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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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帝国-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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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建国后,除汉文化外,还受到吐蕃喇嘛教文化、中亚伊斯兰文化乃至欧洲基督教文化的影响。对本土文化贫乏的蒙古统治者来说,汉文化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药方。如果他们要自觉接受外族文化的话,一般是会选择与他们自身有很多相通处的文化因素,比如蒙古族就非常推崇喇嘛教、大量吸收色目人的文化。所以对汉文化接受起来就会显得有些缓慢和迟滞。   
  蒙古族又是以一个征服者的身份临尊中原的,他深深的以自己的文化为荣,这是一种胜利者的心态,这就使得元朝统治集团仍不能摆脱草原本位政策的影响,长期难以做到完全从汉族地区的角度出发来看问题。蒙古人带着这种优越感实行了民族等级制度,在这个等级中,汉人和南人处于最后,如果他要推崇儒家文化的话,那么南人和汉人的地位就不可避免地要提高,面对这个矛盾蒙古人采取了形式上的运用,也就是说在蒙古贵族有意识的采用汉制的时候他们是把它当作权宜之计的。   
  但历史有它的必然性,在文化上蒙古人又不可避免地要被先进的中原文化所征服。这就使得蒙古人在历史进程中渐渐有了汉化的倾向与发展。所谓“汉化”不是汉族把其他民族完全同化,这个“汉化”是一个异族吸收汉族文化因素的过程,是个量变的过程,程度有深有浅。与辽金夏相比蒙古族的汉化程度显然并不深,并且蒙古族的汉化道路实在是曲折而又艰难的,是迟滞的,特别是在蒙古帝国时期。   
  从元朝统治者多数都不识汉文的例子就可以看出,他们对汉文化反应的迟钝性。元朝的儒臣们为了向皇帝灌输儒家思想,不得不将经书、史书和有关讲解用蒙文翻译出来给帝王们进行传授。伴君如伴虎,既要把儒家的经典思想丝毫不差的让帝王们理解,又要小心的察言观色,其间甘苦,可谓一言难尽。蒙古、色目大臣通汉文的,也是少数。   
  清人赵翼曾就此作过专门的研究,他一语点出了元朝“不惟帝王不习汉文,即大臣中习汉文者亦少也”的本质。有的蒙古贵族到地方任官,执笔署事,写“七”字之钩不从右转而从左转,“见者为笑”,这就是当时蒙古官吏存在的真实现象。作为汉族地区的统治者,对汉语文如此生疏,其统治效果是可想而知的。   
  谈到蒙古贵族对汉地制度认识粗浅隔膜的问题,还可以举出一些有趣的例子。忽必烈立其孙铁穆耳(成宗)为皇储,授给他“皇太子宝”,武宗因其弟爱育黎拔力八达(仁宗)协助夺位有功,也立他为“皇太子”,后来明宗同样立其弟文宗为皇太子。   
  这要在汉地制度中绝对是非常荒唐的事,即使在满族统治的清王朝,也决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元朝之所以出现这种荒唐的事,就是因为蒙古统治者昧于汉制,错误地将“皇太子”当成了不可拆卸的皇储固定专用词。还有一桩事,甚至到了可笑的地步。泰定帝为对其母表示尊崇,竟然要将皇太后之号升格为“太皇太后”,大臣自当力争,指出“与典礼不合”,此事方才作罢。   
  细节的东西,就可以体现整个元朝对于汉化问题的衰弱性,不正视问题的存在,不更好的协调与吸收,就注定了他们与整个历史发展潮流的悖逆,其过早的被历史舞台所淘汰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六章 上天的“杰作”:神风的魔力   
  强大的大元王朝,在大陆上几乎横扫之后,他们的领袖忽必烈又把铁蹄踏向了大洋的对岸——日本。这时,与大元王朝建有外交关系的国家遍及两大洲,惟有日本尚未与其通好。元世祖忽必烈对于日本独立于大元王朝势力之外的状况,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公元1270年,蒙古使节第5次到达日本,传达了忽必烈的旨意:如果日本不向蒙古朝贡,蒙古人即将出兵,当时18岁的日本执政者坚决拒绝这一要求,并压制了其他人的妥协态度,下令准备防御。忽必烈闻此讯后,抑制不住5次遣使、5次被拒绝的愤怒与耻辱,他不顾蒙古与南宋激战正酣,下令准备军队、船只、粮饷,向日本发起战争攻势。   
