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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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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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清晨,巡警发现她昏倒在马路旁,第一时间通知他赶来了这里。

萧竹淡淡一笑,用力抽回手,生怕对方看见腕上的斑斑淤青。被咬伤的舌尖依旧很痛,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夜凌乱而屈辱的片段。

事实上,倪凯早已从警察口得知了萧竹目前的状况。两名巡警驾驶着警车发现她时,对方衣衫单薄扑倒在树丛边的雪地上,身体遍布淤伤。诸多迹象表明,对方之前可能遭遇过逮徒施暴。隐约有些自责,昨晚若不是他一时疏忽……

该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义母隐瞒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只说Michelle跟同学们在一起。这下该怎么交代?如果被义母知道,一定会怪罪他的。目前台湾帮会刚刚签署了加入华人联合社团的协议,正在推举“话事人”。有了萧家的支持,他应该很有希望,可现在……

“Michelle,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焦虑,不知道是为了受伤的女人而自责,还是因为自己目前的处境。虽然她是他的义妹,可两人相处多年,他对她多少有些超乎兄妹感情。只可惜萧老爷生前无心把女儿嫁给他,对方心目的乘龙快婿另有人选——

见鬼!大圈仔……

女人轻轻闭起双眼,拒绝回答,长长的睫毛垂下,让人不由想起童话的睡美人。她不想再提起昨晚可怕的事情,好在“魔鬼”一念之差放了她。父亲毕生创建的帮会此时已同意并入华人联合社团,她有能力报仇雪耻吗?那个轻薄她的暴徒是他们的“龙头老大”!

见对方双唇紧闭,倪凯无奈一声轻叹,对方在这个时候不愿回忆惨剧也是正常的反应。凝望着紧闭的眼帘,追问变成了安慰,“Michelle,我不逼你。可不论发生过什么,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萧竹顿觉鼻发酸,不禁有些感动。人非草木,相处多年,她知道对方对于她不只是简单的兄妹之情。可他终究是她的义兄,父亲在世时曾告戒她与对方保持适度的距离,他们俩只能是兄妹,父亲会另外给她物色一名如意郎君。

可如今父亲已经过世了,再没有强大的羽翼保护着她。难得这个男人能全心全意地呵护着她,照顾着母亲,支撑着萧家……

席乔政趴在床铺上整整昏睡了一上午,醒来时依旧是一身挫败。他喜欢的女人不喜欢他,不但不喜欢还恨之入骨,更见鬼的是对方居然看不起他,还一口一个大圈仔。

妈的!伸手抓起床柜上的烟盒,在腕上轻轻一磕,薄唇衔出一支烟咬在嘴里。落寞地仰望着天花板,眼前依旧是女人那张一心求死的小脸——

混帐透顶!

他不是轻易服输的男人,不论如何,他要那个女人!

他席乔政征服了温哥华,难道连一个女人都要不到吗?对待女人本该有点耐心,可他昨晚又干了件蠢事!她是黑道世家的千金小姐,不是方便而廉价的娼妓。实在受不了那个臭丫头轻蔑地咒骂,一心想惩罚对方一下,该死,什么比XX她更有成就感啊?

大概这辈都改变不了自己在她心目的“良好”印象了——

世界上最没有教养的黑帮分!

穿起睡衣,臭着脸下了床,席地坐在矮几旁翻看着大落报纸。忽然看见一条消息,台湾南部遭遇了台风,周末在华埠有个救灾慈善募捐大会,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收到主办方的邀请函。同为炎黄孙,血浓于水,根脉相连,捐,当然要捐!

所有显赫的黑道人物都有一件华丽而高贵白道的外衣,他席乔政当然也不例外。巨龙集团涉及地产、居屋、物流、装修、旅游,影视,以及进出口贸易等诸多行业。可外衣不过是外衣,除了掩人耳目,亦是洗钱的工具。他从没当自己是商人,那些花花绿绿的名目全都依赖于黑道的根基。无比清醒,他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渣”而已!

极其佩服他那八拜之交的大哥,人家终于带着爱人归隐了。没事种种田,放放牛,过着神仙一般闲的生活。看着人家修成了正果,他的因缘在哪里呢?他可没有“梵天”的修为,他天生就是个贪恋金钱和权力的大俗人。让他放弃荣华富贵隐居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怀疑自己就是为了“征服”而生的,一旦丧失了目标一天也活不下去。温哥华终于安定了,下一个目标是多伦多。

华人——五个指头抱成一团的时候,即使是优越感十足的鬼佬也会畏惧那个坚实有力的拳头!

