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危机有多大?」
「还很难说。俄国人自从在东京和德黑兰时。就已经非常了解约翰了。葛洛佛科本人就认识约翰,我猜他们俩还满投契的,不过他们公私分明;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了解。好了,你要我怎么做?」
「一定是有人泄漏了秘密,不过我还不清楚是谁。就我所知,只有机密等级够高的人才晓得虹彩计画,而他们应该不会对外透露一个字才对。」
「大概吧。」摩瑞嗤之以鼻地说。其实会泄露机密的人,正是你所信任的人,因为他们才能通过联邦调查局的身家调查。只有最被信任的人才会背叛国家,而不幸的是,联邦调查局还没办法看清每一个人的心思。如果是无意间泄露出口风的呢?也许当你查到泄漏秘密的元凶时,他自己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世界上最困难的事就是保密防谍了。
摩瑞心想:幸好国家安全局的人都是美国最可靠、最有用的情报人员。
「比尔,我们派出的两人小组一直在跟踪基里连科。昨晚,他们在基里连科常去的酒吧里拍到他和另一个人一起喝酒的镜头。」西瑞尔.贺特告诉陶尼。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陶尼说。
「很有可能,我需要你截收到的电话记录,你要我开车去拿吗?」
「好,你尽快来拿。」
「没问题。给我两小时的时间,我桌上还有一些公文必须先处理。」
「好。」
他们的通话有严密的保密措施,STU—四锁码系统只有美国人才有办法破解,另外。
电话线路是出电脑控制的,除非有人在电话两端安装窃听器,否则没有人有机会录下通话内容。不过,事情并没有十全十美的,这样固然不会泄漏机密,但也让政府组构因缺乏情报交流而容易陷入动弹不得的局面。
* * *
「你有话直说吧。」克拉克告诉查维斯。
「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
「也许吧,多明戈。你就别再拐弯抹角了。」
查维斯点点头。「问题是,我们能怎样呢?约翰,如果他知道你的名字,那他一定对你有所了解,要不然就是可以轻易地查出你在哪里,还有我们的存在。该死,他只要在电话公司里安排眼线,就可以开始监听我们。搞不好他已经有了你的照片,或是完整的资料,他随时都可以跟踪你。」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因为我知道如何反跟踪,将他一军。我可以事先让你和你的部下埋伏在郊外,到时候再设个陷阱把那个混蛋抓起来,那样我们就可以请他喝杯咖啡,好好聊聊天了。」克拉克笑了笑。他知道如何从别人口中得到需要的情报,虽然他所使用的手段未必完全符合一般警察的问供原则。
「大概吧,约翰。不过现在除了多留神、等别人提供情报之外,我们地无计可施。」
「我不喜欢这个样子——成为别人的目标。」
「我了解,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完美,不是吗?比尔.陶尼怎么说?」
「他约了一个MI—五的人今天见面。」
「他们是这方面的高手,就放手让他们去做吧。」查维斯建议道,而且这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亚拉克应该也能了解,不过他一定很讨厌这个建议,因为克拉克喜欢事必躬亲,等不及别人慢慢来,这就是他的弱点。虽然他在工作时极有耐心,但却无法忍受有事情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外。
「我知道。」克拉克回答,「你的小队目前状况如何?」
「目前正处於巅峰状态,士气十分高昂。世界乐园的任务已激起大家的斗志,如果坏人按照顺序一个个现身的话,我们一定能够征服全世界的。」
「那面军旗放在俱乐郚里看起来很棒,不是吗?」
「没错,约翰。这次事件对我来说具有很大的激励作用……除了小女孩那件事之外。即使那个小女孩已经快死了,然而看著她被杀害仍然是很让人难受的。你知道吗?不过最後我们还是把那些混蛋给干掉了,而卡洛斯也还继续待在他的牢房里。我想不会再有人想把他救出来了。」
「法国方面说卡洛斯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查维斯站起身来。「很好。我要回去了,有事再通知我,好吗?」
「当然了,多明戈。」虹彩六号保证道。
「你从事什么工作?」水管工人问。
「我贩卖修理水管的工具。」波卜夫说,「批发扳手之类的工具给经销商和零售商。」
「真的吗?有没有什么不错的工具?」
