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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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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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头琴缘打了热水,把逸浚的靴子扒下来,一抹已经干涸的暗红映入眼帘。

“啊!少爷,你的脚受伤了!”她一边叫嚷一边轻轻的往下褪袜子。

到了受伤的地方逸浚忍不住一皱眉,“别喊!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蹭破了皮!”他忍住疼痛低声训斥丫头。

琴缘立即把嘴闭上,可眼里却转了泪水。自打逸浚进宫陪读,身上是经常带伤回来。尤其是第一个月,脚底没有好模样,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她这个侍候的丫头对于处理伤口已经熟练,可最近好久不见他受伤,今个儿是怎么了?

她手脚麻利的取来剪刀,把袜子剪下来,又把他受伤的脚泡进脸盆,等到布和伤口分开才拿走。

旁边的小丫头把药水、棉球拿过来,她用赶紧毛巾小心的把逸浚的脚擦干净。

只见她蹲在地上,把逸浚的脚放在自个腿上,小心翼翼的用棉球蘸了药水擦在伤口上。伤口被药水一蘸滋滋冒泡,就像在伤口撒盐一样疼。逸浚一声未吭,只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若溪进去的时候正看见这样的情形,她顿时心疼的眉头紧锁。

“受伤了怎么不说出来?”她轻声的责怪逸浚,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追过来瞧一眼。没想到逸浚果然受了伤,不知道是练武太刻苦,还是跟人打了架。

“没事,让母亲担忧……”还不等他说完,若溪已经过来,蹲下来亲自给他上药。

逸浚的脚下意识的往后躲闪了一下,若溪却攥住不撒手,“别乱动,不好好消毒容易发炎!”

他只好任凭若溪行事,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过往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闪过。之前为了能让他站起来,若溪每晚都准时过来按摩拉筋,风雨不误每次都是浑身大汗淋漓。为了照顾他的面子,特意设计出利于他行走的靴子,生怕自己不穿还说是奶娘做的。

那时候他还在心里仇视若溪,全靠着心里对她的气愤才忍住彻骨的疼痛。殊不知这就是若溪鼓励他的办法,等到他明白过来已经能够独立行走了。

他打心眼里感激若溪,因为若溪不仅让他站了起来行走,还教会了他坚强的面对生活。迈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步,走出他困住自己的小天地,他这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发现一个人内心的强大才能让人折服。

身体的残缺不算什么,过了自己心里的关卡,其他的磨难算不得什么!他就是要证明给世人看,正常人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正常人做不到的他一样能做到!

亲生母亲给了他身体,这份恩情他不敢忘怀;若溪给了他重生,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他一样不敢忘怀!当他敢脱掉靴子勇敢从容的在众人面前走路时,他就已经把若溪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告诉自己,他这辈子有两位生母。一位早早去世他没尽到半点孝心,他不会让这样的遗憾再次发生,他会尽一切力量孝敬母亲!

“母亲!”他声音微颤的喊了一句,可憋在心里的话却始终是说不出口。

若溪抬起头,透过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他心底。她知道逸浚的个性,让他说感性的话比要命都难。况且母子之间不需要多言,反而显得生疏。她故意板着脸追问道:“怎么又受伤了?跟别人打架了?”

“没有。”逸浚赶忙回着,生怕若溪生气。

若溪听了却说道:“打架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赢了还不受伤!反正你老子知道你打架要骂人,揍别人总比挨揍强。”

“好!儿子以后打架不会让自己受伤。”逸浚闻言一怔,随即笑了一下。他有时候真是觉得母亲是个奇人,说话行事常常出人意料,可细细一品却很有道理。

虽然他脸上笑容一闪而逝,不过还是被若溪捕捉到眼里。这小子不笑的时候酷酷拽拽很有范,像他老子;笑起来又似一缕春风拂面,更胜他老子一筹。唉,不知道长大了要迷死多少姑娘!不知道他会相中什么样的姑娘,娶个什么性子的儿媳妇才能制得住他呢?

“奶奶,剩下的让奴婢来吧。”琴缘见药上的差不多,忙把若溪搀扶起来。小丫头上前端脸盆,又有上去侍候逸浚的。

若溪看着逸浚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叮嘱琴缘往火炉里加碳,这才扭身回房去了。

宜宣正等的不耐烦,见到她回来埋怨着,“你说去看一眼便回来,怎地耽搁这么长时间?”

“你这个做父亲的心忒狠,儿子的脚受伤了还不知道。”她瞪了宜宣一眼,“我估计是因为前个儿你说的话,他拼命在校场练习骑射,这才弄伤了自个。那小子嘴硬心倔,你非要用话激他做甚?”