妖兽都市,爱恨纠葛 第11节 事起善缘冤家路窄

夜色格外寂静,宽阔而整洁的大街点亮了华灯。嚣张的黑色四门房车穿过略显冷清的街道,在“灰点学”门外缓缓停了下来。

秦牛率先跳下房车,恭敬地拉开车门。席乔政深吸一口气举步下了车,一袭玄黑色的大衣,白衬衫领间系着光泽柔和的暗红斜纹领带,平日里狂放不羁的飘逸长发梳得一丝不苟服帖在脑后,露出宽阔而明亮的前额。很少这样隆重的装扮,始终觉得有些别扭,习惯性地转了转脖,下意识地扯了扯衣领。

扬手看了看表,低声对随行人马安排了一句,在秦牛一人的陪同下迈进了学校大门。

在精心布置的礼堂最前排落了座,人还没有到齐,心不免有些烦躁。总觉得自己与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四下里都是社会精英、商界名流,即使是黑道人物也都是显赫的世家名门。唯独他是个例外——世界上最没有教养的黑道分!

目光高高扬起,良久注视着慈善募捐会满是繁体的横幅,强烈而鲜艳的大红底色,刺得双眼有些酸痛。不由回忆起少年时代的歌咏比赛,白衬衫蓝裤,系着红领巾站在合唱队伍的最后排。母校的小礼堂,窗外的白杨,扬的手风琴,长出了荒草的足球场……

祖国,乡愁绵长!

心里默默哼唱着那首他爱极了的《鸿雁》,百无聊赖地转头张望,懒散的目光赫然间泛起一片欣喜,随即被危险地寒光代替。

该死——倪凯!

在身后隔着N多排的位置上看到了身着短皮草和小黑裙的萧竹,见鬼的是那个姓倪的家伙居然一脸暧昧地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席乔政并不知道,此时的萧竹已经得到了母亲的应允,正式成了倪凯的未婚妻。

愤愤地转回身,将一张本就凶神恶煞的脸拉得老长,强压着心头的一股恶气,恨不能现在就要了那男人的命。

听主持人煽情演讲;走上台前慷慨捐款,无奈心里想的都是关于台下那个女人的事情……

忽见被主办方吹捧得满是光环的席乔政步上前台,坐在台下的萧竹顿觉浑身发冷。无处藏身,再一次对上那双恶魔的眼睛。分明感觉到那缕混沌不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家伙在密密匝匝的人群发现她了?

倪凯敏锐地察觉到女人冰凉的指尖瑟瑟发抖,用力握紧女人纤长的玉手,“Michelle,怎么,不舒服吗?”心暗暗猜测:跟台上那个家伙有关吗?隐约记得在义父的葬礼上,身边的小女人曾被那色胆包天的家伙轻薄。

“没什么。”略显心虚地抽回攥在他掌心的小手。始终没向任何人透露过元宵夜发生的事情,不想任何人知道她跟那个杀死她父亲的大圈仔有染,母亲想尽办法盘问都没能撬开她的嘴。

成了萧家准女婿的倪凯正式接手了萧家名下的产业,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步上了前台。萧竹远远注视着那个曾是义兄的男人,他们之间有多年的感情,可她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母亲说:萧家需要个力挽狂澜的男人,而倪凯是最合适,最可靠的人选。

紧张,目光下意识地掠过前排赫然站起的挺括背影。男人忽然转回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跟左右旁人点头致歉,脚步轻缓,顺着狭长的过道缓缓向她靠近。

再次面对那抹野性目光的压迫,小女人不由轻呼出声。一脸仓皇,不知自己该怎么做?逃离?还是坐等?绝非碰巧路过,她认定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尚未来得及做出决定,男人山一样高大的身影迅速压向面前,在她身边的空位上然落了座。扯开一抹略显局促的笑容,压低声音搭讪道:“有缘,真巧!”

她极不友善地将冷漠的小脸别向一边,没有答话。对方是她的杀父仇人,她虽然没有报仇的能力,却不屑跟对方多说一句。

“那天——”他有心道歉,却被对方暴躁的打断。

“住口!我已经不记得了!”为什么要提起那天的事?成心羞辱她吗?

“听我说完!”浓眉骤然紧缩,语调低慢分明透着不耐烦。

“拜托你马上离开,你让我觉得恶心!”再次陷入那夜令人窒息的回忆。男人嚣张跋扈地指掌侵略着她冰清玉洁的身体……

晕!强压心的怒火,暗暗告诫自己,他是来道歉的。忍!不论如何都得忍!长叹一声,望着女人寒潭似的双眼,落寞开口,“那天,是我的错。可我是真的喜欢你!谁知,你居然看不起我……我承认自己——没念过什么书,粗人一个。可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不可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恨不得一刀杀了他,没办法接受他。

“你父亲……不是我做的!”苦口婆心的解释。知道若是没有可靠的证据,自己有口难辨。

为了避免对方继续纠缠,萧竹索性给出个最简单最直接的理由,“你死心吧,我很快就要结婚了。”

结婚?席乔政皱起的眉心越发深沉,愤愤地质问,“嫁给什么人?”双眼微眯,危险的目光转向台上,大胆猜测,“倪凯?”

