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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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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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今年十几了?”老军医笑容可掬,闲地捋着胡须,“你爹的威名老夫早年就有所耳闻,想不到那样一位勇士竟生出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儿。”

“我被爹妈当做女娃儿养了十年,不是当儿的天生不肖,这事它怨我爹。”双脚卖力地滚动着碾轮,三心二意地研磨着草药。

“怎么,看见人家披盔戴甲的急了?安心捣药,你就别做梦了!就你这小身板怕是吃不住那些如狼似虎的柔然壮汉一指头。”

“我就是只老鼠,轻易不发威。哪天一发威啊,满街都是病猫!”

“吹吧,全当过过嘴瘾,反正这儿除了老夫也没别人。”

“打仗是要靠脑的,光有勇气不行。外面那些新来的小四肢到是超级发达,哪有一个机灵的?”百无聊赖,抄起插在麻袋边的新月弯刀,嘴里念念有词,“Sabre——马刀,波斯人的武器?”也可能是突厥人的东西。

老军医稍稍抬眼,“柔然蠕蠕的兵刃,老夫当初随手捡了一把,斩草药、剖口袋。”

“这把屠刀经过匈牙利人的改装,在剑柄上配了弯月形的护手盘,摇身一变成了绅士们的高雅运动,击剑的一个门类——佩剑。”像模像样地挥刀致意,起身拉开了架势,兴致勃勃地叨咕起一通“鬼话”:“En garde (准备)!Etes…vous prêts(准备好了吗)?Oui(好了) 。Allez (开始)! ”急速滑步向前,对着眼花缭乱的老军医来了个弓步长刺。虚晃一剑,得意地提起嘴角。

水平太业余,得益于西蒙佛雷泽附近有所不错的击剑场馆,偶然心血来潮会和同学一起去活动活动筋骨。

在西方,击剑、骑马、游泳、打猎向来被视为高尚运动,所以母亲也从不反对她去那里玩。遗憾的是,她仅有的两下蒙人还可以,要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恐怕不行。

司马宝胤听说暗护送书女回宫的两名属下途把人给跟丢了,顿觉大事不妙。莫名有种预感,那小女人怕是没有回宫,多半开溜了。

这可如何是好?圣上万一得知此事兴许会砍了他的脑袋。费尽周折才把人找了回来,还没来得及相见,再一次石沉大海……

这事儿换了谁心里都不痛快!

唉,趁事情还没有张扬出去,以防日后难于收场,得尽早思量个权宜之计。

琅琊王司马楚之奉召进宫面圣,整整一上午都在谈论军国大事。临走的时候,忽听万岁轻描淡写的说起“书女灵柩被劫”和“宝胤英雄救美”的事,方才得知儿闯下了大祸。

一出宫门直奔宝胤的府邸,屁股还没坐稳就急不可耐地盘问,“那名女何在?”

“什么女?父亲问的是谁?”心如明镜,成心装傻。

“你昨日自浑水边带回来的美人儿!”心乱如麻,忍不住吹胡瞪眼。

“呃……走了。”语气含糊,“昨日用过晚饭就与儿辞了行。”

“你就没问问对方的身世?”老爷无奈地皱起眉头,明知道儿是故意让他猜灯谜。

“问了。对方说是某个候门深院的侍妾。想来人家大概是有意避讳,儿因故没再多问。得知对方乃是他人之妇,唯恐落得个拐带窝藏的罪名,因而尽早将人打发走了。”

“唉——”手摸胡茬,砰的一拍几案,“养不肖!为父一生行事磊落、敢作敢为;你这逆却为人谨慎,遇事总想着明哲保身。怪你自己错过了加官进爵的天赐良机,那女很有可能是万岁爷枕边的人。”

“那儿就更没有做错了!父亲怎知一定会加官进爵,而不会惹得龙颜不悦?天威难测,人言可畏。跟万岁枕边的人传出一段风月艳事,儿担心有损万岁爷的颜面。”

细想想,儿这话也不无道理。天终究也是人嘛!哪个男人能容得自己的侍妾宠姬跟别的男人风花雪月,即使是段虚乌有的传言也难免会成为他人笑柄。皇上是极要面的人,是福是祸当真不好说。

走了也好——免得狐狸没打着,惹得一身骚!

释然长叹,“算了。事情若果然如此,为父这就请公主入宫与万岁私下澄清。入伍新军集训,为父公务缠身,不便久留。大战前夕,圣驾要亲临西郊阅兵,挫敌锐气,振我军心。”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49章 男人一夜女人一生

河内公主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安乐殿里余香未了,只剩下盘笼里作为礼物带来的各色果品。

终于有了点线索,还是晚了一步。走了……

可她能去哪儿呢?

