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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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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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两个人同时说着,相互瞧了一眼又都收住话音。

宜宣思量了一阵说道:“咱们也别在这里胡乱猜,我找人悄悄打听一下,应该会露出蛛丝马迹。”

“还是别多管人家的闲事,若真是明月郡主……王爷不会希望旁人知晓。本来这事情就跟咱们逸竣有脱不开的关系,眼下撇清都来不及,没有上赶着往上凑的道理。”若溪听了想了一下回着,宜宣闻言点点头。

此刻,王府的李侧妃正对着睿王爷掉眼泪。

“臣妾打听了,王夫人说项链是有人送到他们家的当铺里去当。典当的人是个小姑娘,年纪、样貌就是咱们明月。那丫头到底怎么了?竟然沦落到当首饰的地步!”睿王爷已然把明月跟着孔得圣回老家的事说了,可知道女儿身上的项链出现在当铺,侧妃心中忐忑不安,唯恐王爷不过是安抚之词。

睿王爷也有些奇怪,暗中保护明月的人明明飞鸽传书,说是二人今晚住在仙客来客栈,要了两间普通客房,怎么明月的项链又突然冒了出来?

他立即打发人去调查,这才知道明月在出城之前的遭遇。侧妃听了哭得越发悲戚,嘴里唤着明月的名字,心啊、肝啊的喊起来。

“王爷,赶紧把明月找回来吧。这外面人心险恶,她单纯不谙世事,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侧妃哭哭啼啼的让王爷心烦。

“眼下那丫头跟着姑爷,你哭闹什么?”王爷不耐烦的说着,“都是你平日里溺爱,把明月宠得不像话!”

“姑爷?那个孔得圣圆的扁的都不知道,王爷怎么就那么相信他?况且他还没跟明月成亲,孤男寡女的处在一起,好说也不好听。妾身听说他家乡在一个小山沟里,常言道,穷山恶心出刁民,他若是动了坏心眼怎么办?王爷……”

“住嘴!”王爷拍着桌子发了火,吓得侧妃不敢再哭闹念叨,不过心里到底是担忧,压制的啜泣着。

“明月的事你不用再操心,本王保证三个月之后还你一个崭新的明月!”睿王爷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侧妃哪里能放心的下?一下子就病了,侯府三太太听说过府来探望。

三太太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再有五个月左右就要生了。不过她动作挺轻盈,整个肚子尖溜溜的全都在前面,从后面看不出异常,谁见了都说肯定是个男孩。

侧妃见到堂姐来了,勉强支撑着坐起来,“你来了正好陪我说说话,整日的躺着浑身酸疼。想要出去逛逛又走不动,真是年纪不饶人。”

“侧妃小我好几岁,在我面前说什么年纪?”三太太笑着说道,又接过丫头拿过来的靠枕,放在她的背后靠着。

她吩咐丫头上茶点,随后让她们都下去候着,这才开口说道:“堂姐这胎肯定是男孩!当年王妃怀孕的时候个个都是这种肚子,到了我就是臃肿的一堆,走路行事都透着笨拙。”

“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的福气。”当着她的面,三太太不敢说男孩子好的话。

“女孩子嫁了人就成了外姓人,再怎么贴心也是不能承欢膝下。”

“原来侧妃是因为郡主要出嫁舍不得才病了。”三太太闻言劝慰着,“姑娘大了都要出嫁,姑爷是探花郎,听说才貌全双又极其孝顺。郡主这门亲事极好,侧妃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侧妃听见她提及明月,不由得红了眼圈。王爷嫌她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念叨明月,这几日都没怎么过来。倒是王妃早晚过来探望,嘘寒问暖劝慰着。虽说她跟王妃姐妹情深,可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眼下见到自家姐妹来了,少不得把心中的苦水往出倒倒。

“这子女都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就是过来讨债的。”侧妃恨铁不成钢的说着,“我统共就生了明月一个姑娘,偏生就不让我省心。她时常往你们府里跑,那点心思恐怕你也知道。如今皇上赐婚的圣旨一下,她就闹扯起来。这话我还不敢让旁人知道,唯恐被笑话了去,堂姐不是外人我才发发心里的火气。”

“明月郡主虽然任性了些,不过在大事上还是知道分寸。估计是一时之间没转过弯来,侧妃只好好劝劝,郡主想通了就好了。郡主跟府上的菲虹交好,让她们小姐妹说说话劝慰一下,应该比其他人要强。”三太太怎么想得到明月离家出走,还以为被侧妃关在房间里呢。

虽说二人是堂姐妹,这半年来相处的极好。可明月出走这事太大,对谁都不能泄露半分。

侧妃听了赶忙说道:“王爷把明月送到别院去住,还找了礼仪、女红师傅教导。那丫头的性子浮躁,好生磨砺一番才好。不然等嫁了人什么都不会,还跟夫君闹脾气,人家会说我们王府没有家教。”这是王府对外的一致说辞,“只是明月从未离开过我身边一日,眼下住在外面又正在闹脾气,不知道吃睡可应时。王爷打定主意要调教明月一番,不到婚期将近,估计是不会让我们见面。我知道王爷是的苦心,可到底是心疼啊。”

“别院丫头、婆子一大堆,还能让郡主饿着?侧妃不过是关心则乱,既然王爷有了主意,必定是周全的。王爷是出了名的宠郡主,自然不能让她吃亏。等到郡主成亲,探花郎在王府附近选个宅子,早晚见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三太太不疑有他,又劝慰了几句。

“你不知道……”侧妃欲言又止,只深深的叹气,她心里的担忧三太太岂能明白?