  关于忽必烈的两次出征日本,日本国内广泛流传着这样的传奇故事:“神风”在元朝时期曾两度施威摧毁蒙古入侵者的船舰,将日本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此后数百年中,日本人一直对神风顶礼膜拜,兴起了大规模拜神的活动。甚至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美国在进攻日本时还曾经遭到了以“神风”命名的特攻队的死亡攻击,可见神风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地位。那么到底是不是“神风”的力量让日本两次逃离了死亡边缘呢?先看看战争的经过再加以分析吧。   
  公元1274年,蒙古大汗忽必烈命风州经略使忻都、高丽军民总管洪茶立,以900艘战船,1。5万名士兵,远征日本。元军在战争开始阶段取得了很多辉煌战果。此时的日军处于不利的形势,不得不暂时退却到大宰府附近。元军虽然赶走了日军,但不在陆地宿营,夜间仍回船舰。当元军回到船舰后,恰遇当夜有暴风雨,元舰沉没200余只,所余元军撤退,日本才免于难。   
  当台风乍起之时,有这样的记载:当时由于不熟悉地形,元军停泊在博多湾口的舰队一片混乱,不是互相碰撞而翻,就是被大浪打沉;午夜后,台风渐停,但暴雨又降,加上漆黑一片,落海的兵卒根本无法相救。忻都怕日军乘机来袭,下令冒雨撤军回国。此役,元军死亡兵卒达1。35万人。日本史书则称之为“文水之役”。   
  第二天早晨,日军在大宰府水城列阵,但不见元军进攻,派出侦察人员始知博多海面已无元军船只,元军撤退了。日本朝野对突如其来的台风赶走元军十分惊喜,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了大规模拜神的活动,称为“神风”。   
  忽必烈听到征服日本失败的消息后,感到非常震惊,再次派遣重要使者携书前往日本,并以强硬的态度要求日本纳贡,否则将诉诸于武力。但日本政府拒绝了元朝统治者的要求并处死了使节。忽必烈与他的祖父一样,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惩罚日本国,似乎又找回了当年惩罚花剌子模的气势。   
  忽必烈于公元1281年以日本杀使臣为由,结集南宋新投降的10万人组成一支大军远征日本。兵分两路:忻都等率蒙古、高丽及汉军4万人,从高丽渡海;阿塔海、范文虎、李庭率新附军乘海船从庆元、定海启航。   
  元朝的二路大军约定6月以前会于壹岐岛及平壹岛。高丽国王也为元朝提供了1万军队,1 500名水手,900只船和大批粮食。然而,人数多、辎重多的元南方军队行动迟缓,没有按预定时间与东路军会合,东路军在等待无望的情况下,从合浦出发,侵袭日本对马、一岐两岛后,进抵筑前志贺岛登陆。   
  日本守军已有前次抗击蒙古的经验,他们在箱崎、今津等外沿岸构筑防御工事,并以精锐部队开进志贺岛(志贺岛与九州之间有陆路可通),与东征元军进行了激烈战斗。”元军战败,退至鹰岛、对马、一岐、长门等地,与姗姗来迟的江南军会合。   
  然而会合后的元军不但不积极进攻,反而因高丽、汉、蒙古统率之间的矛盾而不能协调作战。这样,蒙古军在毫无荫蔽的前提下,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两方对峙达两个月之久,蒙古军队无法取得胜利。   
  两个月之后,即8月15至16日,一场巨大的台风袭击了日本海岸,在此次台风袭击下,蒙古东路军损失三分之一,江南军损失一半,一些靠近海岸的士兵被日本人屠杀或溺死。汉文史料也记载到,由于元军战船“缚舰为城”,因而在“波如山”的台风袭击下“震撼击撞,舟坏且尽。军士号呼溺死海中如麻。”统率范文虎临阵脱逃,“独帆走高丽”。蒙古人第二次东征日本又以惨败而告终。   
  两次出师失利,并未使忽必烈放弃征服日本的计划。公元1283年年初,忽必烈下令重建攻日大军,建造船只,搜集粮草,引起江南民众的强烈反抗,迫使其暂缓造船事宜。公元1285年,再次下令大造战船,后因部分大臣反对,忽必烈才不得不于1286年正月下诏罢征日本。此后,元朝虽然还有过征伐日本的议论和准备,但均未能实现。   
  表面上看,这两次西征的失败都是与日本人所敬仰的“神风”有关,而且,在古代文献中确实能够找到关于那两场日本台风的记载,然而研究人员并无法判断出那场风暴的具体强度,以及风暴与蒙古舰队的沉没究竟有多大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科技的进步和各国学者的不断研究努力下,近期发表在英国《新科学家》周刊的一项考古新发现指出:拙劣的造船工艺和船体设计是导致蒙古舰队葬入鱼腹的主要原因。   
  另外,美国得克萨斯州农业机械大学的考古学家兰德尔·佐佐木对1981年从高岛附近海底打捞上来的700多块蒙古战舰残骸进行了仔细研究和分析。佐佐木表示:“很多蒙古战舰龙骨上的铆钉过于密集,甚至有时在同一个地方有五六个铆钉。这说明,这些板材在造船时曾反复使用,而且很多龙骨本身质量就很低劣。”   
