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之剑-全球追捕、审判纳粹战犯史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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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之剑-全球追捕、审判纳粹战犯史鉴-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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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该国的证据确凿的纳粹战犯名单。与美国的做法稍微不同的是,澳大利亚政府收罗纳粹科学家的计划名为“火柴盒”计划。
  50年代中期以来,在美国的胁迫下,西欧各国也出现了一股化敌为友、姑息纳粹战犯的潮流:1951年10月,英国占领当局居然冒天下之大不违,悍然释放了前纳粹德军元帅阿尔贝特·凯塞林。他原本因为屠杀意大利和平居民和其他严重罪行,被判处终身监禁。英国军方还庇护了另一名恶贯满盈的乙级战犯亨利希·罗杰。他曾担任纳粹德国的什勒苏益格—荷尔什泰因州州长,后又担任“奥斯特兰”(即今白俄罗斯及波罗地海三国)帝国专员。他不仅领导了对该地区残酷的经济掠夺,而且下令屠杀了数万名和平居民;仅在拉托维亚,经他授意杀害的苏军战俘即达5 万人以上。党卫军中将、卢卑克警察局长施莱德尔本是一名重要战犯。在英军当局的蓄意庇护下,他不仅在整肃纳粹分子的运动中顺利过关,而且被列入领取津贴人员的名单。被英国军事占领当局委任为什—荷州副州长的瓦尔德马尔·克拉夫特,也是一名犯有重罪的党卫军战犯。
  比利时政府则提前释放了前纳粹德国秘密警察驻该国的首领康斯坦丁·卡纳里斯。他因战争罪和反人道罪被布鲁塞尔法庭判处20年监禁。不久,被提前释放的还有前纳粹德军驻比利时和法国北部最高军政长官法肯豪森。他被认为是纳粹德军在比利时的头号战犯,被判处12年徒刑;结果只关押了3 年多即获释。纳粹德军驻在比利时的军事管理局长雷德尔,曾因重罪被比利时法庭判处12年苦役。结果不仅提前获释,而且得到比利时政府30万比利时法郎的补偿。
  1952年2 月,希腊政府则赦免了前纳粹将领安德列,他因犯有战争罪被希腊法庭判处无期徒刑。
  1952年 7月,丹麦政府宣布释放前盖世太保驻丹麦的最高首领卡尔·亨斯·霍夫曼。本来,因为他拷打、流放和杀害丹麦人民,丹麦政府曾认为他是必须严厉惩办的纳粹战犯。
  加拿大政府也按照美国政府的要求,将被加拿大法庭判处终身监禁的重要乙级战犯、屠杀东欧国家人民的著名刽子手库尔特·梅耶尔秘密释放回西德;美国军事占领当局还准备安排他在拟议中的“欧洲军”中担任要职。
  苏联政府是审判纳粹战犯的创始国,在1955年之前,其审判纳粹战犯的态度是坚决严厉的。从1945年至1949年底,已将45000 多个纳粹战犯审判并惩处,其中三分之一被送到苏联西伯利亚强制劳动。
