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娘子 作者:李李谭雅(晋江vip2014.6.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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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作者:李李谭雅(晋江vip2014.6.30完结)-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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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小七笑骂了句:“臭小子,笑什么笑,赶紧的拿过来,他娘的,憋死我了。”
  李瑾刚才也被请去了观刑,只看了一半就退了出去。
  不过他虽不忍观看,却也知道两军对战,尤其这种久战不胜的,一旦攻城,有时战胜一方残忍些的还会屠城。
  通河大军这次死了这么多兄弟才破了城,伤亡如此惨重,吴魁是必要报仇的。
  如今他能够下令安抚百姓,不杀底下叛军,而是只将守将凌迟开膛算是仁义的好头领了。
  终于攻下了元洲城,李瑾却没有开怀,依旧眉宇间只见愁容。实在是前些天他收到了李太傅的家书,信中让他上书,求圣上透个话,到底是不是要自家的女娘入宫。
  原来圣上拒绝了崔八娘入宫以后,这后位空虚,自有别家惦记上。
  虽然圣上倡导厉以耕桑,薄其租赋,大行节俭之风,可其他的少点也没什么,这后位怎能空着?
  他身边又是只有两个身份不高的人伺候,现在也不过是个嫔而已,很需要立刻充实后宫,赶紧开枝散叶,便是崔太后不管前面朝堂之事,对这个也催的急。
  崔太后等得圣上点头,立马放出话来,挑了几家有适龄女娘的,入宫看了一遍,只是这圣上还是没开口到底哪家的适合上头那个凤位。
  李太傅一想到曾孙李瑾与圣上未登基前就交好,如果能借此推上自家女孩儿,岂不是天大的好处,那才真是几代不用愁了!
  李瑾拿着这封家信十分无奈,他就是与圣上以前交好,所以才了解圣上是那种看着玩世不恭没出息,其实是很有主意而且心思颇深沉的一个人。
  自己不提,李家女娘还有些希望,如果说了,那必是不成,连累自己也要被圣上猜忌。
  李瑾不由感叹曾阿翁也老了,他老人家难道不明白伴君如伴虎,携以前交情相求,怎能成事?
  再说,以前是以前,现在九皇子成了圣上,便是崔太后娘家的女娘都被拒了,李家岂可再拿他和圣上的情谊说事?
  京城的崔家也十分烦恼。虽然崔太后特意下了懿旨不让大操大办,但崔家本想借着崔和寿辰之际,联络门生,再修补与谭府关系的裂痕,于是还给几个重要的发了帖子。
  可惜,到了那日,别人应邀拿帖子来了,崔家的女婿谭玉却没给这个面子,就连崔氏都没露面。
  好在也没算彻底撕破脸皮,谭玉派了个小厮过来说是家里戴孝,崔氏病重,就不过来打扰了,倒也让崔家挑不出理来。
  只是崔和父子俩一商议,这谭玉必是记仇了。此时都知道谭玉的嫡长子死在流放途中,崔和也很后悔,当时不过举手之劳,说不上那孩子就不能死了,谭玉和崔氏也不至于敢如此不给自己脸面。
  要是平时也就罢了,现在圣上推拒了崔八娘,崔太后也不见有眷顾娘家的意思,崔家下面的儿郎小辈没一个出息到入了圣上眼的,眼瞅着别家要越在自家上头了,崔家怎能不着急。
  要是再失了这后位,他们崔家这番冒死折腾不是白费心机,成了替他家作嫁衣裳?心里暗骂崔太后也是个过河拆桥的,连娘家都不肯管。
  崔太后倒是也想眷顾娘家来着,可圣上拒绝了几次她就看明白了,这崔家必是哪里惹得圣上不满了。
  她一直是个极明白的人,娘家剩下的不过是别房的,儿子却是自己亲生的,怎肯为了外人伤了自家母子情分?
  但现在帝基未稳,也不能将这世家说得罪就得罪的,崔太后便想,拉拢别家的女娘进宫也是一样,还得了圣上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才有崔太后不大理睬崔家三番四次的求见,偏又将那别家女娘找到宫中说话的一番事情。
  崔四娘心里倒是想帮着自己娘家,非常支持让崔八娘入宫,如果自己妹妹当了皇后,那在李府岂不是再不用受这窝囊气?
  可是如果李家女娘入了宫,自家的日子就要难过了,不要说别人,婆婆定是第一个拿自己作伐的,说不上就捧着二房她娘家的侄女气死自己才甘心。
  所以崔四娘才接二连三地给娘家传信,将李府的动作都说给崔家听。
  崔和一看,李太傅这老匹夫,明明知道我家八娘要入宫,还敢起心思撬我家的墙角,真是做梦!
