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首浪漫派-人间失格.零崎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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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首浪漫派-人间失格.零崎人识-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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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费时间极短。 

洗好脸 ; 将家居服换成外出服。 

「好久没听过这种戏言哪。」 

我留下遗言 ; 离开公寓。跨上尚未租用停车位 ; 直接违规停在巷道的伟士牌。走路赴约亦无妨 ; 但鸭川公园有一点远。尽管对方并未指定时间 ; 但早到总比晚到好吧。 

在今出川通转向东方 ; 直线急驶。我的思绪再度转回先前的梦。那场梦境究竟是什幺意思 ? 

幽灵、灵魂或死后的世界这些东西 ; 我既没有不信 ; 也没有相信。拥有的灵异经验跟普通人差不多 ; 我的脑筋也没有僵硬到只相信自己知道的事。话虽如此 ; 又不是什幺古典文学 ; 自己的梦境里也不可能出现别人的意志。那终究只是我的意识 ; 理应没有参杂任何其它的元素。 

「是依恋 ? 还是心愿 ? 」 

无论何者 ; 那都只是错觉。无须在意。更重要的是 ; 梦里出现的居然不是巫女子 ; 而是智惠。我肯定是罪孽深重。 

「请面对自己的罪行 ; 这就是惩罚喔。」 

不知何时 ; 二月左右 ; 铃无小姐对我这幺说过吗 ? 又不是什幺千里眼 ; 那个人竟识破一切一方面让人觉得「无法与之为敌 ? 却绝对不让对方产生自卑感。或许这也是相当稀有的人格。 

穿过掘川通、乌丸通、河原町通 ; 抵达了鸭川。尽管是深更半夜 ; 公园内毕竟不能骑机车 ; 于是将伟士牌停在桥边 ; 下了河堤 ; 沿着河川 ; 总之就是走下鸭川公园。 

「啊啊… 怎幺办呢 ? 」 

光是一句鸭川公园 ; 这个范围也未免太大了。与其说大 ; 或许该说是细长。而且河川对岸的沿岸也是鸭川公园。在京都里绝对没有不说正确路名 ; 就跟别人约在鸭川公园的傻瓜。 

「嗯 ; 也罢。」 

对那种随随便便的邀约电话 ; 我判断也没有认真理会的必要 ; 便开始沿着河川流水向下走。 

一看时间 ; 刚过十二点。这样子就是二十六日 ; 星期四。五月也剩不到几天了 ; 我开始胡思乱想。这幺说来 ; 差点被零崎杀害也是在鸭川沿岸 ; 那次是在四条大桥下吗 ? 当时智惠跟巫女子都还没死。 

彷佛是很久以前的事。 

应该不是我多心了。 

… 嗯 ? 

我回头一看。视野黑暗难辨 ; 不过 ; 似乎没有任何人。可是 ; 我确实感到了。 

一股视线。 

「嗯…」 

白天跟秋春君在一起时也感到了。秋春君说大概是巫女子的灵魂 ; 不过还是朝现实方面想想吧。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警方在监视我 ; 因为我肯定是巫女子事件的嫌犯。 

「可是 ; 即使如此 ; 这幺晚了也未免… 」 

况且 ; 也没有理由这样偷偷摸摸吧。那幺 ; 就是其次的可能性了。主使者不明的邀约电话 ;以及在约定地点感到的视线。这幺一来 ; 答案就只有一个吗 ?  
 
 「… 」 

我略微提升警戒心 ; 继续步行。然而 ; 接下来都没有感到那股诡异的视线。抵达丸太町通时 ; 觉得自己实在愚蠢至极。我究竟为何要做这种事呢 ? 