  1955年下半年,苏联也开始同西德政府搞缓和,放弃了坚持多年的“苏联政府早已将全部在押的德国战俘释放,现在关押的只剩下战犯”的立场,将一批原来已经判处重刑的9626名乙、丙级战犯作为因特殊原因滞留的战俘释放回西德或民德;其中竟包括纳粹陆军总司令菲迪南德·朔尔纳和名声狼籍的纳粹杀人医生卡尔·克劳贝格。前者对侵犯波兰、希腊和苏联负有重要责任;后者在奥斯维辛、拉芬斯布吕克集中营专事绝育新方法试验,致使上千名女国致病、致残、丧失生育能力直至死去,民愤极大,苏联法院原本判处他25年监禁,许多受害者是准备看他身葬异乡下场的。另一个被苏联军事法庭判处25年监禁的重犯奥斯瓦尔特·卡杜克,也于次年被释放回西德。在奥斯维辛集中营,他和另一个党卫军小队长勃格尔,被囚犯们称做“魔鬼中的魔鬼”,人人见了他们心惊胆战。他们挖空心思地发明了一种又一种酷刑,对那些略有小错或是他们看着不顺眼的囚犯横加拷打,昏死过去用冷水浇醒后再打。除非发生奇迹,不把人折腾到死,他们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但是,苏联政府对于本国的纳粹战犯,还是认真追查、从严惩处的。自1943年至1955年,是苏联审判战犯的高潮时期。以后,审判纳粹战犯的次数和规模明显减少,但一直延续到八十年代。
  第八节 阿报廷等拉美国家——纳粹战犯的理想避难所
  在阿根廷,庇隆总统聘请到纳粹德国的一批技术专家,帮助他实施雄心勃勃的国家航空工业计划。
  纳粹科学家去阿根廷主要通过两条道路:其一通过设在法兰克福的旅游服务局。这个旅游服务机构实际上是一个秘密招募纳粹科学家的据点。其二是通过丹麦首都哥本哈根,负责人是一个纳粹德国军队驻丹麦总司令部的前丹麦帮办。他帮助库尔特·唐克等一百多名纳粹科学家安全地通过哥本哈根国际机场的边防检查,顺利抵达阿根廷。不久以后,又有60名唐克在纳粹德国时期的同事,沿着他的足迹,通过丹麦这条非法的途径来到阿根廷。这些人当中包括汉斯·伯特、威廉·班塞米尔、保罗·克拉盖斯、路德维格·米泰尔胡勃、赫伯特·沃尔夫以及奥托·帕波斯特博士。他们所有的人都在阿根廷的航空研究所找到了专业对口。待遇优厚的岗位。
  几十名纳粹科学家和工程师,在康拉德·唐克领导下,设计出阿根廷的新式“普尔吉”战斗机。另一名科学家战犯、国际驰名的大众汽车和虎式坦克的主要设计者之一菲迪南德·波尔什,同阿根廷政府签定了为该国大规模生产汽车的协议。另据柏林《自由报》1951年1 月4 日报道,仅仅1950年10月底到11月底的一个月间,就有400 多个纳粹德国时期的火箭和军事化学方面的专家和党卫军军官直接从阿根廷回国,其中有戈林在纳粹空军中的重要帮凶——加兰特、卢德尔、鲍姆巴赫等,来到斯图加特76号兵营要求参军服役。这批人当中,大部分都是够格的战犯;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认为追捕纳粹战犯的“严冬”已过,于是便明目张胆地回国了。
  1960年7 月,阿根廷司法当局拒绝了捷克斯洛伐克提出的引渡同处死5 万名捷克斯洛伐克游击队员有牵连的前党卫军扬·杜尔坎斯基的要求,因为该国法律规定,对纳粹战犯可提出诉讼的决定期限只有15年,过期自然免予起诉。纳粹战犯在阿根廷找到收入有保障的职业后,安安稳稳地生活10年以上是不成问题的。只消追诉期一到,尽管踏踏实实地返回德国。阿根廷的警察当局也常常帮助纳粹战犯逃跑,使国际追捕组织的不少行动落空。1977年,阿根廷军政府政府宣布已将“里加的屠户”罗施曼抓获,并准备引渡回国。但是,有关国家的起诉书尚未提出,罗施曼已经越狱成功,逃到了巴拉圭;后来又以弗里德里克·维格那的假名在此生活多年,直至患重病死于巴拉圭的一家医院中。
