受伤便放心地去城外慰问弓队。弓队的人住在篱笆里,正值夏天,营地里四处放置有去年留存晒干的驱蚊草,四周只有几只可怜的萤火蛾飞舞。
她刚进去就见弓和玉兔两人窃窃私语,她听不清她们说什么,两人看到她顿时停下话头一脸喜色。
“你们想到攻城的方法了?”常慧慧走近她们,看到她们正在沙盘上演练,两人脸上的疲色不比云和云队的副队长少,只眼睛里炯炯有神地发光。
“暂时还没有完整的攻城法子。”弓看一眼玉兔对常慧慧笑着说道。
这时内城有人出城给她们送饭来,常慧慧和她们一起吃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