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在脑中迸裂,云挽卿有些语无伦次,“喂,你……你是真的假的?你……怎么会……”
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花馥郁没有说多余的话,大步走进去一把拉住云挽卿的手腕便朝外走,“跟我走!”
强大的力道让云挽卿跟着向前走去,手腕传来温热的肌肤触感,不禁一震,用力拖住那只手止住了步伐,“等,等等!你要带我去哪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别问了,上车再跟你解释,跟我走。”花馥郁回首看了云挽卿一眼,收紧了掌心。
云挽卿闻言愕然,立即加大了力道,“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啊?你先放开我!”
这妖孽的表情好严肃啊,发生什么事儿了么?真的很奇怪!
掌心的阻力越来越大,花馥郁眸色一暗,换了只手,一手拉住云挽卿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强迫性的将人揽着人向外走去,“我说过了,等到了车上我会解释,现在先跟我走。”
云挽卿瞠大双眸,可惜挣扎无果。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什么叫到车上再解释?他到底要带她去哪儿啊!碧血呢?玉岫烟那家伙呢?都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啊?
两人的身影离去,一瞬的喧闹又恢复了安静,片刻之后,两抹身影从房门走了出来,正是玉岫烟碧血二人。
“为什么阻止我?”碧血冷冷的开口师父;美色可“餐”。
玉岫烟转头斜睨过去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想阻止啊!只是万事都要解决的,有时候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而且这不阻碍贵宫宫主的事,所以我才会阻止你,这也是为了事情能得到解决。”
真行啊,相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若不是今晚他突然来找他,他还被蒙在鼓里呢?一直他以为都是他在欺瞒别人,其实别人同样在欺瞒他,相较而言,他失败多了,因为他的身份隐瞒不隐瞒都毫无意义,而他们不同,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是当今太子。上次就看出那个赵泠沧的身份有问题,只是没想到是当今太子,怪不得能跟沈遇在一起,还那么恭敬相待,现在看来倒是他太迟钝了。
他们方才回来不到一日的时间,郁竟然就知道了,唯一的可能便是沈遇了,之前阿卿就接触了一个沈遇,看来是被沈遇识破了。有些人有些事还真是注定好的,逃也逃不了。
“不耽误宫主的事便好。”碧血冷哼一声,转身走进房内,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那一声闷响,让玉岫烟一怔回过神来,回首看了一眼,不禁轻笑,“还真是冷漠的脾气呢?不知道这样的女子谁敢娶回去,那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一路被架上了马车,虽然来不及看清,但那庞大的车队还是吓到云挽卿了,看着身旁一直钳制着她的人唇角抽了抽,“喂,现在已经上车了,你也该松开我了罢?”
外面居然那么护卫,这妖孽到底是什么人啊?等等!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带她去哪儿罢!
花馥郁闻言挑眉,“放开?你这丫头诡计多端,放开你让你逃走么?”
云挽卿满头黑线,没好气的白过去一眼,“逃走?拜托你,先生!您这一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子么?何况外面还有大批护卫,我怎么逃?插上翅膀?我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啊,不过是浪费力气而已师父;美色可“餐”。”
“说的也是。”花馥郁点点头,这才松了手,方一松开手,身旁的人便窜到对面离他最远的位置,好像他是什么危险物体一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不悦,“怎么?就这么怕我?”
怕?云挽卿摇首,“我只是受不了您身上强大的气场,会让我呼吸困难的,还是这样的安全距离最好。好了,现在可以解释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又要带去去哪儿?”
花馥郁没有说话,只是眸色幽沉的望着云挽卿,良久才道,“难道你一直以来就不曾怀疑我的身份么?”
身份?云挽卿挑眉,“当然有,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么?是你没有证实我的猜测啊!我说你是朝中大臣,难道不是?”
花馥郁敛眉,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云挽卿蓦地愣住,看着那张妖媚的面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难道他……他是……
就算不是朝中大臣也必定与皇室有关,在皇上重病的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如此焦急,必定是与皇室有着很密切的关系!若不是皇后那边的人,那就只剩下……他该不会是那个传中的小王爷罢?!
