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玄展像是看透了她在想什么;轻笑着将茶盏放至唇边:“其实你大可不必太过自责,我集一城之力对你一人;你与我相见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这完全是红果果的挑衅!颜惜墨冷眼看向对面雅如清兰的俊美男子;他这是在向她炫耀他如今的权势吗?什么一城之力;完全是他阴险狡诈外加不要脸!
颜惜墨冷漠的将眼光移开;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如果现在暴起;成功击杀对面这个无耻男人的机会有几成!
玄展与她从小一同长大,她即便是面瘫到像石像一样他也能猜出她在想什么!他猛的靠近她,双手钳住她的纤腰,将唇贴在她的耳旁轻轻说道:“这么想杀我的话,在床,上成功的机率会大些!”
颜惜墨只觉一股耻恨涌上心头,手指一勾,藏在袖中的金钗就到了手里,然后冲着这超极不要脸的男人面上划去,既然你不要脸,估计也不会在意脸上多道花纹!
玄展懒洋洋的抬手一拦,她挥钗的手就被他握在了手里,“几年未见,这脾气倒是渐长,这钗子不怎么挺用,等回去我给你准备把匕首,那个使起来才顺手,另外袖箭什么的也给你配点,这些东西玩起来才够劲!”他边说边把她手里的金钗拿过来,顺手给她戴在了发髻上,“这钗还是戴在头上漂亮些!”
颜惜墨面上此时若粉霞染彩,与娇羞无关,完全是被气的!玄展看的心中一动,将她带进怀里用力压制住了她的挣扎,猛的吻了下去。
颜惜墨苦于被制,扭了几次头还是被人啜住了唇。愤恨之余,她猛的往那前来侵犯的两片软肉上咬去。玄展只觉唇上一痛,血腥味立时弥漫于两人的唇齿之间。他毫不在意的用舌头轻舔了舔伤处,然后张口朝着那已经被他吮红的樱唇咬去。
颜惜墨闷哼一声,感受着下嘴唇上传来的剧痛,顿时恨不能开口大骂,可玄展却立刻转移了阵地,攻击性的又咬上了她的嘴唇。为了自保她猛的往前一撞,张口咬去。
两人的互相撕咬,最后在玄展压制性的唇舌攻入中暂告一段落。颜惜墨无奈的望着车顶,这个男人刚才用行动告诉她,如果她敢再咬他,他绝对会还回去!算了,就当被狗咬了,反正又不是没亲过!
当年她也是这么横冲直撞的压着他,在他口中肆意探索,那时候占强势性压倒优势的人是她,而他却因为喝了她下的“半梦香“处于被压倒的半梦半醒之间。这厮历来记仇,这回莫不是来报仇的吧!当年她吃干抹净的拍手走人,好像到现在也没给苦主一声交待!难道是要放银子,还是要抚背安慰说两句“我一定会对你负责”这种话?这厮不会是因为这个就一直记恨到现在吧!
察觉怀里的人在走神,玄展不满的又往她的唇上咬了一口。颜惜墨疼的嘶了一声,扭头避开了他继续罩下来的唇。
“你府里就差我那点口粮?”颜惜墨避开头后愤怒瞪着玄展问道。
“怎么了?”玄展嘴上没讨到便宜,手上开始蠢蠢欲动的往上爬。
“你这左一口右一口的咬,是不想给我饭吃吧,不想给饭吃就明说,不用玩这些阴的!”颜惜墨扭着身子不让他的手爬上来。
“当年忘记放银子是我的错,你也别记恨到现在,说吧,你要多少银子的补偿?”颜惜墨趁他一愣神的功夫开始恶心人!
玄展略一转神就知道她在说的是什么,当下恨恨的放开她,面色阴沉的坐回对面。他这一生的奇耻大辱就是被人吃干抹净后再弃如蔽屐,而让他遭受如此耻辱的正是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
在这女人吃干抹净偷跑后,他一怒之下调集七杀门的众多高手去追杀她,可这女人本事高强,派出去的杀手一大半折在了她的手上。后来听说她生了孩子,他就更生气了,被人强压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连耻辱的证据都降世了,他怎么也不能容得下这个耻辱印记活在世上!他一怒之下要派七杀出手,可却被夜无挡了。夜无神色复杂对他说: “阿展,别让自己后悔!”
现在他相当庆幸自己当时听了夜无的劝告!
见他心情不好,颜惜墨心中大快,估计当年被强压的事是这厮心里永远的痛!这个痛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保命符。
“你要找的男人功夫不错?”玄展郁闷过后有些不爽刚才在自己百般挑逗下,颜惜墨依旧像池死水的反应。
“嗯?”颜惜墨一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朱阔能将他逼的一起坠江,功夫当然是不错!可看他不满的眼光一直留在自己的脸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突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你管!”颜惜墨扭过头,避开他的眼光,她与朱阔在这方面可谓是珠联璧合,可这与他有何干,不要脸的卑鄙狐狸!
