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特意为顾湘挖的,引了东宫花园的水过来,因为顾湘说早上起来想听到流水的声音。
结果她看到邢尚天温柔的抱着顾湘,两个人的脸贴着脸,那背影在银色的月光下美的像是一幅画一般的,她一下子就脸红了,又缩回了身子,心想,娘娘和殿下的情分是越来越深了。
太子妃吴兰曦停在了灵犀宫外小路上,对着一旁的香凝说道,“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香凝其实早就听到了,却是没有敢说,笑着说道,“娘娘是听错了吧,没什么声音啊。”说道这里又劝道,“娘娘,这么晚了,太子殿下每日里日理万机的,很是辛苦,这会儿必然已经就寝了,这件礼物我们明日再送过来可好?”原来邢尚天虽然说不办那生日宴了,可是太子妃吴兰曦却是觉得不甘心,吃过晚饭,却是拿了那装着自己精心做的长袍来,准备送给邢尚天。
结果刚说完就刚才那动人的歌声又响了起来,太子妃眼中忽闪过一丝浓烈的妒色,嘴里忍不住骂道,“这个贱婢!”
香凝看了眼不远处的灵溪宫吓了一跳,说道,“娘娘,你可别吓唬奴婢,这里可是灵溪宫外啊,要是太子殿下听到了……,他上次就已经怪罪娘娘了,这会儿别是在……”
太子妃听了这话想起邢尚天嫌弃的眼神,不自觉地心中一寒,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就像是被抽去生命的人一般,好一会儿才无精打采的说道,“回去吧,原来我一番心意,终究敌不过那村姑出身的下贱女子。”这语气却是十足的怨恨。
香凝吓得左右看了两眼,又见不远处守着灵溪宫宫门紧闭,这才赶紧扶着太子妃急匆匆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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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知府李久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直接去了妾侍孙氏的院内,孙氏长的不算是出挑却是说话轻声细语的,像是水做的女子一般的温柔,是李久最新的新宠。
孙氏见李久喝的有些多,便是温声说道,“老爷,奴婢给老爷闹弄些醒酒汤过来吧。”李久却是摆手说道,“不用,老爷还没那么不中用,呵呵。”
孙氏见李久面带喜色,便是问道,“老爷可是有什么高兴事儿?前几日还见老爷愁眉不展的,这会儿却是喝的这许多。”
李久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能跟别人说。”
孙氏一脸的诧异,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何事,老爷竟然这般的谨慎。”
“哈哈。”李久高兴地大声笑了笑说道,“那于世润一家的案子终于有进展了。”
“什么?”孙氏也知道于世润的案子,那人毕竟是扬州的首富,一家子莫名其妙的都被烧死了,弄得整个扬州城里人都人心惶惶的,上次她见到自己的娘家哥哥还问有没有什么进展的。
“前几日太子殿下派了马寅过来,那人你估摸着没有听过,却是在斩杀过前朝文珠公主长子的人,你说他胆子大不大?不仅这般有胆子,还曾经破获过许多无头公案,是个有才之人,我正愁着这案子迟迟不能告破,恐太子怪罪下来,结果这位马大人刚到就找到了一个很是有力的证物,你说本老爷高不高兴?”
孙氏听了一惊,露出几分担忧来,随即很快掩饰住自己的神色,笑着说道,“那恭喜老爷了,可是却不知道这证据是何物?”
李久有些心烦甩了甩手说道,“说起来真是叫本官一肚子气,那马寅说那证物很是至关重要,竟然瞧都不让我本官瞧一眼,非要自己带在身边,说是准备直接呈上给太子殿下查看。”说道这里接过孙氏递过来的茶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随即身后握住孙氏的手说道,“别说这些无趣的事了,让老爷我亲一口……”
孙氏一脸chun色的被李久楼在了怀里,手里却是若有所思的紧紧的抓着手帕不放开。
陆行担心马寅的安危,坚持要睡在马寅的隔壁,如此两个人倒是一个人睡西厢,一个住东厢,中间只隔着一个堂屋。
这一天晚上,陆行刚刚睡着就听到了隔壁传来吵杂的说话声,他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随手套了一件外套就往外冲,结果刚走到了堂屋内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而她的身旁站着一脸严肃的马寅。
“马大人?”陆行惊道。
“先叫人把她绑起来,我一会儿跟你说。”马寅面容不变,冷静的说道。
等着李久赶过来的时候,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爱妾孙氏被五花大绑着,手上烤着手链,嘴上更用手帕堵着,孙氏的那脸上带着他不曾熟悉的冷漠,他颤抖的指着她骂道,“贱/人!亏我还对你宠爱有加,原来竟然是内奸。”随即转过头对着马寅心急的问道,“马大人,那证物可是还在?”
