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想的就是如何毁了云裳毁了云家;甚至有朝一日致梁毅清于死地!可是今天被云浓这么一通讽刺挖苦,他才悚然而惊,自己真是中了心魔,只想着快意恩仇,却忘了为了这两个贱人搭上自己的名声是多么的不值得,“是秦某鲁莽了,谢过姑娘提醒,”秦翰一礼到地,原来他恨云浓坏他好事,现在他反而要感谢她在永寿大长公主府的作为了。
这小子还算是受教,云浓坦然的受了秦翰一礼,大度的原谅了他对自己的屡次不恭,不过是十七八的小孩子,若是隔在自己前世,就是高中生,发现自己女朋友劈腿杀人的事都能做出来,“算了,你不用这么客气,快想想怎么把贺夫人请走吧――”
“依你的意思,今天的事就这么完了?”就这么放过院内那两人,秦翰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刚才说什么让我娶了云裳回家慢慢收拾,那是绝对不行的,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冠上秦姓!”
“你打算如何退亲我管不着,但不许搭上我和云家其他人,整个云家上下对世子有多满意,有多期待你成为云家的女婿,世子心里应该很清楚,凭什么因为被一个品性不端的女人背叛而殃及无辜?”云浓自己也知道她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了,毕竟教养出云裳那样女儿的是云家,但她不会跟秦翰论这些,云裳害了她一回,再连累她一回,那怎么可以?
“家姐之所以能跟梁世子搭上话,跟梁小姐推波助澜脱不了关系,”云浓顺着秦翰的目光看向绿意荣荣的院落,算起来,那里面的人不但欠秦翰的,也欠她的,她仰脸冲秦翰促狭的一笑,“若是今天小院儿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呢?您说说,她在等谁呢?”这些人,收拾一个算一个。
看着云浓满眼的不怀好意,秦翰一口气堵在胸口,“姑娘这借刀杀人使得挺好,”按云浓说的并不难,可自己就摘不清了。
“世子英明神武,吸引个别怀春少女的,不过是一桩风流逸事,难道您对梁瑞春就没有一丝怨言?我那个姐姐可是最贤良淑德的,怎么可能跟梁世子拉扯上?”云裳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梁瑞春这个帮凶自然也不能幸免,当然还有梁毅清,云浓可不相信秦翰会放过他,一个隆平侯世子,一个广宁郡王世子,斗一斗她也是喜闻乐见。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丫头了,秦翰微微一笑,她倒是给自己了点儿灵感,他几不可见的挥了挥手,“姑娘随了长青去接云大姑娘吧,想来她很乐意看到你。”
“我想她并不乐意见到长青吧?秦世子不觉得现在摊牌有些太早了?”虽然云浓知道自己搓和云裳跟秦翰是不可能的事,虽然也想自己报仇,可是在胡氏掌控下的云家,云裳只要一天是秦翰的未婚妻,云浓就甭想真正动她,“您要退亲,也要有个拿得出手的理由先?”
“你这个丫头,真让人刮目相看,云家养出的都是歪才,”秦翰不由失笑,转头对长青道,“你听二姑娘安排。”
什么歪才?把自己跟云裳算一起了,云浓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这个秦翰不恶心自己一下心里就不舒坦,“不敢当,秦世子真是得了开国隆平老侯爷的真传,智计无双啊――”居然计划将顶绿油油的帽子戴在头上向京城上下展示一圈儿,真是好智商。
这个女人,就没有一句吃过亏!秦翰暗中咬牙,安慰自己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左右以后跟云家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就大度不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了。
“姐姐怎么到这里来了?”云浓看着从假山后钻出来的云裳,俏声道,“难不成姐姐在这里更衣?”说着便掩鼻向后退了一步,“霜印也是的,难道没找到净房?”
