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向总务部门申请。总务部门的主管人不错,而且我也不会随便乱要东西。」迈尔斯在桌上看到一张便利贴。「他们要我今天就把冷却器修好。你要不要一起来?」
「当然,」波卜夫跟著他走出门外。不过五分钟後就後悔了。波卜夫看到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总部大楼的入口——现在他才明白那里是虹彩部队的总部,克拉克应该就在里面。
迈尔期停好车子。打开後车厢的门,拿出工具箱。
「我需要一支小的水管扳手。」他向波卜夫说道。於是波卜夫便打开新员的帆布袋,拿出一支全新的十二寸扳手。
「这支可以吗?」
「太好了。」迈尔斯招手叫波卜夫跟过来。「下士,你好。」迈尔斯向门口警卫打招呼,而对方也很有礼貌地点头回礼。
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让波卜夫大吃一惊。在俄国,他们的安全警戒可是严密多了,不过这里是英国,而且迈尔斯也和他们很熟。进到大楼内之後,波卜夫尽量不东张西望,也不表现得太过紧张。迈尔斯立刻开始工作,他打开冷却器的盖子,仔细检查内部,而波卜夫则递给他一支扳手。
「旋钮调整起来很顺手……不过它是全新的,本来就应该很好用……」迈尔斯用扳手锁紧一根管子,用力一扭。「好了。」他取下一截管子,对著光亮处检视内部。「哦,这个可以修,真是他妈的奇迹。」他说,一边跪下来看他的工具箱。「这根管子只是被堵住而已。
你看,这里面的沈淀物一定有三十年没清理过了。」他把管子递给波卜夫。
管子里的确是被沈淀物给堵住了。迈尔斯拿回管子,用一支螺丝起子去挖管子里的沈淀物。
「我们马上就可以有乾净的水来泡咖啡了吗?」一个声音问道。
「我想是的。」迈尔斯回答。
波卜夫抬起头来。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心跳加速。那人就是克拉克,他很高,年纪大约五十多岁,正微笑地看著两名工人。波卜夫礼貌地向克拉克点点头,然後继续低头看著自己的工具,心里却不断大喊:快走开!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迈尔斯说,他把管子放回原位,用扳手上紧,然後打开开关。
流出来的水很脏。「我们要再让水继续流个四、五分钟,把管子里的脏东西都冲出来。」
「非常好,谢谢。」克拉克说完就离开了。
「不客气。」迈尔斯对著消失的背影说。「那个人就是克拉克。」
「真的吗?他很有礼貌。」
「是的,他修养不错。」流出来的水最先还有点脏,但几分钟後就完全乾净了。「工作完成了。这支扳手真不赖,」迈尔斯说,并把扳手还给波卜夫,「一支要多少钱?」
「你收下吧,就送给你了。」
「谢谢你,我的朋友。」迈尔斯笑著走出门口,通过负责守卫的英国宪兵。
接下来他们就开车在基地里绕。波卜夫问说克拉克的住处在哪里,於是迈尔斯便往左转,朝高阶军官的住宅区驶去。
「不错的房子,对吗?」
「嗯,看起来非常舒服。」房子是用褐色砖头砌成的,屋顶盖有石板瓦,占地约有一百平方公尺,後面还有一座院子。
「那间房子在翻修时,是我亲手为它安装水管的,」迈尔斯说,「哦,那个人一定就是克拉克的太太了。」
一个穿著护士服的女人走出房子,坐上汽车,波卜夫仔细地把她的样子记在脑海里。
「他们有一个女儿在当医生,跟她妈妈在同一家医院工作。」迈尔斯说,「她看起来就像她妈妈一样,身材高挑,有一头金发和漂亮的脸蛋——真是个尤物!」
「他们住在哪里?」
「哦,我想就在那里。」迈尔斯回答,手指著西边,「像这栋一样的军官宿舍,不过比较小。」
「那么,你能提供我们什么呢?」警总监问。
比尔.亨利克森就是喜欢澳洲人这种直截了当的性格。他们在澳洲的首都坎培拉会谈,参加的人包括有澳洲最高阶的警官和一些军官。
「首先,你们都知道我的背景。」亨利克森知道自己在联邦调查局的经历以及公司的名声,早已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了。「我经常跟联邦调查局一起合作,有时候甚至和布雷格堡的三角洲部队合作,因此,我有良好的接触管道,可能在某些方面此你们更具优势。」亨利克森稍微自吹自擂了一下。
「我们自己的SAS部队非常杰出。」警察总监说。
「我知道,」亨利克森微笑著点头回答,「我在人质救援小组时曾与他们合作过好几次,其中有两次在伯茨,而关地哥和布雷格堡则分别各一次;那时候他们的头头是菲力普.史托克准将。哦,对了,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在三年前就退休了。」警察总监回答。
