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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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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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若溪给弟弟喂奶的样子,她心中更是涌上一股子难以言表的落寞哀伤。她一直把若溪当成了亲生母亲,可弟弟妹妹的降生让她突然意识到血脉的微妙。不管她怎么努力,始终改变不了的就是这个!

晚上,她打发丫头去回禀若溪,就说她贪嘴吃多了点心就不吃晚饭了。若溪听了打发桂园过来瞧了一番,又吩咐厨房留了饭菜,等她什么时候饿了再吃。

菲虹见状心中越发的失落,平日她若是这样说辞,母亲一定会亲自过来瞧。眼下添了弟弟妹妹,母亲只打发个丫头过来,看来在母亲心里她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孩子了。

其实不过是她想多了,若溪本想亲自过来,可不巧正在给怡儿喂奶。怡儿吃的不多,而且吃奶的过程一旦被打扰中断便不会再吃庶色可餐。所以若溪只好打发桂园过来,听见菲虹气色精神尚好才放心。

晚上,若溪想着过去看看菲虹,宜宣拉着她说道:“那丫头饿了自然会自己张罗要吃的,你还是安生歇着吧。这满月都还没出就这样操心,落下毛病怎么办?菲虹早晚都要长大,你不要总像老母鸡一样把她护在翅膀下面。”

若溪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这才耐住性子没去。菲虹等到掌灯都不见若溪来探视,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安稳,第二天起来顶着个黑眼圈。

早上过去给若溪请安,宜宣见了轻声苛责道:“你已经不是小丫头了,还是这般贪嘴。晚上一定是消化不良连觉都没睡好,让旁人知道还不笑话?”

菲虹听了一咬嘴唇,委屈的瞥了若溪一眼,见若溪正在忙着给弟弟穿衣服似乎没听见的模样,不由得越发委屈快要哭出来。

宜宣见了一皱眉,往日里他也没少教训菲虹,为何今个她摆出一副被冤枉了表情?真是姑娘大了心思就重,还是小的时候单纯又好明白。饿了、不舒服就哭,舒服吃饱了就呵呵的笑,不需要去探究琢磨。

菲虹见到父亲训斥了自己扭身去去瞧妹妹,母亲压根就没理睬自己,顿时心里凉飕飕的。

这功夫逸竣进来,给父母请了安也是直奔弟弟妹妹。

不一会儿侯夫人过来,明个儿就是孩子们满月,她过来叮嘱瞧瞧。

“孩子们明个儿要穿得衣服都准备好了?不要光想着好看,保暖最重要。小孩子受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一再的叮嘱着,还让丫头把准备好的衣物拿出来细细的检查一番。

看完孩子们要穿的衣服,侯夫人又问若溪打算穿什么。这边还没说完,那边逸然哭了,奶娘一瞧是尿了。

“四公子最爱干净,哪怕是一滴尿都不干。”奶娘一边利落的换着尿布,一边笑着说道。

侯夫人见了笑着回道:“这两个孩子乖巧讨人喜欢,身上总是清清爽爽一股子奶香,不像其他孩子走近了就带着骚味。”

逸然被换上了干净的尿布立即呵呵地笑起来,他伸出小胖手拽住逸竣的头发不松开。逸竣喜欢看弟弟笑,便宠溺的由着他去。

“他们兄弟感情真好。”侯夫人笑得分外安慰,他们这样的家庭最忌讳的就是兄弟失和反目成仇。眼下见到逸竣对弟弟妹妹很上心,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侯夫人心里十分高兴。

菲虹就在一旁冷冷的瞧着,感觉自己成了局外人,似乎被所有人排挤在外面。父亲、母亲、祖母,就连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都变了样!

侯夫人并未多坐,急匆匆离去,这次满月酒不同以往,皇上会有圣旨和赏赐下来,不能有任何闪失。

她回了潋滟阁,早饭糊弄了一口就开始传唤管事的媳妇。安排好一切事务,她又去老太君那边请示回禀。

老太君对这次满月酒也十分重视,细细的听了她的回禀,对她的安排非常满意。

“嗯,就照这样安排下去吧。”老太君笑着说道,“你办事妥帖周全,交给你让人放心。”

侯夫人赶忙自谦了几句,无非是说自个婆婆调教有方等等。老太君听了自然是受用,越看这儿媳妇越满意。不过想到这几日府里的传言,她又皱起眉头来。

“等这满月酒完事你就清理清理内院,别让两个蹄子玷污了侯爷的清誉。放心大胆去做,若是老大敢对你发火,就往我这个老太婆身上推。我就不信了,为了两个丫头,他还反了天了不成?”老太君用手中的拐杖捶着地,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她这三个儿子当中,属侯爷打小就让人省心,可没想到这老了老了竟犯起糊涂。看样子是舒坦日子过久了,摊上贤惠大度的媳妇把他惯出坏脾气来了。这次她咬坚决站在儿媳妇这边,不能让儿子胡作非为!