外面天寒地冻,若溪带回来一身的寒气。宜宣忙把她抱上床,把被子裹在她身上,这才回道:“我不过是担心他去猎场会受伤,哪里是想要激他?他伤成什么样?不要紧吧?”他知道若溪对逸浚的感情,若是有大伤不会这般镇定。

“磨破了皮,无大碍。”若溪就知道宜宣的本意是为了逸浚好,只是这话到了嘴里就变了味。他们父子根本就是一个德行,都是心里有话嘴上说不出的主。不过宜宣私下里当着自己的面可是够无赖,以后逸浚遇见心爱的人也会这样?若溪想到这个忍不住笑起来。

宜宣见她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傻笑,凑过来好奇地问道:“你笑什么?怎么了?”

“哼!不告诉你!”

“看你说不说!”宜宣揭开被子钻进去,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什么,只见若溪轻笑着告饶。

他不停手,但见裙子、裤子一件件飞出来落在地上。一个水红的抹胸被最后甩出来,满室的旖旎,诉不尽的鸳鸯情深。

第二天一大早,一道圣旨扰了侯府众人的清梦。原是皇上隆恩浩荡,准许嫔以上的妃子正月十五那日回家省亲!侯府接了圣旨立即上下欢腾,能够接凤驾可是天大的荣幸。

侯爷立马招呼二老爷、三老爷去书房议事,又把宜宣和宜浩喊了去。掰着手指头算,距离德妃娘娘省亲不过十日,大动干戈是来不及了。不过还是要动土,以彰显对娘娘省亲的重视。

老太君自然是高兴,侯夫人更是喜极而泣。娘娘进宫多年,她们母女见面的次数有限,即便是进宫见了面,碍于宫规也不得说体己话。如今皇上恩泽外戚,她们母女得以在侯府相见,自然让侯夫人感激涕零。

“虽说这娘娘省亲有他们哥三张罗,可内院不少事还得咱们娘们去办。第一要紧就是约束好下人,千万不能在娘娘凤驾面前失了礼数。你们现在就回去清查丫头、婆子,实在上不了台面的就打发到田庄上去。”老太君吩咐众人散去各自回院子。

若溪回去把临风居上下人等聚集起来,她们都听说了娘娘要回府省亲的事,一个个面露喜色。

“你们不要只顾着高兴,这可是侯府的大事,若是谁出了一差二错就是掉脑袋都不算完!”若溪扫了众人一眼,见她们面露惧色又慢条斯理的说着,“照规矩,娘娘是不会到咱们这临风居来的。宫里规矩大,事先会规定好娘娘坐卧行走之处,半点不能差!你们只要老老实实做好本分,必然不会出差池。等到娘娘回宫,我自然会赏赐你们。”

这一番恩威并施让众人冷静下来,她们纷纷答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若溪又请了老太君身边的胡嬷嬷来,给大伙讲了些宫中的基本礼仪。比如见到凤驾该如何,见了娘娘该怎么行礼等等。

临走时,若溪少不得包个大红包给胡嬷嬷。

“嬷嬷不要推辞,这不过是几个小钱,我知道嬷嬷是看不上眼的。若不是因为我这个的丫头、婆子不懂规矩,唯恐冲撞了娘娘,就是千金万金也请不来您啊!”若溪笑着说道。

胡嬷嬷听了这才收下,笑着回道:“二奶奶真是高抬老奴了!承蒙奶奶看得起,让老奴来教这些丫头、婆子。奶奶冰雪一般的人,底下人也都机灵,这只说了一遍就都记住了。”

这胡嬷嬷可是老太君身边的老人,地位可不一般,侯府上下甚少有能进她眼睛的主子。虽说若溪嫁进来时日尚短,可她冷眼旁观瞧出老太君对她的喜爱。更是看出这位二奶奶有几分能耐,上次进宫去备受老太妃夸赞,前途不可限量啊!如此贵人,她岂敢小觑?见若溪有事相求,便痛快的过来了。

第一百七十二

宜宣跟着父亲和两位叔父在外书房商议了一整日,晚饭时候才进了二门。

碍于孩子在场若溪没有多问,等到天黑屋子里只剩下二人,宜宣这才主动开了口。

“父亲已经派人去惠妃娘家打听,怎么着都不能输给他们。大致是不能变动,不过娘娘来了势必要进园子,里面的假山亭台轩榭要稍微动一下。过几天会有人进来施工,你约束下丫头、婆子,别让她们四处乱跑省得出乱子。

娘娘没进宫之前在园子里的望月阁住过,父亲的意思是把那里当做娘娘休憩之所,估计要日夜装饰。父亲还跟几个西宾商量娘娘行走立窝的路线,这一路的两边估计要设些景观。

这个季节开花的树木在京都很少见,只有梅花一种过于单调。父亲和两位叔父正为这事发愁,全是看青的松柏太过严肃了。”

“不就是为了营造缤纷的色彩,春暖花开的气氛吗?其实不需要用真花也能做到!”若溪随口说着,她想到了《红楼梦》里贾元春回府省亲时,大观园里用各色绢布堆叠的假花。

宜宣听了一怔,看见若溪拿起首饰盒里堆纱的假花,突然灵光一现。

“我去找父亲,一会儿便回来!”他迫不及待的出去,直奔外书房。

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来,若溪便一个人上床睡觉。迷迷糊糊中,感觉进来个略带寒意的身子,闻到熟悉的味道不用睁眼睛就知道是宜宣。她蹭进宜宣怀里,感觉他的身子冷冷的。

“刚从外面进来哪都凉,等我把手捂热乎了再搂着你。”他轻声说着,双手不住的摩擦起来。

等到双手发热,这才搂住若溪的身子。他俯下头,叼住若溪的耳垂轻轻噬咬起来,“溪儿,你睡着了吗?”