「菲力普认识我;他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优秀的。言归正传,我能为你们带来什么好处呢?我与所有的军火商都有来往,我能帮你们跟HK公司接头,引进最新研发的MP—十冲锋枪;这种枪是根据联邦调查局的需求发展出来的。比外,我与许多业者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像是电子系统、科林斯、腓特烈—安德斯、微糸统和哈乐帝等,以及其他的电子装备公司。我了解通讯和监视装备的最新发展情况;壉我所知,这方面的装备正好是你们的SAS部队所欠缺的。我可以帮你们改善这种情况,而且还可以用优惠的价格买到这些装备;除此之外,我还能帮助你们学习如何使用这些新式装备。我有一队人马,其中的成员都曾在三角洲部队或人质救援小组待遇,包括迪克.佛斯,他是布雷格堡特种部队训练中心的士官长,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训练教官。」
「我见过他,他的确非常优秀。」一位澳洲SAS部队的少校说。
亨利克森说道:「你们都知道,最近欧洲的恐怖份子十分倡獗,很可能会对你们即将举办的奥运造成严重的威胁。你们的SAS部队在战术行动上没有问题,不需要我或是任何人来提供意见,不过本公司能帮你们获得最先进的监视与通讯器材,这些才是你们迫切需要的东西。本公司可以帮你们以最低的价钱拿到器材,并且告诉你们如何使用。全世界没有一家公司能像本公司一样,提供这种专业性的服务。」
全场一片肃静,亨利克森能了解他们心里的想法。他们一定在电视上看过最近发生的恐怖行动,并且担心不已。雪梨奥运是提升澳洲国际形象的大好机会,也是恐怖份子眼中的最佳攻击目标,一九七二年的慕尼黑奥运就是血淋淋的实例。
最近在欧洲所发生的一连串恐怖事件,已经引起全世界的关切,然而最感到紧张的还是澳洲。前不久澳洲境内才发生过一件惨案,一名疯子枪杀了包括儿童在内的许多无辜民众,因此国会已立法禁止枪枝的自由买卖。
「你对於最近发生在欧洲的数起恐怖行动有多少了解?」澳洲SAS部队的少校问道。
亨利克森想了一下,「我所知道的大部份资料都是非公开的;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在场的所有人都拥有很高的机密等级,没什么不能说的。」警察总监说。
「好吧,不过问题是我本来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嗯,管他的。进行攻坚的是一支叫作『虹彩』的特种部队。那是一支秘密的特种部队,成员主要是来自英国和美国,不过也有一些北约会员国的特种部队人员。他们的基地在英国的赫里福,指挥者是美国中情局的约翰.克拉克。他们参与的三次行动都圆满达成任务。他们能使用美国的装备,像是直升机,而且他们与欧洲各国有外交协议,只要任何一国请求协助,他们就会立刻赶去帮忙。贵国政府有跟各位提到过虹彩部队吗?」
「我们听说过虹彩部队,」警察总监说,「你所说的每件事都很正确。说实话,我还不知道他们的指挥者是谁,你能多告诉我们一点有关他的事情吗?」
「我没见过他本人,只是听过一些他的事。他是非常资深的情报员,与中情局局长关系密切,而且和美国总统也很熟。他底下的情报人员应该也非常优秀,因为他的攻击行动人员就表现得十分出色。」
「说得一点也没错,」SAS部队的少校说,「世界乐园事件是我所见过最棒的突击行动,甚至比伦敦伊朗大使馆事件时的行动还要优秀。」
「你们的特种部队也可以有同样的表现。」亨利克森诚恳地说。澳洲的空降特勤队是以英国的SAS部队为范本建立起来的,不过他们能派上用场的机会并不多;当亨利克森还待在联邦调查局时,就会怀疑过他们到底能有多少本事。「少校先生,你是哪一个小队的?」
「第一军刀小队。」那名年轻的军官回答。
「我记得有一位叫作鲍伯.佛雷蒙的少校——」
「他现在是上校了。」那名少校纠正他。
「真的吗?我看我得更加注意随时更新资料了。佛雷蒙是个很棒的军官,他和葛斯.渥纳很谈得来。」亨利克森暂停了一下,「我能为你们提供的服务就是这些了。我和我的人员都会说英语,而且我们在软硬体上绝对能够满足你们的需求。只要你们首肯,我们就能在三、四天内过来协助训练你们的人员。」
在场的人没有提出其他问题。警察总监似乎对亨利克森的提议很满意,而那名SAS部队的少校看起来则是更加折服。