三太太只当她是太过宠溺明月,连在别院都这样的不放心。

“别总说我了,你怎么样?”再不扯开话题,她真担心自己要说走了嘴,“你家老爷身体可好下了?上次孟府里办喜事,远远的我瞧见他一眼,精神倒尚可就是过于瘦弱了些。”她早就听说了一些传闻,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问三太太。

这女人一辈子指望的无非是夫君和儿子,年轻的时候靠夫君宠爱,上了年纪指望儿子养老孝顺。三十几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没了男人的浇灌守活寡,那滋味没亲身体验过的人是不能了解的。

王爷隔三差五的到她房里来,她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何况是三太太这种情况!

三太太听见她略带试探的话眼神一闪,随即回道:“你知道我的性子,一直清心寡欲想要侍奉佛祖。后来肚子里有了,这才不得不为孩子着想谋划。

老爷大病一场,身子骨一直没好利索。我的心思都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至于其他……我都不在意。

我们家里的那点子破事满京都都传扬便了,自打我嫁到侯府就没得过老爷的喜爱,这样的冷情日子过习惯了,倒不觉得难捱。眼下我只想着把孩子生下来,把他抚养成人,以后也有个依靠。”

她听出侧妃话里隐约的意思,恐怕是早就知道三老爷不能人道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反而让侧妃以为她心里设防,伤了二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三太太明白,三老爷是指望不上的,娘家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堂妹。

“唉,那些年你拉硬不肯跟我来往,我心里存了几分气也就不走动。说到底咱们姐妹血脉相连,以后有事堂姐只管言语一声。”侧妃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以后人前人后你也别侧妃侧妃的唤我,听着让人觉得生分。”

“堂妹!”三太太听罢喊了一声,侧妃闻听笑起来,心里倒有了一丝愧疚。她见三太太对着自个掏心掏肺,她却隐瞒明月的事情不说。

心里有了这样的念想,侧妃对三太太越发亲热起来,跟她说了不少体己话。

等到三太太回了侯府,若溪带着菲虹过去闲坐。原是菲虹心里惦记明月,一直不得见也没有消息,她便拉着若溪来三太太这边打听。

她听见三太太说明月去了别院学红女,心知这就是变相的软禁,一定是明月闹得太不像话惹怒了王爷。不过这样也好,明月虽然野蛮却是个不能吃苦的主,操劳一阵子就会低头了。

若溪听了眼神闪烁起来,细细打量三太太的脸色不似有所隐瞒。

“三婶母可听说一件新鲜事?”她端起茶杯笑着问道。

三太太不解,她又笑着说道:“临风居的婆子出去买杂物,看见中央大街上的客栈被官兵封了,说是里面有惯偷出没。斜对面的当铺也关了门,旁边有人议论,说是得罪了人正在周旋,以后能不能再开还是个未知。”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当铺我知道,听说是王御史做靠山,是他们家一个远房亲戚开得。这是得罪了什么样的权贵?”三太太纳闷的问着。

若溪瞧了瞧她,片刻方笑着打趣道:“谁知道呢?京都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一块牌子被风刮下来,也能砸中几个世家子弟。”

“你这张嘴就是让人欢喜。”三太太也笑了,“难怪老太太愿意让你过去陪着,光是说话就能解闷了。我嘴笨,可偏生喜欢跟巧嘴的聊天。”

正说着,芸瑕过来请安,三太太便让她跟菲虹回房间去玩。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二人,三太太这才问道:“宜凌去西山大营有段日子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我不敢在老爷跟前提及,你就没听宜宣说什么?”

“山西大营远在贵县,那边又没有二爷的人手,打探消息要拐弯抹角。况且宜凌是改头换面去的,贸然打听唯恐泄露身份。”若溪闻言轻声回着,“当初破釜沉舟送他过去,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倘若宜凌果真受不了磨难,这府门他就再也进不来了。”说罢喝了一口茶。

宜凌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龌龊事,老太君和三老爷恨不得那他掐死。虽说血脉相连,时间久了必然不会看着他不管。可管也有个深浅!保证他的温饱一辈子冷藏,宜凌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只要他能经得住磨练,有朝一日挺着胸脯回来,谁还能翻陈年旧账?

