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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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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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孙氏一路上破口大骂,萧竹越发心烦,勒令护卫封住对方的嘴。几名护卫你看我,我看你,琢磨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封嘴的家伙。

秦王妃嘲讽地看了看那张哀怨阴戾的“梨花带雨”,轻蔑的眼神让萧竹瞬间回忆起秦王府苟延残喘的一幕幕。赫然转身冲向对方,狠狠甩了对方两个嘴巴。

“你个阉货!敢打本王妃?”叔孙氏用力扭动着捆绑着的双手,亮出尖锐的嗓音恣意咒骂,“仗着父皇有那种见不得人的怪癖,就把自己当主了?不知羞耻,我呸!”

急促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直勾勾地望着对方,“羞耻?总想着羞耻,还能活得下去吗?人得学会原谅自己。”

“你,你是?”王妃心底一惊,发现耳边的声音似曾相识。

萧竹蔑然嗤笑,垫着手帕捏起女人的下巴,“呵,你是我的羞耻,早晚得下地狱!”

“是你——”那个被偷梁换柱的菊夫人!

阻止对方唤出她的名字,抢着说道,“不错,还是想起来了。我儿一个人在下面很孤单,闹着要人陪他。我想,这当牛做马的差事非你莫属了!”

秦王妃心惊肉跳,以为对方一定知道了自己挑唆皇后的事,“你——你要杀我吗?不 ,不不,不要杀我。害你染上阿芙蓉癖,是我的错,可你儿的死不关我的事!小皇他死在高欢儿的榻上,听说是被冷宫护院的恶狗咬死拖到冷宫的院墙外吃了。”

“啊!啊啊——”心惨景一闪,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天籁,歇斯底里地抱头狂奔,把随行的几个侍卫吓了一跳。

“常侍,常侍……”侍卫们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对方全不理,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跑,嘴里喋喋不休地大喊大叫,“拓跋焘,我要杀了你……拓跋焘,我要杀了你!”

午后的阳光在帝王本就狰狞的侧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派出去的信使此时应该已经到了乐安王府,把手行宫的禁军也加强了戒备。

又一次面临着抉择——

将错就错,与太正面交锋;不然就杀了‘宗爱’,向太谢罪。再三思量,他居然倾向于后者。理由是,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情引起政局的动荡。

她居然敢违抗他的旨意,自作主张!还有那些平日里跟随他的侍卫,也想结党谋反不成?

然而,心底的嗔恨也提醒着他一个难以回避的事实:他终于受够了,如愿地找到了摆脱她的借口——

他曾深爱的那个小女人已经不在了。并非诚心负她,怪她咎由自取。

时间伴着阳光下浮动的尘埃静静的流过,奉命护卫“宗爱”的侍卫们终于带着五花大绑的秦王妃赶了回来。拓拔焘像个如临大敌的战士一样做好了厮杀的准备,可一切却没有向他预想的那样迎刃而解。

她疯了——

这让他想起了囚禁在冷宫的高欢儿。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他爱的女人全都变成了疯?

心被自责的利剑劈开了两半,忍着强烈的眩晕坐回榻边。无暇追问侍卫们“莫须有”的谋反之罪,迫切地想解开心底的疑问,“宗爱他去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疯了?”

明知常侍的真实身份,几名侍卫一通推三阻四支支吾吾。皇帝老勃然大怒,逼问之下,跪在最前头的一个只好避重就轻地提点道,“大概因为,秦王妃说起了小皇的死因……”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48章 乱马踏杀伤入骨髓

萧竹并没有疯,只是因为嘴里不停叫嚣着要杀死皇帝,而被诸护卫强行带回鹿苑当做疯绑了起来。愤怒透过每个激张得毛孔释放出来,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冲向头顶的燥热骤然沿着血脉下落,虚软地瘫倒在宗爱曾经居住过的屋里。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暴躁地嘶喊只剩下出入于唇齿间微弱的气息,“拓跋焘,我要,杀了你……”眼前一片模糊,仿佛陷入了魔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一句。

拓跋焘诧异地望着跪在殿下的几名侍卫,沉默了半晌,才做好了问话前的心理准备。丧之痛涨满了心房,已然觉得难以启齿,“秦王妃……都说了什么?”他那奴儿基本上已经接受了望儿的死,除非发生了让人意外的事。

眼前的侍卫一片沉默,将头低得不能再低。

“说!”大手一指,挑起浓眉望向缩成一团的男,“你!”

“万岁……”

“快说——不然就去死!”

“喏!”战战兢兢地抬起身,“王妃她说,小皇的死不关她的事,皇他死在高娘娘地榻上,被恶犬所食……”

惨痛的真相给了他出人意料的一击,喉间的气息开始不稳,半晌才憋出一句,“怎么会这样?”克制不住心的惶恐,冲上前去对着回话的侍卫一通拳打脚踢。颓然转身,扫视着其他几人,“告诉朕,他说的不是真的……告诉朕……这不是真的……”愤然暴吼,“你们倒是说话呀!都哑巴了?”

