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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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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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雾里的皇帝老虽然拒绝了盛情邀请,可贪恋的眼神还是让站在一侧的萧竹满身不舒服。她跟望儿眼看就要母分离了,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个心思!她能相信对方真的在为她担心吗?如果望儿离开了她,他还能想得起出宫看看她吗?

想起对方之前说过那通“气话”:若没有望儿,她算得了什么?

她就这么坐以待毙,按照他的意思将亲生的骨肉拱手于人吗?

得不偿失!到头来,爱情成了过眼云烟,亲骨肉成了别人的孩,而她只能在秦王府上做一辈默默无闻的婢女。

见鬼,她不能由着这家伙把望儿带走!没有把握说服对方,她得仔细思量个万全之策。

娇态可人的胡姬舞罢几曲,很快都找到了合适的怀抱,主位上的皇帝老当然也不例外,软玉温香抱满怀。宴席上推杯换盏,一片淫逸放浪之气……

天怀里,胡姬笑靥如花,面具下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齿,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宫诸多嫔妃的感受。她能容忍他再次宠幸高欢儿,甚至宠幸其他嫔妃,多半是因为她终于还是接受了后宫佳丽三千的事实。就像一个情妇理解她的“奸夫”与原配在一起。

然而,她不能容忍他另谋新欢,那会让她坐立不安,怀疑对方对她失去了兴趣,怀疑自己青春已逝,丧失了作为女人的魅力……

拓跋焘一脸媚笑,嗅着怀胡姬颈间浓重的脂粉味,借着火光端详片刻,扬手将人揽进怀里。

或许,这就是他等待的机会了……

萧竹被拓跋焘一反常态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真的喝醉了吗?看对方的样,仿佛要定了那个女。他当她是什么,无足重轻?要她跪侍塌下伺候他们俩颠龙倒凤?

帝王放浪大笑,挥袖将千娇百媚的舞姬张扬地压在膝上,面具之下暗暗落泪的“宦官”将牙根咬得咯咯做响。

胡姬神情妖媚,娇喘微微,拓跋焘挑眉端详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豁然抱起膝头的佳人蹒跚离席,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专供御驾歇息的行帐……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84章 妒恨难平离子难忍

萧竹以为,她不该跟进来的,管不住腿,还是进来了……

迈着沉重而缓慢的脚步进了天的行帐,帐内空旷而豁亮,一眼就看见纠缠在榻上的一双男女。

“佛狸——你醉了吗?”颤抖的质问不受控制地冲出发凉的唇齿。她以为,眼前这个不是她一心爱慕的男人,而是那个昏君,怀疑对方再次陷入了分裂的角色。

拓跋焘重重推开身下的女人,沉声呵斥,“放肆!退下去。风月良辰,朕要宠幸这名女。”

萧竹身一晃,难以置信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泪水涌上眼眶,凄然苦笑,“呵,看来,你没有醉。”

“朕很清醒,不劳‘常侍’费心,下去歇着吧。”侧面提醒对方正视自己的身份,她是“宗爱”不是他的女人。

“小奴告退。”强忍着抽噎,躬身退出帐外,独自一人在熟悉而陌生的黑暗里行走。穿过稀疏的树林,仿佛就是在这个地方,她用斧砍死了那个士兵,是的,就是在这个地方……

忽然间有股再次拿起斧的冲动。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模糊了远处冲天的火光。她此生的每一次疼痛都由那个男人一手造就,如今,他居然还要把她的孩夺走。不,他不能——

除非她死!

压在胡姬身上的帝王看似放浪不羁,心不免有些犹豫。终于还是投入了一场并不激荡的欢爱。草草了事,紧锁眉宇整理好方才压皱了的袍。

龙颜焦灼,承恩的女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拾起衣裙。压抑的沉默,伸出大手冷不防提起“新宠”低垂的下颌,“你,随驾回宫如何?你可愿意长长久久地侍候朕?”

“蒙万岁恩宠,奴婢求之不得。”女人的声音剧烈的颤抖,慌乱几乎变了调。

帝王冷冷地提起唇角,那仿佛称不上是个笑容,“如此甚好,明日午后随驾返京。”颓然松了手,语调淡漠而懒散,“忘了问,叫什么名字?”