对上那双震惊的眸,花馥郁轻轻扬唇,“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会如何?还有行之,他那么喜欢她……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种地步,真是造化弄人。
云挽卿闻言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手脚都有些僵住了,“你……你……你真的是小王爷?你是赵鸾?”
这妖孽居然是当朝小王爷,那个一直行走江湖的小王爷,可他怎么没有行走江湖反而跑到了雪名书院!怎么会这样?!这么说他早就知道赵泠沧的身份,他们认出了彼此……一切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她?怪不得上次回在宫里看到这妖孽,原来他根本就是回家,如此说来,他早就知道她是赵泠沧的未婚妻了?那他怎么还对她……这个疯子师父;美色可“餐”!
“是。”花馥郁轻轻开口。
云挽卿呆住,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脑袋大了一圈,乱了。
马车内安静下来,只有车轮轧着地面的声音。
良久,云挽卿长长的舒了口气,无力的开口,“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就是为了解释这个?”
“不是。”花馥郁拧眉,若非这突然发生的事,他万不愿让他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暴露,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再这样下去那孩子真的会垮,怎么父子一样的倔强呢?
“不是?”云挽卿诧异的眼眸,不是跟她解释干嘛要拉她上车?等等!难道是……思及此,心中一沉蓦地开口,“你难道想带我进宫?”
花馥郁一怔,点了点头,“去看看他罢,自从知道了皇兄生病开始他便没怎么吃饭,回来之后朝中政务都压在他身上,白天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晚上便去寝宫里陪着皇兄,已经整整三日不曾合过眼了,任谁说也不听,皇嫂也急的病了,再这样下午他会撑不住的。今日沈大人进宫了,看到他的情况之下告诉我你回洛城了,你不要怪他,我们只是不想太子出事而已,皇上已经倒下了,太子绝对不能再倒下。”
云挽卿没有拒绝,只是冷冷的笑,“不是还有小王爷您么?有您的帮助,太子怎么会倒下呢?政务您也可以分担的不是么?”
她故意的么?花馥郁眸色一沉,袖中的双手不由的握紧,唇角逸出一抹自嘲的笑,“原来我认为此生只要随性而活,不留遗憾,一直以来我都只顾自己,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人生在世除了逍遥自在之外还有责任,这是我一直忽略的东西师父;美色可“餐”。因为皇兄的宠溺,让我越发的放纵自己,对于朝政之事本就没有兴趣,这么多年来不接触,即便现在我想帮忙也帮不上。”
看着皇兄卧病在床,皇嫂以泪洗面,行之日日夜夜的操劳,他才惊觉自己是那么混蛋,他从未为他们做过什么,反而一味的让爱他的人担心,如今皇兄病倒了,他才开始后悔,若是这次皇兄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心?
那眸中的落寞与痛苦让云挽卿一怔,突然有些后悔方才说的话,“我……我不是有意要那么说,好吧,我是有点儿不满,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若是想要补救,现在还有机会,不要等到将来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我相信你能做到。”
花馥郁蓦地抬眸,看着那张懊恼的小脸,缓缓将手伸了过去。
看着那只修长的手,云挽卿不解的凝眉,“你这是做什么?”
花馥郁没有说话,只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变,似乎云挽卿不伸手他便不会收回。
良久之后,云挽卿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放了上去,“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话音方落,手突然被紧紧握住,人一瞬间也被拉了过去,“喂!你……”
花馥郁紧紧地将云挽卿抱进怀里,声音低柔,甚至带着淡淡的祈求,“别动,就这样,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就好……”
他这次回来才知道原来她就是云拂,云将军的女儿,皇嫂口中喜爱不已的太子妃。
☆、第一百五十二题~~~寝宫喂食
正文内容师父;美色可“餐”152;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五十二题~~~寝宫喂食
那语气中的哀戚让云挽卿僵住了,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背后不停收紧的双臂让她不禁蹙眉,“你……你突然间的这是做什么?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带到马车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
这妖孽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啊?这样的语气是之前的他不可能会用的,带着无奈带着哀戚带着不甘,为了什么?因为皇上的病?现在意识到自己错了?可是他意识到自己错了就错了呗,这样抱着她算什么?找安慰?当她是什么啊师父;美色可“餐”!