  从当时另一个细节也可以推断出,船只质量的不过关。忽必烈由于想要迅速征战,所以让当时造船技术落后的高丽,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所要的船只。在忽必烈强压之下,这个任务要想完成实属难事。结果,高丽人只得在匆忙间敷衍了事,这些舰船的质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第七章 不仅跨稳战马更要握紧锄头   
  马背上的民族是对蒙古族最具特色的形容。然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马背上可以解决的。在大汗带领蒙古军横扫天下的时候,马背政策是蒙古军制胜的法宝。然而当硝烟渐渐散去,马儿渐渐放慢脚步,需要考虑的就应该是下马之后的事情了。那只有锄头才是治国安天下的硬道理。在消灭了金国之后,北方农村遭到严重的破坏。忽必烈建立元朝后,开始拿起了锄头,更加重视农业的发展。   
  1270年,忽必烈下令朝中设司,由农司掌管农桑水利,御史中丞为大司农卿,督课各地方官劝农。司农司还颁行农桑之制十四条,作为督率农业生产的依据。忽必烈一朝,北方和两淮地区,农业渐得恢复。江南和边疆各地区则有不同程度的发展。   
  元朝经过开垦荒地、开发边疆和兴修水利,使农田面积逐渐有所增加。   
  元朝首先加强的就是要对荒地的开垦,1277年,元朝规定,各处荒地在限期内许旧主认领;逾限,许自愿耕种。1286年,朝廷又下令募人开耕荒地,每丁拨地百亩,三年后再依例纳税。经过垦荒,两淮地区逐渐出现变废墟为良田的景象。屯田和边境的开发对于元朝建国后的巩固也是十分必要的。元朝建国后,在各行省立屯田以助军饷,分军屯、民屯两种。据1308年的统计,全国屯田有120余所,垦田面积约在20万顷以上。北达漠北,南至海南都进行屯田,对各边境地区的开发,起着显著的作用。   
  农业的发展离不开水,大规模的农业耕作更需要相应的水利建设。元朝初年,张文谦、董文用、郭守敬等修浚原属西夏境内的唐来、汉延、秦家等古渠,灌田9万余顷;又开辟中兴、西凉、瓜、沙等州的旱田为水田。忽必烈以朵儿赤为中兴路新民总管,统领南军子弟垦田,塞黄河九口,开其三流。   
  元朝除了在农田开垦上花了大力气外,还在种植的内容上作了细致的研究。木棉的推广就是成功的典范。木棉的种植在元代江南一带被推广的更为普遍。桑哥执政时,曾设置浙东、江东、江西、湖广、福建木棉提举司,每年向民间征收木棉布10万匹。桑哥败后,罢废6处木棉提举司。但朝廷仍在各地征收木棉,每年不下五十余万。   
  成宗时,木棉布开始列入正赋,说明木棉的种植和纺织,已遍及于民间。北方地区在金代种棉甚少。只是西北地区从回鹘略有传入。北方民间甚至仍流传着木棉是“垅种羊”的传说(城上种羊脐,从土中生长)。耶律楚材到了西域,才知有木棉。赋诗说:“西方好风土,大率无蚕桑。家家植木棉,是为垅种羊。”元代北方也逐渐推广种植木棉。王桢《农书》记木棉说:“江东、陕右亦多种,滋茂繁盛,与本土无异。”自陕右至淮北,木棉日益普及。   
  元朝另一个重农政策就是关注耕作技术的交流。元朝建国后,曾经长期隔绝的北方与江南人民之间以及各族人民之间,得以交流耕作技术。汉族农民迁往漠北后,在一些地区开始经营农耕。山北道居民原来不知稼穑,姚天福任按察使时,提倡树艺耕作,渐致富庶。云南爨、僰等族人民从汉人学会蚕桑。   
  在西域色目人所定居的宣化等地,是果园农艺等大力发展的天堂。而江南农民则来到大都东南,开垦水田,形成北方重要的水稻产区。元朝一代不乏此类事例,说明各地区各民族间在农业生产中广泛地交流了经验和技术,这为元朝的农业带来了全方位的活力。   
  在大量活跃的农业活动的基础上,关于实践中总结出的理论成果也是不容忽视的。1273年,元朝颁行《农桑辑要》一书,汇编历代农学著述,并依据农业生产的实际经验予以增订,但它只限于当时北方的农业成就。元朝建国后,王祯编著《农书》一书有37卷(现存36卷),是中国古代一部对农业生产进行全面系统论述的伟大著作。   
  中国古代关于农业方面的著作,《吕氏春秋》与汉朝的《氾胜之书》,仅残存片言只语,而后魏的《齐民要术》在系统性上也远不如王祯的《农书》。而《农书》全书约有13多万字与300多幅图画,全文分为《农桑通诀》、《百谷谱》、《农器图谱》三大部分。   
  全书着意于总结南北方农业生产的经验,“南北通知,随宜而用,使不偏废”。书中论述荆桑与鲁桑各有优长,应以荆桑为本,以鲁桑条嫁接,便能久远盛茂。又论述生产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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