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红海腥-从阿拉曼到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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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红海腥-从阿拉曼到罗马-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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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法军高层军官之间的斗争正进入白热化。盟军寄希望于驻守阿尔及尔的法国军事长官朱安将军。朱安与美国驻法属北非总领事墨菲关系密切。11 月7 日午夜稍过,墨菲访问了朱安,告诉他登陆时刻已经来临。朱安未料到盟军的登陆会来得这样迅速,更让他担心的是达尔朗在阿尔及尔,自己无法控制阿尔及尔的局势。朱安与墨菲商量的结果,决定打电话给达尔朗,请达尔朗马上到他们这里来。 
  清晨2 点,达尔朗住处的电话铃响了。达尔朗操起话筒,懒洋洋地问道: 
  “是谁这个时候打电话?” 
  话筒里传来朱安的声音:“长官,我是朱安,请您到我这里来一下,有要事相告。” 
  达尔朗果然到了朱安那里,当他被告知美军即将在阿尔及尔登陆时,气得满脸胀红得像猪肝,愤怒地说:“我早就知道英国人是愚蠢的,但我一直认为美国人要比英国人聪明一点。现在我开始认为你们美国人所犯的错误之多也不下于英国人。”达尔朗第一个反应是拒绝与美军合作。 
  在此期间,朱安原定的计划在逐步执行中。成群的持枪的反维希的法国热血青年包围了朱安的别墅,想迫使达尔朗改变态度。可是拂晓前,警察当局派来50 名警察驱散了那帮青年人,并逮捕了朱安、墨菲等人,静待达尔朗的进一步指示。 
  这时,盟军登陆的时刻已经来到。11 月8 日天亮以后,消息更是纷至沓来。达尔朗思量再三,便和朱安互存戒心地上路,到达设在帝王堡内的阿尔及尔法军总部,留下墨菲仍被警察软禁在那幢别墅里。上午7 时40 分,达尔朗致电贝当,请求指示。电文如下: 
  上午7 时30 分的情况如下:搭乘英国舰只的美军已于阿尔及尔及其邻近地区实行登陆。守军在几处地点,特别是在港口及海军司令部两地,击退了进攻。在其他地点,由于采取突然袭击,登陆获得成功。局势在日益恶化,守军不久即将无法支持。各方面报告表明,大规模登陆正在酝酿中。 
  上午11 时30 分,达尔朗又给他的上级去电说,“阿尔及尔可能今晚失守”。下午5 时,达尔朗再发出一电报,近似哀鸣:“我军虽尽力阻挡,美军业已进入市区,我己命令当地驻军司令朱安将军就阿尔及尔城投降一事进行谈判。”下午7 时,阿尔及尔投降了,盟军登陆成功了。从这时起,达尔朗海军上将就落入美军手中,朱安将军在盟军领导下重掌大权。   
  抢占奥兰 
  法军在奥兰的抵抗颇为顽强。但美军特遣部队和运他们到现场并送上岸的英国海军部队配合默契,很快克服了困难。美军的先头突击部队是特理·艾伦少将率领的美第1 步兵师及美第1 装甲师的半数人马。 