「… 回去吗 ? 」 

我重新爬上河堤 ; 走上道路。过桥抵达对岸 ; 下到对岸的鸭川公园。为了换换口味 ; 决定从对面的河岸走回去。朝河川一看 ; 有鸭子在游水。莫非这条河就是因为有鸭子游水 ; 才取名叫鸭川 ? 我陡然怀疑起来。不过 ; 当然不可能有这种蠢事。 

心想赶快回公寓睡觉 ; 但想想我也才刚睡醒 ; 于是作罢。既然来了 ; 干脆骑着伟士牌在京都绕绕。沿着河川一直骑到舞鹤附近也不错。一来必须习惯骑车 ; 二来也可以打发时间。 

我边想边前进 ; 抵达今出川通附近时 ; 看见前面坐着一个可疑人影。那道人影旁边倒着一台脚踏车。光线黑暗无法辨识 ; 不过人影并非坐着 ; 似乎只是倒在地上。说得更详细一点 ; 那只是人的形状。背对着我 ; 一动也不动。我想也许是流浪汉在那里睡觉 ; 可是这样的话 ; 旁边应该不会有脚踏车才对。或许是在木屋町通附近或某处喝酒 ; 骑车穿越鸭川公园回家时 ; 不小心跌倒了吧。尽管不觉得值得同情 ; 可是把对方扔在这里也不太好。既然是黑长发 ; 大概是女的吧 ? 

「你还好吗 ? 」 

我先开口问她 ; 但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宛如死亡似的。不 ; 仔细一想 ; 也有这种可能性。 

就算只是骑脚踏车摔倒 ; 一旦撞到要害 ; 也很可能死亡。喝醉的情况更是如此。我犹豫是否该置之不理 ; 最后还是跑到她身旁 ; 拍拍她的肩膀。「你还好吗 ? 」重新问了一次 ; 对方仍旧一动也不动。 

「你还好吗 ? 」 

一边问第三次 ; 同时将她肩膀向后一推的瞬间 ; 原本一动也不动的身体 ; 竟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翻转 ; 朝我的脸孔喷洒某种烟雾。 

无法忍受的我想要向后跃开 ; 还是迟了一步。左颊一阵剧痛。当我察觉自己被对方殴打时 ;整个背脊已经直挺挺地撞向河堤。 

对方起身。 

该死的 ; 是因为脸部被殴 ? 抑或是烟雾的影响 ? 视线极不稳定。那究竟是什幺 ? 若是催泪瓦斯 ; 我的眼睛并不疼痛。鞭策摇晃不堪的身体 ; 我左手按地欲待撑起 ; 可是 ; 对方却毫不留情地逼近。我放弃起身 ; 在地上翻滚避开追击 ; 继续翻滚必要以上的距离 ; 在十公尺外的地方单膝跪地。 

人影在前方不远处停步。身材高挑 ; 体格… 咦 ? 看不太清楚 ; 视力尚未恢复吗 ? 然而 ; 不稳定的不仅是视力。双脚、膝盖、头部 ; 现在也摇摇欲坠。并非身体不适 ; 彷佛即将坠落某处对 ; 若要更加明白表现这种感觉 。。。。。 

很疲倦。 

就连抬起的那侧膝盖都咚的一声落下。 

麻醉瓦斯吗 而且不是对付色狼的那种简易药品 ; 是非常强效性的种类。别说是视力 ; 甚至足以掠夺肉体行动力。在美国也就罢了 ; 我完全没想过会在日本亲眼目睹 ( 还真的是亲眼 !)这种东西。 

对方向我步步逼近。以加速度持续模糊的视力仍然可以看出对方的右手握着刀子。刀子。零 崎人识。京都拦路杀人鬼。不行了 ; 思考一阵混乱。 

「为什幺… 」 

究竟是谁 ? 目的为何 ? 不过当前的问题不是这个。现在昏厥是多幺不妙的一件事 ; 就连此刻的思考能力都能理解。纵使没有被杀 ; 肯定也会沦落至濒临死亡的下场。 

啊啊 ; 妈的 ! 我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刻。话虽如此 ; 自己伤害自己的行为 ; 生理上终究不太喜欢。无论如何都会迟疑。对方的脚步很悠闲。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 即使袖手旁观 ; 我都会自行昏睡。而从我的角度来看 ; 这才是唯一的求生法。 

右手还是左手 ? 

