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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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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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保这个苦命的女人,不幸的女人!”    
      但是,戴费玛莉的希望毕竟是一厢情愿。尽管她很快就在张宅开了一个家庭病房,为赵一荻进行消炎治疗。可是,进入秋天以后,赵一荻的肺病加重了,面庞涨红,咳嗽不断,并且时常伴有喀血。戴费玛莉不得不将赵一荻的病况向宋美龄报告。    
      “她真是不幸的女人,为什么老是愁苦缠身呢?”士林官邸女主人听了戴费玛莉的报告后,呆呆地坐在中正楼客厅里沉吟不语。她刚刚绘了一幅画,那是宋美龄晚年的雅兴。为了排除寂寞,已在向台北许多著名国画家请教,并且真动起笔来了,不时绘些水墨丹青之类。现在她听了赵一荻的病情,弯眉一蹙,叹息说:“戴费玛莉,你认为四小姐真是那种可怕的病吗?”    
      “夫人,我也难以断定。不过,从她不断喀血的情况来看,卢医生的诊断也不无道理。”戴费玛莉几年来和赵一荻在一起,已经从心里爱上了这位美丽的女人。她所以到士林官邸汇报,是希望引起宋美龄的注意,以便尽早为赵一荻治病。因为那时赵一荻如果住院,仍需得到保密局的许可,不然的话即便张学良自己出钱,也不能随便离开复兴岗住宅的。    
      宋美龄说:“如果她真得了癌症,还有救吗?”    
      戴费玛莉沉重地叹息说:“癌症的死亡率目前居高不下,虽然肺癌的死亡率稍低,可在台湾的医疗条件下,能够活下来的人不是很多。”    
      “那就让她住院吧。”宋美龄想了想,忽然应允下来,对戴费玛莉说:“如果保密局方面干涉,就说是我允许的。救人要紧,况且赵一荻又是个基督徒,上帝不会眼看着她活活病死的。”    
      戴费玛莉听了,喜出望外地道谢:“夫人真是慈爱宽厚,我替赵四小姐道谢了!”她从士林官邸回到复兴岗,马上开始作送赵一荻入院的准备。    
      到这一年深秋,赵四小姐再次住进了荣民总医院治疗。张学良曾建议胸外科医生主任卢光舜说:“卢先生,这次最好对四小姐进行彻底的手术吧。她的病太重了,一个人哪有那么多血可吐?有时我真恨不得替她受罪。”    
      卢光舜早在前次收赵一荻住院时,已经从张学良日夜困守在妻子床前的情景,暗暗感佩这对患难与共的恩爱夫妻。因此卢光舜从心里同情这历经多年苦难的老夫妻。他对张学良苦笑说:“张先生的心情当然可以理解,可是,现在还不能开刀手术。因为时机不到。”    
      张苦求说:“她血吐得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等?”    
      卢光舜说:“吐血可能有几种情况,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X光照影检查。只有确定四小姐的病是不是癌变,然后才能作手术。”    
      但是,X光片拍出后,虽然发现右肺叶上那个阴影变得更加明确了。但是卢光舜仍不认为赵一荻右肺叶上的肿物一定是癌变!在60年代的台湾,对开刀手术是持谨慎态度的。对任何一位病人决不轻易开胸,更何况这位患者又有着特殊的背景。所以,卢光舜等医生仍然主张先施行保守疗法,以常规吊针消炎。    
      张学良每天都守在赵一荻床前,他望着面色越来越苍白、不时发出剧烈咳嗽的赵一荻,难免痛断肝肠,老泪不断。他发现卢光舜对妻子施行药物治疗不见明显效果,又心绪焦急地去找卢光舜,要他下决心对赵四小姐打开胸腔进行彻底检查。可是荣总医院的许多大夫都不想冒这个风险。有些人认为,在没有确证病人是癌症前是不能开胸的。但是张学良坚持对夫人进行开胸检查,以便彻底找到困扰赵四小姐多年的病因。在这种情况下,医院不得不妥协。但仍要再作一次X线检查。    
      又一张X光片出来了,胸外科主任卢光舜万没想到赵一荻病情发展得如此迅速,他看过片子后大吃一惊:“完全可以确诊患者是肺癌了,现在荧光屏上已显出一个几公分大小的癌肿。既然张先生主张手术治疗,那就不如早开为好。但是,四小姐本人是否同意开刀呢?”    
      张学良说:“我去对她说,她会听我的话。手术虽然痛苦,但它能从根本上解除病痛啊。”    
      那天夜里,张学良在赵一荻床前劝了一夜,初时赵一荻对手术充满着恐惧。后来张学良对她说:“长痛不如短痛,绮霞,你要知道,人生下来就要受苦的,开刀手术就是上帝的旨意。”赵一荻流着泪说:“好吧,汉卿,既然我是信上帝的人,索性就将自己全都交给上帝好了。”    
    