本来若溪还没睡着,可缩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便困倦起来。她不耐烦的轻哼了两声,用手拨开宜宣的头。

宜宣不依,脑袋钻进被子去撩拨,直到把若溪挑逗的睡意全无。被搅了觉头的若溪满脸的郁闷,这男人为什么就没有生理期呢?一个月到头就来葵水能消停个三四日,过后宜宣又饿狼似的狠要好几晚。

不过若是宜宣稍微直到些进退,把握一下力道,其实做这种事还是蛮舒服的。特别是被他送上高峰的时候,若溪感觉自己快要上天。这种快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宝贝,想什么呢?脸都红了!”宜宣打被窝里钻出来,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若溪被他问得越发害臊,瞪了他一眼笑骂着:“我笑话你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一到晚上就变成色狼!”

“越是见识过女人就越知道你的好处,你的味道让人不能自抑,我恨不得化在你这里。”他极尽挑逗之能,手还顺着若溪平坦光滑的小腹滑了下去,在芳草萋萋之处捏了一下。

若溪臊得连耳朵都烧起来,她咬着嘴唇撅着嘴骂道:“谁让你拿别的女人跟我比?你有过女人是光荣事?哼,谁不知道你林二爷风流潇洒,女人怕不得上赶着爬上床?你别碰我,天底下比我妙的人有的是!”说罢别扭的挣脱起来。

“我说错了,我该打!”宜宣见惹恼了若溪,忙做小伏低的百般哄捧起来。

他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见若溪还是撅着小嘴不笑,只好动用绝招。炙热的嘴唇欺过去,大手掌不停的揉搓挤压,趁着若溪意乱情迷便直攻进去。

若溪一声娇呼,来不及挣扎便被一波一波的酥麻送上半空。她双眼微闭,小嘴半开,头发因为抖动而凌乱的散在胸前,衬得肌肤越发雪般白皙水嫩。

看着她迷离沉醉的模样,宜宣更加的兴奋起来。他把若溪抱起来换了个姿势,咬住她的耳朵轻吟道:“溪儿,我的宝贝,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美吗?心肝,你真真要我的命啊!”

听着他心肝肉儿的乱喊一气,若溪羞臊却无力骂人,索性闭着眼睛不睁开当没听见。

宜宣在床上总是精力过剩,直到若溪实在挨不住连声求饶才作罢。况且侯爷把装饰望月阁的事情交给了他,明天他要早起,今晚上不能太过于放纵了。

第二天天刚亮,宜宣便悄然起身,先去望月阁瞧了一圈才回来用早饭。

望月阁在园子的正中央,前面是迂回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边满是各种花草树木,眼下正值动静没什么看头。旁边有个湖,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后面是大片的梅林,点点红梅缕缕幽香,站在望月阁上赏花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当年德妃待选的前三年就住在那里,每日有人专门教授琴棋书画和宫廷礼仪等等。她对望月阁的情谊一定很深,侯爷把接驾的地点定在那里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望月阁一共三层,因为是德妃娘娘的住处,又在院子中央耸立,所以侯府每年都要整修。从外观上来看不算旧,再刷一层漆便有八九分全新的模样了。

大的格局不能变,里面的家具装饰却要全部更换。宜宣设计个方案,请侯爷等人看过,稍作修改便可动手了。可就是这个方案让宜宣有些犯难,不能太过奢华,可还要瞧着大方典雅有新意。

吃饭的时候宜宣始终在思考,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若溪见了知道他是为装修望月阁的事,可室内装饰这一块她帮不上什么忙。若说大气,那当属欧美宫廷风格,可太过于奢华,况且现画出图纸设计订做也来不及。

“既然娘娘在望月阁住过,一草一木皆有感情,若是全部换掉反而没了意义。不如偶尔点缀几样小物件,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有些家具坏了必须换,最好也要模仿之前的样式。娘娘的卧房更是动不得,用过的琴、书等物干净即可,要放在平日里娘娘习惯放的地方。

糊窗户的纸可以换成薄如蝉翼的纱布,我看做裙子用的浣碧纱就挺好。糊在窗户上朦朦胧胧,带着嫩绿宛如春天一般,让人赏心悦目。幔帐和床上用品就选用娘娘喜欢的水红色,都说红配绿俗气,若是用上嫩绿配水红却别有一种冲突美。

我说的或许没有道理,不过是从女人角度来考虑。虽然德妃娘娘贵为四妃之首,可毕竟是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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