  其他的纳粹德国和奥地利科学家也最终在拉丁美洲其他国家定居下来。弗朗茨·格拉赫在智利首都圣地亚哥的细菌研究所内领导了一个生物武器室。1945年战争结束后,格拉赫由于其在战争时期的纳粹历史,曾被他所在的奥地利兽医学流行病研究所开除。他的同行弗里德里希·弗莱什哈克尔则在巴西的一家外资工厂工作。
  第九节 西德政府如何对待纳粹战犯
  德国是绝大部分纳粹战犯的故乡。战争结束后,战犯们不约而同地返回故乡;然后,或者从德国起程出逃,或者潜藏到某个小城市甚至小山村,埋名隐姓深藏起来。绝大多数丙级战犯和相当多的一批乙级战犯,都没有离开德国至少是没有长期离开德国。因此,德国政府对待纳粹战犯的态度,就成为这些战犯能否被绳之以法的关键。
  前联邦德国一西德,对纳粹战犯的审判和惩处,可以分四个阶段来评价:一、50年代之前,德国各级司法机关在盟国军管当局的监督下,还是将相当多的知名度较高的纳粹战犯绳之以法,处以比较严厉的惩罚。仅对在各个集中营犯下罪恶的纳粹战犯,就审判了1941人;其中1517人被宣判有罪,内324 人判处死刑,247 人判处终身监禁,946 人判处有期徒刑,367 人无罪释放。
  二、整个50年代和60年代初期忽紧忽松,各个地方法院宽严各异,整体上失于宽纵。直至身为社会民主党党魁的勃兰特于1969年上台,政府对纳粹战犯和极右翼势力的惩处,才趋于严厉。1945—1955年,西德处于被管制状态,诸事均须听命于美英法占领当局,没有独立审判和惩处纳粹战犯的资格和权力。1949年盟国开始将审判纳粹战犯的权力移交给西德两个州的法院。1955年起三国逐步还政于西德,1958年12月1 日,西德司法机关开始独立审判纳粹战犯。由于三国防范苏联甚于纳粹的心态和原则立场,严重地影响着西德政府和司法界对纳粹战犯的公正审判;截止1982年底,西德联邦政府司法部长宣布:在西德经过侦查或法庭审理的86463 名战犯中,受到惩治的只有6432人,尚不足审理总数的8 %。而且无论罪行多么严重,只有十二人被判处死刑。而涉案的战犯总数却高达16万人。这种根本不成比例的状况背后,是美国占领当局的态度在起作用。早在1949年,在驻德美军最高长官克莱将军的纵容下,受右翼势力强烈影响的西德当局作出废止死刑的决定。在当时,其基本受益者只能是大批等待判决或负案在逃的纳粹战犯。此外,为取悦于西德右翼势力,克莱将军悍然下令,将党卫军系统的第二号战犯卡尔·沃尔夫和血债累累的女战犯伊尔丝·科赫减刑至释放。
  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在西德,政府和司法界中隐藏的纳粹分子甚至纳粹战犯,本来就长期未曾得到肃清。甚至存在不止一两个地区、部门出现缉捕纳粹战犯的机关反被纳粹分子甚至纳粹战犯控制的怪现象。例如,五六十年代之交,西德联邦政府的17个部长当中,有8 人曾在纳粹德国国家机关中担任过领导职务,或者担任过纳粹党及其附属组织的负责人:内政部长施罗德,从1933年起就是纳粹党员和冲锋队队员。他曾担任纳粹德国财政专家沙赫特的法律顾问,多方为服务于纳粹德国发动侵略战争的拨款寻找法律依据和形式。正是他于1937年7 月17日在《法兰克福报》上发表文章,鼓吹:“德国的哲学是建立在流血。土地和斗争之上。”国防部长施特劳斯,在希特勒执政时期曾在经济部任职,担任专员;后来又在纳粹国防军任“民族社会主义‘训练方面的教官。副总理兼经济部长艾哈德,自1930一1943年领导过纳粹政权下的行情研究所,并担任过纳粹党大区书记布尔克里的经济顾问;司法部长弗·舍费尔曾支持过纳粹党并加入”志愿兵团“。