马寅带着摸着胡须笑道,“哪里有什么证物。”
“啊……”听到这里李久才反应了过来,一下子就明白了马寅的用意,“马大人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证物,不过是为了引出这内奸的手段?”李久越想越是正确,那出事的凶宅他们几乎寻的连跟毛都没有剩下,怎么马寅去了就直接找到了证物?当初他不过是觉得马寅此人断案如神,皆是为名声震慑住,竟然没有往后细想,现在想想真是一下子被唬住了。
一旁的孙氏听到这里,突然就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身子,似乎很是愤怒。
陆行冷笑了几声,说道,“你当这里是哪里?”上前便是狠狠的踹了孙氏几脚又说道,“你今日要是如实招来还有你的活路,要是敢蓄意欺瞒……,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孙氏被揣的生疼,一下子就流出眼泪来,却是倔强的的瞪着陆行,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这一天晚上,马寅等人一个晚上都没有睡,陆行更是亲自上阵来刑讯孙氏。
等着天刚刚亮的时候马寅有些受不住,趴在案桌上睡了过去,等着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被陆行给吵醒了,那陆行脸上带着几分惊疑不定的表情,显然是吓的不清。
马寅和陆行虽然交往不多,但是断定此人是个相当沉稳之人,谁曾想能看到他一副表情,随即想到一个可能……,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抓着陆行的臂膀问道,“是不是那孙氏?”
陆行咬着唇,羞愧的说道,“我对不起马大人。”
“真的出事了?”马寅身子不稳,一下子就坐在了椅背上。
“已经毒发而亡了。”陆行第一次低下骄傲的头颅,显然很是愧疚,他没有想过孙氏会那般的坚韧,他们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刑讯的手段,把那孙氏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却是没有撬开她的嘴,他还记得孙氏用一种嘲笑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你们破不了这个案子的,别做无用之功了。”那种自信的目光如今想来还是觉得心中凛然。
这样的女子不是江湖中最秘密的暗杀组织从小培养出来的,要么就是……,一些人特意为了作为棋子暗自培养的孤儿,他看着孙氏种种手段,却更加认为是后者,因为孙氏身上自带着一种世家女子的独特的气韵,鲜少有暗杀组织能培养出来,但是到底是谁?
是谁在后面当着这个推手?自从接了这个差事之后陆行一直都是跃跃欲试的,他知道自己能不能飞黄腾达,能不能被太子重用就在这件事了,可是事到如今他却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反而觉得浑身打着寒颤,有了一种被人拉进某个圈套一般的感觉。
马寅赶到牢房的时候,只看到了孙氏的尸首,他低下头仔细的查看,见她脸色已经发青,嘴角留着一污血,眼神黯然,摇摇头说道,“鹤顶红,一滴便是致命。”
“马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李久半夜熬不住去睡了个觉,等着醒来就听到师爷说孙氏已经毙命,吓了一跳,急匆匆连官帽都没有戴好就跑了过来。
陆行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见到李久这般仪容不整的神态便是皱着眉头说道,“昨夜我不过离开去解手,结果回来就看到孙氏已经毙命了,旁边的几位差役也都死了。”
“陆大人,你怎么这般的轻忽?”李久也急了起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办案的事情,这件案子已经拖了快半年了,如果再不破案,难说他的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
陆行见李久预期中带着几分责备便是说道,“我轻忽?到底是谁身边带着一个奸细?难说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你来指使的?”
李久吓的后腿了几步,说道,“陆大人,话可不能这么乱说,我对皇上那可是忠心耿耿的,倒是陆大人,你昨夜为什么会离开?真的是去解手吗?”