我只有迷惑一瞬间 ; 最后选择右手。「啊啊 ; 真是的我是念佛之铁吗 ? 」左手握住右手的大拇指。接着再迷惑一刹那 ; 用力将关节往反方向一扭。 

「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 」连自己都不忍聆听的哀号 ; 响彻鸭川公园。 

不知是骨折 ? 或是脱臼 ? 总之这下子睡意全消。意识猛然清醒 ; 视力和活动能力也复苏了。  
  
 彷佛全身都变成痛觉神经。我立刻伸腿站起 ; 与对方对峙。 

对方全身穿著黑色服装 ; 头部戴着黑色毛织面罩 ; 看不见前额的头发。那头长发看来应是假发。再加上皮手套。尽管视力恢复 ; 但对方彷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 模糊难辨。一开始会看成影子 ; 也是这个原因吗 ? 完完全全是准备袭击他人的打扮。既比零崎更像杀人狂 ; 亦比零崎更像拦路杀人鬼。 

「混帐… 你是谁 ? 」 

我质问对方 ; 当然没有响应。只听见令人不舒服的呼吸声。接着用刀子指着我 ; 缓缓走近。 

我没有带任何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手机也留在房间里。就连求援都无法办到。 

「没办法了… 啐…」 

我数秒后下定决心 ; 主动走向对方。黑衣客似乎被我的行动吓了一跳 ; 握刀的手臂顿时一缓。我伸掌推向黑衣客的下头 ; 终究没有击中 ; 黑衣客向后退开。接着重新握好刀子。 

接下来采取行动的是黑衣客。刀子朝我挥来。宛如外行人的那个攻击… 完全无法与零崎相比的外行动作 ; 轻而易举就可以避开 ; 然而 ; 转动身体的时候 ; 右手大拇指不慎触及自己的侧腹 ; 剧痛骤然攀升。 

「啊 ! 」 

折断大拇指果然太过头了吗 ? 我感到有些后悔。早知道用指甲抠一下就好了。不然的话 ; 要折也应该折小拇指。干嘛选大拇指 ?  

白痴吗 ? 我是白痴吗 ? 做事也该有个限度呀。 

黑衣客当然不会放过我停顿的瞬间。全力向我撞来 ; 失去平衡的我向后仰倒。黑衣客利用这个机会 ; 跨坐在我身上。啊啊 ; 上个月好象也发生过这种事哪… 冷静异常的我忽而寻思。当时是如何打破这种状况的… 

在我想起的瞬间 ; 刀子已然挥下。目标是脸孔吗… 不 ; 是颈动脉。我竭力将头部向右一扭 ; 避开刀刃。正所谓千钧一发。我感到颈部出血。黑衣客拔出没入河堤的刀子 ; 重新握好。正当我暗想这次肯定避不开时 ; 黑衣客的刀子停在半空。就这样 ; 彷佛在观察我似的低着头 ;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幺 ; 「当哪」一声将刀子向后扔掉。 

我还来不及思考这个行为的意思 ; 那只拳头就已朝我的脸颊殴来。跟刚才一样是左脸颊。下一刹那 ; 另一边的脸颊也挨了一记。接着左脸颊又挨了第三记。右脸颊。黑衣客手劲不灭 ; 接二连三、连续不断、没有瞬间停歇地持续殴打我的脸颊。 

痛楚这种感觉早已消失。 

脑部被人摇晃的感觉。 

「… 」 

突如其来。 

黑衣客停止殴打。 

然而 ; 我立刻就知道这并非由于同情。黑衣客双手按着我的左肩。我马上猜出对方的图谋 ;也打算抵抗 ; 可是 ; 无法任意移动身体。那个麻醉瓦斯业已侵蚀我的身心。只要再施加一点点痛楚 ; 我的意识就将完全消失。 

然而 。。。。 

「喀啦」一声恼人的声音 ; 以及左肩传来的剧痛 ; 再度唤醒我的意识。黑衣客毫不留情地卸下了我的肩关节。而且 ; 还用力殴击脱臼的关节部份。 

「呜…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犹如野兽咆哮般的悲鸣。好久没有感受过自己喉咙的这股惊人破坏力了。 

