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首小姐你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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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首小姐你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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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之,长话短说”
  “是是。”
  “启之,下星期就职礼晚会,我想邀请你做我舞伴。”
  启之呆住。
  “启之,请你答允赴会。”
  周启之听见自己这样回答:“我。。。。。。这是我最大荣幸。”他面孔通红。
  王庭芳松口气,“启之,我会送请帖来。”
  启之听见那边有人叫她:“王小姐,记者们在等你。”
  庭芳犹自说下去:“启超一家好吗,几时再去吃饭,这一阵子忙得一点私人功夫全无,试过开会期间盹着自椅子上摔下,唉。”
  启之静静聆听。
  身边人不住催她:“王小姐,记者会鼓噪。”
  庭芳说:“启之,下次再谈。”
  电话挂断,启之放下听筒,这才发觉手指酸痛,原来刚才握得太紧。
  他呆了片刻,忽然跳起来,满屋又跑又跳,手舞足蹈,这惊喜叫他无所适从,终于,他到浴室取过一条大毛巾,蒙住头,像一个幼儿般,在毛巾下大声喊出来,似要叫全世界听见。
  他叫得直至有人大力敲门:“师兄,师兄,为什么不听电话,你没事吧,快开门!”
  启之这才摘下毛巾去开门。
  小娟看着他微笑。
  “我接获线报。”
  “什么事?”
  “启之,领先报一定要得到你与特首小姐共舞的照片。”
  什么?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此事,领先报莫非又买通了一号的工作人员?
  可是周启之再也忍不住,咧大嘴,笑了起来。
  这等于亲口证实了流言。
  余小娟由衷替他高兴:“你这愣小子福至心灵,守得云开见月明,难得之至。”
  启之又怪叫起来,跳上沙发,又跃下,满屋乱跑。
  余小娟笑得淌下眼泪。
  地球的另一边。
  雪山之上,一幢原木建筑的大屋内,邓伯诚与王灼荣两个老朋友又见面了。
  邓伯诚再开了一枝香槟,身边已有好几只空瓶,他们兴高采烈,酒逢知己,一千杯也嫌少。
  每喝一杯,便仰起头,对着天花板, 哈哈哈大笑数声,叫水晶吊灯都微微震动起来,轻轻叮咚作响。
  邓伯诚重重吁出一口气,“总算叫我偿了多年心愿。” 
 

  
 