第三卷 秋第六章 走出阴霾(5)

    两天以后,赵一荻在荣总接受了胸外科手术。    
      主刀者是她和张学良都信任的卢光舜医师。那天清晨,张学良的一些亲友都闻讯赶来,王新衡、何世礼还有美国医生爱尔窦夫妇,他们的到来让躺在手术车上,准备进入手术室的赵一荻心里温暖。戴费玛莉也赶来了,她亲昵地俯在赵一荻身旁,悄悄向她背诵了一篇《圣经》,然后她说:“手术就是上帝对你的洗礼和恩赐。在手术床上,如果你感到孤单和恐怖      
    的时候,就默念一段经文,主会给你战胜一切痛苦的力量!”    
      “谢谢,谢谢大家!”赵一荻发现两位白衣女护士已将手术车推向病房外的走廊,走廊里原来也等候着许多亲友。张学良全家几乎都来了,他们都守到赵一荻的手术车前,想上前对她说些安慰的话,却被护士挡开了。大家只好远远伫立在走廊里,看着女护士将赵一荻的手术车推进了电梯!    
      无影灯映射着手术床上的病人。赵一荻脸色苍白,医生对她进行了局部麻醉。可是手术进行中她忽然剧痛难忍,卢光舜临时决定对赵一荻改行全身麻醉。这样,她很快就进入了沉沉的昏迷状态。    
      在昏迷中,她仿佛走进了一片无边的草地,她拼命地向前狂跑,可是越跑越觉得双脚吃力,没人深的蒿草在她面前左右摇晃,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阵哗哗的水响。她定睛一看,原是一片碧绿幽深的大海!在大海的深处有一个人影在晃动,那是她熟悉的张学良。当她发现自己已经沉入了滔滔大海的时候,张学良纵身一跳,大叫:“绮霞,我来了!”……    
      赵一荻悠悠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她的手术作得非常成功。    
      卢光舜和张学良、戴费玛莉等都守在她的床前。卢医生发现她从迷醉中清醒,忙将一只装有紫红色肿物的小玻璃瓶子举到她面前,对赵一荻说:“四小姐,你的病就在这只瓶子里,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必为咳嗽和吐血发愁了!”    
      “这是……真的吗?”她盯着卢光舜手里那只病理切片标本,高兴得泪眼婆娑。    
      “真的,你的病很快就好了,”张学良俯下身来说。    
      “真该感谢上帝,他救了我!”赵一荻哭泣起来。    
      “四小姐,千万不要哭,”戴费玛莉紧紧抓住她的手,关切地凝望着赵一荻失血后变得苍白的脸,她感到她又经历了一场人生大劫。祝福她说:“这是上帝给你的洗礼,经此劫难后,你会更好的生活下去!”    
      “谢谢你,戴费玛莉!”赵一荻嘤嘤的哭了。    
      卢光舜对赵一荻的手术关切备至。在手术中他发现她胸部所患竟然是恶性毒瘤,所以断然切除了一叶右肺。赵四小姐住院治疗两个星期后就出院回家了。卢光舜的手术在她身上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奇效,经过一个漫长的冬天,赵一荻的肺癌竟出人意外地痊愈了。此后数十年中,赵四小姐由于彻底戒烟,肺癌竟然没有再次复发。    
      1968年赵一荻在她的祷告词中,写下了她病愈后的感言:“在医院养病的时候,我才知道上帝是多么爱我。他屡次把我从死亡中拯救出来,他使我明白,我所遭遇的不幸,都有他的美意。所有的灾难都是对我有益的。他借着这场病,让我知道人生的曲折和艰难。他让我知道人如果不经过磨难和痛苦,就不会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幸运和安乐。感谢主,又给了我一次重新生活的机会。我的灵程再次延长了,我要对上帝说一句:我会永生忠诚于上帝的!……”    
      赵四小姐首次远行美国    
      1966年4月,一架“华航”大型客机从台北桃园国际机场一跃飞上蓝天。    
      这架飞机上有位神秘的女乘客,她戴着一架很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双眼。在机场登机前,机票和出国护照上的名字叫赵多加。这是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名字,只有极少数知情的人,才知道这是赵一荻的化名。    
      她为什么取一个化名出国?原来,赵一荻为基督的需要,到士林凯歌教堂作礼拜时,需要报出她的名字来,同时,她也经常在台北教堂写一些基督教讲义出版。所以就改了教名。如今,她第一次出国旅行,自然在申报机票时使用了赵多加的教名。以化名出国的想法也得到了“保密局”的同意,认为这样可以不引起更多的麻烦。    
      飞机在朵朵飘缈的白云间浮沉。赵一荻多年来第一次获准出国,她要到那个让她多年神往的大洋彼岸去探亲。想起这次出国自由的获得,也从心里感谢宋美龄。她在荣民总医院顺利进行了右肺叶切除术不久,多年困扰赵一荻的咳嗽吐血终于痊愈了。1965年冬天,宋美龄在士林官邸见到了由戴费玛莉转送的一本小册子,封面上印有《大使命》三字,作者竟是她十分陌生的名字:“赵多加。”    
      “赵多加是谁?”宋美龄翻看小册子,发现原是一本宣传基督耶稣的讲义。那深入浅出的基督教义,昭示着只有对基督耶稣一往情深的教徒才会写得出来的忠信之言,让宋美龄读来大为震惊。    
      “赵多加就是赵四小姐!”戴费玛莉在旁道,“夫人,没想到吧,她会出版基督教义了,这说明她已经成为真正的基督教徒了。”    
      “竟然是四小姐?”宋美龄万没想到从前对基督教一无所知的赵一荻,如今不但接受了洗礼,而且又能写书。她仔细看了又看,发现扉页上还有周联华牧师为她写的序言。周联华说:“赵多加是一位虔诚的教友,多年来就在士林教堂听我布教。最初她让人感到她对神学只是一般的信仰者,可是多年的接触后才发现,赵多加对神学的信仰远远超出别人的想向。一个有病的人,居然不计病情的危重,坚持信教的精神委实可嘉。每一次布教后,赵多加总会将她的体会及信息写下来。她同时又是一位多产的作家。因为她珍惜每一次见证的机会,每一次见到她,她都有一些写作完成的稿子。然后再讲话。她的态度非常严谨,她不但有充足的准备,而且有写好的底稿。而那些底稿又是写得很工整,清楚,随时都可以付印的教义。因此,我向各位教友正式推荐赵多加这本小书,它确是一本好书,可以让那些信基督的教友们从中得到更深的体会和理解,也可以让那些尚未进入神学领域的求知者们,从中发现神学的奥秘!……”    
    