原本离开就是为了避开那冰块,绕了一圈还是遇到了,这一入宫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她之前所做的努力都会白费么?这个节骨眼上她根本不该出现啊,这样脆弱的时候更容易进入人的心,她不想与他再纠缠了。可是,此刻这妖孽会放她离开么?他那么担心冰块,肯定不会放过她这个机会,不管她的出现到底有没有用。
花馥郁像是听不到云挽卿的话,俊眉紧锁,眸色黯淡,“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我该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放手,一切似乎只剩下一个选择,不,这不是选择,早已注定好的,他根本无从反驳师父;美色可“餐”。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云挽卿并不知其中缘由,只觉奇怪,“喂?花先生,不,应该是小王爷才对!小王爷,我们有话好好说成么?这样抱在一起恐怕不太合适罢,若是被人看到了也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您说对么?”
为什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是在说他自己?一直在外面逍遥这么多年,现在来后悔了?可惜啊,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不必要的事端?花馥郁闻言一怔蓦地回过神来,双臂失去了力道一点点的滑落下来,“是啊,如今我们的身份已经不是在书院的先生学生了,而是是叔叔与侄媳妇的关系。”
云挽卿愕然,唇角抽了抽,“叔叔与侄媳妇?是啊,婚约没解除之前的确是这种关系。不过,你干嘛这种反应?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反正你完全不将人伦道德这种东西放在眼里,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花馥郁一震,不可置信的扬眸,“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双肩一痛,云挽卿禁不住皱眉,“说什么啊?痛!你先放开行不行?我不就说了你两句,用得着这么激动么?做的出来还怕人说不成?”
花馥郁立即放开了手,神色依旧激动,“方才你说……你要解除婚约?你说的是真的么?”
云挽卿满头黑线,“当然是真的了,有人没事儿会拿这种事来说笑么?”顿了顿,倏地眯起了眸子凑近了那明显失控的人,“怎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
话未说完便被花馥郁打断,“为什么要解除婚约?你不喜欢行之么?你们不是……”
“不是什么?”云挽卿挑眉,行之?这个名字听着果然就是别扭啊师父;美色可“餐”!“谁告诉你我喜欢你们那尊贵的太子殿下了?这婚约是皇上和我爹他们定的,我可是之后才直知道的,再说了,你也了解我这里的情况,我已经有了师父他们,怎么可能还能嫁给他?”
“原来你不喜欢他。”花馥郁不知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是喜还是忧,喜的是她并不喜欢行之,忧的是行之却喜欢她,事情还是没能得到解决,“虽然你不喜欢他,可他却喜欢你,而且你们已经有婚约了,只要他不同意,你便必须得嫁给他,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云挽卿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拳,眸色阴沉,“我当然知道事情的情况了!我这不是一直都在想办法么?不然,你以为我这从书院离开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避开他!你倒好,我好不容易避开他了,你现在把我抓来了,这要一见他,我之前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所以,你能放了我么?我真的不能见他!”
她真是看不透这妖孽了?他到底真的假的啊?在书院时分明是想添乱来着,现在听到她要解除婚约之后又是这种反应,她真是……
对上那双祈求的眸,花馥郁凝眉,思忖片刻缓缓开口,“不能,这次是特殊情况,你若不去试试我真怕他出了什么事儿。不管怎样,一切都等皇兄他们过了这关再说。”
虽然他自私的不想让她进宫,但却不可能,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现在不管是对于他们赵家还是对于整个天下都是非常时期,也许他做的这个决定日后会后悔,但若今日不做这个决定她他会即刻后悔。
云挽卿闻言眸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顿时无力的靠在了靠枕上,“算了,我也不逼你做选择,既然避不了那便我该面对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结果就是了。”
花馥郁轻轻勾唇,唇角尽是苦涩。
难道他希望让他们见面么?
一路无言,两人各自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师父;美色可“餐”。
晚风掀起车帘,已进了宫门,看着夜色下那高耸的宫墙,云挽卿心中不觉有些堵起来,宫墙深深,只是这么看着便觉得压抑,若真走进这深宫一生,她会疯罢?这一切早已注定好了,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顺其自然罢,当事情无法解决陷入困境的时候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有些听天由命的味道,可现在除了听天由命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花馥郁静静的望着坐在对面的人,眸色幽暗,若是他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