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压下脚步慢慢前行,宫绣画快走两步。 与他并肩而行:“他们有得是血花剧社地,有的是白花剧社地,都到我们学校来演出过。 一个学校两个剧社,也就你们黄埔军校做得出。 ”
庄继华闻言苦笑,白花剧社是孙学会办的,孙学会的人从青军会退出去后,本想把血花剧社也搬过去,不过青军会不干。 双方为此还干了仗,最后孙学会很有骨气的成立了一家白花剧社,专与青军会唱对台戏,青军会去那联系他们也去那联系,反过来青军会也如法炮制,就为这个**也悄悄干了不少架。
到队部后。 蒋先云先也被宫绣画的装扮吓一跳,不过等听说宫绣画是为了走进农民才这样的,蒋先云连声叫好,庄继华笑道:“可惜她白费心机,她再打扮成什么样也是个大家闺秀,冒牌村姑。 ”
蒋先云看看宫绣画也笑着说:“没错,是这样。 ”
宫绣画俏颜愁苦的叹口气说:“唉,我也不知道那不对了,他们对我和分田大哥就不一样,对我总是客客气气地。 对分田他们就亲热得很。 ”
“我看没什么。 日久见人心,这样挺好。 ”庄继华笑着说。 他心里知道原因在那,试想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从小生活在锦衣玉食中,穿着打扮都是精心挑选,从小举手投足都有严格要求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在这些中所形成的气质,岂是那些乡下田头生长起来的村姑所能比的。 不过庄继华并认为宫绣画应该向那些村姑学习,应该是反过来。
文明不应该向愚昧学习,宫绣画的文化气质代表一种进步,村姑做派虽然朴实,可却是落后蒙昧的代表。
“这样还好?”庄继华地话让宫绣画很是意外,在村子里,不管她说什么,乡亲们都不相信,可彭分田不管说什么,乡亲们都相信。 这让这个要强的姑娘感到非常没面子,也感到非常不解,她换下了那身洋学生装,换上这身村姑装,可还是一样。
她认真学习党的文件,阅读《新青年》上的领袖文章,仔细领会其中的精神,她认为中央领导说得对,要**就是要发动群众,只有把群众发动起来中国**才能取得胜利。 可发动群众怎么这么难,彭分田给她说的那些她都作了,可……。。。
“不,文革,这你就说错了,她还需要向劳动人民学习,她身上这层娇气还没去掉。 ”蒋先云呵呵笑着反驳道。
“哦,向劳动人民学习,学什么呢?”庄继华淡淡地反问道。
“自然是劳动人民的朴实,真诚…。。。 ”
“还有懦弱,愚昧,胆小怕事,封建迷信,不讲卫生。 ”庄继华面带戏虐,语气却毫不含糊。 他想起了父母对他说过的那些知青的事,这无疑是另一种形式的上山下乡,文明向落后退却,知识向蒙昧让步。
“文革你怎么这样说,帝国主义者也是这样说中国人民的。 ”蒋先云没想到庄继华会这样评价农民的。
“正是我们存在这种缺点,帝国主义者才会这样说,当然他们是为他们的侵略中国找借口;可我们自己也要认识到这一点,只有认识到才能改变,单纯的理想不能让中国强大。 ”庄继华冷静的说。
“不错,我承认我们地人民有这样或那样地缺点,可是要改变这一切,首先就得发动群公众,群公众发动起来后,才能告诉他们这些,他们也才相信这些。 而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是发动群众地代价。 ”与庄继华无数次交流,已经让蒋先云明白单凭热情、理想,是不可能说服庄继华的,因此他首先承认事实,然后才讲**道理。
“真是欲练神功…。。 ”庄继华恶毒的想,嘴角不由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其实还有另一种更好的方法,比如首先进行教育,比如宫同学,她可以先组织那些妇女学习。 ”
“可她们都不相信她。 ”蒋先云打断庄继华的说道。
“是不相信你们,”庄继华冷冷的打出一几重拳,农村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孙中山和国民党的牌子在农村还是管用。 蒋先云顿时语塞。
“为什么不能用我们国民党的名义呢?让县党部出面,组织农民普及文化,学习我党制定的法律法规,如此才能真正把农村纳入政府管辖范围,才能真正把农村组织起来。 ”庄继华接着说道,不过他心里却在想,孙学会那些下乡搞调查的人不知做得怎么样了。
“还是一样,国民党在农民心中的信誉也不高,不错,农民知道国民党的比知道共产党的多,但前些年,总理策略错误,造成农村农民负担加重,农民对国民党和政府都不相信。 ”蒋先云几句话就击粹了庄继华的设想,庄继华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自己设计的改革思路居然就这样破产了。
