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南宫子与父亲在书房谈了一宿。都觉得以天儿的性格是不会这样做的,定是出了什么事或有什么隐情。几日后,接到中原好友慕容子轩的书信,拜托他去安西找一个人。他一边帮慕容子轩找人,一边也暗自大厅尹天儿的消息。
尹天儿的母亲是南郡城一户尹氏人家的小妾,后来家中落寞,尹天儿父亲病逝后,他们孤儿寡母的被赶出了尹家。幸得南宫子父亲收留,便一直留在南宫家照顾他,所以他跟尹天儿也算是青梅竹马。
尹天儿性格温驯、乖巧,人又聪明,她的武功是他教的,她的琴棋书画也是在陪读的时候跟同一个先生学的。南宫府的勾心斗角他是知道的,母亲与姨娘们都是面和心不合。自从南宫府传出父亲喜欢天儿母亲后,天儿与她母亲在南宫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处处受白眼、欺凌。直至天儿母亲抑郁而终,这些白眼与欺凌仍然跟随着天儿。
父亲一怒之下,便把他跟天儿的事给定下了。他想着这样也好,如果天儿是未来的南宫家主母,应该就没人敢在欺凌她。而且他与天儿感情一向甚好,让他娶别个女子,他还不乐意呢。
自从有了这名分后,天儿对他更加死心塌地,一心盼着及笄后嫁与他。所以当他收到家书,得知尹天儿逃婚时,他便觉得事有蹊跷。
令他意外的是,护送宁苧来浏阳,竟意外发现尹天儿,并改了个名字金灿灿。不仅仅名字改了,性情也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只是样貌跟天儿一样,实则是另一个人?
为了搞清楚,他又再次以真面目来到月来客栈。初看到他的真颜,她眼里的震惊仅仅是因为他的样貌,完全像看陌生人那样盯着他瞧了许久。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莫非,她真的只是个长得跟天儿一模一样的人?
直至有一天,金灿灿挽起袖子数银子,看到她手臂上那熟悉的胎记,直觉告诉他,这人肯定是尹天儿。不可能样貌一样,连胎记都一模一样。
那日,他故意试问她为何会在浏阳城。她告诉他,是因为家里给她安排了场不想要的婚姻。这话带给他的冲击很大,很大……
难道天儿真的是逃婚?只是她现在看自己真的就像看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压根就没有过去那十年。是她太会伪装还是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南宫子的这些猜测似乎能解释一切……
翌日中午吃过饭后,金灿灿便谎称昨夜睡的不好,要补眠。把进财、大 、南宫子都震惊到不会说话。这财迷老板娘什么时候舍得不压榨,哦不,招呼这满大堂的客人?
郝进财担心地问道:“老板娘,你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金灿灿瞪了他一眼,道:“这客栈生意已步入正轨,难道我就不能休息休息?这样没日没夜干活,谁受的了。”
说完仍旧不放心,特意叮嘱了他好几番,这钱要记得收,别给人赊账。这数要点清楚,别少收了。
进财他们哪里知道,金灿灿说要休息是假的。进到房间,换了身男装,便趁大伙不注意,从后门溜了出去。
来浏阳城一年了,逛的最多的就是菜市场,其他地方还真没好好去看看。昨日听南宫子提了下青楼,她心老惦记着,不去瞧瞧就是不舒服。幸好这浏阳城也不大,转了圈便找到了号称浏阳城最大最豪华的妓院烟雨楼。
“嗯,名字倒挺高雅的。”金灿灿边瞧边点头,比电视剧里的‘怡红院’‘百花楼’‘牡丹阁’等文雅多了。
“这位小公子好面生,第一次来?”金灿灿才在门口站了一会,一穿着暴露,打扮妖艳,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子就凑上前,拉着她的手娇呻道:“奴家翠浓,我带你进入如何?”