侯夫人对侯爷已经心灰意冷,打算由着他去闹腾。她这辈子有出息的女儿,孝顺的儿子、儿媳妇,可爱的孙子、孙女,足够了!

眼下听了老太君的话,迟疑了一下淡淡地回道:“老太太不要听信传言,没得气坏了身子。内院之事传扬出去是我的疏忽,往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太君听罢瞧了她一眼,片刻才叹了口气。她闭上眼睛幽幽的说道:“这内院交给你打理,我不该指手画脚。你记住我曾经跟你说得话,别总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这几日安排满月酒的事你也累了,下去好生歇着,明天才是重头戏。”

侯夫人听了忙站起身告退出去,心中觉得既感动又有些愧疚。她明白老太君的心意,可却不想那样去做。打发了两个丫头又如何,侯爷的心收不回来,无非是增加二人之间的敌对罢了。

她不想到这个年纪还生事端,侯爷喜欢做什么就随他去,她管好内院守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就成了。

出了安福居,她刚刚拐过假山,就看见房贵妾带着丫头往听雨阁那边去了。

这段日子她瞧见房贵妾好几次,每次都是往听雨阁去,看样子她跟二房走得很近。

这房贵妾性子爽利说话滴水不漏,因为是老太妃的亲戚在府里倍受老太君喜爱。不过她从不争抢什么,似乎是专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侯夫人总是觉得她不简单,这些年在大房、二房之间来回应酬,倒是左右逢源,光是这份手段就让侯夫人不得不侧目。

侯夫人瞧着她的背影思忖了一会儿,随后才扭身走了。

第二百四十

宜宣出了潋滟阁,刚刚走到园子拐角处便见侯爷行色匆匆的过来,急切地样子倒是少见庶色可餐。

“父亲。”他忙上前见礼,侯爷好像才发现他的存在,硬生生才停住脚步。

“哦,是你啊。”侯爷瞧了一眼他过来的方向,“从潋滟阁来的?”

“回父亲,儿子听说母亲病了过去探望,眼下媳妇儿留在那边侍奉呢。”他闻言回着,还特意瞥了一眼父亲的脸色,“请了大夫进来瞧过,药也吃了,不过母亲精神不太好或许是这阵子累着了。”

侯爷听了眼神一暗,拔腿走了两步又停住,背着手瞧着潋滟阁的方向拧眉站着。他心里惦记侯夫人的身子,可又有些不敢去见,生怕她见了自己再似那晚一般掉眼泪。

侯夫人满脸是泪的模样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旋,每每想起便觉得心痛。回想他们夫妻在一起的这二十多年,何时见过侯夫人掉过眼泪?她一定是伤心欲绝,可侯爷就是想不明白,被冷落的人是他,被当成好色之徒的人是他,想求欢不成反被撵出去的人还是他,她为什么要哭得让他心碎?

他这半辈子从不去探究女人的心思,也不需要他去探究。在他看来,夫人是打理内院延续香火的,小妾是用来服侍自己讨好自己的。她们自然是天差地别,不过却都与感情无关。

侯爷从来不认为女人会懂得男人的事情,所以进了内院不会提及外面的任何事,也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他的女人只需要谨守本分各司其位就好,居家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

这些年侯夫人把内院打理的很好,从未让他心烦操劳过,一切都是他希望的那样。

可如今他或许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开始想要弄明白侯夫人的想法,想要让她明白自己的想法。他厌烦了姨娘们小心翼翼的讨好媚笑,看着侯夫人趋于客套的支言片语心生不满。他也弄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直到昨晚喝多了抱住侯夫人的那一瞬间,他才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感觉到有些孤单,那颗心被包裹的太久,似乎已经蒙尘了。妻妾众多,没有谁能走进他的内心深处。眼下就连一直相敬如宾的夫人都有些厌烦了他,先是费了初一十五留宿上房的规矩,接着允许姨娘留下他用早饭,难不成就这样不待见自己?

侯夫人做的这些让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想到去外书房独宿,指望着她反省自己的错误。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侯夫人竟然变本加厉,弄了两个跟女儿年纪差不多大的丫头过来侍候。在她眼中,自己真得这般不堪吗?

想到最近自己受到的种种待遇,侯爷心里就越发的忿恨起来。可转念又想到她满脸的泪水,想到如今她病着,心里又满是疼惜。

他该怎样做才能让她明白?难不成真让他放下脸面,对她说“我不要什么姨娘、丫头,只想要你来关心,只想你多在乎我一点”。这不是他的风格,不是他这个年纪该说的话!