  崔家推不上崔八娘是拿圣上没法子,但要拉下李家女娘却是轻松。
  里应外合之下,李家的女娘便被崔太后嫌弃了。
  李太傅情急之下,想到李瑾应该能说得上话,这才日夜送信过来。
  其实李太傅在信上没说,他心里是隐隐后悔娶崔四娘进门的。到现在成亲一年有余,李瑾身边四个女人,竟是一儿半女也没留下,还去了战场,这刀剑无眼,一旦有个万一,连个后都没留。
  李太傅暗叹,早知道如了李瑾的意,说不上都能抱玄孙了,实在不曾想谭玉现在竟然是如此得圣眷,真是炙手可热的得意人。

  ☆、第92章

  休整了十日;待天气转好;河州叛军也到了元洲郊外,吴魁立马命通河大军整军待命;准备迎敌。
  此次是己方守城,有了前次自己攻城的经验;通河大军将这元洲城护了个严严实实,再不肯留下一点儿死角给敌方利用。
  阮小七几个重伤员就留在了元洲府衙里头;留下几个亲兵伺候。
  只要不下雨;天气马上又闷热起来;谭雅怕阮小七老躺着不动,身上起痱子犯褥疮,一天几次地帮他翻身擦洗。
  所以阮小七虽然久卧在床;却一丝怪味道也没有,清清爽爽的,便是吴魁几个来了看也说谭雅伺候的好。
  这么比起来,就显得另一处的侯庆分外可怜。他伤的还没有阮小七重,只有小腿一处,此时已可做些例如起身如厕之类的小事,只是虽有亲兵服侍,到底男人粗心,侯庆看起来就显得比阮小七邋遢落魄得多了。
  所以侯庆看过阮小七,心里倒是放下了对胡七郎的执念。有了这番生死经历,他才知道赶紧娶房娘子成个家才是正经。
  另外,这娘子得要找阮小七娘子这种贤妻良母的,那胡七郎,怕是郎君还卧在床上就给戴了一沓绿帽子吧,更甭说伺候了。
  所以在谭雅没注意的背后,早已被人贴上谭家女娘等于贤妻良母的标签,还真是人人都说她好。
  要是谭家娘娘泉下有知,一定感叹没想到这皮猴子一样的小芽儿还真是给自家长了脸;
  而那时谭家阿翁也没投胎的话,那两人定要争这功劳,必是都认为自己教育得法。
  李瑾前来探望时,正赶上谭雅在给阮小七擦身。
  此时谭雅回想起当初李瑾要安排自己回京城找谭玉的意思,虽然不见得自己就要回去,但比起周老三狠心要让自己陪葬,吴魁几人默然不管,李瑾的好意就显得分外可贵了。
  所以一见李瑾进来,谭雅忙起身施礼,又亲自端茶捧了过去道:“这是元洲特产的茶,虽不比那香煞人有名,但也有番滋味。”
  李瑾抿了一口,点头赞好:“清冽甘甜,水美;悠远绵长,茶香。”
  谭雅闻言,喜上眉梢,笑道:“安抚使果真懂茶!元洲这茶就妙在绵长二字,初入口时不觉,待喝了进去,入喉之时才又在唇齿之间回味此茶香味。”
  阮小七根本不懂茶,谭雅与他说不来。在他眼里,都是树叶子,哪有什么明前明后的?还有那水,泉水是水,井水也是水。
  还拿什么梅花雪,真是闲的,就说他们这样人家瞎讲究,还是没受苦挨过饿。
  如今谭雅和李瑾就这手中的茶说来说去,连带着还说了些关于各地茶的佳话。
  阮小七在旁边干听着插不上嘴,心里泛酸,又不能明说,只好装作身上发痒,开始“哎呦”起来。
  谭雅不好意思地朝李瑾赔礼,道:“安抚使慢用,我先去给外子擦身。”
  这才又开始忙乎起来,她手脚温柔,擦得认真,阮小七毕竟体重,行动间还要替他翻身,真是累得满头大汗。
  李瑾看不下去,想叫了亲兵进来,却被谭雅拦住,笑道自己能行。这茶再入口就苦涩起来,李瑾没坐一会儿就道有事,起身告辞了。
  阮小七见李瑾终于走了,口中虽称谢他关心,心里却道:“哼,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不过,对于自己伤重之时李瑾想救走谭雅的事,阮小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是该感激他还是该埋怨他,总之唯一肯定的是,因为谭雅对他的态度,心里吃醋那是必然的了。
  哑婆子进来说是饭食准备好了,递来吴先生写的回信,顺手又将擦洗过后的水盆端下去。
  谭雅早写信回去叫来了哑婆子过来做帮手,留下青枝、绿叶两个帮着照看谭庭芝。
  至于琉璃,谭雅依旧让她在屋里做绣活,不过因她一直还算老实,倒是拜托了杜氏找个稳当人给嫁出去。
  吴先生信中写着河州府一切都好,他老年得子,高兴地几乎忘乎所以,这信也写得乱七八糟,谭雅失笑的同时,见刘氏母子好也就放了心。
  阮小七眼巴巴地看着谭雅读信,又忙碌准备东西,深恨自己现在连动都不能动。
  静养静养,都快长蛆了,他本是个闲不住的人,如今整日躺着,兄弟们又去打仗,真是无聊至极。
  谭雅回头看他那副可怜模样,笑道:“哎呦,我们小七爷什么时候成了落魄人了?让我看着,哎,还真真可怜啊。”
  阮小七瞪着眼睛假装发怒:“小芽儿,你给我老实点。等老子能起身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谭雅朝他一翻白眼,故意气他道:“那得等些时候,趁着你不能起身,我还是赶紧多气气你才好。
  还有,老子?那我给阿爹写信时候可要提提这件事。”
  阮小七立马气势弱下来,“好娘子,我哪敢,说的不过是小子。”
  谭雅得意地点点他的额头笑道:“算你转得快,今日便饶了你。”
  阮小七“哎”了一声,叹气道:“小芽儿,你说你,刚嫁来之时,说话柔声细语,动作也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现在啊。。。”
  谭雅凑过去轻轻拎着他的耳朵追问道:“现在怎么了?说!”