金灿灿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名字虽高雅,里面的员工仍旧是俗不可耐。
翠浓说罢也不等她反应就把她拉进里面。看到那坐满人的大堂,金灿灿算见识了,她悦来客栈的算什么。
“哟,今日我们烟雨楼那批新姑娘第一次出来接客,这大堂都坐满了。”翠浓四处张望,盼着能找到张空台。
金灿灿眼尖,指着靠角落那,道:“那似乎没人。”
翠浓娇笑了几声,拉着她走到那坐下。烟雨楼的老鸨见来了新客人,热情地跑过来打招呼,直问她要不要叫多几个姑娘。
金灿灿原本就只是来瞧瞧的,哪敢啊,直摆手拒绝,道:“只要翠浓一个便可。”
听到这话,翠浓捂嘴直笑,“公子,奴家一定会把你服侍好的。”说罢便让老鸨照接待一等客人上一份食物。
金灿灿听到这‘一等客人’立刻就头皮发麻,她只是来瞧瞧而已,可没打算花银子的。可又不好意思说不要,就怕被人当混吃混喝的轰出去。估计是自己这身衣服惹的货,南宫子那么有钱,那衣裳哪可能不好?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下糟糕了,被当成贵公子了。
待那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一一端上,金灿灿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手藏在桌子底下,直发抖。只怕这一餐都顶她悦来客栈半年的收入了,心里懊悔的要命,琢磨着要不要逃。
翠浓做这一行那么久,是第一次有客人只点她。内心那个欢喜劲啊,待酒菜一端上来便热情地夹起来往金灿灿嘴巴送。
完了,都碰到嘴唇了,这不吃估计也得给钱了。金灿灿胸口直泛疼……
金灿灿既不张嘴,又不拒绝,翠浓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这可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客人单独点啊,她得卖力表现。
“公子,这菜不符合你胃口?不如我让老鸨换成特级客人……”
“不用,不用,满意,很满意!”金灿灿听到特级两字,赶紧吞下翠浓夹给她的菜。一边嚼一边在心里暗自哭泣。这一级都已经割她肉了,特级不要她命么?
这边,金灿灿犹如吃自己肉般嚼嚼着那些所谓山珍海味。那边,正如火如荼的拍卖着新进姑娘的初夜。
那些姑娘就彷如商品半,老鸨一个个带出来,卖力推销,什么胸大腿长腰细,声音如黄莺,肌肤如凝露,哄得客人是漫天叫价。
“丫的,感情是从她以前经营的拍卖会那学来的。”金灿灿心里碎骂了句。
不过,不得不承认,新进的这批姑娘还未脱稚气,没被这烟花之地污染,骨子里都透露着一股纯洁的气息。看得她心更痛了,想当日若不是她逃脱了,估计也如她们这般被人竞价,然后被那些色鬼蹂躏。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一个个肥头大耳的色狼牵走,吃着吃着,金灿灿都分不清是这酒菜钱比较揪她的心,还是这些姑娘被糟蹋比较让她痛。
这时候,她是不是该学学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侠,一个飞身上前,把那些色狼全打趴下,把这些无辜的少女给解救了?她一身武功不是闲来无聊爬树,偶尔兴起翻墙的……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啦,又到黎明前的黑暗。大家是否会留个爪,给个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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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青楼抢人 。。。
金灿灿正犹豫不决,前方原本有条不紊进行着的竞价会出事了。老鸨带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出来,才吹捧了翻,还没叫架,那姑娘就直往一旁的柱子撞。幸好在两旁守着的大手反应快,一把扯住她。
老鸨原本笑容满面的脸立刻沉了,扯着那姑娘的头发怒骂道:“你这小蹄子想死?我可是个了你叔叔二十两白银的,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呢。想死?我经营烟雨楼十三年,还没一个姑娘敢在我面前自杀的。再不听话,我多的是法子整你。”
说罢便吩咐一年约四十岁的妇女把她带下去调教,调教好了再带上来。
翠浓低叹了口气,道:“也是个烈性子的姑娘……”
“怎么?”金灿灿听到她说了个也,好奇问道。
翠浓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轻声说道:“四年前,我刚被爹卖到这来的时候,有个比我大一岁的姐姐也是不肯接客,结果……”
“结果怎么了?”金灿灿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把话说下去,急了。
翠浓再次叹了口气,道:“老鸨把她关在柴房一个多月,天天大骂,饿她肚子,她还是不屈服。老鸨等不下去了,竟然……”
翠浓说都这,哽咽了,用丝帕擦了擦眼泪后方道:“老鸨竟让守院家丁把她给糟蹋了……老鸨说,她一日不接客,便让家丁轮着糟蹋她一次。”
这青楼果然恶劣,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教训女孩子,金灿灿听得一肚子火。
“后来呢?”
“那姐姐想绝食,老鸨却命人给她灌补汤,还给她喝不知道什么药,整日软绵绵的,除了呼吸,几乎每其他力气。姐姐最后没办法,唯有先假意答应老鸨接客。接客半月左右,一客人带她外出就没再回来过。后来听闻在浏阳河那发现了她的尸首,只怕是投河自尽了!”