“哈日伊罕(汉译:黑妞)。”

“恩,接旨吧。册封哈日伊罕为美人,即日随驾入宫。钦此。”

“臣妾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不相信那个凄然离去的小女人能一直沉默下去,天生一个醋坛,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得着空儿,对方必然要与他理论。之后,他将新宠迎入宫,“菊夫人”出言不逊,削爵治罪便顺理成章。

忍一时风平浪静,只待来日方长……

夜空异常深邃,不见一颗星。一夜无眠,那个女人却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跑来兴师问罪。只是缄默不语,默默地,守着她的本分。

空荡荡的心反而越发忐忑了,对方哪怕是问他一句也好。然而一切如常,直到召集戍边将帅部署了边境防务,依然不见那带着面具的女有任何异样,仿佛那个哈日伊罕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繁冗而正式的参拜让他觉得对方与他一日比一日更疏远了……

压抑着混乱的心情,下令将北方各族五千多户迁往这人烟稀少的边境之地,让他们在北方放牧,吸引远遁的柔然。发每州三分之一的兵力在本地驻守待命。一切安排停当之后,当日就传旨亲军拔营回銮。

三人同乘皇舆,看得出天对新封的美人宠爱有加。萧竹心里嫉恨,却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与一个薄幸帝王的爱情相比,她更担心她的望儿,万一惹怒了对方,那混蛋很可能在她回京之前下旨将孩送进宫里。

连日的奔波,终于踏进了京师的大门,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回到了阔别多日的住所。

“紫英,望儿呢?”

“玩儿累了,乳娘正哄他睡觉呢。”

“收拾东西,我们得带望儿离开这里。”急急火火地摘下笼帽,换上平日里穿着的衣裙。

小丫头满心诧异,“为什么?夫人莫不是把那‘阎王’给得罪了?”

“他说,要接望儿入宫。”

“那不是好事吗?夫人母以贵,说不定还能进封嫔妃呢。”

黯然嗤笑,“呵,一个寡妇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他只想要望儿,没打算要我。”

“什么?他要把孩带走?这么小的孩没有了娘,多可怜啊?”

“他有一园的女人,孩会缺娘吗?”

“这……苦了夫人。”

“不,我不会把望儿交给他的!”所以她不能留在京城,坐等自己变成政治斗争的炮灰。放下那缕熬人的红尘情欲,她甚至可以带着孩隐居山林。

当初答应他将望儿过继给皇后无非是因为自己贪心——贪图爱情,又寄望于儿的“大好前程”。放弃那些东西,她们母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守在一起。

“夫人打算逃去哪里?”

“那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是逃出京城。”此时才明白,别院的那些护卫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用来监管她的。拓跋焘说过,东城住的都是皇族宗亲,几乎没人会来这里捣乱的。好吧,她就趁着孩熟睡的时候抱着他偷偷溜出去。

拓跋焘被“新宠”伺候着换了便服,草草安排了手头的事情,看着皇舆缓缓驶向宫门,方才察觉到“宦官宗爱”老早以前就不见了踪影。

糟了!

对方鬼鬼祟祟,莫不是想抢先一步将他的望儿带走?

狠狠一攥拳头,关节咯咯作响,为防患于未然,赶忙掏出随身玉印盖在一名侍卫的掌心上,“传朕旨意,京畿门严加盘查,凡带着婴儿的妇人,甚至男,一律不得放行!”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85章 前后追兵携子潜逃

“什么?门内外都设了关卡,在盘查带着婴孩的妇人吗?”闻听阶下一声通报,久卧病榻的拓跋晃轰然起身,暗暗推测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莫不是华别院的那个贱人背着父皇私自出逃了?“消息是否可靠?”对于他来说许是再好不过的机会,这种兵荒马乱的情况下即使要了那孩命,父皇也怪他不得。

跪在地上的家丁一抱拳回禀道,“混在行伍里的探已仔细打探过,消息切实可靠。”

“好——给本宫沿街巡查,若见到抱着孩的美艳女,就地正法!”

“美艳女?”一时参不透主的话。

“绝非寻常的庸脂俗粉。”虽不曾见过面,仅凭想象也能猜出几分,若非艳冠群芳他父皇也不会如此迷恋那位“菊夫人”。

“可这罪名——”

“顽抗拘捕!”乱军之罪名可以随意捏造,那些奉命行事的兵勇全然不明白其的厉害关系。

“小的明白——太是要她必死。”

将手比作快刀一横,“谨记,万万不可留下祸根……”

紫英慌慌张张进了少主的卧房,按照菊夫人的意思将乳娘支了出去。思来想去,终于将孩装进了一只盖着红布的竹篮,左顾右盼,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门,将酣睡的孩交到了他亲娘的手上,“夫人,少主被我装进了篮里,菩萨保佑,但愿我们能够逃过哨兵的眼睛。”

“只要孩睡着,应该没有问题。那些哨兵没有接到旨意断然不敢上前盘查。”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别担心,咱们走吧。”

主仆二人紧紧屏住呼吸,抬着篮疾步走出院门。刚要喘口气,身后忽然传来宿卫殷勤的“盘问”:“夫人这是哪儿去啊?篮里是什么东西,末将这就派人帮夫人抬着,可别把夫人累着了。”

“不必了,都是些灯油蜡烛。”萧竹努力镇定着紧张的情绪,不疾不徐地答话道,“你该不是想让万岁知道你带着人马陪我去寺庙里敬奉胡神吧?我去得,你去不得。至于原因,不需要我说了。”

“这个……”震慑于天对待沙门的态度。

“好了,有紫英陪我去就好,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下去歇着吧。”

护卫谦卑拱手,“喏。”

主仆二人佯装闲,有说有笑地出了巷口,一转弯,互相使了个眼色撒腿就跑。

“紫英,跟上!那家伙用不了多久就会发觉出事了,日落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混出城门。”

“知道了夫人,可我真的好怕。”

拍了拍对方的小手,安慰道,“其实,我也是。再咬咬牙,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好了。”

在纵横交错的小巷里穿行,两人并没有走出多远,就发觉街市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差人。萧竹一把拉住冒冒失失的小丫头,“慢些,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了夫人?”