拓跋焘手里捧着兵书,心里装的却是儿女情长的事。哗啦一甩将书籍扔出了老远,仰在床上闭目装睡。

宗爱踏着细碎的脚步进了门,隔着屏风看到万岁正在打盹。观望片刻,不忍叨扰,调头就往外走。

“何事?朕没睡。”身后忽然传来低落的男声。

猛一转身,砰的一声跪地叩拜,“启禀陛下。小奴已查实,书女的确没有死。”

拓跋焘哗啦一声坐起身,双眼霎时迸射出激奋的光彩,“大功一件!平身,速与朕细细道来。”

“小奴言语间若有冒犯,还望万岁恕罪。”拱袖谢罪,起身凑近了几步,“御药房的钱管事信奉沙门胡神。自万岁弃佛修道以来,表面上有所收敛,却在药柜的抽屉里私下摆放神龛,每每在无人之时偷偷参拜。

此人生前与淑妃娘娘宫里的侍女兰香‘对食’,后宫人尽皆知。平日里嬉戏言笑时常与兰香说,他若死了,唯一的遗愿就是依照沙门惯例荼毗焚化。

尸首昨日入了殓,被几名小厮送出城外安葬。兰香私下里贿赂几人先将亡夫焚化再行下葬。

钱管事乃吞金而死,焚化后腹的金丸完好无损,几名小厮见钱眼开争抢厮打,金丸失手坠地竟裂为两半。”双手敬上字条,跪呈榻下,“此乃金丸的字条,请万岁御览。”

拓跋焘接过大半焚毁的字条,摆手示意宗爱平身,心默念:……太医陆逊满门抄斩,小臣乃知书女深蒙陛下恩宠,再三思量,实不敢加害。乃将‘断魂散’换做〖Zei8。Com电子书下载:。 〗了‘还魂丹’,佳人昏睡三五个时辰之后自会醒来。钱顺死不足惜,只求万岁将行凶灭口的阴毒妖妇绳之——戛然而止。

“哼——没头没尾!”气冲前额,一怒之下将字条撕得粉碎。这场焚尸大火烧得好啊——不该烧的烧了出来,该烧的一个字都没留下来!

“万岁息怒,字条似被做过手脚,但总归有一点可以肯定,书女目前尚在人世。”淡淡庆幸,脊背却隐隐透出一丝寒意:落羽丫头,有幸出了宫门就万万不要再回来了。你一回来,就苦了宗爱……

次日清晨,琅琊王入营巡查。自从那满脸胡茬的红脸老头儿骑着高头大马进了营门,帐外的喊杀声就越发卖力。雁落羽独自坐在窗边发愣,暗暗担心编出来的谎话许会穿帮。

老军医离开不久,一名徐娘半老的妖媚妇人一步三晃进了帐门。雁落羽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干什么的,在阴山戍镇为奴时有了经验。

高居庙堂的皇帝老为了让军将士安心替他卖命,想得着实周到。不论阶级大小都是男人,正可谓将心比心,以人为本。

老营妓见帐内的小生得唇红齿白,嫩得能挤出水来,眼冒绿光,忍不住上前调戏,“小儿郎好生俊秀啊,新来的?”

雁落羽当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婶啊,您表错情了吧!落羽纵然真是个男的,也得找个年龄相当的XX吧。您要是有儿的话,年龄恐怕跟我差不多了。勉强换上一张笑脸,不解风情地问道:“大婶哪里不舒服?华军医方才出去,您一会儿再来吧。”

“哎呦,等不急了。我这头疼,心疼,该疼的地方都疼!”搔首弄姿,如狼似虎,扬起香帕就往对方怀里扑。

“假小”触电似地推开对方,一个箭步窜出了八丈远:“干什么你?请大婶自重!”

对方愣了片刻,扑哧一笑,“奴家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爷们儿。若是个女儿身,许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呵呵,不是女色也没关系,这军营里的爷们儿若是思起春来,向来就不分男女!”

“在下到觉得,纵使被哪个饥不择食的大男人糟蹋了,也好过与您老人家聊以慰藉。”真心话,打心眼里鄙视人尽可夫的娼妓,即使是这种官办的“慰安妇”也不例外。

“唉——”老妓满眼凄凉,忍不住自怨自艾,“红颜易老,娼门女混到奴家这个年纪,真不如一头碰死!神麚年间,万岁率兵取道黑山,亲率轻骑长途奔袭奇击柔然那次,一见奴家也曾惊为天人,当夜就令奴家伴驾侍寝,破了奴的女儿身;如今却落得被你这等黄口小儿取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算了!”话音未落,人已出了帐门。帐帘狭窄的缝隙里晃动着凄凉抽噎的背影,偶尔扬手拭去泪痕,貌似哭得很伤心。

雁落羽顿觉心口撕开了一道长长地口,疼痛,汩汩地淌着血。

爱情——

男人的一夜,女人的一生。

多年以后,纵情痴迷的男早已忘却了当夜的缠绵云雨,那个女人却用一生的时间去怀念那场镜花水月般的春闺梦。

老妓如此,她又何尝不是?待到她年老色衰时,一生最美的回忆必是禁笼那场铭心刻骨的销魂情事。

而在那个男人心里,她和那个营妓一样,过于卑微了。有了新宠,很快就会淡忘。

鼻腔一阵酸楚,热泪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她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他,她却注定是他生命里微不足道的角色……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50章 江山美人残酷抉择

