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交易背后的腐败:玩火者 作者:胡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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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交易背后的腐败:玩火者 作者:胡宁-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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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都准备好了?”

  “是。”

  鬲皋延又说:“我看你还没有结婚吧,有对象了?”

  “是。”

  “她也愿意,跟你回家做小生意?”

  魏东升低着头:“是。”

  鬲皋延:“这就好,结了婚,有了孩子,那就是大人了。”

  魏东升狡黠地:“我现在不是大人?”

  鬲皋延笑着:“那可不同。”

  三杯酒下肚,话就更多了。鬲皋延接着说:“小魏呀,你还没有结婚,不知道,那孩子出生时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感觉呀,可不能由语言来形容。都过了二十多年了,我至今都还历历在目呢,我当时呀,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哇,原来我是大人了!这感觉在没有孩子之前就根本没有,我突然就发觉我有责任了,我就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是吗,”魏东升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我也要有孩子,一定会有,你说,这孩子是儿子好呢,还是女儿好?”

  鬲皋延打着酒嗝:“当然儿子好哇,我的就是儿子!”

  “那我也要儿子。”魏东升信誓旦旦。

  顿了顿,鬲皋延继续说:“现在想来,还是女儿好哇,你看金书记的女儿多好,乖巧,听话,学习又好,一点也不给家长找麻烦。再看我那小子,送他去读书,嘴皮都磨破了,就是不肯,竟然还振振有辞,看人家比尔·盖茨连大学都未读完,就自动退学,可是却造就了世界首富。非要去办什么公司,折腾了一年多,不见一分钱还……算了不说他了,想想他小时候,那可真乖……”

  也许是喝了酒,鬲皋延也满脸通红,说起儿子由兴奋到无奈,眼含忧郁,满心欢喜与忧心忡忡,什么情绪都有。其实,他确实与天下的父亲没有什么区别。




主从缘尽(2)




  “来,喝酒,”魏东升打破沉默,“儿孙自有儿孙福,把他养大了,也算完成任务了。来,干了。”

  鬲皋延端着酒,一口喝干,苦笑:“小魏呀,你是还没有做父亲呢?站着说话腰杆不疼,养大了就完成了任务?有了孩子呀,你这一辈子就操不完的心了。”

  魏东升:“照你这么说,我还怕要孩子呢。”

  鬲皋延:“那人生不就少了天伦之乐吗?”

  “哎呀,我的老哥呀,”魏东升竟然也自然地称他老哥了,而且,还叫得很自然,“我到底要还是不要呢?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哈……”鬲皋延笑着,爽朗与豪气回到脸上,“人生可不就是这样咧!连媳妇都还没有抱上,想这么多干吗?来,干杯,人生难得几回醉!”

  “行,干了,”魏东升举着酒杯,豪情满怀,“管他明朝沉与浮!”

  “说得好,”鬲皋延赞赏地,“看不出你小子还蛮有诗意的,就冲你这句话,管他明朝沉与浮!好,干了!”

  放下酒杯,鬲皋延感慨地说:“小魏呀,这十几年来我与许多人吃过饭喝过酒,应该说是数不清的应酬,吃不完的饭局,可没有那一次有今天这样放松。小魏呀,我可真要感谢你呢!”

  “鬲……市长,”魏东升突然就局促起来,大概又想起他的身份了,“你和我不一样,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你,就不仅仅是一人吃饱的问题,你那心可装着一个市呢。”

  鬲皋延也突然就恢复了领导的派头:“是呀,你说得对。我最后再敬你一杯,明天走好。”

  “谢谢,”魏东升举杯,“谢谢领导的关怀!”

  鬲皋延笑:“关怀什么呢?你这小子。”

  这个饭局应该说到此结束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鬲皋延想问,可一直没有问出来。

  有一件事情,魏东升一直想说,可就是没有说出口。




战地采访(1)




  龙尾,是高黎贡山脉与缅甸交界的一个小镇。传说中,高黎贡山脉是一头潜伏的巨龙,它镇守着我国的西南大门。凌云山峰被当地的山民称之为龙头,望云山峰则被当地山民称之为龙尾。龙尾镇就坐落在望云山与达华尼山峰下狭长的峡谷里,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边界村寨。这些年,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步伐不断加快,国门打开,边界贸易也随之蓬勃发展,使原本默默无闻的小小边寨,迅速成长为边贸重镇,整日里热闹非凡。有利可图就是经商的源泉,无论做什么生意,追求最高利润,就是商人的最大动力。当然,做违法生意的商人也不例外,因为这里是进入金三角的必经之地,所以,各路毒贩也常常云集龙尾。不过,小打小闹的居多,很少有大批交易在龙尾完成。因为,大批交易早已在境外完成了,对可以称作毒枭的人来讲,他们的困难,不是在此交易,而是怎样通过这里。