  阮小七故意“哎呦”地喊疼,口中求饶道:“现在一看更好了,真是越来越斯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此话不假啊!”
  谭雅“扑哧”笑了,嗔道:“随你还能斯文才怪了。。。咦,好啊,你又欺负我!”
  阮小七将她手握着,放在嘴边亲了亲,小声道:“这哪里算是欺负,说起欺负,我统共才得手半次。等我好了才让你好好见识一番什么叫欺负。”
  谭雅听他说说话就往下走,啐了一口,到底没将手拽出来,就这么拉着手,两人一边窃窃私语说些私房话,一边将饭食用了。
  谭雅伺候完阮小七用饭,才要拿起绣活开始做,就被阮小七硬拉着,也跟他并排躺下,说起闲话消磨时间。说着说着就提到了胡七郎。
  那胡七郎自打号称良家妇女以后,真个不再与人笑闹,可也不好来阮小七屋子里探望了,她就时不时地打着看望谭雅的名头过来。
  可惜谭雅虽谢她借自己浴桶的好意,但这郎君也不能因此就拱手相让,两人依然不谐,还是阮小七拿男女授受不亲挡住了她的一再来访。
  每次想到这事,谭雅就一肚子恼火,用力掐阮小七的胳膊恨道:“说起来还是你不守规矩,要不然她怎么就缠上你不缠别人?”
  阮小七最怕谭雅提这个,只好软声道:“对,对,是我不好。要不,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你先把我睡了,让她没法惦记好不好?”气得谭雅掐得越发狠了。
  虽然是笑语,但阮小七却真是着急了。本来就打算待到谭雅长大些再圆房,可得了那半个甜头以后真是更加难耐。
  待这次自己重伤,再加上周老三之前过来的那番话,阮小七决定不等了。
  再大点,大到什么时候是大,别等到老丈人后悔上来弄走了自家娘子那才够大。
  不得不说,这周老三还真是猜中了谭玉的心思。
  不提崔家如何计划挽回崔谭两家的关系,只说京城里还有一人也在寝食难安。
  三娘子从谭玉回来就想找他给自己做主,她也想清楚了,阿爹都能将大娘子这个嫡长女嫁给那般不成器的,李瑾岂不是要强上百倍!
  只可惜说了几次,都被谭玉打岔过去了,反而为自己寻起女婿来。这次便是崔氏也不肯管她了,自打知道谭家大哥没了,崔氏就一直缠绵病榻,甭说理事,三天两头地要寻死一番。
  待到崔和崔老尚书的寿辰,破天荒地不再着急去,反而咒骂兄嫂无情,眼睁睁看着外甥死去也不肯伸以援手。
  谭玉心道这崔氏糊涂了大半辈子,这时候才明白些,可惜什么都晚了。两个儿女,儿子没了,女儿。。。哎,得赶紧嫁出去,还得嫁得远远的。
  所以这女婿人选就往那边关、小州府地方去寻。谭玉这样的身份,便是京里的达官贵人也都愿意与之结亲家,更何况那边关偏僻之地!
  这些天挑来选去,人选太多,不禁有些花了眼,便是以前拒绝了自家大娘子的人家又说儿子生辰看过了,今年成亲极好。
  谭玉嗤笑,当我谭家的女儿是篮子里的菜么,还轮到你们挑来挑去。不禁心里十分后悔,要是当初没有急着将大娘子嫁出去,现在可不是尽着她随便挑?
  也不知道他们小夫妻过得如何,阮小七虽然不错,只是这夫妻缘分可不是靠着人仗义,一个人热乎贴上去就能过得好的。
  要是大娘子过得不如意,还不如接回家来,等个一年半载的,再寻个书香门第的好人家。
  至于阮小七,谭玉食指敲着扶手,虽然自己没少受这个女婿的照顾,但总不能将大娘子赔过去当人情。
  无非以后多提拔些,再给他选个好的做娘子就是,不过,现在这事也有些难办。
  如今阮小七有了官衔,这通河大军接二连三地打胜仗,以后的前途便是自己不提拔也差不太多,想来自有大把的人愿意与之结亲。
  如果他不放手,还真是不好办,就算自己硬是弄成了,落下一个过河拆桥的名头,大娘子以后也难找好人家。
  谭玉正在踌躇不定之时,三娘子在外头喊:“阿爹,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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