  盟军在奥兰的进行计划是:以两翼包抄攻占奥兰城和奥兰港口。特理·艾伦指挥的两个团级战斗群在奥兰以东45 公里的阿尔泽湾海滩登陆;西奥多·罗斯福准将率领的第3 战斗群在城西25 公里的莱桑达卢塞海滩登陆。接着,一支轻装甲纵队从阿尔泽的滩头向内陆推进;另一支较小的轻装甲纵队则队奥兰以西55 公里处的布扎贾尔港登陆点出发,攻占奥兰以南各机场,并从背面逼近奥兰城。至关重要的是迅速封锁奥兰城,因为据估计,城内1 万名守军,如果得到内陆各驻地派来的增援,不出24 小时人数即可以增加一倍。 
  战个开始进行的十分顺利。11 月7 日傍晚,护航舰队装出经过奥兰,向东驶出,随之趁夜色掩护折回。凌晨1 时,在阿尔泽准时开始登陆。只隔半小时,在莱桑达卢塞和布扎贾尔港的登陆也开始了。盟军登陆达成了完全的战役突然性,在海滩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这一带共有13 座海防炮台,当地法军直到拂晓才发现盟军的行动,并以零星炮火组织抵抗。英海军舰炮猛烈轰击,同时施放烟幕掩护登陆和卸载。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 
  登陆部队试行正面进攻奥兰港时却吃了败仗。在叙利亚与英军作过战的许多法国正规部队,以及对英军在1940 年进攻米尔斯克比尔怀恨在心的法国海军部队都进行了顽强抵抗。盟军进攻奥兰港是为夺取这个港口的设施,以免法国人破坏,并防止法国人凿沉停泊在港内的舰只。两只英军快艇“沃尔纳”号和“哈特兰”号,载着400 名美军,同两只摩托艇一起执行这个大胆的计划。美国海军当局认为这样做太莽撞而加以反对,但英国海军坚持。 
  该计划最大失策在于,发动进攻时间安排在登陆后两小时,恰好在其他各地登陆己唤起法军充分注意之时,这样便丧失了进攻的突然性。两艘英国军舰均高悬着美国的星条旗,“沃尔纳”号在英皇家海军上校彼得斯的率领下驶进奥兰港,“哈特兰”号紧随其后。两艘军舰原来都是美国的缉私舰,是根据租借法案转交给英同的。军舰的钢板太薄,在法军猛烈炮击下均被击毁,舰上的人员多半牺牲,余下的多数负伤被俘。彼得斯上校侥幸死里逃生。 
  到拂晓时,法国的驱逐舰和潜艇纷纷冲向奥兰湾,对盟军构成严重威胁。盟军护航舰队凭借优势的舰炮火力进行猛烈攻击,法国驱逐舰抵抗不住,部分被击沉,大部仓皇逃离战区。法国潜艇在盟军驱逐舰攻击下也被迫撤离。法国海岸炮兵对登陆部队继续轰击,战斗仍在激烈进行中。 
  8 日上午9 时,登陆部队从各滩头阵地开始向内陆推进。11 时,来自阿尔泽的沃特斯上校的轻装甲纵队抵达塔法拉乌伊机场,并报告说一小时后机场便可供使用。但当沃特斯上校率队向北进攻时,遇到法军的顽强抗击,被迫停止前进。从阿尔泽和莱桑达卢塞两滩头实施向心攻击的步兵,在逼近奥兰时也遇到抵抗无法前进。 
  9 日,奥兰的战事没有什么进展。法军不仅加强了抵抗,还对阿尔泽滩头阵地上的盟军翼侧发动了一次反攻。阿尔泽滩头的盟军唯恐被赶下海去,连电请求增援。负责指挥奥兰登陆的司令官不得不从其他地段调来战斗部队,从而打乱了整个作战计划。虽然当天下午占领了拉塞尼亚机场,可是停 
  在机场上的法军飞机已提前飞走,又因法军继续以猛烈的炮火封锁机场,致使机场无法使用。夜间,盟军登陆部队绕过通往奥兰公路上的一些孤立支撑点,向前推进。 
  10 日早晨,盟军从东西两面对奥兰城发起总攻,步兵部队再次遭到阻击。不过法军的注意力被东西两面的盟军步兵吸引住了,盟军两支轻装甲纵队的先头部队则趁机从南面直驱城内,除遇到狙击外,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午前,盟军轻装甲纵队攻到奥兰城内的法军司令部。法军司令官被迫投降。在奥兰三天陆上战斗中,美军伤亡400 余人。第三天战斗逐渐减弱,原因是奥兰的法军司令部知道阿尔及尔正在进行谈判,己无心恋战。 