“**总是需要牺牲的,我们投身黄埔,流血牺牲,是为**;宫同学向农民靠拢也是一种牺牲,也是为**。 **是条艰难的路,这条路必然荆棘满地,血流成河。 ”
蒋先云说得太沉重了,庄继华却没有反对,反而对蒋先云的清醒感到庆幸。 宫绣画不明所以,她还没说今天来找他们是什么事,没想到两人却先争论一场,可这两人的争论让她开眼界了,她在心里暗暗称道难怪李之龙和陈赓说庄继华口才无双,不过今天好像输给蒋先云了。
“得,得,你们也别争了,”宫绣画站起来说道:“我今天来找你们是有事情请你们帮忙的。 ”
“哦,什么事呢,还要宫大小姐亲自出面。 ”庄继华打着哈哈,心里却暗自叫苦,这个丫头的事肯定不是小事,要不然绝不会眼巴巴的跑这么远。
“支持工农运动是我们**军应该做的事。 ”蒋先云立刻表态支持。
“先别忙,宫同学先说说什么事,这军队可不是我们俩的。 ”庄继华立刻收回蒋先云的话,要出动军队的事肯定不是小事。
“瞧把你吓得,没胆鬼。 ”宫绣画鄙夷的斜视了庄继华一眼,然后对蒋先云说:“我们在刘塘镇发动农民抗租抗息,那里的地主武装反抗,对这种反**行动**军不该进行反击吗?”
“有那么简单吗?”庄继华嗤之以鼻,驻军出动,事情必定闹大,稍有不慎。。。。。。
“我看可以。 ”蒋先云毫不犹豫,支持工农运动,是**军队的任务:“文革,你不要犹豫了,我们可以向周主任请示一下。 ”
庄继华心说向他请示结果还用说,他考虑了一下对蒋先云说:“我看这事先不忙请示,先找大家来商议一下。 ”
他心里涌出一个想法,他想通过这件事情,把士兵彻底转变过来,也让孙学会的同学看看怎么作农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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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八节 刺廖(四)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八节 刺廖(四)
刘塘镇是清新县内的一个大镇,刘震恩是镇里的首富,家里的土地有上千亩,另外还有染坊、货栈、砖厂。 宫绣画介绍说刘震恩早年追随总理参加过同盟会,辛亥**后,刘震恩回到家乡继承祖业,现有两子一女,长子在美国念书,二儿子在家,女儿在广州师范大学读书。 刘震恩家中有护庄队,人数有七八十人,有长枪五六十支,短枪七八支。 农会成立之后,夏收之后刘震恩即派人来收租收高利贷,农会领导农民进行抗租抗息,护庄队与农会组织的农团军在村子里形成对峙,不过农团军人少枪少,处于下风。
庄继华召集在队部的俞济时、曾扩情、杨其刚、邓文仪等人商议,在宫绣画介绍完之后,曾扩情立刻激动的站起来,嘴里四川话还骂骂咧咧的:“狗日的土老财,不整一下,不晓得马王爷长几只眼。 文革,不用你出面,我去。 ”
不过杨其刚表示应该慎重,向上级请示,俞济时和邓文仪当即表示赞同,蒋先云却坚决支持曾扩情。 这下让庄继华为难了,向上级请示固然不错,可要是蒋介石不同意出兵怎么办?最后庄继华还是采纳了杨其刚的建议,把电话打到蒋介石的办公室,没成想蒋介石不在。
“你们怎么婆婆妈**,像个男子汉吗?”宫绣画站起来指责庄继华:“不就是出去走一趟吗,难道那刘震恩还敢向你们开枪不成。 ”
一语惊醒梦中人。 庄继华心中赫然开朗,宫绣画说得没错,军队只要开过去,就表明了态度,刘震恩不时傻子,他是决不敢向军队开枪的。
“一语中地,宫同学真乃女诸葛也。 ”庄继华高兴的掉句文:“巫山。 我看这样,我率队搞一次野营拉练。 路线是…。。。 ”
“好到是好,不过还是我去吧。 ”蒋先云知道庄继华是担心事后有人追查擅自调兵,故而用野营拉练的名义,他去实则是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
“你不能去,你还要留在队部,草拟新编二团的干部配备名单,那可是你党代表的事情。 想推给我吗,那可不行。 还是我和扩大哥去。 ”庄继华笑着说,却向蒋先云递出一道眼色。 蒋先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庄继华其中必有深意,遂不再坚持。
“扩大哥,你去一团找胡宗南,就说调刘勘连执行这次野营拉练。 ”一团还没有任命团长,由胡宗南以副团长兼一营营长身份管理三个团的日常训练。 曾扩情心花怒放立刻出门找胡宗南。
“好了。 就这样,诸位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宫同学,你也去休息一下,三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