云裳跟着梁瑞春到了梁毅清一早准备好的小院,好不容易等到了梁毅清,两人急忙互诉了衷情,云裳便向梁毅清大概说了端午的事,当然,即使自己是按照梁毅清的提醒去算计的秦翰和云浓,在她的描述里,只是没想到秦翰是个禽兽不如的小人,竟然觊觎自己的妹妹,幸而家里人发现的及时才没有被秦翰毁了妹妹的清誉,这样的人她宁愿出家为尼也是不会嫁的。
“委屈你了,”云裳没有成事,梁毅清心里原是十分不满的,但看到云裳白皙的鹅蛋脸上满是懊悔,大大的凤眼中蕴着浅浅的泪水,心便软了,“算了,这样的人,以后老天也会收拾他,有我在呢-”
秦翰在云家的事要不要放出消息出去?梁毅清看着云裳的芙蓉面,一时拿不定主意。
“可是我们?”见梁毅清怔怔出神,云裳心头一凉。
退不了这门亲事,自己就不可能和眼前的人在一起,云裳鼻子一酸,眼眶又红了,就算是她跟祖母说梁毅清才是自己心之所系,爱面子的云家人只怕不敢也不会想办法退了秦家的婚事的,“云裳这次冒险来见世子,只是不想世子对云裳有什么误会,既然话已经说明,云裳实在不宜在此地久留,告辞,”她一曲膝便要转身离去。
“裳儿,”好不容易见到云裳梁毅清哪里舍得就这么放她离开,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你莫生气,我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与别人为妻?你放心,我必能想出办法来。”怀里少女身上那融融的馨香让梁毅清心神一荡,双臂不由加得了力度,想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
“嗯,清郎。”云裳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不由羞红了双颊,想推开他,又有些舍不得,她将头倚在梁毅清肩上,羞声道,“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云裳在自己耳边的娇喘让梁毅清分外享受,他身边漂亮的女人不少,但像云裳这样的官宦女子却可以任自己近身轻薄的却不多,尤其她还是对头秦翰未来的妻子,单这个身份就让这其中的刺激和乐趣无形放大的十倍百倍,让秦翰的妻子成为自己的姬妾,将来无论什么时候带出来,都够秦翰那厮好看的。
想到这里,梁毅清腹下一热,手便抚到了云裳的胸上,“裳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终日思卿难见卿,那天在大长公主府我等你了好久――”
胸上那只大手就像一块烙铁一样熨的云裳浑身酥软,可她终究还留着一份清明,努力把要将她压到大圈椅上的梁毅清推开,“不要,清郎,难道你将我当做那种可以随意对待的女子不成?”
梁毅清虽然风流,但也不是莽撞粗鲁之人,一被云裳拒绝,也就不再纠缠,忙柔柔的拉了云裳细细劝慰陪礼,直到换得了佳人的笑脸方才做罢,只是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再计议两人的未来之路,便听到梁瑞春在外面砰砰的拍门,言说有人过来了,外面送信儿让云裳赶快出去!
云裳听到有人来了,哪里还有功夫再跟梁毅清倾诉什么衷肠,畅想什么未来,左右梁毅清已经跟她再三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让摆秦翰一道,让云家可以借机退亲,然后自己会亲自到云园提亲,
她立马跟了霜印匆匆收拾了沿路回去,谁知道人才从假山缝隙里钻出来,却看到云浓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男宾呆的地方,”云裳下意识的去拉衣襟,霜印喊的急,她连衣裙都没有顾得上整理。
“原来姐姐也知道这里是男宾们歇息之处?那姐姐去那假山后面做什么呢?”云浓做势要往假山后面去,“姐姐还真找的好地方,跑到这里方便来了?”
“二姑娘你,”霜印最受不了自己的主子被人轻视,忍不住开口准备反击。
“你什么你?我倒要问问你,没事带你家姑娘跑到男客呆的地方做什么来了?这件事我回去定然会跟祖母好好说说的,霜印姐姐,你可想清楚怎么解释才行,”霜印是云裳的左膀右臂,早些除了对自己没有一点儿坏处。
“二妹,”云裳彻底吓坏了,她急忙拉了转身要走的云浓,“我们只是嫌禅院里太热了,便想着出来走走透透气,结果就迷了路,二妹来的正好,这里既然是男客位歇息之处,咱们也不好在这里久留,快回去吧,母亲也该担心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稳住云浓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她坏起心乱喊起来,自己可就没法儿活了。
“是啊,姐姐出来了这么久,连我这个妹妹都担心了呢,我看用不了几时,母亲也会找过来的,”云浓悠悠的看着急匆匆往回走的云裳,“姐姐快将裙子整整吧,这里坐哪里了,啧啧,好好的雾绫,都起了褶子了,裙角的泥可怎么跟母亲解释好呢。”
“哎哟,”云浓话音未落,便见云裳一个趔趄摔到了路边的草地上,“霜印――”
“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摔着了?”霜印暗叹自家姑娘聪明,摔了一跤回去,什么都容易解释了,何况太太又最心疼大姑娘,知道伤了,哪里还有心情去追究其他?
“唉,姐姐怎么摔到这儿了?你要我怎么跟人解释说你摔在男客住的院子附近?不过姐姐这一摔倒是帮妹妹了,”云浓嘴里说着脚步也没闲着,跑到云裳将努力去搀扶她,声音也比刚才大了许多,“姐姐你是怎么了,怎么在这里摔着了,这可怎么办啊。”
云裳狐惑的抬起头,却再次瘫倒在草地上,不远的月亮门处,一行人正姗姗而来,打头的正是广宁郡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一更了啊,不好意思,工作忙,孩子小,只能做到尽量不断更。
第36章 三十六、反应
“王妃娘娘问这里出了什么事?”还没有等云裳想出来怎么解释;只见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人还未到,尖细的声音已经传来。
“这位公公;请您帮个忙;我姐姐摔倒好像是受了伤,”云浓一脸急切;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她其实心里也急;这些人应该是秦翰弄过来的;可惜来的太快;她们还没有走呢;也不知道那边院子里到底怎么样了?这个秦翰;真真是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自己太高看他了!
