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门开了,里面放的全都是冰镇水果,大夏天从这里拿水果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进去把果冻放进去,你们在外边放风,别把门锁上了,不然我被冻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着,裴熙泠便从齐灏薷的手中端过果冻,走进了冰库。
“这里的水果可真多,在二十一世纪可也没有这么大的阵势啊,但是我这个果冻可是古代没有的,赶紧冰镇一会儿……得多等一会儿才行呢,要把它冻到凝固呢……到处转转吧。”
裴熙泠将果冻放到冰台上,开始在冰库里闲逛。
“真别说,这个冰库还蛮大的,在秦国应该也有这样的冰库,但是我可从来没去过呢……诶?这里怎么还有一扇门啊,推开看看吧……”
裴熙泠轻轻地推开门,看到眼前一幕,瞪大了双眼:“啊——”
门外的齐灏薷和齐又薷听到裴熙泠的尖叫声,赶紧跑了进去,在冰库的最里面找到了裴熙泠,裴熙泠已经吓得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离怨,怎么了?”
齐灏薷顺着裴熙泠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目光定格在那扇门后的一具说是尸体却不像是尸体的尸体上(好绕口)。
“这是谁啊?怎么会在冰库里?”
齐又薷跑到前面,摸了摸那具说尸体而不像是尸体的东西,稚嫩的声音说:“好软啊。”
蹲在裴熙泠身边的齐灏薷,将裴熙泠拉了起来,问:“软的?那说明应该不是尸体啊,难不成,还是活着的?”
裴熙泠顺了顺心,说:“不应该啊,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在冰库里待那么长时间,你看,她身体周围的冰已经凝固了,说明她已经冰冻了很长时间,你看她眼睛是闭着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红印,说明她是在受到打击之后,被人打昏了,才冻在了这里,你去敲敲她周围的冰,看看硬度很凉的程度,差不多就能确定出她被冻在这里的时间,还有,又薷说是软的,是绝不可能的,他还小,你仔细看看。”
齐灏薷放下裴熙泠,走到那具说是尸体又不是尸体的东西前面,仔细观察,用手敲打着旁边的冰,观察着她脖子上的那道红印,目光定格在她那细长的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你看到什么了?”裴熙泠一步一步地挪向齐灏薷他们那里,因为刚才惊吓过度,所以身体现在有些虚弱,手搭在齐灏薷的肩上,一向男孩气的裴熙泠,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而齐灏薷就不一样了,裴熙泠的这一个小动作,让他有些不自在。
“来,我扶你,你来看这条项链。”
裴熙泠伸出手去抚摸,项链也已经被冰冻上了,但是依然是那样闪亮,识货的人都看的出来,这么闪耀的项链,绝对非常昂贵,裴熙泠虽然眼熟,但是已经记不得这条项链是什么了。
“怨,怨儿,这,这条项链你知道是什么来头么?”裴熙泠摇了摇头,齐灏薷便继续说下去,“你应该知道,我,又薷,还有雅薷,都是现在的皇后所生吧。”
裴熙泠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传闻齐王有一妃,三子,所以这三子应该都是这一妃所生,三子就是你们三个兄妹,一妃,应该就是你们的母妃,也就是当今的皇后吧。”
裴熙泠并没有因为齐灏薷的称呼而尴尬,倒是不在意地说一句话,这可让在一旁的,仿佛局外人似的齐又薷起了妒忌心。
齐灏薷傻傻地点了点头,继续说:“怨儿,你知道为什么父皇就只有一个妃子么?”
☆、第九十四话 怎么,要占我便宜?