三太太知道宜凌是在走独木桥,断然没有回头的道理。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谁也帮衬不上了。

若溪看见她还惦念着宜凌,心中不由得一阵安慰。想当初二人结成同盟对付房贵妾,她提出的要求就是希望三太太不要牵连无辜,宜凌兄妹三人毕竟是侯府血脉,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三太太答应下,而且照着当初的承诺去做了,这一点让若溪不得不佩服。

第三百三十五

三太太向若溪询问宜凌的近况,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她闻言忍不住叹气说道:“我们房里的事情你都知道,老爷常年不理内院的事情,我在小佛堂的时候都是房贵妾在打理。她办事麻利狠绝,嘴上抹蜜心里藏毒。下人心中畏惧不敢有半点马虎,赏菊园上下妥帖,谁见了都说她有些能力和手段。

彩瑕跟着她学着打理内务,说话行事有几分她的影子,不过毕竟年轻气盛不知道收敛。如今她嫁了人,又正值咱们家事多事之秋,倘若在婆家再这样行事恐怕不会被待见。

前几日在孟府瞧见她,似乎气色不佳。碍于人多眼杂,本想找个机会问问,没想到她只跟众人打了个照面就匆匆走了。不管怎么说,彩瑕都是侯府的姑娘,真要出了事娘家人该过问过问。”

“廖家姑娘跟菲虹倒是有些往来,找机会让菲虹去一趟廖府,先看看情形再说吧。”若溪闻言想了一下回道,“倘若没什么大事,咱们也不好干涉,彩瑕也不一定领情。她心里怕是有怨恨,咱们冒然前去,她心里还以为咱们是去看热闹落井下石的。”

“侯府的姑娘,打骂欺负也轮不到他廖家!彩瑕不是个糊涂人,一时想不开或许有,时间长了就能想明白。”三太太闻言点点头,“这出了嫁的姑娘,若是没有娘家做靠山,在婆家就先矮了半头。她那个妯娌又生养了个好闺女,眼瞅着就是大皇子妃了,越发的目中无人。

上次咱们府上办丧事,她婆婆和妯娌都来了,我瞧着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她们或许听说了什么传闻,看彩瑕的眼睛带着轻蔑。在咱们府上尚且如此,回了家指不定怎么挤兑呢。”

这些话倒是三太太的经验之谈,想当年她嫁给三老爷不能生养,娘家开始帮衬后来见房贵妾接二连三的生养,她又躲到小佛堂里每日的念经礼佛,便渐渐失望不再过问。倘若当时她积极主动些,或许早就怀上身子,也不用白白被房贵妾压制这么多年了。

若溪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估计彩瑕也明白。只是她心中怨恨三太太治死了自个生母,父亲和祖母等人又不给生母做主,唯一能指望的哥哥前途尽毁。她从高高在上的侯府七姑娘,变成了被人指点,让人笑话、唾弃的可怜虫。

这所有的一切让她接受不了,她心中的房贵妾一直都是高贵优雅,父亲威严令人仰视,哥哥虽顽劣却慈爱善良。怎么一下子全都变了?

这全都是三太太设计陷害的结果,是她害死了母亲,弄废了哥哥!彩瑕心里不仅仅有抱怨还有仇恨,她亲眼见到房贵妾的丧事办得寒酸,更是对三太太恨得咬牙切齿,她不知道为何父亲和祖母都被她蒙蔽了双眼。母亲生养了她们兄妹三人,一直在内院打理杂事,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她们真是太冷酷无情了!

对于这样的娘家她连想都不愿意去想,更别说是回去!若不是表面还要假装无事,但凡跟侯府有关系的她都想摆脱。

上次晚瑕给孩子办满月,她见到侯府众人心里立即翻腾着不是滋味。尤其是见到大着肚子应酬谈笑风声的三太太,她岂能不想到生母?每每这个时候,房贵妾总是穿得雍容华贵,说话行事得体大方。

那日,彩瑕早早就离开,回到家里郁郁寡欢。廖飞达是个老实到木讷的主,生母是廖夫人的陪嫁丫头,到现在还在廖夫人身边侍候立着规矩,也是个扎一锥子不出声的主。廖飞达打小就被养在廖夫人房里,他眼中、心中从未有过生母,对廖夫人是言听计从孝顺的紧。

廖夫人的女儿是当今皇后,可因为身子不好不怎么管后宫的事。倒是出身侯府的德妃协理六宫,惠妃不过是个打杂的。这让廖夫人心中一直不服气,可又奈何不了侯府,谁让皇上信任定伯侯,德妃又争气生下大皇子呢。

皇后、德妃照常理来讲,应该是水火不相容。没想到眼下皇上一赐婚,倒是让两家成了姻亲,皇后更是特意打发人捎信出来,说这门亲事是她求来的。聪明人说话向来都是一点就透,皇后主动求婚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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