玄展挑眉邪气的一笑:“喔?看你这反应,他那新娶的娘子应该也享受到了!”
“哼!”颜惜墨轻哼了一声,二将军要敢叛敌,下场只有一个,就是切了去喂阿宝……!朱阔……她的眼光看向车外朦胧的各色人影,不要让我太失望啊!
与此同时,在农家院中挥汗砍柴的某健硕男子没缘由的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的抖了三抖,他放下手里的斧子,用衣襟擦了把汗,恍惚间好像这个时候会有个女人抬了茶水和帕子出来温柔的唤他休息。
“阿成哥,快来歇歇吧!”就在他恍惚迷惘的时候,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挥手冲她唤道。
他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朦胧身影赶出脑海,然后故做高兴的抬头冲自己的新婚娘子应了声“嗯”
那站在门口的新娘子娇嗔的迎向他:“怎么又在干活,家里的柴还多着呢,你的身体也没好完,要累着怎么办?”
男子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投怀送抱,只憨厚的冲她笑了笑迳自去厨房打水擦汗。
女人见他又是不给面子的躲开,不由的咬紧了嘴唇。城里传了消息来,说那女人就快找过来了,今天晚上……今天晚上一定要成功圆房,要不然等那女人找来……就麻烦了!
想到这,还是处子的她忍不住的面布红霞,心里虽打了主意要□,可这□要怎么诱法她还真不知道!这近一个月来她可是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全都没用!……那东西它就是……不站起来……她能有什么办法 !
“芹娘,天色还早,我上山去打点野味!“就在她苦恼不堪之时,男人已经擦洗干净,挽弓而出,自从洞房那夜不举到这一个月的折腾还是不举后,他已经开始没事就避着她,要再这么下去,就算没有那个女人,他也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女人目送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外,然后确定他走的看不见了之后急忙锁上院门,匆匆的往村里跑去。
这天晚上玄展将颜惜墨送回囚禁的院落之后,就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他拿着窄小的纸条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
“主人,您看这事……”陪在他身边的是曾经他在七杀门的得力助手奂尘,看他笑的高兴绷着头皮的上前问道。
“真是有趣!”玄展笑的用手撑住额头,“他们成亲快一月有余还没圆房,你们居然不知道?”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面上的笑意已经全部消失,一双微挑的凤目中寒芒毕现。
奂尘被他的寒目扫到,心中一颤,单膝跪了下来“属下失查,请主人责罚!”
“罢了”玄展摆手示意他起来,“要怪也要怪那没用的女人,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奂尘战战兢兢的起身,垂了头安静的站好。
“去把那女人带到青楼□几天,告诉她要是再搞不定那个男人,或再有隐瞒就把她丢进军中充军妓 !”玄展踱步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一份文书准备开始批公文。
“是!”奂尘恭敬的应了,悄悄退下,等出来站在屋檐下才敢悄悄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朱阔?真有意思!”玄展放下刚刚打开的公文,蹙眉自语:“就算是没有了记忆,身体也不肯背叛吗?”
“也不知道她究竟哪里好,能让那个男人念念不忘!”他站起身来推开窗子,看向不远处西院飞翘的檐角,“是,她究竟是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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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争!颜惜墨失态,识旧!钱芹草被擒
陵广城大元帅府上的南院外书房亮了一夜的烛光;而西院中的颜惜墨也做了一夜的怪梦;第二天她和玄展各顶着一对黑眼圈相对无语的吃早饭。在玄展不知第几次满面温柔的替她挟菜时;颜惜墨终于不满的拍案而起,“我不吃了!”