  这是进入中国的要道。当然,还有很多条线路可以进入中国,但是,这里却有绵延数百里的原始森林,沧泥江、腆沁江、达杜威江纵横其间,莽莽森林,广阔无边,边界公路蜿蜒曲折,如彩带般缠绕在崇山峻岭之间。相对来说,它是毒贩们隐蔽与逃遁的天然屏障。

  然而,龙尾大桥的边境检查站却是毒枭们的“鬼门关”。

  守关武警战士的精明与严谨,确实令毒贩们心惊胆战,在入关出关中,他们竟然可以靠人力从每天有上千辆运着堆得如山一般高货物的大型货车中,把携带有毒品的车辆揪出来。

  毒枭们最最头痛的就是怎样闯关。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金三角继坤沙、罗星汉之后的新一代毒枭挲宋坤,他数次闯关成功,在金三角很有名望,使之排名迅速前窜,身价倍增。他的崛起,令边西警方异常头痛,边西公安局数次下令,限时切掉挲宋坤毒品走私集团的运输线路,可数次无功而返。挲宋坤照样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将毒品源源不断地运送过来。边西警方经过数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派人成功打入挲宋坤集团内部。消息传来,挲宋坤又将有大的行动。这对边西市公安局来说,是重振警方声威的大好机会,他必须一击中标,给挲宋坤以巨大重创,使对方闻风丧胆。如果,再让挲宋坤出入我国门如鱼在水里般优游逍遥,这简直是对我边西警方的侮辱。

  所以,这一役,对汤局长至关重要。

  当然,如果失手,他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引咎辞职。

  这一役对鬲皋延来说也同样至关重要,这毕竟是他上任以来的第一个大的战役,也是他取得边西人民信任的关键战役。所以,他带了马克扬随同汤局长亲赴缉毒第一线。

  当火红的太阳带着满脸的疲惫隐没在高黎贡山脉达华尼山峰背后时,鬲皋延带着马克扬会同汤局长,已出现在设在望云山峰中部的我边防武警战士的一处秘密哨所里。鬲皋延接过汤局长递来的望远镜,龙尾大桥边防检查站尽收眼底,一辆辆大型货车堆放着山一样高的货物,一溜烟排放,井然有序,接受边防武警战士的检查,依次过关。

  鬲皋延把望远镜递给马克扬……过关的车辆顺着蜿蜒的边界公路,徐徐向东而来。

  这是一处居高临下的哨所,几乎可以监视从龙尾大桥的边防站至已深入内地的沧尼江大桥,由西向东几十公里边界盘山公路的全过程。马克扬不得不佩服我边防武警的精明与决心,据说,这条线上这样的哨所还有很多,就算有莽莽森林的掩护,毒贩们要逃过他们的眼睛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同时,马克扬还不得不佩服挲宋坤的狡猾与胆识,就是在这如此严密的监视之中,他竟然能数次成功闯关!

  从古至今,一直都延续着猫和老鼠较量的故事。力量的悬殊,注定了老鼠的失败。可往往就有那么几只老鼠居然能够从猫爪子下成功逃脱。它们的较量,已远远超出了力量的范畴,早已在玩着智力游戏了。

  这次便是智力的较量。




战地采访(2)




  “您看见沧尼江大桥右边的岔路口吗?”哨所的一位边防武警战士在引导鬲皋延观看。他大概是这个哨所的负责人,一派英姿飒爽、朝气蓬勃的神态。

  鬲皋延拿着望远镜:“看见了,那儿停了一辆大东风,好像坏了,有两人正忙上忙下在修车。”

  “那是挲宋坤安排的望风车,从下午他们就在那儿了,我曾亲自驾车从他们身旁经过两次,眼瞧着他们拆下发动机在一本正经地修车,实际上那车根本没坏,而且发动机还好好地安在它应该安的地方,那拆下的发动机是备用的。”

  鬲皋延:“原来如此。”

  “还有,”那战士继续指着沧尼江大桥方向,“您看,从沧尼江向西开来一辆大解放,这辆车也是挲宋坤的望风车,今天,它是第四趟来回走这条线路了。您瞧着,它经过正在修理的大东风时,速度会放慢,那修东风的人会向它打手势。”

  说着话,那辆大解放正好经过正在修理的大东风,果不其然,他们打着手势。

  “您再看西边进入龙尾镇的岔路口,那儿也有一辆两吨的农用汽车在修理,也修了一个下午。哪有那么多车正好坏在岔路口上?”

  马克扬:“那也是挲宋坤安排的?”