“不知道,你说说看。”
“好,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到要讲故事,齐又薷也乖乖地倾听,裴熙泠也安静地聆听。
当时的齐国兵力还算强大,各国都想把自己国家的公主嫁到齐国联姻,因此,齐王,也就是齐灏薷的父王,娶了很多皇亲国戚,嫔妃很多,齐灏薷的母妃是舒国唯一的公主,姓舒名晴,舒国当时的兵力不算强大,而舒晴能歌善舞,貌美如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刺绣功力也堪称一流,为了舒国,舒晴嫁到了齐国。
刚到了齐国一周,舒晴便怀上了齐灏薷,而齐王的嫔妃也越来越多,一次,有一个齐王的新宠来看望舒晴,便带来了一碗所谓的安胎药,舒晴当时十分善良,根本就不明白深宫的勾心斗角,而且当时的年纪也很轻,所以本来想喝下去,贴身丫鬟却说,这安胎药要凉了才有效,所以要等它放凉了。是那个贴身丫鬟保住了齐灏薷。而新宠也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从这件事情以后,舒晴大变,她看清了整个皇宫,她明白了再皇宫之中,如果不狠下心来,自己就会死。之后,她为了不让其他嫔妃怀上孩子,以交朋友为借口,送给皇宫的所有女眷一个香包,里面放着麝香。每次齐王娶一个嫔妃,舒晴就会送给她一个放了麝香的香包,以庆祝新婚大吉。这不仅制止了他们怀上齐王的孩子,又混来了人缘。后来,舒晴为了皇后之位,动用了靠拢自己的大臣的实力,将很多罪名,加在了除了她之外的嫔妃上,齐王大怒,下令将他们处决,尽管会得罪很多的皇亲国戚。两年后,舒晴又怀上了孩子,齐王大喜,因为几年来,只有舒晴的肚子争气,为了消灭掉势力大的嫔妃,舒晴狠心将自己的孩子堕掉,将罪名加在来探望过自己的几位势力很大的嫔妃上,将他们置于死地。
又过了两年,舒晴怀上了齐雅薷,齐王很高兴,便封舒晴生下的“齐灏薷”为齐国太子,齐雅薷诞生后,齐王微服私访,一年后,带回来一个“舒晴第二”,齐王渐渐对舒晴冷淡了,虽然过了很长时间,但是,齐王对她的心却没有挽回,舒晴得知,齐王寻得一条昂贵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鱼项链,便将她送给了那个“舒晴第二”——燕然,舒晴大怒,她发誓,一定要将燕然置于死地,把齐王的心夺回来。后来,舒晴怀上了齐又薷,燕然便悄然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后来,齐王对燕然死了心,又开始将爱转向了舒晴,他对她立誓,此生再不娶任何嫔妃,除了舒晴,他再也不会宠幸任何女人,并且立舒晴为皇后。
“原来是这样,难道,这条项链,就是人鱼项链?难不成,她就是失踪的燕然嫔妃?”
齐灏薷点了点头,说:“小时候,我见过燕然妃子,她那条闪烁的人鱼项链我记得很清楚,这……应该就是燕然妃子……”
“燕然妃子……好像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失踪了,我没见过,去叫父王派人来将燕然妃子带出去吧!”
“不行!这样的话,齐王又会对燕然重生爱慕,母后,不就……”
“燕然已经死了,他没可能活过来了,也不可能再跟你母后争宠了,好好为他安葬吧。”
齐灏薷点了点头,说:“又薷,你去端果冻,我抱怨儿出去。”
“你抱我?”
“我不同意,不许你抱离怨姐姐。”
裴熙泠还没反应过来,齐灏薷就给她来了个公主抱,说:“你姐姐受惊吓了,你难道忍心就让她这么走回去?快去拿果冻,到怨儿的房间去。”
齐又薷只好点了点头,而裴熙泠却有点儿脸红,说:“你把我放下来吧,被别人看到影响不好。”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倒希望娶了你,可你偏偏不嫁,我有什么办法!”
“你……”
裴熙泠撅着小嘴,拉着齐灏薷的耳朵,拍着齐灏薷的脑袋。
“怨儿,我可是堂堂齐国太子,可还没有人敢这么弄我的呢!”
“我天不怕地不怕,楚梓哲我都整过!”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真的会以为他俩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可是,偏偏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他们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哥们,好得过头的铁哥们,是不可能会成为夫妻的,而齐灏薷的幻想也会打破,但至少,他们的关系很铁。
“到了,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突然,齐灏薷将脸凑近裴熙泠,裴熙泠下意识地把脸往下压,谁知道齐灏薷的手抵住了裴熙泠的脑袋。
裴熙泠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干嘛啊……”
“怨儿,真的像一辈子都抱着你……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你放我下来!”
齐灏薷的脸还想往近凑,齐又薷稚嫩的童声从屋里传来。
“你放离怨姐姐下来!不许亲我的离怨姐姐!”
裴熙泠顺势将齐灏薷的脸推向了一边,说了一句:“咳咳,又薷可都发话了啊,你可别当着小孩子的面这样,放我下来。”
齐灏薷无奈,只得将裴熙泠放了下来,齐灏薷气愤地眼神投向齐又薷,这大好的机会,都被这个小孩子给打扰了,裴熙泠现在心里一定在窃笑吧。
“好了,办完燕然的事,我们就吃果冻吧。”裴熙泠笑着举起果冻,“又薷乖,你呢,先回宫,等下我们办完燕然的事情,就把果冻带过去,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齐又薷无辜地看了看裴熙泠,又撅着小嘴望了望齐灏薷,乖乖地点了点头,走之前还不忘给齐灏薷做了个鬼脸,轻声地对裴熙泠说了句:“离怨姐姐,你千万不要被哥哥占便宜哦,我等着你们回来。”
齐灏薷只好化气愤为兴奋,因为马上就可以吃到裴熙泠亲手制作的她口中所谓的“果冻”了。
“灏薷,不,不是,那,那个,齐灏薷,你,那个,燕然,燕然的事,你,你打算怎么办啊?”