另有内情 
 
  满头白发的他窝在大皮沙发里,看着熊熊炉火,七分满足,又有三分伤感。
  “连眉毛都白了。”他叹气。
  王灼荣笑,“的确是,但却不一定是为融岛而白。”
  “你也开心呀。”
  “当然,庭芳连任,证明我眼光正确,我兄弟在天之灵有知,也觉安慰。”
  “可是,你仍然不打算回融岛。”
  “融岛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不宜养生。”
  “融岛一波三折,也大不如前了。”
  “仍有作为呢。”
  邓伯诚又举起酒杯,“看年轻人了。”
  “庭芳做事大刀阔斧,敢做敢为,又毫无私心,我为她骄傲,我兄弟生了一子一女,一个消极,一个积极,性格南辕北辙,奇是奇在庭芳女生男相。”
  邓伯诚忽然笑了。
  他的老朋友看着他,“这笑声里有内情。”
  邓伯诚说:“整件事过程都在你我意料之中。”
  王灼荣摇头,“你起先想不到庭芳会连任。”
  “不,八月时大家已很清楚她深得民心。”
  王灼荣想一想,“还有一件意外。”
  邓伯诚承认,“是。”
  王灼荣说:“一个叫周启之的傻小子闯进了凤凰台一号。”
  邓伯诚说:“这年轻人不知有什么本事,吸引庭芳注意,曾经一度,她考虑为他放弃竞选,为他做一个普通人。”
  王灼荣咳嗽一声。
  邓伯诚警惕。
  “伯诚,多年老友了,明人眼前不打暗话,我听人说,你曾经向周启之暗示,叫他放胆追求庭芳。”
  邓氏打个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法眼。”
  “你不想支持庭芳,你心目中另有人选,你希望庭芳退选。”
  他抢着说:“可是我很快了解到庭芳的实力。”
  王灼荣目光炯炯,“你是一只老狐狸。”
  邓氏不服气,“彼此彼此。”
  王灼荣失笑。
  邓氏说:“你派人向庭芳揭露周启之真实身份是记者,好叫庭芳与他反目。”
  王灼荣不出声。
  “你也会耍手段,而且手腕比我厉害。”
  王灼荣答:“我是家长,我不赞成庭芳在这种时刻谈恋爱,而且那周启之资质平凡,你说他老实呢,他居然到一号去做卧底替小报挖新闻,你说他油滑呢,他又蠢得要命,死心塌地护着庭芳。”
  邓伯诚走近大露台。
  这时,一个仆人走近。轻轻拉开了长窗。
  清冽如水晶般的冷空气立即透进室内,叫人深深吸口气,地球上居然还有如此自然新鲜空气,太难得了。
  邓伯诚又说:“就得你会享受生活。”
  他们两人走到露台看风景。
  是一个大晴天,阳光射在厚厚积雪反弹,叫人炫目,万里冰封,冬青树上全是白雪,这种景色,使人心旷神怡。
  忽然之间,邓氏听到犬吠。
  这是什么一回事?
  别来无恙
  只见远处有两列雪橇向大屋奔驰而来,在雪地上留下两行长长痕迹,煞是好看。
  雪橇各由十来只爱斯基摩犬拖着咆吼飞速奔腾。
  这爱斯基摩犬的近亲是野狼,土著将它们训练成工作犬,它们力大无穷,很快奔进大屋。
  两架雪橇显然在竞赛斗快,一先一后差十码左右抵垒。
  只见那跑第一的人身穿鲜红色滑雪衣,哈哈娇笑,原来是一个女子。
  这时王灼荣挥手,“明媚,这里。”
  笑声,犬吠,招呼声,大屋前忽然热闹起来。
  这时自然有仆人过来带走狗与雪橇。
  邓伯诚也向两个女子挥手。
  那穿红的戴着一顶银狐帽子,真是漂亮,她除下帽子,露出雪白面孔及机灵大眼,可不正是老王的女伴关明媚小姐。
  邓伯诚由衷问候美女:“别来无恙乎,关小姐。”
  她也扬声,“我很好,谢谢你,邓先生,欢迎大驾光临。”
  邓伯诚转过头去问:“你俩结婚没有?”
  “还没有。”王灼荣笑。
  声音自身后传来:“邓先生,他不肯同我注册呢。”
  邓伯诚笑,“你俩在一起超过三年,依照北美洲规矩,注册与否,他一半财产都是你的。”
  大家都笑起来。
  邓伯诚这时看到一个驾雪橇的人。
  他朝她点点头。
  那也是一个妙龄女子,身段健美,再厚的衣物也遮不住。
  那女子开口:“邓先生,你好。”
  声音真熟,邓伯诚一怔。
  姜是老的辣,他何等机灵,立刻认出声音来,“爱司,原来你在这里。”
  那女子笑了。
  她摘下帽子雪镜,可不正是爱司。
  她瘦了一点,脸上稚气退尽,比在王庭芳身边时更加老练,刚才显然是故意让关小姐赢了第一。
  邓伯诚脱口问:“你现在替王先生工作?”
  爱司笑笑答:“我一向负责保护关小姐。”
  电光石火间,邓伯诚完全明白过来。
  这时,王灼荣与关明媚站到露台上看风景,邓伯诚喃喃说:“厉害,真厉害。”
  爱司只是微笑。
  “你一直是老王手下的人,由他派你去看住王庭芳。”
  爱司默认。
  “原来如此,揭发周启之是记者身份的人,也是你吧。”
  爱司点点头。
  “老王教你那么做?”
  王灼荣走进屋内,“都是我。”
  关明媚笑说:“我去换件衣服,你们慢慢谈。”
  邓伯诚喝了许多香槟,他放松精神,跟着说:“王庭芳真可怜,身边都是奸细。”
  王灼荣说:“我们都为她好,现在她有能力独立,我们可以放心。”
  邓氏看着爱司:“你把凤凰台所有事都向老王回报?”
  爱司又笑。
  “怪不得,老王,你身退势仍在。”
  王灼荣伸手出去拍打老友肩膀。
  乐极人寰
  邓氏毕竟不服气,“老王,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王氏看着他,“我不明白你意思。”
  邓伯诚笑咪咪,“王庭芳在就职典礼宴会与谁共舞?”
  王氏不由得气馁,“全世界都知道是周旗帜。”
  “这周启之到底有什么好处?”
  他们没有留意到爱司突然变得黯然的神色。
  “爱司,你说说看。”
  爱司轻轻开口:“周启之对人十分体贴,他细心,会得替人着想,有学问,懂得生活情趣,会跳舞,又不多言,且不追求功利,十分难得。”
  “爱司,你观察入微。”
  爱司牵牵嘴角。
  “这么看来,庭芳是想事业与家庭并重啊。”
  关明媚换了便服出来,见他们还在聊天,十分诧异。
  她说:“爱司,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王老头你缠住爱司说些什么?”
  爱司笑着退下。
  “老头?”
  关小姐靠在男友身边,“是呀,他不愿同我结婚,我便侮辱他,叫他老头。”
  邓伯诚骇笑。
  关明媚说:“不过,他也虐待我,他也有不好听的名字叫我呢。”
  邓伯诚忍不住问:“叫你什么?”
  关明媚的俏脸亮了起来,“他叫我妖女,哈哈哈哈。”
  邓伯诚不出声。
  老王真会享受,他乐极人寰,与女友环游全世界耍花枪。
  这间原木大屋里容不下客人。
  他识趣地说:“老王,我告辞了。”
  关明媚好不失望,“邓先生,你为什么不多住几天,你若嫌闷,我替你介绍朋友。”
  “不,我很好,我约了家人到欧洲度假。”
  王灼荣苦苦挽留,“无论如何吃了饭才走。”
  关明媚忽然说:“咦,远处雪崩。”
  她立刻取来望远镜,交给客人。
  邓伯诚走到露台,用望远镜看到山颠去。
  只见山顶松散积雪像雪浪似往山下滚。
  “滑坡了。”
  远远传来闷雷般声响,一大幅塌下,接着又是一幅,如万马奔腾,煞是奇景,邓伯诚看得呆了,片刻,雪山又转为平静。
  王灼荣轻轻说:“人类多么渺小,”他忽然呤道:“是非成败转头空,几度夕阳红。”
  关明媚莺声呖呖问:“在说什么啊。”
  冰雪聪明的她当然不是不懂,只是不想男伴颓气,故佯装不明。
  那晚,一顿饭吃到深夜。
  话题仍然围绕王庭芳。
  关明媚问:“一个女子,事业与家庭并重,可以吗?”
  她男伴回答:“那会像玩杂技走钢丝般困难。”
  “庭芳做得到吗?”
  “我不知道,也许可以,也许不。”
  关明媚幽幽说:“我既无事业,又无家庭。”
  王灼荣笑了。
  意料之外
  他这样说:“明媚,我们在一起也有多年,彼此有相当了解,又互相爱护关怀”
  关明媚看着男伴,轻轻叹气,以为接着又是“何必一定要注册签字”之类推搪之词,深觉无趣,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王灼荣竟这样说:“明媚,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们正式结婚吧。”
  他取过一只锦盒,打开,里边是一套闪烁的蓝宝石首饰,他取出指环替女友戴上。
  关明媚掩着脸喜极而泣。
  蓝宝石配着她的雪白玉手,煞是好看。
  这时,仆人进来说:“王先生,牧师来了。”
  关明媚一怔。
  王灼荣站起来,“邓兄,劳驾你做一次证婚人。”
  关明媚欢呼一声,整个人跳到王灼荣背上,像只小动物般伏在那里不肯下来。
  王灼荣哈哈大笑,“明媚,让我告诉你,这套香奈儿首饰,有个名堂,叫做‘说故事的人’。我就是喜欢这个名字,才选了它。”
  牧师满面笑容进来。
  “邓兄请你做见证人。”
  邓伯诚说:“是在下的荣幸。”
  他大笔一挥。
  短短十五分钟,关明媚小姐正式签名成为王灼荣夫人。
  邓伯诚第二天上午才离开雪山。
  新婚夫妇送他上车。
  三个人都吁着白雾,叮嘱对方珍重。
  车子载着人客愈驶愈远,终于转上公路。 
 