旁边的侍女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纷纷瑟缩,玄展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拭了拭嘴角,冲旁边战战兢兢的待女吩咐道“都撤了吧!”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人?”颜惜墨等侍女把早饭撤下去后,怒瞪着玄展问道。
玄展用茶水漱过口后回道:“最近我有点事;等处理完了就带你去。”
颜惜墨怒目,“不用你去;你找个认路的带我去就行。”
“ 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玄展摆手让侍女们退下去;抬着新奉上来的茶轻啜了一口。
“你……!”颜惜墨愤恨无语;最后挥袖暴走而去。
中午的时候;奂尘给颜惜墨送来了一柄锋利的匕首和一套小巧的袖箭。颜惜墨盯着奂尘看了半晌终于想起来这是玄展的万年跟班。
颜惜墨盯着奂尘再次暗骂玄展狡诈;现在她仔细一想,当年他派出去追杀她的人都是她的直系下属,而那些人无论是忠或不忠的,都她被杀了个精光,这只卑鄙的臭狐狸。
奂尘看她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手里不停的在转动着匕首,背上的冷汗悄悄的就出来了。说实话,被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这样盯着,他感觉压力很大,就怕这位姑奶奶一个心情不好拿自己练刀法。
所幸的是颜惜墨只是阴沉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不耐烦的挥手让他退下了。晚上玄展照例到西院陪她用膳,不意外的受到了袖箭加匕首的热烈欢迎。
如果抛开内力不提,光论体技的话,玄展这会应该就成了个死人了,可无奈人家有内功啊,袖子一挥,打掉袖箭,再闪身一让,伸手扭住袭来的匕首。这种久违的熟悉感觉让他觉得心情无比的愉悦。
看着他翘起的嘴角,颜惜墨撇撇嘴,就知道这厮送东西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合着逗她玩很有意思哈!她泄愤的把匕首丢在地上,然后狠狠的踩了玄展一脚。
玄展面上的温雅笑容因为她这一脚略有了些裂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看来你这些年过的不错,功夫退步了不少。”
颜惜墨甩开他的手,气闷扭头想冲出去,玄展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吃完饭我带你出去逛逛。”
颜惜墨一听可以出去,顿时放弃了抵抗,挣出他的怀抱乖乖的在饭桌前坐好。
用过晚膳,玄展命人备了车带着颜惜墨往城中的邀月楼而去。到了邀月楼颜惜墨才知道,原来这厮是带自己逛青楼来了。
就在颜惜墨坐在车上忍不住想拿刀子再扎这卑鄙狐狸一刀时,这端着一张温润笑脸的狐狸男对她笑道,“今天陵广城的知府请我来听娇月姑娘新谱的曲,我怕你误会所以就带你一块来了。”
颜惜墨听了这话,差点没给他一爪子。此人的卑鄙无耻已经上升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了,要不拼了算了,省得在这受他的羞辱!
玄展微笑着问:“刚才的匕首要不要还你?”
颜惜墨心里恨不得能把他大卸八块,面上却是迅速的挤出微笑点头,“要”
玄展却一摆手,“忘记带了”
叉你个圈,你不调戏老娘会死啊!颜惜墨在心里暴躁狂吼,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她已经明白,想要对付这个男人,就必须找回以前的“阋杀”。
以前的阋杀冷情冷心,绝不会是一个会被人轻易撩拨起脾气的女人。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改变了这么多,原来在那个男人的温暖下,她已经变的如此平凡!
想到朱阔,她刚想恢复冷漠坚强的心就隐隐的刺痛难忍。她咬着唇强忍着不适,拼命的告诉自己,不想,不要去想!可越是这么想,心口就疼的越厉害。
“怎么了?”准备要下车的玄展发现她的不妥,回身关心的问道。
“没事”她双手交握藏于袖下,以掩饰不停颤抖的指尖。
玄展伸出手探上她的额头,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凉?”
她扭头避开他的手,“没事,我们走吧。”
玄展收回手,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下车。
颜惜墨下车的时候,邀月楼的老鸨正在对玄展点头哈腰的请安,玄展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转身看向她。
颜惜墨冷着脸白了他一眼将头转开,这个乌龟孙子难道还真想带她一起进去?
玄展见她不肯过来无奈一笑,移步过去想要牵她的手。未料他还没碰到她的手,就见她猛的冲邀月楼的侧巷跑去。
“站住!”颜惜墨冲正要走进邀月楼的一男一女猛的喝道。
那走在前头的男子一愣,面色阴沉的回身望来,而跟在他后面的女子也诧异的抬头看过去。她这一抬头,颜惜墨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会是她!
“小惜!”玄展跟了过来,那面色阴沉的男子一见他立刻就低了头,退到了一旁。
“这个女的我要带走。”颜惜墨不理会玄展迳自对那阴沉男子说道“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那男子抬头飞快的瞟了一眼跟在她后面的玄展,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奂尘,奂尘偷眼看了看玄展微蹙的眉,然后冲那男子微微摇头。
那男子得了指示,冲颜惜墨鞠了一礼:“这位夫人,此女已经卖入邀月楼。”
颜惜墨微挑了挑眉头,然后转身向玄展伸手:“给钱。”
玄展笑了笑,侧头向紧跟在身旁的奂尘吩咐:“给钱。”
短短两字,说的与以往一样温润清朗,可奂尘却偏偏从中听出了磨牙的声音。他情不自禁的的颤了一下,低头应了声是,然后拿了钱袋丢给那恨不得缩进黑暗里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