“怨儿,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再叫一遍!”
☆、第九十五话 关系近了
“我叫什么了?我,我一直都是叫齐灏薷的啊,有,有什么好说的啊!”裴熙泠突然有些感到脸红,一时尽然有些结巴。
“怨儿,我们成亲吧!”
齐灏薷突然将手按在裴熙泠的肩上,裴熙泠一惊,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齐灏薷会对她提出,要成亲的这件事,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其它国家成亲。
“怨儿。”
“灏,齐灏薷,我,我其实,其实我离怨只不过是在竹林雅居的时候,师父给我起的名字,我,我其实,其实是秦国秦王,秦王的干女儿,秦国重,重臣裴大人的女儿,我,我的真名,叫,裴熙泠。”
“你果真是公主?”
听了裴熙泠的话,齐灏薷并没有裴熙泠想象出的那么惊讶,裴熙泠反而觉得有些反常。
“你调查过我的身份?”
齐灏薷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说:“我只是猜到,你的身份并不简单,但是我并没有调查你的身份,更不知道你竟然是秦国的公主。其实,泠儿,我真的很喜欢你,从我救你的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了你,你知道么?”
裴熙泠将齐灏薷的手拨开,头一直不敢正视齐灏薷,其实,她一直相对齐灏薷说,她心里不可能再装下其他人,她的心已经被另一个人填满了,虽然他们不曾待在一起很长时间,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会有一种这样莫名的感觉。
“泠儿,嫁给我,好么?”
齐灏薷突然跪下求婚,让裴熙泠有些措手不及。
“你,齐灏薷,你起来,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
“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你,你总得让我考虑考虑吧?我,我们先去处理燕然的事情,你说好不好啊?”
齐灏薷知道,如果太过逼迫裴熙泠的话,肯定会起到反作用的,倒不如让她好好考虑考虑才好。
“好吧,”齐灏薷拉着裴熙泠的手,站了起来,倒是让裴熙泠有些惊讶,“泠儿,你先好好考虑考虑,我们现在,先去处理燕然的事吧。”
裴熙泠有些惶恐地点了点头,她裴熙泠向来雷厉风行,我行我素,做事干净利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啰啰嗦嗦,结结巴巴过。一路上,齐灏薷一直抓着裴熙泠的手,裴熙泠倒有些不自在,宫中的人都投来疑问的目光,这目光让裴熙泠更加不自在了,齐灏薷倒是高兴。
“参见父王。”
“参见,齐,齐王。”
“离怨,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怎么结结巴巴的?”
齐王了解离怨,她向来我行我素,做事并不拖沓,今天明显有些啰嗦。
“我,我,我,没,没什么。”
看到裴熙泠啰啰嗦嗦的样子,齐灏薷不由笑出了声,而裴熙泠也忘记了这是当着齐王的面,就用手打了一下齐灏薷的头,撅着小嘴说:“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好痛哦。”齐灏薷摸着自己的头,委屈地说。
齐王看着眼前这一幕,真想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小打小闹。
“你们如此,真让本王想起了那些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裴熙泠一听,脸更加红了,急得说不出话来。
“泠儿,同意我的求婚了么?”
齐灏薷的声音虽然并不大,但是足以让裴熙泠和齐王都听得见,齐王一听,更加高兴了。
“离怨,既然灏儿都向你求婚了,不然,本王选个吉日,你们就成亲吧!”
“我,我,这,”裴熙泠突然想起来燕然的事情,赶紧扯开话题,“齐王,昨日我们去冰库的时候,在冰库的最深处,发现了一具很像燕然妃子的尸体。”
齐王本来因为裴熙泠和齐灏薷的感情甚好而高兴,但是一听到“燕然”这个名字,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本来低下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哽咽地问道:“燕然,她,在何处?”
齐灏薷从未见过齐王这样的表情,以往的他,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父,父王,就在冰库的最深处,已经冻成冰块了。”
“冰块?”齐王气得拍响了桌子,大吼道,“来人呐,立即加派人马,前去救援!”
下完圣旨之后,齐王便晕了过去。
“齐王!”
“父王!”
裴熙泠和齐灏薷立刻冲上前去,裴熙泠赶紧给齐王把脉,只能说是太过着急,急火攻心了,要说也是,燕然失踪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又突然出现在冰库之中,要谁都应该感到稀奇。
“齐灏薷,你先把齐王送回宫中,然后随我去抓几副药,给齐王吃上几天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