1946年,美国占领军当局撤消了他的巴伐利亚州总理职务,就因为他丑恶的纳粹历史。交通部长汉斯·西姆堡同德国最大的康采恩过从密切。在纳粹党统治时期,他是党卫军领导集团的重要成员之一;30年代中期,他作为”德国空军俱乐部的总负责人,积极支持戈林建立纳粹空军。全德事务部长艾·勒麦尔,在1933年作为德国国会议员,曾投票赞成纳粹党关于“充分权利”的法案。此法案成为希特勒独裁的“法律”基础。联邦参议院(西德议会的第二议院)事务部部长汉·麦卡兹,1945年之前曾在纳粹党最高法律委员会工作,后来又在希特勒的外交部任职,为法西斯间谍机关提供过有关拉丁美洲各国的情报。他于1935年发表的论文中极力推崇希特勒:“人民的意志只是由天生的领袖一人来体现的。”难民部长特奥多尔·奥勃伦德,已被苏联、波兰、捷克斯洛伐克、民主德国和联邦德国公布的大量材料所证实为彻头彻尾的法西斯分子和在北高加索等被占领区进行过大规模屠杀罪行的刽子手。在他主持的难民部里,担任重要职务的官员都是纳粹战犯和臭名昭著的纳粹分子。该部的一个秘密的司、即西柏林司司长就是纳粹德国时期的罗兹市长和纳粹驻波兰第二大集中营的典狱长维尔汉利·维特茨克。外国难民司的司长乃是曾任匈牙利萨拉希政权民政部副部长的格尔施米特。住宅建设司的负责人则是党卫军的突击队长沃尔伏鲁姆。在当时的西德内阁中,纳粹中、高层官员勒尔。格罗布克、奥伯伦德和克拉夫特担任了西德联邦政府中的部长或部长级国务秘书。
  20世纪50年代末期,西德司法界担任法官和检察官的前纳粹分子多达9000余人。据民主德国争取统一委员会当时的统计,曾在纳粹德国司法部担任过领导职务或曾在各个特别法庭和军事法庭任职的1000多名法官,彼时在西德的司法系统中发挥着领导骨于作用。而在纳粹时代,数十万反法西斯主义战士曾根据上述法官的判决被长期监禁,有6 万人被判处死刑。
  汉堡警察局就曾是一个为众多的纳粹乙级、丙级战犯盘踞的地方:四五十年代之交担任该局督察长的波伊森,曾任纳粹德军参谋总部军官,后调任党卫军某团团长,在列宁格勒附近驻扎时曾对和平居民犯下罪行。1945年作为战犯被捕,但不久即被英国占领当局释放,并安排他到汉堡警察局任职。该警察局下属的刑事警察分局局长古斯塔夫·施普列德、该分局重要官员奥托·贝尔卡、该分局下属某所长胡戈·莫里夫等人均为曾在被侵占的苏联领土上对和平居民犯下大量严重罪行的党卫军中级军官。
  再有,50年代中期的西德外交部,在全部9 个司57名负责人当中,竟有46人是前纳粹党员,46人是第三帝国时期的外交部官员。其中政治司的10名负责人,全部是双料的纳粹党员加第三帝国外交官。再如维尔纳·冯·巴根所在的西德外交学院中,相当一批战犯窃据了教授或副教授的职位。例如,副教授埃利希·科尔特,第三帝国时期先是外长里宾特洛南的得力助手,后又在党卫军总参谋部中担任少将职要员。副教授艾米尔·冯·林泰伦则是党卫军保安勤务处驻外交部的全权代表。此二人的名字,在纽伦堡审判中不止一次被证人控诉。
  在六七十年代相当长的时间段内,担任设在路德维希堡的西德追缉纳粹战犯中心总负责人的艾尔文·许勒,本身就是一个罪恶多端的潜藏战犯。他出于保护同伙与自我保护的本能,擅自将来自苏联、波兰、捷克、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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