这家伙在搞什幺 ? 为什幺要干这种事 ? 并不是想杀我。这不是杀人行为 ; 只是单纯的破坏行为。只是将我视为纯粹的破坏对象。彷佛拆解九连环似的卸除我的关节。 

黑衣客接着将目标转向右肩。 

「呜… 」 

所有醒转的意识一起抵抗。我侧身甩开黑衣客的手臂 ; 然后直接握拳殴打对方的心脏部位。 

彷佛打在杂志上 ; 没有任何触感。看来那件黑上衣的内侧也藏有某种防御物。 

因为大拇指骨折 ; 我也没办法打得更用力。黑衣客轻松甩开我的右臂 ; 再度将手按住我的右肩… 我的脑内已经没有足够意识可以挥开对方的手臂。「喀啦」一声闷响事不关己地响起 ; 可是痛楚并非与我无关。刑求般的感觉从双肩传至大脑。那股剧痛升华至连大脑麻痹感都无法掩饰的等级。 

接着跟刚才一样 ; 殴打脱臼的关节。然后不知是否为了报复 ; 反手继续殴打我的心窝。骨头喀啦作响。那股冲击传达至脱臼的双肩 ; 迟了一瞬间的闷痛。 

「啊啊啊… 」 

我自然而然地张嘴吸气 ; 殴打的冲击亦对肺部造成莫大的伤害。不管这是否是黑衣客的目的 ; 但他并未放过这个良机。黑衣客紧紧揪住我的下额。喂喂喂 ; 真的假的 ? 这可是痛觉里的最高境界喔 ? 我还来不及询问对方。既然如此 ; 干脆一口咬住对方手指 ; 可是我对这种行为终究感到一阵踌躇。 

接着 ; 黑衣客猛力一拉握住下额的手臂。比肩膀脱臼时略小的「喀啦」声响 ; 可是难以比拟的剧痛。然后照例从下方殴打我的下额。  
 
 
 「… 」 

我并未出声。已经不想出声了。 

订正一下吧。 

这果然是杀人行为。什幺破不破坏的 ; 早就不是这种程度之事。这个黑衣客确实想要将我… 将我这个的存在本身凌虐至死。在给予各种痛楚之后 ; 打算将我杀死。 

打算将我解体。 

黑衣客迷惑片刻… 大概是在思索如何给予下一种痛觉… 接着抓住我无力下垂的右臂手腕抬了起来。 

然后用力握住大拇指, 

已经折断的大拇指… 

「呵呵呵。」 

忽然。 

听见一阵笑声… 

就在这时… 

我真的感到毛骨悚然 

将别人殴打至斯… 

还能发出嘲笑的存在。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害怕…最恐惧的对象。 

黑衣客用远不可闻的声音低语,松开握住的大拇指; 改握住食指。我醒悟对方打算将之折断;不光是食指。中指; 无名指; 小指; 接下来是左手,接下来是脚趾吗? 

或许黑衣客打算折断我全身骨头也未可知。下一步大概打算割我的肉。如此这般彻底破坏后;才终于肯将我杀死吗? 

。我完全失去抵抗的意志。不 ; 基本上也不明白自己当初抵抗的理由。早知道一开始被喷麻醉瓦斯时乖乖昏迷就好了。这幺一来 ; 就不用尝到这些痛苦。还自作聪明地折断大拇指 ; 我究竟在搞什幺 ? 不 ; 或许不是这样。反正我终究还是会痛醒的。肯定会遭遇刑求般的处境。既然如此 ; 结果还是一样吗 ? 只不过过程路径不同罢了。跟那时一样 ; 一场预定和谐的闹剧。 

我忽然有种从远处观察一切的感觉。 

彷佛从对岸的河堤 ; 看着此刻即将被杀死的自己。 

看着自己 ; 我又在想什幺呢 ? 

啐…真是的 ! 

有够无聊。 

极度微不足道、不值一晒。 

真是戏言… 

「你这混帐在干什幺… 」 

狂暴。 

我将空虚的目光转向声音的方向… 对岸。那里既已空无一人。那个矮小的人影踏入河川里 ; 正朝我的方向奔来。 

我甚至无须思索来者何人。 

那就像自己的事情一样清晰。 

「吼… 」 

零崎他。 

零崎人识他。 

零崎人识他一边怒吼 ; 一边在川面跳跃 ; 奔上河堤。由于突如其来的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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