第三卷 秋第六章 走出阴霾(6)

    宋美龄颇为吃惊。她拿过这本小书,仿佛在重新认识一个人。认真地披阅赵一荻以赵多加化名所写的书。她发现赵一荻不仅是位在困难条件下顽强生存的女人,而且又是感情丰富、知识渊博的才女。她看了几页,越加感到赵一荻的不俗,就对站在身边的戴费玛莉发出真诚的感叹:“戴费玛莉,对基督教有这么深体查的人其实不多啊,更何况是个多年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人呢。”    
         
      戴费玛莉见宋美龄格外欣赏赵一荻的新作,在旁进言说:“这女人很了不起,不但可以读《圣经》,而且还和张汉卿一起报考了美南浸信会神学院的函授生。现在,她病好了以后,学习相当用功,这本书就是她的成果啊!您看,赵多加在这本书的前面怎么说的,她说:‘我的神学是从蒋夫人那里开始起步的。’这说明她对夫人一片情深呀!”    
      宋美龄不说话,只是戴上一架老花镜,认真地阅读起来。她发现赵一荻的文笔竟也出奇的好,文稿的语言流畅而感人。赵一荻这样写道:“平常人看《圣经》,大大的一本,常常不容易吸收。我只是把《圣经》深入浅出地写出来。把一件好的东西介绍给朋友,而不是光送人家一本《圣经》就算了!……”宋美龄看到这里,叹道:“好啊,她说得真好,《圣经》确实不是任何人都能读得懂的,现在就缺少这种深入浅出的讲义,而四小姐她竟然写出来了!”    
      戴费玛莉见宋美龄心里高兴,在旁忙递上一封信,说:“夫人,这是赵多加给您的一封亲笔信。”    
      宋美龄拆阅一看,原来又是她想去美国探亲的请求函。她眉毛一蹙,就不再往下看了。她知道像这种请求函,在最近几年里她已经收到了几封。每一次,赵一荻都向她说明自己想去美国探望亲友的急迫心情,特别是赵一荻手术切除右肺以后,这种心情就变得越加急迫了。作为女人宋美龄解理赵一荻。可是,她感到自50年代末她在蒋介石面前,痛陈尽快给张学良夫妇以真正自由以后,赵一荻的自由变得越来越宽松了。她想了想,将信放在几上,沉吟片刻说:“她儿子和儿媳,不是已经来台湾几次了吗?既然在这里可以见到他们,又何必一定亲自飞到那边去呢?”    
      戴费玛莉知道这次请求仍会像从前几次那样,在夫人这里遇上阻碍。于是她决心替赵一荻再进一言:“夫人,赵多加这次请求赴美,决不单纯去看望她儿子和儿媳妇。当然,她儿子儿媳已来过了两次。您也许知道,赵多加在美国的亲人还很多,自从1940年她去贵州以后,几十年来都没有机会和她哥哥姐姐们团聚了。她的父母双亲早已经死了,现在活在世上的亲人,大多都在美国定居,而且这些亲人也大多年事已高。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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