「美国制的水管扳手品买最好,而且我们有永久保固。一旦扳手坏了,我们会立刻免费换一支新的给你,即使使用二十年以上也一样。我还有其他的工具,不过这种扳手是最好的产品。」
「真的吗?我听过这款扳手,不过还没有实际使用过就是了。」
「这款扳手的旋钮比英国的紧,而且可以更换零件。我卖这东西已经有十四年了,在我所卖出去的上千支扳手当中,只有一支是有问题的。」
「我去年就弄坏了一支扳手。」水管工人说。
「基地里有什么新鲜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修理水管的工作还不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已经非常老旧,比方说冷却器。要修理这些东西实在很麻烦,而他们又还没有决定是否要买新的。该死的政府官僚,他们宁可把大笔钱花在机枪子弹上,也不肯花点小钱购买每天要用的新冷却器。」水管工人说完之後笑了出来,然後喝著自己的酒。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说SAS部队吗?他们都是好人,非常有礼貌,不曾给我们带来任何麻烦。」
「那些美国人呢?」波卜夫问,「你听说过他们的事吗?」
「我是最近才在基地里碰到他们的,不过我曾帮两、三个美国人工作过,感觉他们与我们英国人没什么不同——记得我告诉过你的事吗?他们竟然要给我小费!该死的美国佬!不过他们还蛮友善的。他们大部份都有小孩,而且小孩都很可爱,其中有些人正在学习如何踢足球。那你来这附近做什么呢?」
「我来找本地的五金行和经销商,看看他们是否可以考虑贩售我代理的工具。」
「李和多普金吗?」水管工人摇摇头,「他们两个老家伙是不可能作太多改变的,我想你去找其他小店可能远比较有效。一
「那你的店需要吗?要不要买一些?」
「我没有太多钱——不过,我可以考虑看看你的扳手。」
「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老兄,这里的安全措施非常严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准许我开车载你进去……不过,应该没问题——明天下午怎样?」
「可以。什么时候?」
「如果是明天下午的话。我可以来这里接你。」
「好,」波卜夫说,「这样最好。」
「就这么说走了。我们可以先在这里吃顿午餐,然後再带你进去。」
「明天中午我会带著工具一起过来。」波卜夫保证。
西瑞尔.贺特已年过五十,满脸都是英国资深公务员的倦怠神情。他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装,配上一条高级领带;与在场的所有人握手之後,他就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贺特说:「我想我们遇到麻烦了。」
「你看过那份截听电话的内容了吗?」
「看过了,」贺特点点头,「你们国安局的人真是厉害。」英国人辨识出伦敦站站长的电话,实在是大功一件。
「基里连科是一个怎样的人?」克拉克说。
「他非常能干,底下有十一名情报员,也许还有一些非编制内的人在帮他搜集情报。他们在外交人员身份的掩护下,从事『合法』的情报工作。当然,他也会用一些非法的情报人员来搜集情报。我们认出其中的两个人,不过这两个人除了从事间谍工作之外,外表上是真正的生意人。基里连科很能干,而且才华洋溢,他的表面身份是大使馆的三等秘书。而他也真的就像外交人员一样地处理各种外交事务,跟他接触过的人都很喜欢他。他似乎很喜欢伦敦。他已婚,有两个小孩,没有不良嗜好。就我们所知,他太太是单纯的家庭主妇,没有涉及任何情报工作;她在外交人员的社交圈中也很受欢迎。」贺特把基里连科夫妇的照片拿出来,然後继续说下去,「就在昨天,他在最常去的酒吧里与人对饮,酒吧离大使馆只有几条街的距离。这张是和他一起喝酒的那个人的照片。」贺特拿出另一张照片。
克拉克和陶尼注意到那个人的外貌非常不起眼。他有著一头褐色的头发和一双褐色的眼睛,中等身材,就像街上的垃圾筒一样不醒目。照片中,那个人穿著夹克,系著领带,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他们两个人可能是在讨论足球、天气或是如何去杀死他们讨厌的人——
这点从照片上完全无法判断。
「他没有固定的座位吗?」陶尼问。
「他通常坐在吧台,有时候也会坐在其他的位置上,很少连续坐在同一个位子超过两次。我们考虑过是否要装设窃听器,」贺特说,「不过技术上有困难,而且容易打草惊蛇。顺带一提,他的英文非常流利,经常让人误以为他是来自英国北部。」
「他知道你们在跟踪他吗?」陶尼抢在克拉克之前问道。