  
 

半年后。 
 
  融岛。
  领先报陋习不改,大清早,报摊上出现的头条是:“夫复何求:打得,睇得”,读书人很难想象如此俚俗字眼可以用来形容融岛的领导人既会办事,又长得漂亮。
  可是,愈是市井愈够传神,这也正是心花怒放的市民心声。
  周小宝如常做他的小学生,这半年来他的书包轻松得多:用电脑作功课,省下书纸笔,规定每天功课时间不得超过六十分钟,大量增加课外活动时间,小宝只觉得他愈来愈喜欢上学。
  他父母心情也好得多,最近两人都获得加薪,虽然只的百分之五,可是无论如何是一种鼓励,肯定了经济向上,政府一连串新措施显著见效。
  今日,周小宝要向同学讲解show and tell:每人在家带一件独一无二的物件,到班上演说它的历史,内容,用途。。。。。。
  周小宝带了几张照片及一件纪念品。
  “这是融岛特首王庭芳,亦即是我二叔周启之的女朋友,这张照片中,她正在帮我妈妈洗碗,芳姨对我很好,她会讲希腊神话给我听,又送我这件礼物。”
  他又把小小纪念品取出来,原来是一架小小驯鹿车。
  “芳姨到芬兰赫尔辛基开会时顺道带给我。”
  大家都趋近欣赏。
  小同学都艳羡,“王庭芳不凶恶?”
  “不,她和蔼极了。”
  “她会与你二叔结婚吗?”
  “暂时还不知道。”
  “她那么忙,时时上你家?”
  “不时时,但请她一定来,爸爸说需预约。”
  “她真会洗碗?”
  “洗得很干净。”
  “这些照片,不是电脑特技吧?”
  “嘿,不睬你。”
  令人三思
  年轻的女老师凝视照片良久,啧啧称奇。
  洗碗,不可思议。
  她有点羞愧,也许,下次到男友家吃饭,也该学着帮伯母洗碗。
  小息时她也忍不住问周小宝:“请问你二叔做什么职业?”
  小宝很神气:“他在大学做讲师,最近才升职。”
  老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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