一片鸦雀无声。

诧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门前的宿卫大喊,“叔孙氏何在?带上来,朕要问话!”

不久,那个早已让他深恶痛绝的身影带着一脸恐惧步入寝殿的大门。“儿媳叔孙氏叩见父皇。”神情慌乱,带着强烈的颤音。

“小皇的死,果真如你说?”帝王背着身,让人难以揣摩。

掩面抽噎,“儿媳不敢说谎。”

“那么说,不是被皇后所杀?是冷宫的恶犬……”脑海里一片空白,仅凭直觉脱口而出。

女人抹着眼泪回应道,“句句属实。”

眼泪如黄河决堤般汹涌而下,忍不住冲出唇齿的抽泣,“不,不是真的……朕情愿你说得都是假话……”猛一转身,逼视着女人惶恐的双眼,“你怎么敢对她说出实情?”

“我……”不便提及“她”的身份,一时间不知如何辩解,“父皇恕罪。她……要杀儿媳……”

狠狠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该死!”

“父皇饶命!儿媳知错了……求父皇饶儿媳一命!”痛哭流涕,砰砰地磕着响头。

“拉下去!将此恶妇送至乐安王帐下,乱马踏杀!”

“万岁……”几名侍卫同声求情,以为这刑罚过于残忍。秦王妃身为皇族本当留个全尸。

然而丧的疼痛彻底绞杀了帝王的仁慈,“若有人嘲弄朕的皇儿为畜生所杀,朕就让他亲自尝尝在畜生铁蹄下化为尘土的滋味!还愣着干嘛,拖下去!尔等也想跟着陪葬吗?”

叔孙氏哭号着被拖出殿外,帝王的心却骤然沉入腹底。他可以用残酷的杀戮告慰惨死的皇儿,可他该用怎样的方式抚慰孩的母亲?

帘外,初夏的风儿吹散了如絮的杨花。暗自感怀,这段感情终究还是画上了句点。往事随风,伤入骨髓;爱,却无法再相对……

殿外隐约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淡淡回眸,再不见往日的清影。缓缓步入屏风,不愿进门通报的内侍看见他双眼湿红。

“启禀万岁,太派给事仇尼盛道求见。”

“仇尼盛道?”听着有些耳熟。恍惚记得此人也是一名内侍,屡受太提拔。宗爱活着的时候,两人宿怨颇深。宗爱初入宫时,曾得一名唤美娘的宫人照应。后来,此女被仇尼盛道的义王振诱姦。

明晰了来意,仰天长叹:太潜人来此,是为宗爱……

果然不出所料,太晃与他的父亲一样不愿将政局暗战变成兵刃交锋,唯恐动摇国之根本,给周边邻国留下可乘之机。最好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事因宗爱而起,或可因他而终。

派仇尼盛道去要人,无非是一种试探。但愿父皇能够把制造事端的“罪魁祸首”痛痛快快地交出来,进而表明他处理此事的态度。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49章 贪心无尽欲望皆空

仇尼盛道气焰嚣张,直白说出了来意,正如拓跋焘所料,对方希望他自觉交出宗爱。

虽然明白这是太为了长期的“和睦相处”做出的努力,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爽。沉默了很久,终于试探着问道,“宗爱是朕的奴才,不如由朕代为处置。不知太意下如何?”

“奴才来前,太已有过明示。请万岁务必交出宗爱,由太亲自处置。”

“这么说,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能理解,却又不甘心把人交出去。随口找了个理由,“常侍疯了,尔等就算把人带回去,太怕是也问不出什么话。”望着殿外的青空,轻笑一声,“呵,太是信不过朕吧?”

“奴才斗胆。万岁偷桃换李的戏法着实令人佩服!”众人有目共睹,譬如替“菊夫人”弄出个替死鬼。

“既然如此,容朕再想想。”万不得已,他可以亲自动手。他的奴儿怎能死在他人手上?

深思熟虑的空当,乐安王拓跋范奉旨赶来了鹿苑。接过毛巾抹了把脑门上的臭汗,大咧咧地请了个安,起身说道,“万岁,恕臣直言,那叔孙氏到底犯了何等重罪,非要乱马踏杀?”