或许侯爷没有想明白,有话不说别扭的想要吸引夫人的注意,更不是他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一切都在悄然改变,有些东西随着时间渐渐深入骨髓。当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戒不掉,融入了血脉之中。

看着父亲站着发怔,宜宣犹豫了一下说道:“母亲那边有若溪照顾,父亲不用担心。”

“哦。”侯爷怔过神来,扭身走了两步说道,“咱们爷俩好久没喝过酒,走,陪我喝一杯!”

宜宣闻言赶紧跟上,父子二人去了外书房。宜宣吩咐小厮去置办酒菜,片刻就准备齐全。

父子二人都是冷性子,坐在一起话也不多。宜宣清楚的记得,他们父子上次在一起喝酒是他娶若溪进门之前。也是在外书房,也是这般的对坐,先开口的是他。

当时他想要娶若溪做正室,侯爷有些不赞同,他便借着酒劲跟父亲长谈了一次,说了不少心里话庶色可餐。或许是他的掏心掏肺打动了父亲,最终事情定了下来。

时隔快三年,父子二人又坐在一起,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物,可父子二人的心境却完全相反。

侯爷满腹的心事,几次张嘴却又几次闭上。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跟媳妇感情好的不得了,什么时候看见两个人都是含情脉脉的模样。他从来没想到过冰山儿子会有绕指柔的一天,而且竟比傻瓜还要傻气。一提自己的媳妇就眉角眼梢都是温柔,见了自己的媳妇眼里就再也没有旁人。

“若是当年我不同意你媳妇以正室之礼进门,你会怎么样?”侯爷突然问道。

宜宣听了毫不犹豫的回道:“父亲一定会同意!”

“哦?你就这么确定?”侯爷听了一怔,有些时候他真弄不懂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他只有宜宣这么一个儿子,还是长房嫡长孙,心里自然是多了几分宠爱和期望。

宜宣格外的懂事,打小就中规中矩从不让他费心。三岁开始启蒙,五岁就能读不少书,聪慧的程度在同龄人中很少见。成年之后他娶了大将军的嫡女为妻,夫妻和顺转年得子,众人都以为他会马上被册封为世子。可就在这时发现逸竣腿部有疾,不仅世子的册封迟迟未下,他连大考也不参加毅然从商。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侯爷打心眼里不想让儿子走这条路。可宜宣很坚决,他便想着等有了健康的孙子再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来年。

宜宣做什么事都有股子劲,不出几年竟在商界打出一片天地,生意越做越大侯爷也渐渐不再提及仕途之事。可在他心底,觉得自个的儿子是屈才了。不过命运捉弄,没有健康能承袭侯位的子孙是硬伤!

如今宜宣得了龙凤胎,皇上下旨册封了世子,一切都突然峰回路转。侯爷虽然不迷信,不过当初合八字的时候高僧就说过,若溪的八字旺夫旺子,眼下想来这其中确实有若溪的功劳。

看来当初宜宣的决定很正确,可宜宣非以正室之礼求之似乎不是因为若溪的八字好。侯爷一直奇怪儿子为什么这般执着,喜欢的女人可以娶进门。以他们侯府的地位,再找给他找个匹配的媳妇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父亲同意!”宜宣坚定的说着,“错过若溪会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这一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确定了。我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好像兜兜转转只为等待她的出现,好像我们认识了好久走散了才重逢。我竟然有了不想再次失去她的感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抓住她,给她幸福!”这是宜宣第二次在父亲面前袒露对若溪的感情。

“娶她做贵妾算不得委屈,也能抓住她给她幸福!”侯爷理解不了儿子对若溪的情有独钟,觉得他痴迷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好在这种痴迷没有影响他的健康和生活,反而让他的小日子越过越滋润,所以侯爷索性就忽略不计了。

宜宣听了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喝了一口酒回道:“让她坐着小轿从侧门进来,让她这辈子都不能披上大红的嫁衣,让她每天在正室跟前立规矩……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委屈了她!

我了解若溪,从见到她的那刻起就莫名的了解她,比了解我自己还要清楚。我知道她骨子里是个清高至极的女人,绝不会喜欢跟其他女人分享夫君。她会乖乖的顺从的以贵妾的身份嫁过来,过遵照规矩做好自己的本分,可若是那样,我就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话换做以前我是万万说不出口,自己会先酸掉牙。可是对着自个心爱的女人,一切甜言蜜语都不是空话。我会心甘情愿去做,不需要她的要求,只求她能快乐幸福。再高傲的男人,遇见让自己心动的女人也傲不起来。其实相爱的人之间也不需要骄傲,它只能毁了一切!”

这番话深深震撼了侯爷的心,尤其是最后一句,他就是拉不下脸对侯夫人说心里话。半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让他这个堂堂定伯侯如何张得开嘴?

侯爷一杯接着一杯喝起来,宜宣一旁陪着不再言语。

他见自个父亲喝得差不多,自言自语的说道:“母亲没吃多少东西,不知道什么零嘴能让她开胃。”

侯爷闻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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