老军医一进军帐,正撞上新来的“娘娘腔”坐在窗下哭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木兰花,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没,没什么。”赶忙擦干眼泪,信手拈来个借口,“我只是在想,放着好好的日不过,为什么要打仗呢?上了战场,死一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这仗不是万岁要打,是蠕蠕逼得我们不得不打。”坐下身来抿了口茶,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当初,我军大破柔然,纥升盖可汗忧愤成疾,不久便见了阎王。其郁久闾吴提继承王位,号称敕连可汗。

神麚末年,我边防守军俘获柔然兵士二十余人,万岁急欲结束战乱,下旨赐还他们衣物,并释放了他们。柔然人很是感激,敕连可汗自知元气大伤,便借此机遇派出使节与我国交好。我主厚礼相待,之后还把西海公主嫁给了他;又派颍川王拓跋提迎亲,娶回了柔然公主。

几年之后,我主发兵西凉一统原。临行前告诫大臣穆寿,柔然可汗与沮渠牧犍交情向来很深,听说大魏要西伐,一定会来侵犯我国边境。

万岁出征时留下了精兵良马,下令穆寿辅佐太,等到收割完毕再发兵前往漠南,潜伏在要害地区等待蠕寇到来。先诱敌深入,再出其不意,如此便可攻无不克。

哪知穆寿并未深信,仅凭胡僧占卜,就认定蠕蠕不会来犯,因而未加防备。结果,敕连可汗乘虚入侵,留下他哥哥郁久闾乞列归在北镇相持,亲率精锐骑兵长驱直入。

平城官兵纷纷出城逃命,奉命守城的穆寿无奈,请求“豆陵保太后”带太到南山避难。“保太后”厉声斥责穆寿是‘胆小鬼’,一代巾帼拿起战刀指挥作战,组织民众迎战,力保平城。此时,嵇敬在阴山北面击败了郁久闾乞列归,又生擒了柔然将领五百人,斩杀士卒一万多人。敕连可汗见平城久攻不下,遂率部撤走。

唉,那年多亏“豆陵将军”,待到万岁灭凉回京,柔然人早已逃得不见了踪影。

时经几年,此次北伐说来是为还击蠕蠕的挑衅,更主要的目的是报当日平城一战之仇。”

雁落羽听得热血沸腾,暂时忘记了心里的苦闷,“那个‘豆陵保太后’是太的母亲吗?从来没有听说过,好厉害哦!”曾经听宗爱提起万岁对太的母亲贺兰甚为宠爱,或许,这就是其的原因?

“说了是‘保太后’,你这小怎么听不明白?”真是朽木脑袋!老军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为防后宫摄政、外戚专权,太祖效法汉武帝缢杀勾弋夫人,立下‘贵母死’的祖训。儿一旦被立为太,其母就会被依制赐死。太的生母贺皇后老早就被万岁赐死了,太是保姆带大的,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因而尊保姆为‘保太后’。”

什么,赐死了?

爱得死去活来,说赐死就赐死了……

雁落羽心里轰然一震:老天,该怎么相信这个冷血的男人?

他长心了吗——

昨天还抱在怀里如胶似漆,今天就下令砍了你的脑袋。不知道贺兰临死前会不会觉得委屈。是逆来顺受,还是满心无奈?

一场早朝用完了拓跋焘所有的精力,回到安乐殿,朝堂上的猛虎霎时变成了病猫。临近午膳,全然没有胃口,只觉得周身乏力、昏昏欲睡。

“万岁,崔司徒求见。”迷迷糊糊,听到宗爱的禀报。

“喧。”强打着精神坐起身,举步出了屏风。

崔浩一袭紫袍,神色凝重,徐徐步入殿门。此次并非一人前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托盘的小厮。一见万岁迎上前来,襟袍一抖跪地施了个大礼,“臣叩见万岁!”

拓跋焘预感不妙,赶忙上前搀扶:“大司徒快快请起,何须行此大礼?”对方乃辅佐三朝的股肱之臣,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对方功不可没。心里不痛快时,许会抓着几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发对方几通牢骚,可他心里明白,此人胸的智谋远远胜过千军万马,成就霸业、定国安邦还要依靠他。

“老臣听闻陛下被区区一名书女搅得寝食难安,且未经商议就贬了德妃。德妃之位仅次于皇后,虽处后宫却贵比三公,万岁怎能一意孤行,说贬就贬了?”

“德妃蓄意谋害书女,太医孟大兴即是人证。若依宫规处罚,朕恐怕还有护短之嫌。”

“人非德妃所害,望陛下明察。”广袖一挥,给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呈上来!”

拓跋焘望着其一只托盘里的环佩珠钗,满心疑惑,“司徒大人何故让朕看这些东西?”

“万岁不认得这些钗环珠玑,可否认得这些衣物。”另外一名小厮连忙呈上装着女衣裙的托盘。

“这……”拓跋焘对那几件污秽的湿衣裳毫无印象,随手一翻,霎时被那双沾满淤泥的金缕鞋惊得哑然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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