马寅头看着李久和陆行互相指责却是一句话都未说,转过头就离开了牢房,对着跟随而来的随从说道,“弄点早饭过来吧。”
“马大人,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李久见马寅掉头就走,赶忙追了过去,
陆行也是一愣,正要跟过去却听到马寅冷声说道,“一个昏庸无能,一个刚愎自用,大祁真的无人了。”
这话说的李久和陆行皆是脸色铁青,好一会儿,李久才勉强恢复了神色,说道,“马大人,你这话未免有些过了……,现在怎么办?马大人,你别走。”李久着急的追着马寅而去,独留下陆行一个人站在原地。
桌子上摆着一桌的菜肴,除了马寅之外其他两个人却是一点胃口也无,眼看就抓到了一个线索,结果一转眼就没了,任是谁都没有心情了。
马寅好酒量,独自把一壶酒给喝掉了,又吃光了一盘狮子头,随即便是起身说道,“昨夜一夜没睡,我先回去歇着了。”说完就这么走了。
等着马寅醒来却是看到门口跪着一个人,他定睛一瞧竟然是陆行,他却也是不惊讶,眉眼也不抬说道,“陆大人这般跪着,我可是受不起。”
陆行却是坚持跪着,低头说道,“马大人,陆某资质愚钝,却是一心向着百姓,想做点实事之人。”
马寅低头穿鞋不说话。
陆行见了心急,脱口而出道,“昨夜之事是我陆某大意,还请大人不要责怪……,我只是没有想到……,那贼人竟然还能闯入者戒备森严的牢房之内来。”
马寅突然转过头,死死的盯着陆行,狠狠的拍了下案桌,那桌子叫他拍的噼啪作响,“你也知道自己有罪?当初我怎么对你说的,务必要不离那孙氏的左右,你又是怎么说的?拍着胸脯说还没有你保不住人是不是?”
陆行低着头,脸色黯然,“是陆某疏忽了。”
马寅却犀利的说道,“你不是疏忽,你是觉得我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根本就没那本事破案,是也不是?”说道这里见陆行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又说道,“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觉得我不过是一介无用书生,又怎么比得上你?太子殿下的心腹是吧?陆行,你走吧。”
陆行咬了咬牙,磕了个头说道,“马大人,以后陆某定然以马大人的话马首是瞻,还请马大人指出一条明路来。”
马寅看着苦苦哀求的陆行,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开口道,“既然如此,你还不老实说来,昨夜那孙氏到底如何死的!”
陆行脸上带着几分震惊的看着马寅,“马大人……”
马寅冷笑,“你真当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个小动作?”
陆行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会过神来说道,“好,我说,我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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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内,吴形祉在书房内四处查看,就连那桌子底下就翻了个遍竟然是没有见到那盒子,心中焦急,坐在椅背上想了一会儿突然拍了胸口说道,“糟糕,那一日娘子过来送汤,似乎顺手拿走了。”说完便是急匆匆的朝着黄氏的寝室而去。
这会儿黄氏正在抹眼泪呢,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你说说这都进宫一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以前在我跟前的时候那个乖巧听话,虽然有时候有些任性,但是大面上的错从来都没犯过,结果进了宫就变的都不认识了,上次冲着我喊,让我回去,我当时真的就想相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一旁的大黄氏给她擦眼泪说道,“怎么这许多年,你还改不了这般哭哭啼啼的毛病,就是因为你这样,太子妃遇到事情也不肯对你讲。”
“姐,那你说我可怎么办?”
大黄氏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想办法让太子殿下回心转意了,实在不行……”大黄氏眼神一闪,却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姐姐,你有什么办法?”
“我说了你也不要生气。”大黄氏笑着说道。
“怎么会,姐姐,你快说。”黄氏从小就听这个姐姐的话,后来两个人各自出嫁,她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很是贵重,却依然很是看重自己的这位嫡姐。
见黄氏眼神迫切,大黄氏这才开口道,“你找个美貌的女子入宫,辅佐太子妃?”
黄氏自然听懂了大黄氏的话,她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说道,“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大黄氏亲热的握着黄氏的手,再接再厉的说道,“只要找的这个女子听话,懂分寸不就行了?难道你就这么看着太子妃被动下去?”
黄氏先是排斥,再后来听了后面的话便是无助的说道,“但是我去哪里找这样合适的女子?”
大黄氏狡猾的笑了笑,似乎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一般,“你瞧着我们家的萍儿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都是晚上八点定时更新了,上午就不定。
☆、第87章
黄氏的笑脸立时就僵在了脸上;她推脱着说道,“萍儿不是和宛平侯的第三子定亲了吗?”她可是记得大黄氏对这个侄女可是钟爱的很,因为从小抱养在身边,就跟亲生女儿一般的;情分非比寻常。
“哪里有的事儿?我当时不过有意,后来发现那宛平侯府的三爷竟然是个徒有虚名之辈;不过十六,已经是有了庶子。”虽然过了许多日;但是大黄氏说着这件事,还很是气愤,“你说说,就那模样还想让我们萍儿嫁过去?简直是有辱家风;我可是舍不得。”
黄氏心里嘀咕了一句;那进了宫之后整日见不得一面,你就舍得了?只是她为人向来绵软,却是不敢直言而说,另起了一个头子说起了针线上的事情,比如这个冬天又流行了丁香色的葫芦型的花纹,正是两个人能穿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