等大家都走了之后,蒋先云才问:“文革。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种美女面前露脸的机会,我当然要抓住不放了。 ”庄继华狡猾地一笑。
“说真话。 ”蒋先云不高兴的说,他还是不喜欢庄继华拿这种严肃地事开玩笑。
“好,真话是……”庄继华靠近蒋先云低声说道:“你没发现宫绣画很漂亮,你说这次我能不能在……”
话还没说完,蒋先云眼一瞪,扬手就要打。 “好,好;我说,我说” 庄继华连忙告饶。 随后又泄气的说:“没意思。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也不知道配合一下。 ”
说完脸色严肃的说:“你的身份决定了你不能去。 只有我去才是最合适的。 ”蒋先云闻言细想,这才发现庄继华调的部队军官全是国民党员,一个共产党员都没有,刘勘连的三个排长钟彬、邱清泉、杨引之都是一、二期中地孙学会积极分子。 蒋先云明白了,庄继华这是为了防止以后有人借此攻击共产党,想通之后,不由为庄继华的煞费苦心而感动,也更加不理解庄继华为何对共产党有成见。
“另外周主任让我配合你的工作,二团干部人选你要尽快拟定。 ”庄继华似乎毫不在意的说道,说完之后,庄继华就快步的离开了会议室。
蒋先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震惊无以复加,脑中在不停的叫道,他察觉了?还是仅仅是试探?
临行前,周主任突然把蒋先云叫道广州区委军委办公室,在摒弃左右之后,周主任秘密交给他一个任务,整编中要有一到两个团的干部全部安排为共产党员或者共青团员,要么就是青军会地积极分子。 因此在新一团中蒋先云只安排了左权、许继慎等少数几个共产党员,作为将来的营连长储备。
蒋先云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配备表,只是不能控制团长人选,团长要由蒋介石亲自任命,而且说实话,他也认为目前黄埔一期学生中除了庄继华外,其他人的才能尚不足以担任团长职务,就是他自己也只是勉强。
二团干部人选本来就是他的工作范围,庄继华为什么要提到周主任,还说要配合他的工作,难道周主任对他有所交代?不能呀,庄继华不是共产党员,而且对我党还抱有成见,这么重要地事情,周主任不可能不向他保密。
蒋先云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由想向周主任问个明白,可转念一想,庄继华虽然对共产党抱有成见,却从未见他说过反对共产党的话,更不肖说反对共产党的事,反是处处维护共产党,而且还曾向周主任提出过木棍说,想到这里,蒋先云眼前不由赫然一亮,难道庄继华与周主任有默契。
只能如此,蒋先云感到心里有底了。
越秀南路89号的惠州会馆是一栋两层砖木结构的西式洋房,自从中央党部迁入这里后,洋房前的草坪被夷平,马路在这里被拓宽了,门前还修了几级台阶,台阶的角落里几个车夫闲散的坐在那里等客,两个卫兵麻木的站在门前,呆板的看着进出地官员们。
朱卓文从人力车上下来随手扔给车夫一张钞票,左右看看,然后低头走进中央党部地大门。
他推开二楼的一扇门,进门就大声叫道:“远秋兄,老弟又来麻烦你了。 ”
听见朱卓文那特色地嗓门,邓泽如无可奈何的抬起头:“大声佬,你这嗓门就不能小点,这里是中央党部,不是慰园。 ”
说完叫卫士给朱卓文倒水,朱卓文把帽子朝邓泽如桌上一扔,大大咧咧的坐在邓泽如对面的椅子上说道:“我说邓老弟,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怕这一嗓子。 你们这些文人呀。 ”
邓泽如眨眨眼,然后摇摇头说:“大声佬,你呀,今天找我什么事。 ”
“这才对,你也知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朱卓文一拍大腿站起来在屋里巡视,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孙中山的画像,两边是“**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办公室里还有两个科员在朱卓文进屋时抬头看看这个广州最有特色的嗓门,然后依然作自己的事。
朱卓文在屋里转了两圈才说:“老兄,上次我说的那个包税的事,还有希望吗?”
“老弟,明天廖先生要来这里开会,你自己问他吧,”邓泽如淡淡的说,过了会又补充道:“不过,…。,上次我问廖先生的时,廖先生坚持要公开招标。 ”
朱卓文点点头,脸色阴沉的说:“哦,那我回去准备标书。 ”
说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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