“哎呀,云姑娘怎么如此不小心,”太监们是最精明会看眼色的存在,刚才已经发现了慧安长公主和染尘师太对这对姐妹格外看重,因此人也越发殷勤,“奴婢力气大,让奴婢扶您。”
自发现云裳暗算自己起,云浓就在虐云裳的道路上狂奔,现在又怎能放过这个机会,“谢谢小公公了,家姐可能是伤了足踝,我跟丫鬟确实搀扶不动。”说着便后退一步,由着小太监抱了云裳的手臂。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广宁郡王妃一收到儿子在客院出了事的消息,便急忙带了人往这边赶了,现在看到云裳姐妹居然出现在这里,满心的不悦,“云家姑娘不好好在禅院听经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回娘娘的话,臣女跟家姐也是听到这边有响动,便好奇过来看看,谁知道,”云浓一脸为难的看着云裳,“姐姐走的太急,滑倒了。”
闺阁女子最讲贞静,什么时候都不能失了大家风范,这位云大姑娘可倒好,为了看热闹,居然摔了一跤,跟在几位贵人后的各府夫人看向云裳的目光中便多了些不同的意味。
黄氏自云浓从禅院中出去便没有心情再听经了,又看大女儿也是久去不回,心里更似油煎一般真怕小女儿又惹了什么是非连累到了云裳,恰逢有人过来请广宁郡王妃,慧安长公主和染尘师太都起了身,了善大师收了声言道更衣,黄氏便迫不及待的赶了出来。
一出禅院大门云家的下人便告诉她看到两位姑娘先后往这边来了,黄氏心里叫苦只得随了郡王妃和长公主她们往这边来,谁知道才转过月亮门儿就看到这一幕,她登时就热血上涌,冲过来道,“你这个丫头,又在生事了,裳儿好好的怎么就摔了?是不是你?”
“娘。我没有――”云浓仿佛怕极了黄氏,委屈的向后退了几步,哀哀的看着云裳,“姐姐,你跟娘说-”
“太太,二姑娘离大姑娘好几步远呢,是大姑娘走的太急,”白荻也要被黄氏的偏心给气死了,忍不住委屈地替云浓辩解,“当时霜印姐姐跟着大姑娘呢,你跟太太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不关妹妹的事,是我走路不小心,被道边的青苔给滑了,”这个时候云裳可是万不敢得罪云浓的,这丫头现在是铁了心跟自己做对到底了,若是她不管不顾的乱说话,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总之她就不是个省心的,”周围夫人们的目光像刀一样落在黄氏身上,扎的她浑身难受,她慌忙解释道,“我这个二丫头可不像她姐姐。”
“好啦,谁有空听你啰嗦这些?”染尘师太原本对黄氏的些许好感已经荡然无存,秦翰弄了这个么个脑子不清楚的岳母,“快走吧,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染尘师太眼利,在有人来给广宁郡王妃报信时她瞟到秦翰的小厮在门外,因此便跟着过来了,秦翰跟广宁郡王世子背后之人可是势同水火,万一今天的事儿跟他有牵扯,自己和慧安在,也可以帮他一帮。
“还不快领路,”贺夫人派来的人说话吞吞吐吐,只说在男客的院子里见到了梁瑞春跟世子,请她过去,可来的人不但神情慌张,说话还是个大嗓门,搞得她想悄悄过来都不行。
看着广宁郡王妃带着大队人马往那边院子里去,云裳也有些慌了手脚,她一方面庆幸自己跑的及时,一方面又担心梁毅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将听经的广宁郡王妃也引来了。
“母亲,要不咱们也过去瞧瞧?”云裳看黄氏要走,急忙拉住她,她不过去看看,终究是放心不下。
“还是别去了吧,贵人们的事咱们还是别参与的好,”黄氏再没有见识,也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出了大丑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赶快回家去,哪里还肯再往那些贵妇人跟前凑?
“母亲,女儿以后还要跟那些人来往的,有些事还是多知道一些的好,咱们就跟在后面,左右也不会有人注意咱们,”云裳不遗余力的游说着黄氏。
“那,好吧,”黄氏还是抵不过女儿的意愿,“咱们去看看,”说罢又看向云浓,想不让她去,但又觉得不好做的太明显,再者这种不省心的女儿,放在眼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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