“是。”小女人目视前方,尖尖的下巴微扬,不屑看着对方。

席乔政沉默片刻,忽然沉声轻笑,“呵,你是我的!”扬手搬过她的下巴,锁住女人惶恐大睁的眼眸,“没人可以把你从我手里抢走!”

萧竹愤怒对视着狂妄的男人,用力挣脱卡在下颌上的铁钳,咬牙切齿地警告,“席乔政,你到底要干什么?拜托你不要再纠缠我!”

不喜欢她连名带姓地直呼他的名字,郑重纠正,“George——听起来比较顺耳。”

捧着支票的倪凯清晰目睹了台下发生的一切,将所捐款项塞进募捐箱,大步流星地冲下前台直奔座位。

刚要开口质问霸占了自己位的男人,对方却先发制人,哗啦一声站起身,横眉怒目地指着鼻将他涌到嘴边的话压了回去,“站一边去!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话?”萧家麾下的人马已经全数纳入了华人联合社团,他得提醒对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掸平大衣的前襟,轻蔑地瞄了眼矮自己半头的倪某人,屈指拍了拍对方的胸口,发出阴沉的警告,“新郎官,替我照看好Michelle,若有人胆敢打她的注意,我保证他会死得很难看!”话音一落,邪气一笑,转头看了看让他欲罢不能的小美人,阔步走向最前排的座位……

妖兽都市,爱恨纠葛 第12节 等在校门外的暴徒

像绝大多数大学女生一样,萧竹身着牛仔裤和厚厚的套头绒衣,抱着大落的书籍独自走过西蒙佛雷泽大学校内的绿地。冬去春来,暗淡的浅草披上了柔嫩的新绿,而生命依旧苍白,心堆积着细碎得无从说起的不如意。

耗尽父亲毕生心血的帮会正式加入了华人联合社团,让人伤心的是萧家丧失了主导权。代表萧家参选的倪凯原本被推举为帮会的话事人,却被“上面”毫无缘由地驳了回来。隐约觉得是自己的错,是她连累了倪凯,连累了萧家。如果当日没有赌气告诉席乔政她与倪凯有了婚约,或许不是这样失败的结果……

到手的“话事人”头衔丢了,倪凯一连几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若非周末要去接萧竹放学,他是不会出来见人的。独自驾车向本拿比行驶,人活着,心却被掏空了……

明知道是席乔政从作梗,无非因为他是萧竹的未婚夫。如果他不娶萧竹就很难代表萧家,而娶了萧竹又惹上了联合社团的“龙头老大”。如今,大权旁落,他到底该怎么办啊?

车在空旷的绿野间匀速行驶,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时间。猛一抬眼,忽见前方二百码一辆十分眼熟的黑色林肯房车沿着顺畅的公路平稳向东行驶。

席乔政?

巧!

也去本拿比吗?

原本混乱的心霎时纠结在一起,那家伙不会也去西蒙佛雷泽吧?忽然想起对方在灰点捐助会上的嚣张恐吓:替我照看好Michelle,若有人胆敢打她的注意,我保证他会死得很难看!

见鬼!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不免猜忌:那家伙和萧竹是不是有了什么关系?

黑色房车在校区外的泊位上停了下来,席乔政随手掐熄了烟,按下车窗。十几分钟后,一袭灵动的身影跟着稀疏而然的人流飘出了大门,左顾右盼,仿佛在寻找什么人。

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大束玫瑰花,窘迫地敛起眉心,幻想着自己捧着花束像个白痴似的出现在她面前。

要命!都是那个狄威想出来的见鬼主意,说女孩收到鲜花会比较开心。不过人家只是随便说一句,想不到他会像个傻瓜似的接受建议。打打杀杀、争权夺利是他的强项,追女孩他压根就不在行。

拢了拢桀骜不驯的及颈长发,焦虑地抱起座位上的花束。犹豫片刻,终于给等待命令的秦牛使了个眼色,安排其他人留在车上,跟在秦牛身后下了车。

如往常一样在路旁等候倪凯的萧竹,转头之间赫然对上了“魔鬼”的面孔,惊恐地张大了眼睛。有心撒腿就跑,可她还能跑到哪儿去?

“Michelle!”席乔政看出对方神色惶恐,有心要跑,赶忙快走了几步。强忍着想要挠头的冲动,将怀的花束推到她面前,连吞了几口吐沫,尴尬地开了口,“花——送给你的。”

萧竹良久注视着大捧的玫瑰,不但没有接,忽然有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无奈自幼家教良好,满腔愤怒却骂不出口。把嘴唇咬得发白,终于憋出一句,“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花。我在等人,请你马上离开!”别过身,下意识地向公路的尽头张望:倪凯还没有来吗?被对方看到怎么得了?

席乔政早已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只是想不到会这么狼狈,捧着大把的花,送不得也扔不得。无可奈何地上前一步,强行将花束塞进她怀里,烦躁地低咒:“接着!不喜欢就扔掉!”

话音未落,花束已经被一脸轻蔑的女人随手丢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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