  武警战士:“我敢断定,它也是。”

  “怪不得挲宋坤数次成功闯关,”马克扬感慨,“原来他如此缜密。”

  “是呀,”汤局长说,“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挲宋坤在行动前会派车装着运送货物在这条线路上布点监控,主要是看我边防武警是否有大的动作,如果我们很小心,他就会立即撤退。以前我们就上过当,听到风声,立即调派人手。部队在行进中总会有响动,挲宋坤可比狐狸狡猾多了,你看他派出那么多望风车,一有风吹草动,他立即就逃之夭夭。所以,我们次次扑空。”

  马克扬不解:“这次,我们不是同样要调动武警部队吗?”

  “当然要调动,”汤局长笑,胸有成竹。“只是这次与以前不一样,这次没有响动。”

  马克扬拿着望远镜站在哨所前,这是如今最先进的军用夜视望远镜,沧尼江大桥旁岔路口的大东风已经撤走,但是,龙尾镇岔路口的农用汽车还在“修理”。

  汤局长也拿着夜视望远镜,远处,龙尾大桥边防检查站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辆辆大型货车还在缓缓过关。汤局长看看表,已过午夜两点,“看来,该来了。”他自语着。

  “铃……”军用通话器铃声大作,他一阵激动,拿过通话器,通话器传出清晰的声音:“蜜蜂报告黄雀,蜜蜂报告黄雀,蝉已出洞,蝉已出洞。”

  汤局长:“黄雀明白,黄雀明白,各螳螂注意,各螳螂注意,准备捕蝉,准备捕蝉。”

  马克扬举着望远镜:“好像进关的是一辆白色……宝马?挲宋坤用宝马车运毒品?”

  鬲皋延:“什么车不能运?”

  “别急,”汤局长说,“那车上没有毒品,它只是挲宋坤在行动之前的又一辆探路车。”

  “甲螳螂报告黄雀,甲螳螂报告黄雀,”通话器再次传出清晰的声音,“一只蝉已进入布袋。”

  汤局长:“黄雀明白,不可轻举妄动,放它过关,还有一只蝉,后一只更大。”

  “甲螳螂明白。”

  汤局长:“乙螳螂注意监视,丙螳螂准备捕蝉。”

  “乙螳螂明白。”

  “丙螳螂明白。”

  夜幕下的龙尾大桥边防检查站,多个聚光灯亮着,将边防检查站照得如同白昼,使进关接受检查的车辆各个角落方位都清晰地呈现在边防武警战士的眼前。尽管已深夜两点,边防武警们却还在对入关的车辆进行着紧张有序的检查。一辆白色宝马徐徐开了进来,停稳,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靓丽甜美的笑脸。在边防站内房间里的监视器里,武警战士看到,她是位美丽的姑娘。有武警战士迎着她,向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她甜甜地微笑着,将入关的证件递给武警战士,其他的战士牵着经过特殊训练的缉毒警犬对车身进行检查。




战地采访(3)




  “姑娘,”武警战士检查她的证件,“这么晚了还入关?”

  “没法子呢,”姑娘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我有急事去太仓。”

  “去太仓?”战士把证件还给她,“可有点远咧,有一段山路可不好走,你不如在龙尾镇住一夜吧,也没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不了,”姑娘接过证件,笑着,“谢谢你,我必须尽快赶去太仓,这一路上有这么多入关的车辆,真有什么事,那么多过路的车辆,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武警战士向站内的人员做着手势,检查站的横杆徐徐升起,姑娘冲战士礼貌地笑笑,升上车窗,宝马启动,缓缓过关,加速,隐在夜幕之中。

  十多分钟后,有五辆大型货车鱼贯而来,除一辆是油罐车外,其他四辆车都堆着如山一样高的货物。

  很快,五辆汽车一一检查完毕,战士们并没有发现违禁品,打着手势通知放行,驾驶员们发动汽车,鱼贯而去。

  所有的一切,武警人员通过监视器瞧得一清二楚,他们已通过军用通话器将信息传了出去。“甲螳螂报告黄雀,甲螳螂报告黄雀,一只蝉已进入布袋。”

  通话器传出命令:“黄雀明白,不可轻举妄动,放它过关,还有一只蝉,后一只更大。”

  半小时后又有五辆大型运货车鱼贯驶入检查站。当然,与前边过去的五辆车一样也是满车尘埃。

  站内的边防武警战士再次通过军用通话器报告:“甲螳螂报告黄雀,甲螳螂报告黄雀,另一只蝉进入布袋。”

  通话器传出命令:“扣下它,乙螳螂、丙螳螂注意,立即捕蝉,不能放走一人。丁螳螂请注意,立即追捕那辆白色宝马,那驾车的姑娘叫谌慧娘,她是挲宋坤的得力助手。”

  刚刚通过边防检查站的五辆大车,正鱼贯地在通往太仓的山路上加速行驶,往沧尼江大桥而来,上得桥来,黑漆漆的前方,却突然灯光骤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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