“平日里大街上有这么多兵差吗?弄不好已经被他发现了?”她并不知道那些兵差并非天授意,而是太拓跋晃派遣的“索命鬼”。

“天啊,该怎么办啊?”紫英急得连连跺脚,看了看篮里熟睡的望儿方才收敛了不少。

“照这样看来,眼下怕是连城门也出不去了。”轻轻掀开红布的一角,拍了拍眉头发红的孩,“望儿怕是要嘘嘘了,先到巷尾躲一躲,当心孩哭出声来让差兵听到。”

急匆匆再次潜入深巷,刚好碰到一队迎面而来的官兵,两人连忙放慢了脚步,看上去仿佛是在闲逛。

“站住!两位姑娘,这是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啊?”为首的兵差上下端详了几遍,阔步上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紫英灵机一动,抢着说道,“去宝塔寺上香。”瞥了眼高耸在民宅间的黑石浮屠,心里通通地打着鼓。

“信佛的?难怪看上去鬼鬼祟祟的。既然要去上香,那就先交点香税吧?”脸上的横肉一抖,理直气壮地将大手一摊。

“上香也要交税吗?”小丫头以为对方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萧竹唯恐孩哭出声来,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要多少?给他!给了钱赶紧走,千万别误了好时辰。”

“还是这位姑娘痛快,一看就知道见过世面。十两,兄弟们也好打壶酒喝。”

紫英心里有些舍不得,磨磨蹭蹭地掏出银,“拿了银就赶紧走吧,别挡着我们去庙里的路。”

“走走走……”领头的一摆手,几名差人晃晃地擦身而过。

萧竹大大松了口气,看了看抹去满头冷汗的紫英,“现在满街都是官兵,不如先去那个什么什么寺里避一避,等望儿玩一会儿再睡下,再决定究竟怎么出城。”

小丫头用力拍着心跳过速的胸口,“全听夫人安排,但愿咱们主仆二人有命逃过此劫吧。”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86章 藏身禅院草木皆兵

主仆二人瞻前顾后地进了寺院,篮里的孩忽然哇哇的大哭起来。不远处闷头侍弄花草的胡僧赶忙上前询问,“阿弥陀佛,两位女菩萨是来进香的吗?”

萧竹有些尴尬,“师傅,当着佛祖不说假话。前前后后都是官兵,我们俩个是进来避难的。”

“避难?唉……不瞒二位,当朝天废佛重道,师兄们出京的出京,还俗的还俗,这小庙眼下已是自身难保了。”

“小女也是沙门还俗,如今才落得这一身烦心事。只求师兄能让我这孩儿在庙里玩儿一会儿。孩睡着了我们就走。”生怕对方不肯应允,连忙放下篮跪地恳求。

“我佛慈悲,焉能见死不救?”合十施礼,“起来,请二位女菩萨随贫僧到内院歇息。”

与很多寺庙不同,宝塔寺大雄宝殿里的佛像不是三尊,而是五尊。萧竹匆匆叩拜,只觉得殿宇里深沉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起来。赶忙起身进了内院,接过在紫英怀里哭闹不止的望儿,压低声音说道,“紫英,我心里乱七八糟的。说不清为什么,我进寺院头一次觉得害怕。”

“佛祖菩萨有什么好怕的?那些不都是护佑众生的吗?”

“我也这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尤其是望儿自从进了这寺院就哭个不停。”

“夫人,别胡思乱想了。多半是因为心里有鬼,怕那些官差追上来。”

带路的和尚将二人领到了偏厅,说是去倒茶,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萧竹抱着望儿,紧跟着和尚出了房门。四下打量,相邻几间厅室的房门紧锁。扒在狭小的门缝上,远远看到佛龛上狰狞的神像。

记忆闪过:这个不是咖喱大师送给她的那尊吗?下意识的回头,想起烙印在脊背上的几乎被她遗忘了的佛像。这个和尚不是本地人,为什么会供奉这样的佛像?

旁边仿佛还有一尊看上去同样凶神恶煞的男神,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大自在天——湿婆。

KAMAR……KALI……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惶恐的抱紧怀里的孩,忽然扬声大喊,“紫英,紫英?”

“夫人,出什么事了?”

瞬间跌落回现实,惊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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