  艾森豪威尔谈到奥兰战斗时说:“在奥兰,盟军虽然岸,可是当地的法军,尤其是法国海军进行了猛烈了一些硬仗,在战争中辗转千里的美国第1师尝到了搏斗的滋味。”   
  夺取卡萨布兰卡 
  11 月7 日,巴顿少将指挥的美国西线特遣萨市兰卡。次日凌晨4 时,他们就要在摩洛哥长海岸上三个要害地点登陆——南面的萨菲,北面和中间的费达拉。其中费达拉是主要登陆地点。它萨布兰卡以北近30 公里处,是片适宜登陆的海滩,且最近卡萨布兰卡城及其戒备森严的港口。 
  巴顿的部队只有4 个师,这是美国在战争初斯所能调给他的全部部队,因为美国同时必须两洋作战。巴顿手下的士兵过去都未曾经历过战斗洗礼。在最后一刻,为了补足这支部队的人员,还给一个师补充了400 名从未经过任何基本训练的士兵。 
  率领这样的队伍进行当时来说最大规模的两栖登陆,巴顿感到忐忑不安,不时引用斯通韦尔·杰克逊的一道训诫作为自信的基本格言:“不要让恐惧左右自己。” 
  在11 月7 日的早些时候,当这支舰队已经在部署登陆时,巴顿给他在各运输舰上的士兵们发了一封信,第一次把他们的任务告诉他们。信的开头写道: 
  “士兵们,我们将会受到祝贺,因为我们被选为美国陆军中最适合参加美国这次壮举的部队。” 
  接着他对士兵们表示充分信任,让他们分担自己心中所持的疑虑。“现在还不知道”,他对士兵们说,“由法国和摩洛哥军队组成的法国陆军是否会抗拒我们的登陆。很遗憾,我们必须设想与内心同情我们的英勇的法国人作战,但是,一切抵抗都必须粉碎,不管是谁。。 
  “在这场战斗的伟大日子到来时,切记你们所受的训练,首要的是切记进攻时的速度和锐气是取得胜利的保障。你们必须成功,因为退却是怯懦的,也是致命的。美国人决不投降。” 
  巴顿的秘诀是:“用火力牵住敌人的鼻子,并且在运动中把敌人打得屁滚尿流。” 
  7 日晚上10 时30 分,巴顿上床休息。他脱去靴子,和衣而卧。这已成为他每次进入战斗之前的习惯。尽管临战前很难入睡,但他尽力平息下来,设法睡到了凌晨1 时30 分,此时己是11 月8 日,这是进攻发起之日。 
  巴顿正在穿靴子的时候,舰上的收音机开始播音了,发出了一个既响亮又熟悉的声音,传遍了全舰。这是罗斯福总统在对他的北非“朋友们”讲话,由英国广播公司凌晨1 时30 分准时播出的讲话的录音。这是北非“火炬”行动的一部分,目的是影响北非的法国人放弃抵抗。 
  巴顿对此极力反对,事先曾对此深表异议。他的理由是:盟军在阿尔及尔和奥兰两地登陆是在11 月3 日凌晨1 时30 分,而在卡萨布兰卡则在凌晨4 时正。这样广播总统的讲话录音会使卡萨布兰卡的登陆行动失去突然性。 
  巴顿事先曾给艾森豪威尔发去一份措辞激烈的电报,对此提出强烈抗议。但是,艾森豪威尔告诉他:“我认为在你发起进攻之前广播这个消息,并不会使你的进攻失去出其不意的效果。不论广播与否,卡萨布兰卡当局总是会得到中线和东线特遣部队采取行动的消息。” 
  1 时45 分,巴顿来到他所乘坐的旗舰“奥古斯塔”号甲板上,罗斯福总统的讲话录音一遍又一遍传入耳中,他气得嘴唇发白。有阵子,他不停地在驾驶台上踱来踱去,学着总统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的朋友们,。。 