金灿灿不知道自己何时双手握拳的,翠浓讲的这故事听得她血都要沸腾起来了。好端端的女孩子家被如此糟蹋,自杀她能理解。换做是她,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在她们聊天的功夫里,又有四五个女孩被肥头大耳的色狼领走。那妇女再次把之前欲撞柱子的姑娘带上来,只见那姑娘不断低呜,双手直抱双臂,想必是在后头被儿女暴打了一顿。
老鸨笑嘻嘻继续说道:“好啦,这娃子想通了。各位大爷,我们浏阳城人有句话叫‘菜不辣,无味。’。这人也一样,你们瞧瞧这女娃,长得多水灵,性子辣,大爷享用起来才有味嘛。她可是这群姑娘中,花了我最多钱的。”
“老鸨,我出一百两买这女娃的初夜。”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色迷迷地盯着那女娃,口水流了都不自觉。
金灿灿忍无可忍了,要她眼睁睁瞧着这如花似玉的女娃被这样的人糟蹋,主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老鸨单手托起女娃的下吧,让她靓丽的容颜尽露,对着中年男人道:“赵大爷,你瞧瞧着女娃,多水灵,而且还是未开苞的,一百两?你来我这随便叫个其他姑娘都差不多这个数了。”
金灿灿忍无可忍,嗖一声冲到前面,推开老鸨的收,把女娃护在身后,对着赵老爷怒骂道:“这位大叔,侵犯未成年人是犯法的。”
话出口了才觉得自己傻呀,这年代哪有未成年人之说。而且这年代,女子十五岁都可以生娃了。哎呀,金灿灿,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不待赵老爷反应,守在两旁的护卫就冲了上去,一拳朝金灿灿打去。虽然打发杂乱无章,可都是五尺爷们,拳头还是十分有劲的。金灿灿抱起女娃轻轻一掂,整个人腾空飞起,跃出了三丈外。
很好,既然开打了,人就必须救到底,彻底闹翻正好可以省了那顿酒菜钱。想到这,金灿灿更来劲了,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不过还未等她有所发挥,不该出现在这,非常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出现了。
这混蛋南宫子竟然大白天就上青楼?整个浏阳城谁不知道她俩是夫妻,他这样做,让她嫩脸往哪搁?
全场鸦雀无声,鸦雀无声了,金灿灿当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南宫子那惊世骇俗的美貌,一个男人帅成这样,也挺……可耻的。
“这位,公……公……公子……”久经情场的老鸨说话都结巴了。
“好端端的,这烟雨楼怎么打起架来了?”
“是这位公子抢了我们烟雨楼的姑娘。”回到正题,老鸨即刻不结巴了。
“什么我抢了你们烟雨楼的姑娘?明明是你们抢了我家妹子。”撒谎对于金灿灿来说,信手捏来,为了增加信服力,她还不知死活地转过头去问那被吓得直发抖的女娃。
“妹子,你说是不是?”
女娃只顾发呆,无视金灿灿。金灿灿盘在她腰间的手暗自掐了下,她立刻泪如雨下,疯狂点头。
老鸨冷笑声,从怀里掏出一叠纸,翻了翻,抽出其中一张,道:“这是她叔叔签的卖身契,女,苗若兰,以六十两白银卖予烟雨楼。”
我滴妈,还叫苗若兰?我还胡斐呢。金灿灿暗道。
“什么苗若兰,我这妹子明明叫胡一菲,你铁定是抓错人了。”金灿灿反口不认。
老鸨干这行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那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听到这话,金灿灿腰杆一挺,大声道:“我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雪山飞狐胡斐!”
脑海里的旁白:大姐,你当你穿越到金庸江湖啊。
金灿灿内心旁白:谁让我先嚷了胡一菲呢,此刻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就胡斐了。
脑海里的旁白:……
“雪山飞狐?胡斐?没听过!”南宫子非常不给面子。
金灿灿怒瞪了他一眼,道:“谁不知道你是悦来客栈老板娘金灿灿的相公,你成日窝在客栈里,江湖上的事又怎么会知道。还有,你今日背着娘子来青楼,小心回去挨板子。”
金灿灿这话可惹怒了不少来青楼的男人。
“这像什么话,男人上青楼,天经地义,女人磨叽什么。”
“相公上青楼竟敢让他挨板子?这金灿灿如此野蛮?”
“从古自今,只有男打女,还没见过女的敢打男的。像话吗?”
“这等泼妇,早该被休……”
……
诸如此类的话不断轰炸着金灿灿的耳朵,不断挑战她忍耐的极限。
老鸨被金灿灿淡定的表演震住了,把那卖身契来回来回看了几遍,想挖出点什么证据。
“不可能的,明明是这女娃的叔叔跟我签的卖身契,从头到尾,这女娃都在。”
“老鸨,那人压根就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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