「谢谢你的大驾光临。」警察总监站起来说道。亨利克森觉得自己很难不去喜欢澳洲人,而且他们的大部份国土也都还是未经开发的。不过他提醒自己,澳洲也并非完全原始,尤其是在引进野狗之後,澳洲原有的有袋类动物都被它们赶尽杀绝了。想到这点,亨利克森就觉得有些感伤。即使澳洲的人口已经很少了,却仍然会干扰到当地的自然生态。由此可见,人类是不可靠的,所以在这里也必须执行他们的「大计画」。
可惜亨利克森的时间不够充裕,否则他真想去欣赏大堡礁的风光。他看著其他人,心里却不把他们当成同类,因为他们是与他争夺地球控制权的对手。也许他们当中也有人像他一样热爱自然,然而不幸的是,他没有时间去找出这种人,只能把他们都当成敌人,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史吉普.班尼斯特已经为女儿的安危担心了好一阵子。他原本就不希望女儿去纽约,因为纽约离印第安那州实在是太远了。虽然报上说纽约的犯罪率正在逐年下降,不过对於单身女孩子来说,纽约还是危机四伏。在史吉普眼中,玛丽永远是他的宝贝女儿;他的太太在玛丽六岁时就过世了,他好不容易一个人把玛丽拉拔长大,玛丽能够独立就是他的最大安慰,不过玛丽却一个人跑到讨厌的纽约去了。史吉普尊重女儿的决定,因为他知道玛丽是个有主见的女孩,意志比同年龄的女孩都还要坚定。
玛丽的失踪让史吉普一时之间感到不知如何是好。由於他已整整五天都没接到玛丽的电话,因此便打电话到玛丽在纽约的住处,不过却没有人接。虽然他想打电话到女儿的上班地点,不过玛丽一直没把公司的电话号码给他,所以他只好先等一阵子再说。
结果他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都没有人接,於是他开始担心了。又过了几天,他打电话到警察局去报案,希望警方能够帮忙协寻女儿。警察在问了一些有关玛丽的问题之後,便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向他解释:这年纪的女孩总是会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也许今天不见了,後天又会安然无恙地出现,这只是为了证明她们已经长大成人的方式而已。而且,就算纽约警方把玛丽列为失踪人口,他们也不见得就会派人去查。於是史吉普决定亲自前往玛丽的住处查个清楚,结果房东竟然问他是不是要来搬走女儿的东西,因为房东也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看到玛丽,而且房租也快到期了……
这次史吉普是真的著急了,他亲自前往管区内的警察局报案,但是警察却不把它当作一回事,只是做了份人口失踪的档案就交差了事。承办此案的警察对他说:「才不过几个星期而已,又没有符合你女儿特徵的死者出现,搞不好她还在哪里活蹦乱跳呢;是你女儿的翅膀硬了,想出去闯一闯,没事的。」
史吉普对这个漫不经心的警察说道:「我的玛丽是不会就这样不告而别的。」
但警察却说:「每个人都这样说,结果到最後还不都是这样子,而且我们人力有限,没办法调查所有的人口失踪案。抱歉,这种事的处理方式就是这样。乾脆你先回家,搞不好你女儿过几天就会打电话给你了。」
史吉普只好无奈地开车回家。家里的电话答录机上虽然有六通留言,但却没有一通是他女儿留的。
与大多数的美国人一样,史吉普也有一部个人电脑,不过他并不常使用。这天,他照例打开电脑,连线上网去查看自己的电子邮件,终於发现了女儿寄来的信。他移动滑鼠,选择开启信件内容,萤幕上立刻出现了信件的内容——
——现在他是真的著急了。
玛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进行医学实验?而最令人担心的是,信的内容不但颠三倒四,而且边乱七八糟。玛丽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写起字来既秀丽又整齐,读她写来的信就像在读报纸上的报导一样,不但简洁清楚、文理通畅,而且还充满了温暖的字句。但是这封电子邮件看起来却像是二岁小孩写出来的,打字也错误百出——玛丽在学校的打字成绩可是得到优等的。
史吉普心想:现在该怎么办?女儿失踪了……他直觉地认为玛丽是遇上了危险。他感到胃纠结在一起,心跳加速,而且满头大汗。他闭上眼睛,努力去想目前到底该怎么办。最後他拿起电话簿,从第一页的紧急连络电话中挑了一个号码。
「这里是联邦调查局,」一位女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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