  我的朋友们。”但是不久,宁静的海面和新鲜的空气就使他平静下来,旋又转怒为喜。 
  巴顿自11 月4 日以来一直担心天气。自那一天起,大西洋上狂风大作,巨浪排空,舰队中的有些舰只左右倾斜已达42 度。到了11 月6 日,天气变得更为恶劣,转好的希望非常渺茫。华盛顿和伦敦发来的天气预报更加重了人们的忧虑。根据这两地的天气预报,狂风将会掀起4。6 米的巨浪,从而使登陆无法进行。 
  艾森豪威尔将军对摩洛哥海岸变幻莫测的天气极为忧虑,曾提出了几种“应急方案”,让巴顿的部队要么等候天气转好后登陆,要么转而参加地中侮内登陆。巴顿则坚决表示,不管11 月8 日天气如何,他将按原计划行动。巴顿的搭当休伊特海军少将对热血豪胆的巴顿佩服的五体投地,向巴顿表示:海军将奉陪到底。 
  在对付变幻莫测的天气方面,巴顿在“奥古斯塔”号上又找到了两位盟友。一位是已顿的外交顾问保罗·卡伯特。卡伯特曾在摩洛哥久住,深知摩洛哥侮岸的天气反复无常,他对忧心如焚的巴顿说:“长官,我相信浪涛不会给登陆造成太大的困难。”巴顿的另一位盟友是舰队的气象专家斯蒂尔海军少校。当舰队冒着恶劣的天气向前挺进时,斯蒂尔不住地劝巴顿放心,说11 月8 日就会风平浪静。他对巴顿说:“风暴的确很大,长官,但是这风暴过往匆匆,不会给作战计划带来危险的结果。”他信心十足地预言:“8 日那天,摩洛哥海岸附近的天气不坏,能为登陆创造良好的条件。” 
  现在巴顿在甲板上环顾四周,呼吸着漆黑的夜晚里令人心旷神怡的空气,他首先想到的是感谢气象专家斯蒂尔。于是他把斯蒂尔找来,对他说:“我要感谢你,斯蒂尔先生,你给我带来了这个好天气。你是怎么干的?你一定是胡迪尼!” 
  大海平静了,海浪轻轻拍打着,海风徐徐吹拂着海岸。拟于费达拉登陆的12 艘运输舰和近2 万名官兵,已经准确地按照规定时间和地点到达他们的位置了。实际上,从凌晨1 时起,第一线的运输舰就一直忙着吊出小船,并将部队送上小船。1 时45 分,由詹姆斯·韦弗少校指挥的4 艘侦察艇,配备着强力红外线信号灯和小型无线电装置,出发前往费达拉港内的指定地点去寻找和标明部队即将登陆的海滩,即红色一、二、三号和蓝色一、二号。 
  现在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巴顿此时什么也看不见,唯有舰上的机器声音和断断续续传来的喊叫声表明部队已进入战斗前的最后阶段。巴顿现在最担心的是:卡萨布兰卡暗通盟国的法国人能否有效地配合登陆行动。兵不血刃呢还是血流成河? 
  在摩洛哥,11 月7 日仍是一派和平景象。首府拉巴特光彩夺目,为摩洛哥国王陛下穆罕默德五世和维希法国的驻节长官奥古斯特·诺盖上将的驻地。法国战败后,希特勒仅向这里派出一个200 人组成的德国停战委员会,由老态龙钟的总督埃里希·冯·乌利希将军指挥。被派往异国他乡而产生的倦意,使这位纳粹将领的统治变得十分松懈和懒散。摩洛哥的统治者是个奇怪的三位一体。最高层是纳粹德国,德国人保留了法国人的统治权,而法国人又通过当地的国王施行对这块殖民地的统治。 
  7 日下午7 时,驻卡萨布兰卡的法国师师长贝阿图尔将军接到暗语:“明晨4 时登陆。”贝阿图尔曾与纳粹德国军队打过仗,十分痛恨德国人。他准备在摩洛哥迎接巴顿的到来,并且确保西线特遣部队的登陆畅通无阻。 
  贝阿图尔立刻采取行动,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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