“怎么,连你也来质疑朕么?”疑神疑鬼,分明感到帝王的威仪已从自己的身上消失。

“臣以为,那妇人纵然十恶不赦,万岁在这个节骨眼上,也要顾忌到她的父亲叔孙拔。”

“朕说了——乱马踏杀!叔孙拔若有异议,就跟他女儿一并处死。”口气坚定,已然吃了秤砣铁了心。

乐安王不便再多说,接下旨意准备告辞。方要转身,他那皇帝侄儿却提起了一条更为敏感的话题,“太派给事仇尼盛道来鹿苑要人。”

“宗爱?”消息灵通,来前已有所耳闻。

点了点头,“正是。朕还在犹豫……”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望万岁从大局着想。”明白人说话,只需要旁敲侧击的提点一句。伏地叩拜,躬身退出了殿外。

拓跋焘轻叹一声,低眉望向几案上凋谢殆尽的野菊:他已经没有勇气站在她面前了,何况杀她?终归一死,随她去吧……

一道旨意,罪奴“宗爱”被锁进了囚车。烈日当头,犯人脸上的“梨花带雨”被炫目的阳光照得愈发惨白。拓跋焘站在高高的山顶远远眺望着押送囚车的人马,放任疲惫的身瘫软在寝殿外的玉阶上。

去了——

就像梦一样。

爱已成殇,心为何还在隐隐作痛?

静静地,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低沉而温和的叹息,“阿弥陀佛!众生无数,苦海无边,如蚁轮回,无有穷尽。心存贪爱,无明障闭,如陷泥,而不能出。爱慾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讲话的正是昙曜。禅袍当风,合十偈叹道。

“爱,错了吗?”帝轻声嗤笑,颓然站起身,“呵,大师乃方外之人,红尘之事,不会懂的……”忽而发觉自己忽略了什么,诧异地望向对方,“大师是说‘爱慾’?”难道对方早就洞悉了他与一名内侍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来之不易,去之不舍,人之常情。”低眉开解道。

“不是伤心,朕只是觉得失望……呵,一生,太多的希望,终究没有实现。”

昙曜微微提起嘴角,款款上前一步,“阿弥陀佛,可喜可贺。贫僧的师傅曾说,失望是根本智的吉兆,它无可比拟;敏锐、精确而直接。若能敞开,便会突然发现自己的期望于正在经历的实情完全是两回事。这自然会令人沮丧。在佛法之道上,失望是最好的车。”

“孟曾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朕生就贪心,一样都不愿放手。可结果如何?一样都抓不住。周遭的一切就像指上的流沙,因风而去,终究成空。”

“善哉善哉,一无所得即是妙得。所以《心经》有‘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悟一切‘心空’名为菩提,了一切‘法空’名为萨埵,心法一如,皆不能得所得,证得‘无所得’即是菩提萨埵。”

“或许正如大师所说,不论执求什么,终究是一无所得。活着原没有终究的目的,就像这天空的流云自在来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心里开始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目的,江山,美人,权利,浮名……就这样反反复复,没完没了,顾及这个就失去了那个。低头看着抓到手的东西,却又为自己不值。”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0章 东宫受审失智神通

仇尼盛道押送“重犯“刚刚进了太府就忍不住大嚷起来,“万岁之心昭然若揭,可怜太他还蒙在鼓里。车上这个根本就不是宗爱!”他与宗爱势如水火,对方就是化成灰儿他都认得。随便交出个人来就能搪塞过去吗?他早就认出来了,不过是慑于万岁的淫威,害怕脑袋搬家才憋到了现在。

黄门郎任平城此时也奉召来到了东宫,听了道盛的抱怨将信将疑地凑进囚车。打量了半晌,转身笑道,“此宗爱非彼宗爱。之前进宫请见太的正是此人。”挪了几步继续说道,“想必是看不起咱家,此人进宫之后只问贾周。刑苑监守来报,我特地赶去想见见故人。这一见不要紧,敢情是个冒牌货!”

“去秦王府拿人的不是宗爱吗?”仇尼道盛看似有些失望。本以为可以亲手除去他的死对头。

任平城扬手指了指扣在犯人脸上的“梨花带雨”,“你可记得,常侍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又是什么时候带上了这副面具的?据说,是因为一场大火……”

恍然大悟,用力地点了点头,“明白了。从那个时候起,万岁已将宗爱换掉了。”

萧竹始终一言不发,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感觉天旋地转,逐渐沉入永恒的黑暗。初时一片死寂,隐隐听到一个邪魅的声音:Karma……Kali……Karma……Kali……Karma……Kali……Karma……Kali……

越来越近。猛然张开了眼睛——

“太提审人犯,开锁,让这阉货下车!”暴躁的呼喝来自一名武官,被苦难洗劫的女人却把自己忘了:她犯了什么罪?怎么,怎么被锁在囚车里呢?

被武官用力推搡着走进一座陌生的殿宇,一抹耀眼的朱红遮蔽了她的视线。端坐正的男挺拔而俊朗,隐约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对方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片刻,胸有成竹地开了口,“正如本宫所料,你不是宗爱。若猜的不错,你就是那位‘菊夫人’。”

什么?那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菊夫人?干什么的?

“怎么,还不肯让本宫看看你的真面目吗?”他一直很好奇,这个女人凭什么能让父皇决定废掉他这个储君。

女人此时才注意到覆在自己脸上的面具,由此可知自己一定有个非同寻常的身份。

拓跋晃已然不耐烦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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