贺特摇头说:「很难讲,不过我们认为他并不知道。跟踪人员经常更换,而且他们是最优秀的。他们经常去那间酒吧,即使他没去时也一样,以防他派人在那里进行反跟监。那里的建筑物让我们可以轻易地用摄影机拍下他的行踪。其中有一些可能是擦身而过递换情报的动作,不过你们也知道,在拥挤的街上和其他人擦撞是常有的事,并不都是在交换情报。所以我要求我的情报员都要学会判别的技巧,否则在人潮汹涌的街上,即使同时有十二部照相机在进行拍摄,也很难发现他是否真的有在进行情报交换。」
克拉克和陶尼对此都点头表示同意。从世界上开始出现间谍以来,就有了这种擦身而过递交情报的技巧——你圭在街上。假装撞到其他人,对方会把东西塞到你手里,或者放进你的口袋里,即使有人监视这整个过程,也很难察觉。这是一种既简单又方便的技巧,也是反间谍单位人员的最痛。
如果基里连科的确是把资料交给这个叫波卜夫的家忕,那么他们就有他的照片了。不过不能保证昨天与基里连科一起喝酒的人就是波卜夫,也许基里连斗是故意到酒吧里随便找一个人聊天,以误导MI—五的人的调查。如此一来,调查势必会浪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而安全局在这两方面的资源都很有限。
「你会加派人手继续跟监基里连科吗?」陶尼问。
「会的,」贺特点点头,「不过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技巧高明的好手,所以我不敢打包票。」
「我知道,贺特先生。我也曾干过情报员,而且从来没有被俄国人逮到过。」克拉克说。「有任何关於波卜夫的情报吗?」
贺特摇摇头。「我们的档案里没有这个名字,不过。我们应该有他的档案,只是名字不一样而已。也许他一直与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的人保持连系——如果他是搞恐怖行动的,这点就非常有可能。我们在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中有线人,我会把照片拿给他们看,不过这件事必须谨慎进行,因为有些线人是双面间谍。别忘了爱尔兰人也在进行清查间谍的工作。」
「我从来没跟他们直接交手过。」克拉克说,「他们有多厉害?」
「非常棒。」贺特说,陶尼在一旁也赞同地点点头,「他们组织严密,每个人都具有高度牺牲奉献的决心,不过现在已经开始分裂了;他们有些人显然不希望和平降临。盖瑞.亚当斯原本是一个酒馆老板,如果北爱纷争结束的话,那他希望获得高官厚禄的梦想就会破灭。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终结抵抗行动,给和平一个机会,这种情形帮助我们吸收到更多的线人,不过有些人变得更加好战,却也让我们感到相当担心。」
「贝卡山谷的情况也一样,」克拉克说,「有些人就是不死心。」
「你说到重点了。不用说你也知道,这里是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之一;SAS部队绝对是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厌恶的对象。」
这已经不是新闻了。通常爱尔兰共和军的成员只要犯下两项严重的错误:犯法和身份曝光,就会被英国空降特勤队给「清理」出来。克拉克认为用军队去执行警察的任务,根本就是一项错误——不过,他也必须承认,从某个角度来看,虹彩部队也是在进行同样的任务。
尽管英国与美国在许多方面都十分类似,不过基本上英国仍是一个有著不同法律和规定的国家;因此赫里福的安全戒备就非常森严,以防有一天手持AK—四七步枪的恐怖份子闯入,疯狂地攻击SAS部队成员和他们的家人。
莫斯科方面以极快的速度同意交易,而且在第一时间派出了特使,这让基里连科感到相当惊讶。特使带著外交人员专用行李袋。搭乘飞机抵达伦敦的希斯洛国际机场。只要是特使所拥有的行李袋,就不能搜查——有些国家因为知道袋子里通常都装有机密文件,所以千方百计地想去偷这些袋子;这点特使相当清楚,因此采取了更严密的保密措施——特使走到哪里,袋子就跟到哪里。外交人员护照总是让他们得以快速通关,他们只要坐上在外面等候的车辆,就可以带著好几袋的机密直抵目的地。
这次特使在傍晚时抵达英国,一下子就通过海关,坐上车子直奔大使馆,花了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伦敦站站长基里连科从特使手中接过信函和其他两份包裹,然後又去做自己的事——为了等这些文件而耽误到他去酒馆喝酒,令他有些气恼。现在他手中有了关於约翰.克拉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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